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皇子們祝壽了,幾位皇孫各懷心思,都想通過此次祝壽博得皇祖母的開心,哄得太後高興,並以此抬高自己的身價。每個人準備了什麼禮物誰事先也沒透露給對方,唯恐泄露了機密自己被擠了下去。
大皇子水明暢領著皇子妃沐馨率先走近前來,語氣依舊清冷淡然,如一株青青的翠竹,挺拔飄逸,即使在這喜慶熱鬧的日子里,也不見他有絲毫的笑容,只不過目光與平時相比微微柔和了一些。
他微微啟唇︰「孫兒恭祝皇祖母萬壽,再祝皇祖母德如膏雨,福倕北斗!」說完雙手呈上自己的壽禮。
太監接過禮單高聲念道︰「大皇子獻給太後的壽禮是南海納涼玉蟾蜍一只,長白山取暖紅瑪瑙二對,湘繡江南煙雨圖一副,外加壽面壽桃一百。」
太監話音一落,下面人群里立即一陣嘖嘖稱贊聲,水明暢只是微微勾勾唇,神情依舊輕淡如風,墨黑的瞳眸不驚不擾,如平靜的湖水一般深邃得一眼望不見底,夫妻二人閃在一旁。
太後微微一笑︰「大皇子對祖母如此孝順,我就收下了。暢兒做事穩重,為人內斂,慮事周密,很有他皇祖父太宗皇帝的風格。」
幾句話出口,二皇子水墨白臉上似閃過一絲不忿,雖然一閃即逝,但黛玉卻感覺到了那絲微妙的眼神。
水晈見太後高興,也湊趣道︰「晨軒能從母後身心健康著想,遞上這樣的禮物,比兒子想得周到,看來這孫子母親沒白疼。不知墨兒他們準備了什麼禮物,快快獻上來,也讓太後高興高興!」
眾人的稱贊聲中,水墨白手挽皇子妃駱惜顏,瀟灑地走近前來,朗聲道︰「孫兒恭祝皇祖母松鶴長春,春秋不老!」
說著由太監將禮單呈上,自然,水墨白的禮物也不輕,他很會揣摩太後的心思,故此次精心準備了這份禮物。禮物在精不在多,他深信這一點。
當太監展開時,在場的眾人均露在驚訝之色,那是一卷長達數尺的手抄《論語》,讓太後看了喜不自禁,連連夸贊︰「墨兒的字當屬翹楚,這部論語抄得好!我非常喜歡!」
水墨白並不倨傲,謙恭地道︰「皇祖母,半部論語打天下,半部論語治天下,孫兒只是想用自己的微薄之力和一片孝心向皇祖母獻壽,不知皇祖母可喜歡?」
太後喜悅非常,笑著道︰「喜歡,墨兒說得好,這樣的禮物可是比其他什麼珍貴的玉器金銀都令老身高興啊!希望我們水家的江山萬代永固。這次哀家的壽誕,墨兒出力不小,不知一會兒會給皇祖母什麼樣的驚喜?」
水墨白清然一笑︰「皇祖母,一會就見分曉,孫兒不會讓您老人家失望就是!」
「瞧墨兒這孩子,在皇祖母面前還要賣關子嗎?」一旁皇貴妃笑著接過話碴,自己的兒子受到太後的夸獎,她這個當母親的臉上自然也有光彩,此時她不失時機地插過來湊著趣。
太後笑呵呵地很是欣慰,這幾個皇孫,各有千秋,均中人中龍鳳,很讓她欣慰喜悅。見水墨白的禮物博得了太後的喜悅,馮可瑤性子急,在後面拽了拽水嵐清的衣袖,水嵐清瞅了她一眼,方慢慢地牽著她近前。
他不是愛出風頭的人,故今年的禮物仍是自己所繪的一副丹青,是一張江南山水圖。太後也贊賞了一番,然後命人收了起來。
最後輪到北靜王水溶,听到太監念到自己的名字,水溶嘴里正大嚼著有點不知所以,黛玉忙拽了拽他,水溶不滿地嘟囔著︰「娘子,你干什麼拽我啊?你都不和我玩游戲,我不理你了!」說著作勢甩開她的手。
這時,如雪公主不禁好奇地出聲問道︰「溶哥哥,你和北靜王妃到底玩的什麼游戲啊,你這麼有興趣?你說出來,要是有趣我也一起玩好不好?」
一語既出,太後才發覺在場的還有位未出閣的孫女呢,這種話豈是當眾能說得的?她笑容一收,生怕自己的寶貝孫子說出口,于是忙故作威嚴地道︰「溶兒,不許胡鬧!」
見自己今天屢屢被太後申斥,水溶有些委屈,立時,眼眶里有些微的濕潤,看著似有淚花在滾動,他撅著嘴兒︰「皇祖母不喜歡孫兒了!」
黛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有太後出面,何須自己出頭,水溶啊水溶,你想要我出丑的機會怕是不可能了罷。
