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一縷簫聲輕輕的縈繞于梅花之中,仿若吹奏者有著壓抑了無數的感情和思念,那簫聲中如怨如訴,那般孤寂而憂傷將人的心緊緊揪起。
菱裳猛然轉身,梅花枝頭,男子長身玉立,一張面具掩了容貌,一如初見時的那般,只是那雙眸子依舊如湖水一般泛著漩渦,讓人的心神沉溺其中。
那雙眸子靜靜看著她,充斥著濃濃的思念,以及相逢的喜悅,白皙修長的手指執著蕭,紅色的穗子微微擺動著,為這冬日增了些溫度,
忽而,風起,卷起一片片花瓣,圍著他飛舞,花枝微微顫了顫,也似蕩起了心神,男子苦笑了下,停下了簫聲,靜靜的看著她…
半響,拿下面具,對著她微微一笑,那麼絕世的容顏,那麼柔情似水的笑容。
即使這一刻,夜色昏暗,
即使這一刻,他們隔了無數的梅花,隔了千年的時光…
可是,她卻依然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如瀑的發絲飛舞,雪白的衣裳微擺,他那湖水的眸子中只有她的倒影,無論時間如何變更,無論時光如何流逝,可是,他的笑容依舊如故,那種悠閑灑月兌中帶著柔情。
看著那抹笑容,菱裳心中忽然酸澀起來,像是堆積在心底的委屈在看到那抹笑容的時候噴涌而出,像是那種倔強堅強的偽裝再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一瞬間崩塌。
定定的看著男子,雙眸中盈滿了水霧,緊緊咬出唇,擔心心中的害怕,眸中的痛苦會溢出,
奚塵逸還是那麼微笑著,只是目光緊緊地盯在她的臉上,眼楮一眨也不敢眨,似在怕眨眼間,那抹深入骨髓的身影會像以往一次有一次般眨眼間,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娘子…」奚塵逸的聲音極淡極淡,極輕極輕,仿似來自遙遠的時空。
然而,卻清晰的傳進了她的耳中,融進了她的心底。不由展顏一笑,從未有過的笑容,帶著重逢的喜悅,帶著盈盈水光,像是一朵盛開的薔薇,那麼的燦爛,如春風般溫暖,溫柔的嗓音帶著執著帶著堅定︰「夫君…」
奚塵逸也勾唇一笑,沒了那種擔憂,沒了那種害怕,是發自內心的,毫不掩飾的愛意,如火焰般的灼熱燦爛。
他還認她是娘子呢…
她也依舊承認她是他的娘子呢…
一切都變了,身份變了,距離變了,可是他們之間還是沒變。
相逢一笑,那一路走來遇到的傷害,那些所經歷的傷痛和委屈,似乎都在這一笑中,消失不見。
在他們還沒見到之前,他們會擔心,這麼久的分別,他們可會彼此生疏,恢復了那個身份,他們之間可會有了隔膜,想著若是相遇要說些什麼,似乎有很多很多的話很想說,可是,真正到了這一刻,他們卻什麼也說不出。
他知道,她懂他。
她也知道,他懂她。
那樣的心有靈犀,那樣的信任了解,就算很久沒見,就算里面有著很多的事情沒有相互解釋,可是,他們信任著彼此,深愛著彼此…
奚塵逸灑然一笑,從枝頭飄落,直直落在菱裳面前,一把將她抱進懷中,很緊很緊,他的懷抱還是那樣的溫暖,他健碩的身體,熟悉的味道,跳動的心髒,都讓菱裳那麼的懷念,
他像一座大山,他的懷抱那麼的可靠,像是能為她擋住一切,在他的懷中,菱裳這麼久以來的勞累疲憊,害怕擔憂,悲傷淒涼的感覺消失不見,只余下滿滿的幸福。
他總是有著那樣的魅力,在他的身邊,總是能感染他那愉悅悠閑,像是什麼事情都難不倒的情緒。
「夫君…」伏在他溫暖的懷抱中,菱裳漸漸的闔上眼,這麼久以來的是失眠,擔憂,似乎在這一刻,漸漸的放松下來。
奚塵逸感覺到菱裳的狀態,又好氣又心疼。
有些咬牙切齒的瞪著睡著的女子,該死的,情人之間許久沒見,不是應該情話綿綿麼,怎麼一到他家娘子著,第一個反應便是在他抱著她的時候睡著了…
