屋外,初秋微涼,屋內,如春惹火。
一場激情的較量,還未分出高低,就在屋外傳來的通報聲中,被迫結束。
才剛剛奴隸翻身做主人,正很得意的「騎」在軒轅煌身上的某女,臉色從微紅轉為煞白,漸漸的,眼底敷上一層不只是欲求不滿,還是氣惱的怒火。
「軒轅煌!你最好給本姑娘解釋清楚,外面,到底,怎、麼、了!」一聲嬌斥,令外頭回稟的人愣住了,聲音也停了。
紅帳中,凌姿涵撿起被拋在一旁的男士寢衣,直接拿過來套在身上,就要從軒轅煌身上爬下床。
「卿卿,你是我的夫人,是本王的王妃了。」喘息著,他邪肆的笑著說。修長的手指就扣在她縴細的腳腕上,讓她如何都逃不開。
不僅如此,他還將凌姿涵往身前拽了拽,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那又怎麼樣?」她是他的妻子,又不是賣給他的。
顯然,凌姿涵沒有明白他話中暗藏的意思,軒轅煌則好心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攬住她,令她不得不下壓身體。就在唇,踫上她的唇瓣時,軒轅煌用那醇厚醉人,並附著著沙啞**的聲音道︰「怎樣?看來本王需要為王妃回一下,那晚過後,你還是不是個姑娘。」
炙熱,抵著柔軟的肌膚。
凌姿涵倒抽一口涼氣,這才想起自己現在除了他的寢衣,還算是「真空」的。
「你……竟然對外頭宣稱,我和你睡了三天!還是整整三天,你當你一夜七次郎啊!」凌姿涵趕忙轉換話題。
清白啊,全毀了,更別提她本就不怎麼樣地名聲了,估計現下跳那條河,都洗不清了。
「我們的確一起睡的,這三天。至于一夜幾次,念在那晚你是第一次,我不舍得要太多。若卿卿喜歡,我們今晚試試……至于是七次郎,還是十次郎,這要看卿卿的體力了,呵呵。」軒轅煌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辜,但那曖昧的眼神,低啞性感的笑聲,再配上以及十足誘人犯罪的臉龐,真讓人不投降都想繳械了。
但凌姿涵還是強硬的不服軟,縱然小臉早就紅透了,卻還是瞪著他,一口細密的貝齒磨得「咯咯」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準備撲上來咬他一口呢。
瞧著那不知是氣憤,還是羞臊的紅隻果似的臉兒,軒轅煌故意逗她,在她耳畔吹了口氣,繼續道︰「其實,則三天我們也沒閑著。不僅只是抱著你睡,我還幫你洗澡,擦身,給你上藥,喂你喝湯……」
嗯,該模得都模了,該親的都親了,該做的也做了,算起來這新婚三天,他過的還不算虧。就是少了些許福利。
「所以——你那些沒關好的小妾跑了出來,到處宣揚我是個蕩妃,媚惑你,引誘你,還……」看著軒轅煌的眼神,凌姿涵說不下去了。
身下。
是**的源頭。
仿佛烙鐵般,隔得她難受,更別說讓她去忽略這個事實了。
四目相觸,軒轅煌的目光熾熱的似乎能將她灼燒。
凌姿涵從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頓了下,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咳了兩聲,掩飾尷尬,卻總算是收回了理智。微微閉了下眼楮,她調整著因體內燥熱而急促的呼吸,還沒來及說話,只覺什麼溫潤柔軟的東西貼上了她的耳垂,吮咬、輕吻著。
接著,那熟悉的聲音鑽入耳中︰「卿卿,這不是媚惑,是吸引。你,對我,是致命的吸引。」
就像毒藥一樣。
當然,若那個男人對自己心愛的新婚妻子,不動情,沒有**,和柳下惠一樣,那個妻子估計也該哭了。
不過這時候,最想哭的不是屋里的一雙璧人,而是還站在屋外的嚴修遠。
原本呆愣原地的他,再听見凌姿涵的聲音後,頓時又驚又喜,但轉瞬那驚喜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愁容,面色難堪,表情僵硬,活像有人要把他派到邊關守門三年一樣。
這讓前來送膳食的流雲撞上了。
「嚴大哥,你這是……」挨主子罵了?