太後還真不知如何答復他,遂向黛玉遞了個眼色,黛玉會意,忙一臉的溫柔,輕聲對水溶道︰「王爺,該給皇祖母祝壽了!」
「噢!」水溶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黛玉忙拉著他一起跪下,脆聲道︰「恭祝皇祖母壽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輝,後福無疆!」拜罷拉著水溶站了起來。
一旁的太監高聲念道︰「北靜王獻給太後的壽禮是白玉佛像一座,蘇繡屏風一架!」
太後一听鳳目一亮興致勃勃地道︰「小玄子,去給哀家把北靜王的禮物呈上來,哀家要看看!」太後也清楚,這絕對是黛玉準備的,自己的孫子自己了解,每年不過是應個景,由翠翹打點一切,今年,听著禮物似是不錯,所以,她來了興趣要看看。
不一會兒,太監將禮物呈上,太後見那白玉佛像,有一尺多高,雕刻得人物豐滿,栩栩如生,尤其是那淡淡的微笑,寧和平靜,仿佛在俯視蒼生。太後不覺頻頻頷首,覺得黛玉挑的這禮物真是可自己的心,也給水溶掙了面子。見太後喜悅,人群中一陣竊竊私語聲,眾人眼神活泛的便跟著湊趣,說些討好奉承的話。
這時,水溶瞅瞅佛像又瞅瞅太後,突然笑嘻嘻地開口道︰「皇祖母,這佛像和您好像啊,皇祖母就是女菩薩呢!」話出口喜得太後眉眼俱笑︰「還是溶兒會說話,皇祖母怎麼敢比菩薩呢!」話雖如此,但心里卻是受用無比。
水溶拽著太後的衣袖,一面撒著嬌讓太後看︰「皇祖母你看嘛,是不是和您很象的?」
見水溶笑容天真單純,雙眸清澈如水,黛玉垂首低笑,心里卻鄙夷著,看不出他還真是個馬屁精,這些奉承討好的話竟是月兌口而出,同時也感嘆不已,只怕,自己和他在一起時間長了,也學得這麼見風使舵了。
太後笑容可掬,喜滋滋地命人將佛像收起,目光轉向那架福壽圖的屏風時,兩眼亮起異彩,忙不迭地命人放到自己面前,這時皇後等人也好奇地湊近前來。
遠看是一個巨大的福字圖案,細看,是由一個個的福字與壽字相間繡成,福字是用紅色的絲線,壽字以黑色絲線繡成,均以金線勾邊。最後組成一個完整的福字,色彩紅中有黑,黑中亮金,顯得尤為好看,而且竟是雙面繡。
太後一時贊不絕口,並拿著手中的帕子做比較︰「桂嬤嬤,你給哀家繡的這條帕子,就已經很不錯了,可是,也僅是單面繡,想不到玉兒這孩子竟然能繡雙面,小小年紀繡工如此了得,可真是難能可貴啊!」
黛玉垂首而笑,自是一番謙虛。這副樣子被馮可瑤看在眼里,挑挑眉,一臉的不服氣。駱惜顏眼神一閃,嘴角微微一彎,笑不絲地掃了黛玉一眼,那眼神里也分明帶著不屑。
太後一臉的欣悅,頻頻頷首,水蛟便趁機笑道︰「母後,筵席已經擺好了,請母後入席!」太後心情愉悅,扶著宮女站起來,眾人簇擁著,往福壽堂而來。
太後坐于首座,各人依次入座,因水溶一直受太後的寵愛,故允其例外,他和黛玉的位置,便在太後座位下面。
因此次壽辰的活動均由水黑白料理,故此時,他不過是在席間應個景,三杯祝壽酒已過,他出席來到近前,笑吟吟地向太後道︰「皇祖母,您老人家五十大壽,父皇和孫兒及百官們均希望您能福如海深,壽與天齊,皇祖母虔心理佛,故孫兒便請來了大覺寺的各位高僧,為皇祖母祁福增慧。」太後含笑點頭不語。
水墨白遂閃在一旁,這時,樂音起,一群人魚貫而入,黛玉一看,是一群僧人,這祝壽念經,她倒是頭一次見到,覺得非常有趣,但她本人也敬佛,故也神情一凜,滿心虔誠。
在場眾人都隨著太後莊重嚴肅,恭恭敬敬地正襟危坐。僧人們上來之後,有秩序地坐了下來,隨著樂聲念經誦佛,頓時周圍一片莊嚴肅靜。
黛玉鼻觀口口觀心地坐著,但無論她怎麼坐,依舊感覺不舒服,似乎有人在盯著她,裝作不經意地掃視了一下,卻見馮可瑤正死死地盯著自己,那眼神,既怨恨又不甘,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黛玉便知道,她仍在為阿黃的事耿耿于懷,不過她倒不介意,馮可瑤的性子直爽,喜怒于色,她勾勾唇沖馮可瑤輕輕一笑,馮可瑤的眼神頓時更加冷冽,她狠狠地瞪了黛玉一眼,轉向了別處。