不過,看著她疲憊的面容,以及那微微帶著青色的眼圈,奚塵逸無奈的嘆口氣,心疼的將女子整個抱進懷中往房間走去。
溫柔的將她放到床上,自己也爬進被窩,奚塵逸用手撐著頭,任由黑亮的發絲像瀑布般灑在枕頭上,眸子只是定定的看著熟睡中的菱裳,撥開一縷有些凌亂的發絲,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頭,手掌覆在她的臉上,揉了揉,俯身,輕輕的吻了吻。
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清淺勻稱的呼氣聲,奚塵逸緊皺的眉頭松了開來,伸出手,抱住菱裳,輕輕地聲音,帶著濃濃的思念︰「娘子,你可知我有多想你…,我多怕你恢復了身份便不再認我!」
夜色正濃,寒冷的冬天,似乎突然變得溫暖起來,緊緊擁著懷中之人,奚塵逸也漸漸闔起了疲憊的眼。
==分隔線==
清風初襲,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隔著紗帳,映出了相擁而眠的兩人,兩張絕世的容顏,安詳幸福,黑亮的發絲糾纏交結,遠遠看上去,就像是結成了一個同心圓,
女子的手搭在男子的胸口,頭枕在男子的頸窩,陽光似乎有些刺眼,那卷翹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
許是難得的睡了一個好覺,許是寒冷的冬日,卻覺得從未有過的溫暖,
靈敏警醒還未蘇醒,眸子中有些迷茫。感覺到軟軟的觸感,菱裳一時沒反應過來,無意識的伸出手,試探性的模了模。
「唔,娘子,你若想模,為夫絕對月兌光了等著你。」奚塵逸修長的眼中盡是壞笑,邊說著還邊拉著菱裳的手,往自己腰帶而去。
听著這熟悉而欠扁的話語,菱裳一時又是懷念又是無語。瞥了他一眼,伸到腰際的手一捏一旋,
奚塵逸也不在意,反而大手一撈就將菱裳禁錮在懷中︰「這麼久沒見為夫,娘子可有想念?」
菱裳挑挑眉,撇開眼,口不對心道︰「沒有。」
奚塵逸嘆口氣,搖搖頭︰「枉我日思夜想,千里迢迢趕了回來,竟沒想,娘子昨晚在梅花樹下所說的思念之人竟不是我!」說到這,奚塵逸還故作悲傷的垂了眸,一副難過的樣子︰「這讓為夫情何以堪?」
知他故意提起,菱裳絕美的臉龐微微紅了紅,她沒想那時他會在附近。
尷尬的想要推開他,奚塵逸似有所料,緊緊抱著她,長腿一伸,纏住菱裳的腳,一時間讓她動彈不得,步步緊逼︰「娘子可是要給為夫一個解釋?‘讓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卻愣是讓人割舍不了。’娘子真的不是在說為夫?」
菱裳臉更紅了,又動彈不得,後又想起什麼,雙眸中燃起了怒焰︰「我不是讓你離開瑯月了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相聚的喜悅有些沖昏了頭腦,菱裳這才想起來,他不應該這個時候出現在這里的。
「娘子,你說,我為何會出現在這里?」奚塵逸掃了菱裳一眼,俊臉上淡淡的笑著,卻有些涼涼的︰「我才剛走出不到一半的路程就得到消息自己的娘子跟著姓藍的私奔,被軒轅旭抓了個正著。接著,某人又恢復了溫將的身份,成了護國皇貴妃。你說,我是不是該找她算算帳呢?」
奚塵逸盯著菱裳,面上似笑非笑,眸子平靜至極,可是心口卻是一陣陣的絞痛。
她可知,在得知她跟著藍吟楓離開的消息時,他的心有多痛,別人他不在乎,可是藍吟楓和她之間的感情,他如何不知,那一刻,他有種將要失去她的感覺,那種痛入骨髓的疼痛,那種被至愛之人拋棄的悲哀。
他甚至在懷疑,在那之前,她表現出的她對他的愛,是真還是假。
那一刻,他是那麼的想知道,在她的心中,他和藍吟楓,誰更重?