拎著食盒的流雲站在階梯前,看著哭喪著臉的嚴修遠,試探的問。
但不等嚴修遠回答,耳力不弱的流雲,不經意間听見了凌姿涵的聲音——「不要,軒轅煌,你想壓死我啊!」
臉騰地紅了,流雲算是明白了,不覺同情的看向嚴修遠。顯然她會錯了意,以為嚴修遠不小心打破了軒轅煌的好事,才會露出如此難堪的表情。
可遇上這樣的事情,流雲也有些為難,拿著食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流雲姑娘,能否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在下,在下不是因為……」嚴修遠試圖找到合適的修辭,卻不知該怎麼說,最後重重地吐了口氣,道︰「誒,還請流雲姑娘,為在下美言幾句吧!」
他為什麼就是做不到暗組那樣的穩重呢,一回府就現了原形。
「嚴大哥,有話不妨直說。」
嚴修遠搖頭擺手,苦笑道︰「罷了罷了,也別美言了,以免姑娘也被牽累進去,在下還是……」
不等嚴修遠的話說完,靜好的大嗓門就傳了進來,聲音依舊輕脆,但此刻卻帶著幾許憤怒,「閉嘴,我家小姐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呢,走,給我進院里跪著去。等見了王爺,才有你好看的呢!」
嚴修遠和流雲茫然的面面相覷,轉眸同時朝外看去,只見一名身著湖綠色丫鬟服飾,面目清麗的女子,被靜好反手鉗著,扭著手腕,推著朝他們走來。
流雲顯然並不認識這女子,雖然她穿著的是府中丫鬟的衣服,但發飾並不像是府中丫鬟那麼簡單,特別是頭上那根八寶翡翠簪,按品級,是要「妾夫人」以上才能帶的。相比流雲,嚴修遠不同,他跟隨王爺多年,熟知府內事務,而眼前女子,很不巧,他還真認識。
「流雲姐姐,嚴大哥,你們都在啊!」
靜好剛站住腳,就揚起討喜的笑臉,一邊和嚴修遠、流雲說話,一邊屈起膝蓋,蹬向那女子的腿彎,逼著她跪了下來,就氣哼哼的準備往屋門前走。
見狀,流雲一把攔住了靜好,問道︰「靜好,這是怎麼回事?」
「她是從東邊冷院里逃出來的妾夫人。」不等靜好說話,嚴修遠先開口道︰「在下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來這邊通報的。」
「什麼嘛,不過是個養在王府里的米蟲,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不過沒想到她還挺厲害的,打昏了當差的丫鬟,換了丫鬟的衣服,跑到外頭,到處說我們小姐的不是,還企圖出府……也不虧小姐總說,這女人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
听著靜好絮絮叨叨的說著事情的前因後果,流雲很快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她低頭看了眼那名還在罵罵咧咧的女子,從她因妒恨而猙獰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昔日春風得意時的美好。只不過,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罵凌姿涵。
本就沒什麼同情心的流雲,幾乎和嚴修遠同時出手,點住了女子的啞穴,而這時,卻听吱呀一聲,房門……開了。
*
一度春風?
不,看軒轅煌的臉色就知道,他並沒有得到滿足。
準確點說是,過門未入,就被凌姿涵給踹下了床。
而一切的癥結都要歸結于眼前這個女人。
她是誰來著?
軒轅煌淡淡的掃了眼,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但很遺憾,他並沒有記住府中養的這個多余的人,不是他薄情寡性,只是他的感情有潔癖,而且他沒那麼博愛的胸懷,心中只能容納一人。
想到這,他更加緊握住凌姿涵的腰肢,將她圈在懷里。
邪魅的眼神掃向呆立一旁的嚴修遠,卻令他立馬立正站好,雙腿繃得筆直,腰桿也挺得直直的,完全是操練時站軍姿的姿態。不,甚至有些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一旁的流雲倒是反應過來,對嚴修遠使了個眼色道︰「王妃久病初愈,不易久站,嚴大哥可否幫流雲將小姐的軟榻從西廂搬來?」
「當然。」嚴修遠趕忙朝兩人行了個禮,轉身就要走。
這時,依靠在軒轅煌懷中的凌姿涵終于出聲。
「不必了,流雲,你去請管家,命王府中所有當差的人一並過來。靜好,你進來替我梳洗。」話音落,凌姿涵撇過臉,抬頭望了眼軒轅煌,無聲的淡淡一笑,就好似交匯了千言萬語。
而軒轅煌也挑起了唇角,不介意公示他本就不需要隱藏的感情,俯身在凌姿涵頰邊吻了下,低聲道︰「現在依你,晚上可要听我的。」說著松開她的手,看著凌姿涵帶著靜好進屋。
整過過程,凌姿涵沒有看那個女人一眼。
哪怕是一個施舍的目光都沒曾給過。
而這中不屑,對那女人來說,卻成了赤果果的挑釁。尤其是兩人的親密,深情款款的對視,更是刺痛了她的眼楮。
「王爺,王爺……」張嘴,卻不能發聲。
淚痕斑駁的女人,無聲的呼喚著,似乎想要換來軒轅煌的注意。但他的注意力全在已經進屋的「妖妃」身上,等那輪身影消失在屏風後,他只是冷漠的看了還跪在地上的她一眼,邪魅而又冰冷的眼神,除了那令人恐懼的森然,不曾有半點多余的情緒。
只一眼,就收回視線。
軒轅煌抬頭看了看天色,眯起了眼楮,嘴角的邪笑卻勾畫的更為深邃。
「暗影,給你半柱香的時間,把從冷院逃出來的都抓回去。」話音落,一道黑影就從天空閃過,轉即又引入暗處,好似剛才只是眼楮出現了幻覺。
仰頭看著天空,不知在想什麼的軒轅煌頓了下,轉即偏過臉,對恭敬的立在一旁,有些心慌的嚴修遠挑了挑眉梢,寒星般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邪惡的玩味︰「隨本王過來,有好差事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