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茵茵抱住楚璃的胳膊,笑道︰「我好感動啊,小璃,你若是美男,我一定會以身相許的。」
「得了吧你,一看到某人你就已經春心大動了,還會想著我麼?」楚璃故意調笑道。
李茵茵臉色一紅,蕭凌天和蕭凌川兩人走在身後,皆是一副偷笑的神情。經過這麼一鬧,黑暗中的氣氛倒也不是那麼陰森寒冷。
楚璃一行四人往下方通道走著,隨著越往下,陰森的氣息越濃烈。楚璃的靈識只能探測到前方十米的範圍,這里的石殿不知是用什麼材質碉砌而成的,竟然用紫魂劍都劃不開,甚至連一道痕跡都無法留下。
四周仍是一片黑暗詭異,楚璃幾人不敢大意,畢竟這里面太過可怕嚇人了。光是外面的那個惡魔就要用數千人的鮮血甚至是生命才能啟動困魔陣鎮住它,更何況是這石殿中?也有可能石殿中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一個未知數。但還是小心為妙。
走了片刻,拐過幾條通道,前方漆黑的長廊中忽然出現了一抹淡淡的幽光。楚璃四人朝那方向走去,只見通道的石壁上皆是瓖嵌著銀亮的月光石,呈北斗星位排列。
楚璃停住腳步,靈識掃出,發現這些月光石有些詭異,上面帶了一層死亡氣息,黑色氣息籠罩在其上,肉眼幾乎看不見,若不是她現在是七星皇靈師的實力,有可能也會被蒙了過去。
楚璃知道一些石殿中都是設有機關的,自然這些月光石上的機關是專門對付皇靈師以上的強者而設計的,如果皇靈師或皇靈師以下的不小心撞了進去,下場定會十分慘烈。
指尖靈力一涌,一束細小的紅色靈力如箭矢般射了出去,彈射在一顆月光石上,忽然一道道極細的黑絲從月光石上彈射而出,縱橫交錯,密密麻麻,如一張黑色詭異的鐵網,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冷的光芒,沉重駭人的死亡氣息從里面散發出來。
楚璃心驚,若是以自己的實力被束縛在里面,恐怕也會在瞬間被割成血肉碎片。因為那些月光石上射出來的黑絲速度不僅奇快無比,而且數量也是非常多的,幾乎在同一時間從里面射出,根本不給人任何躲的機會。就算是以七階帝靈師的實力不小心闖了進去,都有可能會葬送其中。
李茵茵和蕭凌天、蕭凌川三人皆是一副驚訝心悸的神情,看來這里還真是步步危機。
前方的機關啟動之後,楚璃確定不會再有危險之後,然後手指捏訣和李茵茵三人一同鑽進光源空間,再御著光源空間從那些密密麻麻的黑絲細縫中穿過。
穿過那截通道之後,楚璃四人才又從光源空間鑽了出來。
眼前是一個石室,大概足有二十平米大小,石室四個角落間各瓖嵌著一枚月光石,淡淡的幽光將這黑暗的石室照得有幾分明亮。
四周的石壁上一片淡青色,像是水波一樣,蕩漾著一層層漣漪,竟不似那些堅硬漆黑的石壁。
楚璃幾人一怔,只見如水波的牆幕上出現了一道黑色的人影,那人一身黑色錦袍,黑袍的領口袖口皆是用金絲繡著著繁復美麗的圖紋。
華麗錦繡的黑色衣袂被狂風挽起,獵獵飛舞,似天際翻涌的黑雲般散發著沉重駭人的氣勢。
楚璃幾人煞時像是听到了衣袂飛舞舞的獵獵之聲,仿佛就在耳畔。
那身影依稀是個男子,身材修長,高大威猛,矗立在雲端似九天之上的神祇一般,睥睨天下,俯視著腳下的眾生,一切映在男子眼底似乎都變成了那般渺小。
他似王者般看著這萬里江山天地經緯,似乎看見了一切,又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
在那樣冷傲高貴桀驁不馴的眼神下,楚璃忽然生出一種自卑的感覺,在這一刻,仿佛自己都變成了螻蟻一般的存在,渺小得像是一顆沙子。
男子的容顏漸漸清晰起來,精致的五官如神工雕刻,狹長的雙眸璀璨如星,凌厲似箭,眉如青山,玉鼻高懸,緊抿的薄唇倨傲優雅,那般的高不可攀。
「咦?這人不是祁寒嗎?」李茵茵驚愕出聲,那上面的男子竟然和祁寒有著一樣的容貌,而且就連氣息都十分相似,同樣的高傲邪魅,不可一世。
楚璃眸子一縮,緊緊盯著畫面中的人,祁寒……他怎麼跑到里面去了?難道這如水波一樣的牆幕後面是另一個石室?
