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紹祖凝重地點了點頭,上前看那馬,果然眼楮都充了血,從嘴角流出不少的白沫,他伸手點了一些,放在鼻間一聞,臉色變了變。
柳湘漣知道他對馬比較了解,看他面皮不似平常一樣顏色,便問︰「不會是,真的被下了藥吧?大表嫂,難道得罪了什麼人?」應該不像,深宅大院里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里有什麼仇人。
不過,大表嫂,長得,果真是,天人一樣。若是,將來,自己也能找一個這樣的媳婦,那麼,此生,定願意為她長留一方。就如手中鴛鴦寶劍,生生一起。
林黛玉見孫紹祖和柳湘漣在一邊說著話,便對紫葉一使眼色,紫葉悄無聲息地上前,也用手指沾了一點馬嘴邊的涎沫,放在鼻子下頭聞了一聞,又檢查了一下馬身。這才回到她的身邊︰「馬被下了一種藥,瘋馬藥,還有,吃了瘋人果,所以,才會引起混亂,先驚後瘋,然後死掉。」
新月,難道是她?林黛玉的腦海里,第一時間蹦出了這個名字。
游玩的事情,肯定是不行了,柳湘漣手指捏著嘴巴,一吹哨子,遠處跑來一只黑馬,毛皮油光閃亮,威武雄壯,打著響鼻,停在了身邊。
孫紹祖讓自己的馬套在了車上,拉著一車女人,他倆則在外頭騎馬回去。
且不說,這老太太對柳湘漣如何疼愛,那是她娘家唯一的一點骨血,打小便在她的身邊長大,沒有爹娘,便當他是自己的兒子一般的養活。哪知,他不听話,非要和什麼道士學功夫,好好的人,幾年不見人影子,害得她日夜擔心,唯恐出了一點差錯,對不住娘家人。
這里見他整頭整腳的回來,如珍如寶的,叫人安排院子,下人,又叫人趕緊做衣服,收拾屋子。能想到的都叫人去做了,倒把那幾個庶子都比了下去。好在,這柳湘漣是個豁達之人,行為處處光明大度,倒也沒有讓人說三道四。
再說,這林黛玉心事重重地呆在她的歸田居里,陪著小四學了一會,吃了一會,便叫他去休息,自己一個想著心事。
這事來得突然,而且,讓人防不勝防,看來,這個新月,倒不是個省油的燈。有心機,有手段,心還夠狠夠黑。若是今天踫不到人,那麼,自己肯定死定了,還連累著幾個丫頭一起送命。
孫紹祖,自打回到府里,便一頭扎到老太太的身邊,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這讓她多多少少有些挫敗,感傷。說句心理話,哪個女人,就算是在外頭如何的叱 風雲,翻雲覆雨,手段如何的剛強,骨子里頭,她還是一個女人,小女人情結,個個都有,渴望被男人關懷,安慰,被保護。
她暗自煩惱了半晌,便叫雪雁喊紫葉和綠葉過來。待二人來後,林黛玉問道︰「紫葉,你怎麼看這件事?」
紫葉面上一凜,嚴肅地說︰「這是一場有預謀,有陰謀,有準備,無計劃的,針對姑娘你的謀殺事件。依奴婢來看,這是繼瘋人果之後的又一場新的惡毒事件。早上先去馬那里,這一點,奴婢已經問這那名車夫,他可以證實,新月很早就到了馬車跟前了。一直轉悠,還喂了幾粒像是桂圓的東西!」
綠葉在一邊一拍桌子,咬牙切齒地說︰「果然是那個賤人,讓奴婢去教訓她一頓。」
雪雁扯過她的衣袖,指了指外頭道︰「小聲點,別讓有心人听到了,哪個不想去教訓她,不過,那總得有個理由吧,這樣平白無故的,不是給姑娘招禍嗎!」
綠葉氣呼呼地說︰「這事明擺著就是她做的,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好個心狠毒辣的女子!不去教訓她,這氣怎麼出,難不成,讓姑娘就白受了不成。大爺呢,跟沒事人一樣,真是想不透。」
紫葉冷笑著說︰「你就這樣去吧,還沒等你走到,人家就告到老太太,大姑娘,大爺的跟前了,還會反咬你一口,誣陷她呢。」
那怎麼辦?綠葉只好求救地看向林黛玉,林黛玉模著下巴,明著不行,那暗著行事呢。有句話說得好,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因為,女人的心,有時候,真的像那些明星的丁字褲一樣,好窄,好窄!