黛玉似乎能听得到她的冷哼和不屑聲。那份恨意如此強烈,她仍是笑笑,便轉過頭來,重新斂了神色,投入地看僧人們念經。
「怎麼,自討沒趣了罷?」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聲音,戲謔中帶著嘲弄,黛玉不用猜就知道是水溶,她還是下意識地隨著聲音轉過頭,此時,水溶正拿著一個小碗,裝作吃東西的樣子,聲音壓得非常低,低得只有兩個人能听得到。
黛玉沒有理會他,見她看向自己,水溶很自然地咧開嘴,一臉的撒嬌︰「娘子,喂……」說著小碗便塞到了黛玉的手中。
這種情況下,黛玉自然是不能不喂,要不然這位爺當眾撒起潑來,可是收不了場的。于是黛玉既要神情專注地看著僧人們念經,又在體貼地照顧這位夫君,喂他吃吃東西,還要同時注意來自太後的眼神。
「娘子,你在看大皇兄?」當黛玉將一小勺粥喂了給他吃,抬起頭來注視著場下的時候,水溶突然湊近了她,小聲地囁嚅著。
面對他遽然冷下來的眼神,黛玉不動聲色,一派淡然地將他要吃的東西體貼地送進他的口中,一面用帕子輕輕地擷了擷了他的嘴,然後用只有他才听得到的聲音道︰「你哪只眼看到我看大皇子了?」
「兩只眼全看到了!」水溶神情天真,笑容可愛,但輕聲細語中卻隱隱地透著一股不耐。
「哦,是嗎?那我兩只眼楮也看到你在看大皇兄呢!」黛玉眨眨秋眸,將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她看的是僧人,何曾看水明暢了,水溶真是能扯。
他們說話的時候,彼此湊得很近,身體緊緊地貼到一起,幾乎頭踫著頭,在外人看來格外地親昵,尤其是水溶,居然一邊說著話,一邊還往她身上靠,不斷地用臉磨蹭著她的身體,那情形,就象一個向大人撒嬌的孩子一般。
這時候,僧人們祁福儀式完畢,一起立起身來準備退場,四周安靜了下來,眾人準備恭送這些僧人們下場。
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這些人身上的太後,突然轉過頭來不經意看到水溶和黛玉二人的一慕,語氣微微有絲威嚴地道︰「溶兒,別這樣,端肅一點,你這樣嘻笑這可是對大師們的不敬啊!」
話雖這麼說,但太後說話時卻是笑容滿面,滿臉的寵溺,一點責怪他的意思都沒有︰「溶兒,快站好,恭恭敬敬地送大師們離開,听到沒有!」
見水溶半天沒反應,依舊賴在黛玉身上,太的難得地收起了笑容,有些嚴厲地看向自己的寶貝孫子。
水溶卻有些不情願地撇撇嘴,一面故意地又往黛玉身上蹭了蹭,還又夸張地聞了聞︰「可是,我不想離開娘子嘛,娘子身了又香又軟,模著好舒服的……」
他的話一出口,在場的那些僧人們不約而同地嘴角抽了抽,那副請來的神情看上去便有些不大自然,其余的眾人聞听,也都有些尷尬地或低了頭或隨之一起不自然起來,有些女眷臉色便有些緋紅。
倒是水溶一臉的自然,就象什麼也沒發生過似地,還一本正經地對太後道︰「皇祖母,你要不信,你也來模模,娘子身上真的很軟的,而且香香的……」
黛玉此時無言以對,水溶總是能變著法子整她,而且手段和招術一次比一次讓她防不勝防,任她再聰明,也絕對想不出他下一步會是什麼。
還好自己夠淡定,這要是從前的自己,面對水溶這樣的嘲弄和羞辱,只怕早哭了,此時,她唯有微垂著頭,當作沒听見一般,因為她相信,一定會有人站出來的,一定的。
對于黛玉的反應,水溶也是不解,而且也很出乎他的意料,他自認為自己今天的行為能夠令任何一個大家閨秀羞得無地自容,當場就會羞忿得流淚失措,但這個林黛玉,她卻除了沉默和臉紅以外,竟然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難道,是自己的力度還不夠,需要再繼續加把勁?