可是不對,畫面中的人周圍烏雲翻涌,好像是站在雲端的,祁寒不是跟著是進了石殿嗎?難道這個石殿中別有洞天?
這時牆幕上忽然出現了無數黑色涌動的人頭,密密麻麻,卻是听不到他們在說著什麼。
楚璃四人同時一怔,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忽然有這麼多人,難道不在石殿中?
四面石壁的水幕上幾乎都是密集的人潮,對著那黑袍男子沖去,血光漫天,血肉橫飛,暗沉的天空都變成了血紅色。
楚璃心中一慌,就要沖過去,這些人是在圍攻祁寒嗎?他現在在哪?手臂觸及在水幕上,只有那冰冷的石壁。
「祁寒,等我,我來救你!」楚璃說著便欲跑向通道長廊。
蕭凌天忽然一把抓住楚璃的手,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石壁中的影像,「不要慌,這人好像不是他,你仔細看看這人手中的武器,招式還有那氣勢,祁寒似乎還沒有達到那種可以在瞬間覆滅乾坤的力量。」
經蕭凌天這麼一說,楚璃才靜下心來,回頭一看,果真是如此。所謂關心則亂,當時楚璃只想著祁寒被人圍攻要去救他,而忽略了這些細節。
水幕上的黑袍男子雖然和祁寒長得一模一樣,但卻不是祁寒。
那這個黑袍男子是誰?
忽然昏暗的天際射來一支金色的箭翎,浩蕩磅礡的力量足以毀天滅地,對著水幕上的黑袍男子胸口射去,快如閃電!
「祁寒!」
楚璃心中一驚,不由嘶喊出聲,那金色箭翎‘砰’的一下射進了黑袍男子的胸口,頓時男子雙眸內神光幻散,偉岸的身軀慢慢倒了下去,七道不同的光芒從他體內飛出來,如舍利子般大小,赤橙黃綠青藍紫,正是七色。
七色靈珠?
楚璃一怔,難道這是萬年前的影像?
黑袍男子的身體化作了漫天星光,消失在天際,那些洶涌的黑色人頭也漸漸消失。
忽然畫面上又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一身火紅的衣袍,容貌竟然和先前那黑袍男子有著三分神似,同樣的高傲不馴。數道璀璨的金芒在天際出現,瞬間將那紅袍男子的雙手和頭顱斬下。
昏暗的天際出現了一道金色的人影,渾身籠罩在金光之中,根本看不見他的五官。只見這金色人影手指捏訣,一道道禁制施展在被紅衣男子被斬下的雙手、頭顱和身體中。
楚璃再次一驚,目光緊緊的盯著另一只手,那修長白皙的手指戴著兩枚納戒,不正是光源空間中西月的那只手臂?
難道這個被分尸的紅衣男子是西月?
此時,水幕牆上渾身籠罩在金光中的男子轉過身來,金光散盡,露出模糊的輪廓,但是仍看不清其面容。但那微張微合的唇瓣,似在說著什麼。
雖然听不見他說的話,但是楚璃能從其口形上猜測出那人說的話——現在連西月都死了,慕宸,這世上沒有人能救得了你!這次我要你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在三界六道之中!
又是慕宸……這個慕宸到底是誰?