听到軒轅旭阻止了他們的離開,听到她來了這里,他便迫不及待的擺月兌軒轅旭的追殺,趕了過來,就算死,他也要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的心中到底有沒有他…
菱裳沉默下來,那時跟著藍吟楓離開,只是想要離開皇宮,想要知道他要做什麼,後來陪他一路,她承認她心疼他,那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如今這般的孤寂,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她,所以,打心底,她總覺得她欠了他。
可是看到這樣的奚塵逸,菱裳才知道,自己那樣做對他的傷害有多大。
是啊,若是他也這樣做,她定也傷心,這一次,她真的做錯了…
他雖然依舊笑著,可是,菱裳卻感覺到了壓抑的情感,有著憤怒,有著黯然,更有著憐惜。
菱裳歉意的抱著奚塵逸的脖頸,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膀︰「夫君,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那麼做,可是,你信我可好,我只是覺得自己虧欠了他,所以想要在他最難過的時候陪陪他,我跟他離開皇宮並不是想要跟著他走,而是想要來找你們,你信我可好?」
奚塵逸嘆口氣,苦笑著揉揉菱裳的長發︰「我若不信你,我怎還會留下,沒見到你之前,我是擔心,擔心我在你的心中,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重要,可是,再見到你的那一刻,似乎一切都無所謂了,只要你還好好的,一切都無所謂了。」
奚塵逸說著,漸漸的聲音愈來愈低,身子有些顫抖,緊緊地將菱裳抱在懷中,像是心中害怕至極,力道大得讓菱裳都感覺到了痛意︰「夫君…你怎麼了!」
奚塵逸回過神,知道自己弄疼了她,有些歉意的松開菱裳,抬起她的臉細細的摩挲著︰「沒什麼,只是就想這麼抱抱你,感受到你的存在。這樣,我就不會覺得這一刻的相逢是我在夢中。」
這麼多天,他都在做著一個夢,夢中有著熊熊烈焰,烈焰之中一把長劍入閃電一般刺進了女子的胸膛,一片片殷紅飛濺,鮮血淋灕,染遍了草芥,如雨灑在臉上,衣上,
而那染了鮮血的紫衣裹著身體,自高空中墜落而下,如同斷了翅膀的蝴蝶,又如流星般隕落,伴隨著簌簌飛揚的白雪,瞬間裂成了無數碎片,鮮血漫天,染紅了消融的白雪,而那抹身影也消失在了盡頭。
那抹身影是那麼的熟悉,熟悉到了骨子里,和血液混成一體,他喊著,追著,卻怎麼也阻止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痛不欲生。
這樣的夢,反反復復折磨著他。
直到抱著她,聞著那熟悉的問道,感覺到那真實的觸感,他心中才落定,那是夢,不是真的,也不會是真的…
菱裳乖巧的倚在他懷里,反手抱著他︰「我在,我們都不是做夢!」
她也怕,怕這是夢,怕夢醒了,他便消失不見,只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陰謀,戰爭的洪水之中飄飄渺渺沒有希望,沒有溫暖的被排布著。
奚塵逸摟著她,暗道自己太擔心了,坐起身,柔情已經淹沒了所有情緒,將她放在自己腿上,認真的看著她︰「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跟我一起離開可好?我們一家人離開這里,遠走天涯。爹娘他們已經在路上等著我們了。」
菱裳一頓,眸中掙扎而痛苦,她何嘗不想離開這里,可是現在,她如何能走?她是冷漠,是無情,但是對身邊的人,她怎麼也狠不下心,小黑跟了她那幾年,上一次也是它救了她,她如何能舍了它,文然也是,他一直視她為唯一的親人,為了她,連命都可不要,她又怎能丟下他?