一念至此,水溶看著黛玉的眼神便遽然燦亮了起來,看在黛玉眼里,卻是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他那雙清澈的眼神分明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勾起的嘴角顯得邪惡無比。
只見水溶突然站了起來,拽著黛玉繞過幾案,黛玉此時只能由著他拉著自己,只見水溶上前一步,對著最前面的一個僧人咧嘴一笑︰「大師,我真的沒說謊,皇祖母不肯,那你就來模模看好了,真的很軟的!」
一面將黛玉推向那個僧人,結果把那個僧人嚇得雙腿一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可是水溶還是不肯饒過他,他隨之蹲了下來,一臉認真地對那個僧人道︰「大師,你模模看嘛,出家人不說謊話的,你模一模,然後把你的感覺告訴皇祖母,他們就知道我沒騙人了!」
一面有些得意地對著黛玉笑道︰「娘子,你說我是不是很聰明啊?」然後轉過頭去,一臉天真地看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僧人,結果那個僧人被他笑得面如土灰。
這可是北靜王爺的女人,哪個能有這個膽子去模啊!
看著那個僧人欲哭無淚,臉上的表情既象哭又象在笑的樣子,黛玉暗嘆著水溶整人的法子真是登峰造極,一面也隨著對方的表情做出欲哭無淚的表情來,一臉無助地向太後求助。
在其他人看來,這位北靜王妃此時是那麼失措,那麼無助和驚慌,那麼地楚楚可憐,尤其是馮可瑤,看著黛玉這副樣子,心里別提有多開心了。
林黛玉啊林黛玉啊,你花容月貌又怎麼樣,你滿月復才情又如何,還不是照樣嫁了一個傻子,被人當眾象猴子一樣耍著玩,看這情形,這個傻夫君,每日里不定怎麼被這個傻夫君耍成什麼樣呢。你的聰明在這樣的傻人面前,可是無用武之地的罷!
可是,她卻並不清楚黛玉的心理,黛玉篤定那僧人是不敢來模自己的,所以,她沒什麼好擔心的,水溶,你不是想耍我嗎,那我就換個心態看你耍。
「溶兒,不得胡鬧!」太後終于出口厲聲地申斥了,她見水溶越鬧越離譜,黛玉那份無助讓自己挺不是滋味的,說心里話黛玉還是很稱自己的心意的,只是溶兒也太胡鬧了,自己不得不得出來圓場。
太後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太監,讓他們趕緊過去,把水溶拉開,並讓人把那位僧人拉起,給大師賠禮道歉。
水溶不情願地被那幾個太監拉回原來的位置,在太後嚴厲的眼神下,他乖乖地和大家一起目送那群僧人離去。接下來,他更加往黛玉身上膩了,比剛才還變本加厲,象個孩子一般提著這樣那樣的要求。
太後掃了掃,也沒怎麼管他,畢竟自己這個孫子心智就是個幾歲的孩子一般,一個沒長大的孩子,哪有不愛鬧不膩人的呢。只要別太出格就好了,見黛玉注意力全在水溶身上,一個勁地哄著水溶,那神情真是體貼又有耐心,太後的眼神更加柔和了,臉上的笑越發深了。
「娘子可真不簡單呢,這種情況下你都能如此淡定自若,臉不紅心不跳,為夫真是佩服!」水溶的臉靠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張開跟咬住黛玉送過來的水果,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對付王爺你,也只有如此了,為妻這是不得已而為之!」黛玉不動聲色,有條不紊地喂他吃著東西,在旁人看來,此時,賢惠的北靜王妃,一點也沒為剛才的事而責怪怨恨北靜王,而且對北靜王更加溫柔和有耐心。
看二人那親昵的樣子,北靜王妃表情溫柔,輕言細語地似乎在哄著他,真是羨煞人呢!
但誰也不會想到這二人此刻的談話內容,晚不清楚私下里的暗自較量!
黛玉已經習慣了他隨時隨地的惡整了,而且她很清楚,自己害怕是沒有用的,所以,干脆也不必處心積慮地考慮了,有道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車到山前必有路。
正在二人嘀嘀咕咕的時候,又一個節目表演完了,太後的眼神很自然又往這邊瞅了過來,見水溶正低著頭,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什麼,此情此景,看在太後眼里,她是非常地滿意。
她覺得自己的這個孫子真的是找到了一個好媳婦,一般的好了能像黛玉這麼對溶兒有耐心又細心的,真的不多,自己當初還不滿意黛玉,現在想來,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這孩子對自己的孫子是真心實意。
太後頗為欣慰,心里一高興,太後便情不自禁地隨口道︰「放著節目也不看,小兩口說什麼呢?」
面對太後的尋問,這一次黛玉學聰明了,她眼珠一轉先發制人,未等水溶開口搶先道︰「回皇祖母,孫媳該死,孫媳正在罵王爺呢!」
因為她清楚,如果被水溶率先開了口佔了先機,只怕他又不定出什麼妖蛾子呢,自己不能陷于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