所有的畫面都在頃刻間消失。
李茵茵,蕭凌天和蕭凌川三人皆是處于極度驚愕之中,這場面太過震撼了,這一幕幕情景像是放電影一般,轉瞬即逝。
楚璃猜測這有可能是萬年前的影像,被人記錄了下來,遺留至今。
「好震撼啊,這些都是真實的嗎?」李茵茵睜大的眼楮滿是驚愕的神情。
「當然是真實的,這里可是上古神王殿。」一道慵懶的聲音響起,楚璃四人驚愕回首,只見赫連澤從黑暗中慢慢走出,妖艷的紅袍在幽暗的光線中如血般刺目。
楚璃腳步向前一跨,自然而然的將李茵茵,蕭凌天和蕭凌川三人擋在了身後,抬頭冷眼看向他,「無恥小人!」
話聲未落,身形便已是閃出,紫魂劍發出一聲錚鳴便是對著赫連澤刺去,紅色劍芒煞時舞出絢麗奪目的劍影,將他包裹其中。
赫連澤頭一偏,身形急速閃掠著,躲閃著楚璃的劍勢,「小風兒,我剛才可是沒有對你下狠手哦,你這是要恩將仇報嗎?」
楚璃冷哼一聲,「你用數千人鮮血生命作引,只為了助你牽制住凶魔,你實在太卑劣了。」
赫連澤眼底似有冷色閃過,隨即又恢復了一片平靜,依然笑得那般尊貴風流,「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準則。還有,你別忘了當初這些人是怎麼追殺你的,難道你還想救他們不成?」
「我的仇,我自己會報,用不著你操心!」楚璃手上未停,發出的劍芒更是又快又準。
赫連澤手中火螭劍一擋,璀璨的華光從他劍身上散發出來,將楚璃擊來的劍芒速度反彈了回去。
楚璃一驚,身子立刻後退,被反彈回來的紅芒迅速打在石壁上,只听轟的一聲悶響,石壁完好無損,倒是唯一的出口處忽然降下一道石門,轟的一聲,關閉了起來。
下一刻,赫連澤修長的手指已經掐上了李茵茵白皙的脖頸,輕嘆一聲,「好惹人憐愛的一張臉。」
楚璃一驚,「放了她!」
李茵茵只覺渾身血液都被凍住了似的,只覺一股寒氣從那只掐在自己脖間的那只手上直往身體里流躥,讓人忍不住顫粟。
而蕭凌天和蕭凌川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皆是被赫連澤一掌劈飛了出去,兩人狠狠摔在石壁上,再回冰冷在地板上,體內氣血翻騰,猛地吐出兩口鮮血。
好快的速度!
好強的力量!
這是蕭凌天和蕭凌川兩人昏迷前唯一的感覺。
蕭凌天和蕭凌川的實力都只在五階七星聖靈師左右,而赫連澤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六階九星巔峰,實力可謂強橫無比,又再加之他是天毒體,詭異莫測,就算是面對北君衡都有一戰之力,更何況是對付蕭凌天和蕭凌川,自然是動動手指就能解決的事情。
「凌天,凌川!」楚璃閃至兩人身邊,發現他們只是重傷昏迷了,並沒有生命危險,不由大松了口氣,手指捏訣,打開光源空間將兩人裝了進去。
赫連澤眼眸微眯,她身上有生命空間?不然地上躺的兩人怎麼會瞬間消失,分明是被她裝進了某種奇異的空間中。以前這丫頭與自己對戰時,也總是忽然神秘消失,當時還以為她練的是某種奇異功法秘技。
楚璃抬頭看向他,幾乎是咬牙切齒,「赫連澤!」
他淺笑,「我听得見,你不用喚得這麼響亮。」
楚璃的目光盯著他放在李茵茵脖頸的手指,不敢有所動作,這個男人是從來都不會懂得憐香惜玉的。如果她稍微有點心思,她相信,赫連澤會毫不猶豫的下狠手。
她不能,李茵茵還在他手中。
「你到底想怎樣?」
赫連澤漫不經心的說道︰「自封靈力。」
楚璃沒有說話,若是自封靈力的話豈不是要落在他的手中?她不能讓他控制自己!
李茵茵臉色煞白,氣血緩滯,眼底卻是沒有絲毫懼意,「小璃,不能答應他!」
赫連澤聞聲,手指收緊,李茵茵臉色便是白了一分,只覺呼吸停滯,差點就要窒息。
楚璃瞳孔一縮,袖下拳頭緊握,恨得牙癢癢的。
赫連澤唇角掛著邪魅的淺笑,「或是你可以選擇,求我。只要你肯求我,我就放了她。」
「不,不要求他……他……不配……」李茵茵擠出一句話,眼底只有赴死的從容。小璃是那麼冷傲高貴,她怎麼讓人污辱了她?
赫連澤手指收緊一分,楚璃的臉色便是冷一分,這是第一次看見自己最好的朋友被敵人掌控在手中,而自己卻無能為力,這讓她很不爽!