招一招小手,幾只腦袋瓜子湊在了她的面前,林黛玉輕聲道︰「第一,你了解你的對手嗎?大姑娘說過,她不是一般的女子,會功夫,懂藥理。第二,我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一點的證據能證明,今天的事情是她所為。第三,她是大姑娘的小姑子,是咱們的客人,我們應該對她客氣點。」
雪雁皺眉道︰「那豈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林黛玉搖搖頭道︰「當然有,她讓咱們吃了這啞巴虧,她自己也別想笑出聲。紫葉,你來這樣,綠葉,你來這樣。」
紫葉和綠葉听了,臉上露出了笑容。只有雪雁,覺得,那笑,好奸啊。姐妹們,這次下手,看來,對方不死也得月兌成皮了。唉,沒自己的份去參與,那我就準備好柚子葉水,給你們去晦氣好了。
孫府的晚上,果然是主僕大宴,老太太非常開心,因為,她的娘家親佷子,回來了,而且,經過她一天的喋喋不休的勸說,柳湘漣終于答應留下來,不再四處流浪,準備在京城娶妻生子,就此一生。了卻一樁心事,老太太不免和他娘倆個喝上幾盅,以示慶祝。
這柳湘漣長得端得俊俏,嘴巴雖然不愛說話,可人家長了一雙好眼楮,那眼神,就是不帶任何的感情,稍稍地掃了一眼,便可以讓滿屋子的姑娘,面紅心跳,驚喜不已。綠心幾個,自是玩得不夠盡性,原本回來,到了家中準備和老太太告狀,說林黛玉沒有帶領他們去,大哥也陪著大嫂沒跟著。只是,新月拉著不讓說,非說,大嫂受了驚。可是,她不是正好好的在家中嗎。
不過,老太太身邊的小哥兒,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她們,仔細一看,原來是柳哥哥,沒想到,幾年沒見,越發的英俊帥氣。立時,便把要想要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淨,個個紅臉帶羞,含情帶怯,柔聲細語,賽起溫柔大方。就連新月都安安靜靜的,低眉順眼,一派溫柔敦厚的模樣。看得林黛玉眼疼,心酸,直想上前使勁地給她兩下。
吃飯的時候,趁著老太太高興,不住嘴地和柳湘漣說話,林黛玉看著硬擠在自己身邊的新月,拿起酒杯,悄聲道︰「新月妹妹,來,大嫂我敬你一杯。」
新月低聲道︰「大嫂,何事如此高興?」眼中閃過明暗不定之光。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林黛玉微笑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這都是托了新月姑娘的福啊。放心,以後,大嫂我,必定不會忘記你對我的一切!」你以後,就慢慢地享受吧。
什麼意思,她難道,知道了?不可能吧,那瘋人果,還是我從前的師傅告訴我的,也是我好不容易尋來的,她怎麼可能知道,還有,那馬,我下藥時,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那藥,除了懂毒的人,一般人根本就不知道。況且,我還特地拿瘋人果來迷惑了一下。
「大嫂客氣了,小妹並不敢。」新月有些心虛地說著。想試探我的吧,不過,你也太小看我了。
林黛玉輕輕地一揚手帕,一股香風撲面而來,隨即掩口嬌笑道︰「新月姑娘,靈心慧質,一點就透,有些話,說白了,就難听了,面上,也就不好看了。大家心知肚明罷了。今天,一為慶祝表弟回來,二為慶祝我逃過大難,這杯酒,看來,新月姑娘是要喝定了。」
新月手微微發抖,冷哼一聲,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且喝了,看你還能怎麼樣!