見她如此為難,奚塵逸嘆口氣,將她擁進懷中︰「別難過,既走不了那便留下吧。」
「對不起,我知你冒了很大的危險來帶我離開,可是,軒轅旭扣了文然和小黑,若是我走了,只怕他會遷怒于他們。況且,這一次,我帶出了五萬士兵,他們有很多都是以前跟過我,這次的局勢,想必你也清楚,若是我走了,只怕...」菱裳嘆口氣,疲憊的倚在他懷里。
奚塵逸輕輕拍著她的背︰「我知道了,別擔心,有我在,那些事交給我處理就好。」
菱裳直起身,疑惑道︰「你不離開?」
奚塵逸挑眉,面帶委屈︰「娘子莫不是不願我留下?」
隨即垂下眼眸,又似喃喃自語,又似故意說給菱裳听︰「莫非我真的老了,連娘子也嫌棄我,我千里迢迢趕回來,竟沒想,娘子居然趕我走...」
見他黯然的模樣,菱裳雖知他是故意為之,可也心疼起來,捧起他的臉,認真的看進他的眸中︰「夫君,我只是擔心你,現如今國庫空虛,郎家,奚家可算瑯月實力,財力,物力最強的家族,郎家現如今已經完全掌控在軒轅旭手中,以前奚家有先皇金牌和聖旨,他不能動你們,可如今,他肆無忌憚,若是讓他知道你在此地,只怕...」
奚塵逸有些得逞的笑笑,搖搖頭道︰「你放心,皇宮和雪梅苑里我都安插了一些人,軒轅旭的動向,大體上我還是有所掌控,現如今,爹娘他們去了樊成,以他們的能力,想要躲過軒轅旭的追查,很是簡單,而且,如今,楊家已經開始有了大動作,他暫時抽不出精力來對付我們。你不趕我走便好!」
听他如此說,菱裳一挑眉,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我們?我還以為門口偷听的是哪里跑出來的小老鼠,竟沒想,卻是自己人!」
「呵!」奚塵逸憋著笑,配合道︰「娘子,怎麼說小老鼠偷听一般都不會被人發現的,你這麼說,豈不是要活活氣死鼠類?」
「哇,少爺,你也太不夠義氣了,枉我和子兮為了你見到少夫人,上刀山下油鍋,嘔心瀝血,肝膽涂地,你竟說我們連鼠類不如。」一听兩人這般一唱一和,子清忍不住跳了進來。
子兮也黑著臉,抱著劍走了進來,朝菱裳點點頭,隨即狠狠的瞪著子清,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白痴!」
少爺他們既然沒指名道姓,他們何必如此跳進來,自己對號入座,這個笨蛋!
奚塵逸看著子清,喃喃道︰「莫不是子夜不在,子清便沒腦了!」,隨即,無奈而又好笑的搖搖頭嘆口氣︰「子清果然寂寞了!」
子兮添油加醋︰「何止寂寞,只怕已經到了病入膏肓之地。」
奚塵逸點點頭,狀似擔憂︰「那子夜豈不是噴嚏連連?」
被如此倜儻,子清憋了個滿臉通紅,隨即轉向菱裳告狀︰「少夫人,少爺和子兮欺負我!」
奚塵逸停下倜儻,滿臉興味好奇的想菱裳,想知道她會如何做。
子兮眸中也閃著笑意,靜待下文。
菱裳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依舊那麼愉悅惡搞,瞥了奚塵逸和子兮一眼︰「子清可找他們單挑,我做裁判可好?」
子清更加委屈︰「少夫人又不是不知道,少爺和子兮都是高手,我單挑也挑不過。」
菱裳贊同的點點頭,嘴角含著笑意,安慰道︰「子清不用難過,許久不見,能將成語用得這般‘出類拔萃’,也算高手...」
「噗,哈哈哈」奚塵逸和子兮頓時忍不住噴笑出聲。
子清怨念,感情少夫人才是真正的殺人不見血....