袖下手指緊握成拳,體內靈力洶涌,逆流而上。
楚璃臉色一白,一口鮮血吐出,腳步微一踉蹌。對面赫連澤腳步同時臉色一白,一絲血跡從嘴角流下,扣住李茵茵脖頸下巴的手指微松。
倏然——
一道人影驀地閃來,對著赫連澤撞出,速度奇快無比,猶如閃電,瞬間即至。
空氣中響起一道凜冽的破風聲響,女子縴細的手指對著赫連澤的雙目扣去,細小的手指上閃動著赤紅的光芒,帶著一股千鈞之力直面撲來!
赫連澤一驚,眼底閃過一絲訝然,身形立刻急退,扣著李茵茵脖頸的手指想要收力,忽覺另一道掌風向著他的手腕處劈來。女子手掌成刀,紅光閃爍,氣勢凌厲無匹。
赫連澤手腕連忙收回,只是手中的人質下一刻已經轉變了方向,被楚璃護在了身後。
楚璃動作極快,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而且下手狠辣無比,就是趁自損心脈,赫連澤受同樣的傷害時,就在赫連澤微一詫異驚愕的瞬間,立刻出手!
雖然赫連澤只是短短驚愕了一秒鐘,但就是這一秒鐘對楚璃而言足夠了。
高手之間的對決,往往就是那一秒鐘定勝負,轉換局面。
赫連澤退出五尺之外,站立,眼底有絲怒意,「你寧願自損心脈,和我兩敗俱傷,也不肯求我!」
「我憑什麼要求你?你以為你是誰?實力比我強,控制著我的生死就很了不起麼?」楚璃在說話的空檔間,連忙打開光源空間將李茵茵裝了進去。
面對赫連澤這樣的人,光靠人多是不行的,重要的是實力,就算來一百個五階聖靈師也不是他的對手。李茵茵在他面前,反而給他增添一個威脅自己的籌碼。
赫連澤眸子輕眯,似有一絲憂傷劃過眼底,「你在乎他們所有人,卻唯獨不會在乎我。」
楚璃不屑冷哼,「我在乎你什麼時候會死,到時可以給你送送終。」
手指捏訣,紫魂劍上青紅兩色光芒閃掠,凌厲的劍芒對著赫連澤轟然擊去。
兩人可謂也是斗過數十次的,對對方的招式變數都較為清楚,此時比的就是誰的速度更快,誰的力量更強。
整個石室在兩人的靈力轟擊之下,竟然沒有出現一絲裂縫。倒是石壁上的月光石在兩人的勁氣之下化為碎屑,石室中煞時陷入一片黑暗中。
楚璃立刻身形一動,鑽進光源空間中。
赫連澤環視周圍,黑暗中一片沉寂,沒有任何氣息,楚璃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哧哧’的風聲,空氣中溫度迅速升高。
只見一條火鞭迅速抽來,快若流光。赫連澤避之不及,連忙召喚出靈魂戰鎧,綠色的靈魂戰鎧迅速包裹了全身。
炙熱的火鞭擊打在他身上,那溫度幾乎可以焚燒一切。只見赫連澤背間的靈魂戰鎧被抽打出一條火紅的痕跡,雖然那一擊不能傷他性命,但仍是沖擊得他體體氣血翻涌。
楚璃一擊得手,立刻又隱于黑暗中。變異後的光源空間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隨時消失于無形,且沒有一點波動。
于是石殿內時不時的響起一陣‘啪啪’聲,不斷的有火紅的鞭影抽打在赫連澤的背間胸前。整個石室被封死,赫連澤根本就出不去,而且這些石壁不知道是材質做的堅固無比,饒是以他的力量都無法撼動分毫。
這令他幾欲抓狂,整個石室的空間只有二十平方大小,他根本無處可躲,他又沒有什麼生命空間,不可能鑽進空氣中,所以只能悲催的被楚璃用異火凝聚成的火鞭使勁的抽打著。
楚璃掀開光源空間的一角,道道火紅鞭影不斷甩出,心情大好,這回總算是報了仇,我叫你欺負我,我叫你威脅我,我叫你敢傷害我的朋友,我抽死你!
以前每次對上赫連澤,都是楚璃吃虧,哪有一次像這般爽啊,能將赫連澤教訓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真是太過癮了!
