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並不理水溶,則是直接走向燭台,順手拿起剪刀,認真地煎起燭芯來。
水溶立起身來朝她走過去,燭火隨著他帶起的風而微微搖曳,忽明忽暗,他高大俊拔的身形在地下投下一道陰影,隨著燭火的搖擺而忽大忽小,整個將黛玉籠罩其間,似是無法掙月兌。
水溶湊近黛玉,語氣邪邪地道︰「怎麼,被為夫說中了?」
感覺到對方的湊近,無形中透出一股壓迫感,黛玉放下剪刀,笑不絲地道︰「難道只許王爺在外面一瘋一整天,為妻只不過隨處轉一轉而已,王爺沒必要大驚小怪罷!」
一面蹙起眉頭,有些委屈地望向水溶,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臉上,剪出她絕麗的側面,烏亮的青絲高高挽起,細白的脖頸呈現出優美的弧度。
水溶挑挑眉梢,突然有些陰陽怪氣地道︰「哦,原來,王妃是在怪為夫沒有陪你啊?」
說著越發湊近前來,眯起黑眸,臉上是意味深長的壞笑︰「娘子獨守空閨,耐不住寂寞了是不是,所以,才會待不住一個往外跑?」
一雙眼楮迷離地掃視著她,突然語氣曖昧地道︰「為夫這不是回來了嗎?娘子很快就不會寂寞了!」
那目光中的炙熱和邪惡讓黛玉很不舒服,她不著意地往旁邊一閃,臉色忽然鄭重無比︰「王爺,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吧,現在沒有別人,王爺說話不妨正常點!」
水溶依舊邪邪地一笑,面露輕薄︰「為夫哪里不正常,為夫可最正常不過的男人,娘子要不信,可以試試!」
見水溶變本加厲,黛玉正色道︰「我有件事請求王爺,不知王爺能否答應?」
見黛玉如此,水溶也收起了調笑之色,意興闌珊地坐回椅子上,嘴角一挑,端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抬頭語氣輕淡如風︰「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黛玉不理會他的冷淡,語氣誠懇地道︰「王爺為何如此恨林家的人,我不清楚,但我身邊的兩個丫鬟,她們並不姓林,不知王爺可否放過她們,有什麼事,我一人承擔就是,相信王爺也不會連累無辜!」
水溶能否答應,黛玉並無太大把握,但作為黛玉的兩個忠心的丫頭,她一定要為二人爭取一下,只求水溶能對這倆人網開一面。
水溶笑容一斂,眯著黑眸慢慢地品著茶,姿態從容優雅,仿佛沒听到黛玉的話一般,半晌瞥了黛玉一眼,似是沒看到黛玉期待的目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蕩漾開來。
黛玉耳邊傳來他低沉魅惑的笑聲︰「想不到,你還如此重情重義。只是自身尚且無暇自保,還要顧及別人?放過她們,可以,不過,要看你的表現了……」一挑眉梢,饒有興味地看著黛玉。
「什麼表現,」黛玉婷婷而立,臉上一松,一抹笑容在她的臉上蕩漾開來,輕靈,美麗,動人,讓人移不開視線,但心里卻絲毫不敢放松。水溶不按常理出牌,她不敢大意。
一笑,傾城!
如果面前的人不姓林,如果沒有當年那件事,或許,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對璧人。她的笑容,很容易讓人淪陷。只是,世上沒有如果……
水溶臉色一冷,挪開視線,斜倚在床頭,隨即勾起一抹慵懶笑容,低沉的嗓音響起︰「你是我的娘子,如何取悅你的夫君,成親之前,想必應該有人教授娘子了罷,為夫似乎還欠娘子一個新婚之夜。如果娘子的表現好,那為夫就考慮一下放過你的兩個丫鬟,這個要求,不過分罷……」
曖昧的聲音在屋內蔓延開來,挑動滿室的旖旎。水溶的眼神中帶著某種邪惡,笑容魅惑,唇圈勾起一抹風情萬種的微笑,斜睨著黛玉。
黛玉靜靜地立在那里,雙拳握緊,深呼了一口氣,這個結果,在她的意料之中,嫁了人,自然會有肌膚之親,只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番情形。
不管願與不願,現在,水溶是她的夫君,他對她是有著絕對的權利的,用自己,換取紫鵑和雪雁的安危和周全,也是值得的,不是嗎?
打定主意,黛玉轉過身,臉上換上一副淡然的微笑,但心中卻敲著小鼓。闔著眼,想了想接下來的情形,鼓足勇氣,風蕭蕭,路漫漫,黛玉此時只覺得自己仿佛一個即將上戰場的戰士一般勇敢而絕決。
低垂下粉項,嬌羞一笑︰「夫為妻綱,王爺就是為妻的天,為妻什麼都是王爺的,王爺想做什麼,為妻不敢違背!」
這句話的時候,黛玉心中其實是一點底也沒有,但為了紫雪二人,她別無選擇。既然躲不掉,那就坦然地面對罷!
只是,能坦然嗎?
水溶眯起眼眸,看著一步步近前的黛玉,那眼神似乎穿透了她的雙眼,直接將她看了個透。長眉一挑,淺笑晏晏,听說這林家的千金清高孤傲,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如何取悅自己。
如此一想,興奮中雜著一絲期待。
水溶那雙黑眸波光瀲灩,說不出地魅惑和邪惡,說看著她故作輕松,水溶長眉一挑,眸中笑意吟吟︰「好啊,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共赴巫山好了……」
水溶說著,長臂一伸,黛玉被他直接納入懷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那一刻,有些迷醉。燈光下,她粉嬾的唇猶如兩片鮮潤的花瓣,讓人有欲品嘗的沖動。
他忍不住俯下頭去,攫住懷中這張柔軟的唇,甜美的味道在唇齒間彌散開來,果然如自己意想的一樣。水溶魅惑地道︰「娘子,你的味道真甜啊……」
輕薄的語氣微帶著嘲弄和挑逗,嘴下卻毫不憐惜,用力地撕咬著她粉嬾的唇。
黛玉只覺得一絲痛感唇上傳來,不由皺了皺眉,有這麼相親相愛的嗎?
唇上似乎有淡淡的咸味,該死的水溶,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自己的嘴唇怕是被他咬破了,就算他恨她,也不至于這麼殘忍罷!
可事實勝于雄辯,自己此時正遭受著水溶的凌虐,面對水溶的粗暴,她暗暗地告誡著自己,忍受,一定要忍受,不能反抗,不能退縮。
見黛玉僵直著身子,表情象是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一般,水溶邪魅一笑,溫熱的唇突然吻上她小巧的耳垂,含在嘴里吮吸著,黛玉只覺得全身刷地一下子如同電擊一般,有絲緊張,亦有絲不安。
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噴在她的耳際,他的舌輕輕地撫過她敏感的耳垂,不懷好意地挑逗著,忽然用力一吮,屋內想起一聲曖昧的聲音,黛玉臉刷地紅了。
「這麼快就臉紅了?我的王妃,你還真是青澀,接下來,為夫很期待你的表現啊……」輕薄而曖昧的聲音,要多壞有多壞,帶著一種諷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