「主子,攬城城主送了請帖,請將軍去城主府赴宴!」眾人吵鬧之際,門口傳來李明的聲音。
「子明,進來吧。」奚塵逸放開菱裳,兩人也站了起來。
「少夫人好!小的是影樓子明,這是給您的請帖。」李明將手中的請帖遞了過去,站到一邊為她解釋︰「攬城城主攬明月,是幾年前的探花,中探花之後,大臣們便開玩笑似的說是攬城和攬明月都帶了個攬,很有緣分,當時齊帝似乎也覺如此,他便被調到這個相對有些貧瘠的攬城,攬明月才華橫溢,短短幾年的時間便將攬城變的繁華起來。」
菱裳點點頭,接過請帖,當初她還在想,這個少年功夫不錯,竟沒想是奚塵逸影樓之人,
翻開手中燙金的帖子,寥寥幾字︰故人自遠方而來,設宴款待,月上柳梢,不見不散。
奚塵逸在旁邊,看到那月上柳梢,頓時臉色有些難看︰「娘子認識他?」
心口泛起了濃濃的酸意,她的娘子的故人可真多,一個對她念念不忘的藍吟楓,一個不願放開她的軒轅旭,如今又來了一個還沒見過面的故人,他這做夫君的還真是一路坎坷…
菱裳挑挑眉,淡淡道︰「不認識。」
心中也有些奇怪,在她的記憶中,從來沒有來過攬城,更沒攬明月的任何映像,為何他會說是故人?
見她不認識,奚塵逸從容的拿過請帖丟到一邊︰「那就別去!」
「子兮,你聞到一股很大的醋味了沒?找找看,是不是誰打翻了醋壇子!」子清見有了報仇機會,哪能錯過,裝模作樣的開始在房中轉來轉去。
子兮笑著點點頭,故意道︰「你找哪呢,明明是在少夫人他們那邊傳來的。」
「呀,好像是的,也難怪,少夫人如此絕世出塵,當然仰慕者遍地。少爺要放寬心態,不能小家子氣。」子清一本正經的教導。
子兮也是滿臉贊同︰「而且,少爺魅力也不錯,一路上也有不少女子朝著少爺拋媚眼不是!少爺少夫人都是那麼出眾,偶爾一兩個仰慕者正常正常。」
奚塵逸瞪著他們︰「欠扁!」
隨即,挑挑眉,霸道的將菱裳攬進懷里︰「我就是吃醋怎麼著?她是我娘子,就不許別的男人想著她。」
心中卻琢磨著怎麼教訓教訓攬明月。
眾人心中鄙視︰「妒夫啊妒夫!」
「我想去!」菱裳轉過頭看向奚塵逸,認真的看向奚塵逸。
奚塵逸雖有些不悅,但也知現如今不是任性的時候︰「你是想去看看他的位置?」
「嗯!梁城和攬城相距不遠,很難說攬城城主是向著軒轅旭還是楊宏元。若是他向著楊宏元,我們此番動作便是羊入虎口。」菱裳也不瞞著,雖然她不知道別的夫妻之間如何相處,可是,她不願看到他不開心。
她將想法說出,若他真不願讓她去,她便不去。
「好,不過我也要去!」奚塵逸沉吟片刻,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
听他要去,菱裳並沒否決,反而冷酷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股有些倜儻的笑容,一閃即逝,隨即淡淡道︰「可以,夫君扮成侍衛在門口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