半個小時之後,只見赫連澤身上深綠色的靈魂戰鎧一片斑駁襤褸,被地獄火融出了無數條痕跡。
他臉色煞白,噴出一口鮮血,不知是氣的還是被重傷的,怒吼咆哮,「楚璃,你給我出來!」
「你叫老娘出來,老娘就出來?我就不!我今天就要耗死你!」楚璃得意的聲音在黑暗中傳出,對付他這種卑劣的人就得用卑劣的方法。
赫連澤听得楚璃的聲音辯認方位,身形一動,對著無形的空氣抓去。
「啪!」又是一聲脆響,一道火鞭再次擊在了他的背上。等他回過頭來,火鞭又轉移到他的身後。
在這石室中,赫連澤一身實力沒有絲毫用武之地,只能被動的挨打。一番挨打下來後,赫連澤氣息紊亂呼吸不暢,氣喘吁吁狼狽至極,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尊貴風流的模樣。
楚璃從光源空間中走出,臉色冷然,「赫連澤,沒想你也有今日吧。」
赫連澤唇角似有笑意,似乎是一片冰冷,「能讓你出出氣,是我的榮幸。小風兒,你真的要殺死我嗎?」
「能殺死你,自然是我最大的心願。」楚璃手指捏訣,手中靈力涌動,地獄火如凶猛的洪水般噴薄而出,煞時石室內的溫度再次升高了數倍,如一個滾燙的火爐般。
紅色的火焰如潮水般洶涌而去,瞬間將赫連澤圍攏其中。
赫連澤渾身靈力暴涌,迅速將自己密不透風的包裹了起來,但地獄火是何等強大?那炙熱的溫度可比異火,加上之前楚璃用異火鞭影擊殺他,耗費了他不少靈力和精氣。不一會兒,赫連澤便感覺到渾身一陣陣刺痛起來,冷汗從額頭涔涔流下,他臉色蒼白,卻是不吭一聲,只是望著遠處憑空浮立的身影,笑道,「死又何妨,有你陪葬,也值了。」
在地獄火焚燒著赫連澤的同時,楚璃感覺到體內一種火辣的刺痛感,令她難受至極,仿佛身體似要炸開一般。該死的,若不是忌諱這生死同體,她真的很想將他烤成人干,制成木乃伊,再狠狠踩在腳底!
赫連澤此時也是承受著巨大的煎熬,被異火烤著滋味並不好受。只是他沒想到楚璃真的會下狠手,寧願自己受重傷,也要拖累著不讓他好過。
忽然這時緊閉的石室門慢慢向上升起,一絲微弱的光芒從那升起的石門下方傳來,赫連澤眸子眯,渾身靈力涌動,包裹著全身,腳步一動,對著升起的石門縫隙閃掠而去,速度可謂快至了顛峰!
楚璃冷笑一聲,「想跑?」
異火凝聚而成的火鞭迅速分化出五條鞭影,交織成一張火網將赫連澤包裹其中。雙手一扯,便將赫連澤拉了回來。楚璃收起地獄火,手指抵上赫連澤後背後命門,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回你落在我的手中,看我怎麼折磨你!」
赫連澤蒼白的臉龐扯出一個輕笑,「折磨我,就是折磨你自己,就算是下地獄你也會陪著我一起品嘗,我此生足矣!」
楚璃冷笑一聲,「想我給你陪葬,你做夢!等我找到解決生死同體的方法,看我怎麼把你大八塊。」手指一動,在他身上幾大穴位一點,封了他的靈力。
伸腳在他上一踹,覺得分外解氣。
赫連澤嘴角一抽,竟然敢踹他?女人,膽量不錯,她還是第一個敢踹他的人;在林中泉內初見時,她是第一個看到他**的人;在山洞內,她是他第一個親吻的人;在山洞內,她也是第一個沒有舍棄他而去的人;現在,她仍是第一個敢這麼虐待她的人!