林黛玉好笑地看著她的眼楮道︰「對了,今天啊,多虧了表弟呢,若不是踫上他,只怕,現在坐在你身邊的,就是一個死人了。這表弟,果然是個福星,嗯,是我的福星。你說是不是?」
新月臉色不大好看,有些發青。林黛玉搖著酒杯,拿手帕子輕輕地抖了幾下道︰「而且,你看,表弟人長得不錯呢,是吧!武功又高,又得老太太的看重,至今未婚,不過,可惜啊。」
「可惜什麼?」新月忍不住問道。
「可惜,他只喜歡長得漂亮,最看重的是,姑娘的心,必須是善良純潔的。對于那些黑心腸,壞心肝的,他不但不屑一顧,而且,恨不能一劍給喀嚓了。」林黛玉涼涼的說。
新月的臉色又變成白的了,咬著嘴唇,猛地喝了一杯酒。
「不過,你是不知道,這些俠客,為人忠厚心實,還很死心眼,說白了,就是肯負責。任何事情,只要是他做的,或是,被他看到,他都會管到底。唉,人無完人啊。綠心幾個是知道的,不信你問一問她們幾個。」林黛玉嘆息起來,看著柳湘漣英俊的面容,不住地遺憾。
新月眼角一見綠心幾個,正眼巴巴地看著柳大哥,心里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臉上一付甜滋滋的模樣。真是,不要臉。抬頭見柳大哥,眼風也無一波,這才略略好受一些。
「你們在說些什麼?」孫紹祖悄聲問林黛玉。見她笑得一臉無知,和新月有說有笑的,心里一陣煩惱。
「沒什麼,只是閨房話,新月妹妹,對人熱情,讓人忍不住想親近啊。」林黛玉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胃都酸得咽不下菜來。眼見孫紹祖只是嘴角微動,無任何表示,心里罵道,什麼男人,果然靠不住。
晚上,正當孫紹祖準備想和林黛玉深談一下,關于最近一些事情,自己的看法時,外頭傳來咚咚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丫環們你言我語,映竹在外頭叫著,大爺,大女乃女乃,老太太打發人叫趕緊過去呢。
沒辦法,兩人只得起身,林黛玉一邊幫他披衣服,一邊疑惑地問道︰「什麼事情啊,這會了,還不睡!」
孫紹祖捏著她的小臉蛋說︰「你別急,等會再去。就說給表弟準備了一點東西,來晚了。對了,多加件衣服,夜晚冷。」
林黛玉小小地打了哈欠道︰「知道了,快去吧。」
等孫紹祖走後,紫葉和綠葉二人閃身進來,「怎麼樣?」
紫葉輕聲道︰「果然,如姑娘所料一樣。她假裝偶遇時,藥發作了。」
林黛玉抿嘴一笑道︰「會不會被人查出來?柳公子,會不會有事?」真的被那種貨色纏上,可是夠他受的。再怎麼,人家也是咱的救命恩人,咱不能恩將仇報。
紫葉搖頭道︰「應該不會,無色無葉,遇風則散!而且,映蘭姐姐在跟著柳公子,不會有事的。」
林黛玉一去到老太太那里,里頭已經很安靜了。老太太面色不虞,綠思正在一邊給她捏著肩膀,輕聲地勸著什麼。孫紹祖則是冷著臉,眼中看不出喜怒,柳湘漣卻是皺眉鎖眼,一臉的不耐煩與被人算計的羞恥。下首,新月兩眼通紅,臉也像紅布一般,身上,披著一件外衣,看著像是老太太的。地上,映蘭正跪著,低著頭,腰挺得很直,顯著一付堅定的模樣。
「怎麼來這麼晚?」老太太冷聲問著她。心里卻想著,幸好來得晚,沒听到剛才的丑事。
林黛玉趕緊說︰「回老太太,媳婦正在小廚房里,為大爺和表弟煮醒酒湯,所以,就來晚了,望老太太原諒。」
醒酒湯,怕這會,醉得再很,也都醒透了。只是,人家是為了自己的佷子,再多的氣話,也都說不出來了。
「行了,行了,綠思,你明天一早就把新月領回家好了。總住在咱們府里,也不好看。」老太太又恢復了往日的鎮定,壓著脾氣吩咐道。
