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溫和的宛如春風一般的話語,一抹青色緩緩出現在兩人面前,
男子三十四五左右的年紀,俊朗的面容看不到歲月的痕跡,飄飄遺世的宛如神仙一般。整個人的氣質似滿山翠竹,溫和淡雅,清風搖曳,唯一可惜的是男子坐在輪椅之上,但就算是那樣,依舊不損其半絲氣質。
司馬煥轉頭,如湖水一般的眸子看向菱裳,菱裳淡淡的看向男子,眼中是翠竹的碎影,無喜無悲,無欲無求。司馬煥贊賞的點點頭︰「這位便是逸兒的娘子了吧!和你小子很配呢!」
「二叔,好久不見了!」
「二叔!」菱裳同樣打量了一陣眼前的男子,淡淡的喊了句。
「恩!兩個小家伙都進來吧!」司馬煥溫和的笑著點點頭,隨即推著輪椅轉進了房間。
跨進房間,里面的布置也是淡雅簡單,左面,後面都是一排排書架,一張桌子,桌案上排著筆墨紙硯,右面是一些收藏品,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飄渺悠遠的山脈,仿似隱隱中有著規律,想必其中也暗藏陣法,
冷眸轉到窗台上的花時,頓了頓,上面種了一株曼珠沙華,心中有些不解,這樣氣質的男子為何獨獨留了曼珠沙華,接著看到旁邊的澆花的水壺之後,狀似不經意的掃了一眼男子的手。
之後便是奚塵逸和司馬煥在聊天,菱裳靜靜的坐在一旁,司馬煥很有才學,而且本身具有一股獨特的魅力,菱裳覺得奚塵逸身上的某些方面和這個二叔很像。
兩人在煥竹軒吃過晚飯,到了夜半,踩著繁星的光輝回到房中。
室內充盈著淡雅的檀香,寬敞明亮的新房,設備很是齊全,桌椅梳妝台無一不是精致小巧,卻又不拘于世,處處透露著自然的氣息,
房中只有一張新床,大紅的床簾掛起,床鋪也被下人鋪好。
菱裳淡淡掃了一眼,走到角落里的椅子坐下閉目。雖然他是她的夫君,不過不代表她會和他睡在一起,至少現在不會。
奚塵逸眼眸暗了暗,雖然他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但是真正看到她那般疏遠自己,心中有些失望,他一直在努力,可是她感覺得到嗎?
「上次的事查的怎麼樣,也是火蓮教做的麼?」清冷的聲音傳來,奚塵逸回神,看到菱裳正在看他,咳嗽兩聲掩住尷尬。
「恩,看樣子他們是想奪走玉佩,想來那枚玉佩應該對他們很重要!」當然,他也省略掉了那些殺手第二天全部死于非命的事。
談到正事,奚塵逸也斜倚在榻上,燦若星辰的眸中閃著睿智的光芒︰「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枚玉佩應該是某個身份的標志,也可能是某樣東西的鑰匙。」
菱裳翻弄著手中的玉佩,並沒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出來︰「我也是這樣想的,在溪明城的時候他們大概已經知道你是奚清谷的四少爺,
如果是普通玉佩,他們大可不必如此,就算我們知道了他們想要謀反,礙于奚清谷的力量,他們也定不會下殺手,而且那些殺意是沖著我來的,看得出他們是想將我和你們分開,然後乘機奪取玉佩,
這樣的話,就算我死了他們也不算得罪奚清谷!
還有,那個三當家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也或者是人假扮的!」
說完將玉佩拋給奚塵逸︰「想必你已經知道它的秘密吧?」
奚塵逸好笑,難得的看到菱裳一下子講這麼多話,接過玉佩湊到油燈旁︰「嘖嘖!我家娘子果然很聰明,你猜的**不離十,我得到消息,前不久臨洲藏家被滅了門,听說一家一百八十口人全部死狀極慘,
而這塊玉佩恰恰應該就是他們的傳家寶。既然這塊玉佩在那個三當家的手上,想必是凶手假扮而躲避追查,只是沒想到後來遇到了我們。
你跌入江之後,
確實有人潛入水底,想來是想拿走這枚玉佩,而且很是拼命的那種!想來肯定是有秘密在其中!」
菱裳皺了皺眉,看著火邊的玉佩道︰「莫非與火有關?」
「恩!若我沒猜錯的話,這塊玉應該是已經失落的溫火玉,將秘密刻在玉里,平時的時候只是很普通的玉石,但是高溫之下,再往里面輸入內力,里面的秘密將會顯示!」
奚塵逸專注的盯著手中的玉佩,睫毛在燈火照耀下在溫潤如玉的臉龐上投下了淺淺的陰影,睿智的眸中光華流轉,煞是讓人悸動。
「娘子,快看!出現了!」菱裳回神,湊了過去,果真見里面的火焰印記漸漸化開,逐漸的形成了一段話。
「天闕暮晚春,烽煙沒人魂,天地滯與交,瀲灩晴光好。」兩人對視一眼,隨即陷入了沉思,單是這一段話,根本不知道它寫的線索。
「難道還有其他線索?而這個玉佩是找到線索的指引?天闕暮晚春,烽煙沒人魂!到底想要表達什麼?」奚塵逸模著下巴,修長的眼中閃了光芒。
菱裳低語︰「天闕。天闕暮晚春。」
不知過了多久,奚塵逸抬頭看了看天色,再看看依舊陷入沉思中一身疏遠的菱裳。
頓了頓,閉上眼,再次睜開又恢復了悠閑之色,走到菱裳面前,故意伸出手,擺出一副要抱她的姿勢︰「娘子,夜已深,為夫知道娘子今天累壞了,我抱你到床上睡可好?」
菱裳睜眼,全身戒備,淡淡掃了一眼奚塵逸︰「不用,我要修煉,你自己睡。」
奚塵逸滿臉無奈,修長的眼中有些歉意︰「為夫倒是想睡,不過出去了這麼久,手里的事情落下了一大堆,這久只怕不能陪娘子了。
娘子莫怪,為夫以後定補償回來。今天娘子也累了一天,所以不要修煉了,還是睡覺吧。為夫抱你去。」
說完便抱向菱裳,菱裳一閃身讓開︰「我自己會走。」
隨即走到床邊,背對著奚塵逸躺下。
奚塵逸挑挑眉,星眸深邃,默默看了一會,拿起桌上的玉佩便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一個人緩緩漫步在月光下,靜靜的想著自己的心事。
朦朧的月光打在月白的身影上,有些夢幻,有些惆悵。
待他走後,菱裳慢慢坐起身,冷眸中看不清情緒,看著桌上已不見了玉佩,冷眸閃了閃,那個玉佩還有用嗎?還是…怕她再次受到危險,所以將它拿走了?他!又解開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