或許正是她所有的第一次,這樣毫無預兆的闖進了他的生命中,讓他瘁不及防,讓他不禁沉淪在她的一切中,讓他忍不住想要抓住她,將她佔為己有。
此時石室門剛好打開,被楚璃一腳踹過去的赫連澤正好撞在石室門前的納蘭杰身上。
原本赫連澤是華夏帝國的長老,也就是納蘭杰的人,但是因為之前赫連澤在困魔陣上的算計,將納蘭杰也算計了進去,所以納蘭杰此時看到赫連澤眼底滿是怒意,大喝一聲,「赫連澤,竟然是你!」
說罷便是手掌毫不猶豫的朝前方拍去,一掌擊在了赫連澤的胸前,赫連澤的被封了靈力根本沒有任何躲閃的能力,只能結實的挨下這一掌。
只見赫連澤的身體煞時被拍了出去,一口鮮血吐出,臉色一白,險些當場昏厥了過去。他強行咬牙,不讓自己陷入昏迷中,在這種時刻若是昏迷的話,恐怕永遠都沒有醒來的機會。
納蘭杰一怔,我這一掌有這麼大的力量嗎?竟然能一掌將他拍飛?赫連澤的實力,他是清楚的,六階九星皇靈師,就算是自己和他作戰,都不知道鹿死誰手。而剛才那一掌完全是出乎意料之中,並沒有盡全力,頂多只有五成力量而已。依赫連澤的身手怎麼可能會躲不過去?
當他看見躺在地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立刻明白了過來,哈哈大笑,「赫連澤,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啊!你不是很會算計人嗎?今天老夫就讓你知道被算計的滋味!」
身形一動便是將赫連澤提在了手里。
楚璃一驚,沒想到納蘭杰的速度如此快,竟然這麼快就掙扎了困魔陣追了上來,看來北君衡等人也闖了進來了。
剛才在納蘭杰那毫無征兆的一掌拍來,將赫連澤打成重傷的同時,她也受了極大的影響,體內一陣氣血翻涌,錯失了抓住赫連澤的機會,讓赫連澤落入了納蘭杰的手中。
楚璃眸子輕眯,心中暗自祈禱著納蘭杰千萬別一掌拍死他,不然她真的要給那個卑鄙無恥狂妄自大的家伙賠葬了!
納蘭杰目光落在眼前這個相貌平凡的男子身上,冷笑一聲,「臭小子,看在你幫老夫抓住他的面子上,我就不殺你!」
他身形一動,提著赫連澤閃掠在整個石殿通道中。楚璃一驚,連忙鑽進光源空間偷偷起身跟上,不得不暗中關注著赫連澤的生死。畢竟這關系她的生命啊,楚璃恨得牙癢癢的,剛才好不容易扳回一局,狠狠揍了赫連澤一頓,現在卻是要為他的生死擔心,還得做暗中保鏢,思索著如何從納蘭杰手中奪回赫連澤。
對于身後的動靜,納蘭杰自然感受不到的,他一路快的飛掠著,在之前石室中他可是感應到那小子受了重傷的,若是追著後面來,他一定可以第一時間發現。
楚璃在光源空間中偷偷觀察著,發現納蘭杰手中拿著一張帛畫,青靈瞳一掃,發現那帛畫上畫的是曲折彎延的線路,楚璃猜測應該是這石殿的地圖。
沒想到納蘭杰手中竟然有這石殿地圖,顯然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納蘭杰一手提著赫連澤,時不時再看向另一手的地圖,身形如同鬼魅般在這黑暗深長的通道中不斷穿梭著,曲折彎延,時而左轉,時而右轉,時而向下方飛掠。
經過這麼七繞八繞,納蘭杰終于在一個長廊盡頭停了下來,兩邊的石壁上皆有瓖嵌著月光石。銀亮的華光照亮了整個通道。
納蘭杰手一扔,將赫連澤扔在腳下,同時看向手中地圖,確定沒有錯後,才皺起眉頭。這地圖是他石殿正中央的大殿上,從廖斌手中搶來的,而廖斌因為低了納蘭杰二星的實力,被納蘭杰打成重傷,之後連忙遁走了。
地圖固然重要,有可能關系著這石殿內的異寶,但是若沒有性命,搶到地圖又有何用?所以廖斌在不敵後,果斷的舍棄地圖逃走。
納蘭杰抬頭看向緊閉的石門,他沒有用靈力去轟炸,之前已經試過很多次了,這里的石殿堅逾金剛,以他的實力竟然都不能撼動分毫。
石門前方書寫八個筆畫復雜的紅色大字,饒是依納蘭杰飽讀天下群書,依然認不得這字體。他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