「老太太,您要相信新月啊,新月真的,真的沒有,新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求老太太做主啊,柳大哥,他,他畢竟看到了,」新月半是羞半是喜的,吞吞吐吐地,欲語還休,眼神悄悄地往上邊不動聲色的柳湘漣看去。
「我相信你,新月妹妹,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好姑娘,善良天真,熱情大方。所以,老太太一定不會責怪你的,你就不要太自責了,哪個人沒有犯傻的時候呢。好在,過去的事情,就讓她過去好了,這里的,都是你的親人,不會讓你難過的!」林黛玉一口截斷了她的不明深義的話中有話。
老太太難得感激了她一回,這新月,還真是不知羞恥,痴心妄想,居然肖想柳湘漣。不要臉,這佷兒的婚事,可是她心中的第一大重事,豈會敗在她的身上!哼。
「可是,新月,還不想回去,老太太,新月,新月不願意回去啊。新月不舍得和姐妹們別過。求求老太太了。」新月馬上轉過話題,若是,現在就走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不行!
「老太太,媳婦看,新月妹妹只是因為晚上多喝了幾杯,才會多說了些話,這也怪媳婦,都是媳婦因為感謝她送我一籃子好東西,便多敬了她兩杯。便有什麼誤會,也是酒的錯,是媳婦的錯,這表弟,才剛回來,一定累了,老太太不如暫時給媳婦一個薄面,先讓表弟回去休息,有什麼話,等表弟休息好了,老太太再慢慢地說。媳婦見新月妹妹醉了,不若,就讓媳婦的丫環幫著送她回去休息吧。這大晚上的,老太太早點睡下,保重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林黛玉體貼地說著。
老太太一听,趁此機會,就坡下驢。便趕緊讓孫紹祖送柳湘漣回去,連聲安慰了好些話。
至于新月,哪個管她,看也不看她一眼,叫起地上的映蘭,轉身扶著綠思的手進去了。「老大家的,你也趕緊回去吧,大晚上的,來回跑,怕是也累了。」留下一句關心的話,老太太一行進了內室。
林黛玉見新月還低頭跪在地上,好笑地說︰「新月妹妹,趕緊起來吧。地上涼,你一個大姑娘家的,雖然是個練功的粗人,但是也應該多保重啊。」
新月慢慢地抬起頭,冷笑一聲︰「是不是你?」咬牙切齒的模樣,還真的有些猙獰。
「你說什麼?」林黛玉漫不經心地坐在她的對面。
「就是,就是我今晚上喝了你敬的酒,然後,便,便身上發熱,和柳大哥,」新月想起自己被他一把扯開,扔在草地上的狼狽樣,便惱羞成怒。
「那是你自己酒量不行,酒品不行,更無酒德,關--我毛線團事。」林黛玉語氣輕輕,笑意盈盈,看在她的眼中,更是可惡之極。
「哼,那酒肯定有問題。就是你吧。你這樣害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新月還是糾纏不休,慢慢從地上起身,瞪著兩只眼楮。
「我都說了,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喝多了,想的太多,做得更是,唉,姑娘家的心事,還真的不好猜呢。」林黛玉看著她,感覺到一股殺氣。對,很明顯。
她輕輕地抖了一下手帕子,仿佛不自知一樣,拿起桌上的水杯,正要喝。
突然,新月兩手如鉤,居然伸向了她的胸前,林黛玉暗罵了一聲,好一個不要臉的姑娘。沒等她手到,水杯里的水便潑向了她的面門,新月沒防備,倒是被澆個正著,她一驚,力道收了七分,卻不收回來勢,看來,是一定要捉住她,打上一頓才心里如意。
林黛玉不懂武功套路,見她來勢不善,身法不及她快,躲閃已是來不及,飛起一腳,運足了十分的勁,踢向了她的小肚子。她也不是吃素的,對付流氓的招數,用得十分到位。
新月悶哼一聲,她只道這林黛玉是個弱女子,便心里不曾警惕,如今兩人離得太近,看到時,那只小腳已到身前,便只好咬牙受了她一腳,總道不過是個尋常女子,卻也是痛得眼淚直流。剛彎子,嘴要叫喊好痛,林黛玉已經舉起了手,朝她後頸處,一記手刀,砍得她眼冒金星,幾欲暈倒。大張的嘴巴里頭被她一掌拍進去一樣東西,還沒等她吐出來,便已咽下喉嚨。更可怕的是,這人打完後,在她坐在地上,抱著肚子的時候,居然又朝她胸前踢了兩腳,這兩腳卻不是窩心腳,而是正中胸前的兩個成熟的蜜桃,這下可是要了她的命,咬緊牙關,才咽下一口腥血。
「你,你會功夫?剛才,你給我,吃了什麼?」新月抬頭忍痛問道。
「見笑,見笑,一點微末功夫,比不得新月姑娘,行家出身。」林黛玉低下頭,悄聲笑著說︰「你說是什麼,當然是,十全大補單,獨家配方,里頭有十三種墳墓中的補藥,世上難早,不過,你也可以叫它,十三太保,也可以喊她小名,三尸腦神丹。放心,此藥,只在每年端午節才會發作。平日里,一點影響都沒有。你可以不用在意。」
見她臉色發白,嘴巴拼命的向外吐,卻只吐出一汪口水,心里很是痛快,便又湊近了她的臉笑道︰「你不用害怕,藥一入口,傾刻就化,尸蟲馬上就融入血中,蜇伏于你的全身五髒六腑與大腦內了。想吐,那只有把你身體內的器官全吐出來。此藥雖然難得,不過,看在你送我一籃子瘋人果,又送我一匹瘋馬的份上,你也不必感激我的大恩大德,算是你來我往罷了,往後,若是你再想出什麼招數,盡管使來,我有的是辦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新月腦海里頭,閃著三尸腦神丹的名字,這名字,有些耳熟呢。其實她真的听說過,是在一本野史上有記載,說是,一種邪教,為控制教中長老,防他們反叛,研究出來的一種用尸蟲所配的秘藥,陰狠毒辣,可是,為什麼大表嫂會有?還有,原來,她什麼都知道,而且還會功夫,這人,到底,背後還藏了什麼?她不簡單,不會只是一個千金小姐吧。不行,得空一定要告訴孫大哥才行。要他小心,不要上了這個妖女的圈套。
再一想,難怪,春風院里的女人,個個老實得很,她的手段果然夠毒,自己在她面前,都不夠瞧的。這麼一想,身上忍不住抖出一身的雞皮疙瘩出來,背脊發涼。
這藥,是不是真的?新月拼命回憶剛才的味道,發現,除了發苦,一點感覺也沒有。
「你以為我會信你的話?!」新月勉強拿出幾分冷靜與鎮定,貌似不信,眼中倒是掩飾不住的恐慌,今天有太多的意外,讓hold不住。
「無所謂,你--愛信不信。反正不關我事。」林黛玉吃吃地笑著,對門口站著的雪雁一招手︰「咱們回去,新月姑娘,有些不舒服,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不想人打擾。」
雪雁扶著她,在經過新月的時候,輕聲道︰「離端午節還早姑娘何必告訴她。」
新月說到底,還是個小姑娘,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心上的痛,也仿佛感覺不到了。
林黛玉出了口氣,心里舒服得多。和雪雁一路說說笑笑的回去了。
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覺,早上一睜眼,覺得天也藍,雲也白,一切都美好了許多。
孫紹祖打外面進來,看著她,不作聲。林黛玉奇怪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這人,這幾天,說起來,都不是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