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很快，兩個月過去，邊關已定，他們的馬兒也早踏入了京城的地界。
清晨，隨著天邊第一抹陽光照射下來，宮門緩緩開啟。
「母後！」
在最短的時間內通過重重宮門，一對兄弟仿佛歸巢的燕子一般齊頭並進，雙雙朝皇宮深處的某處院落奔去。
「寧兒，定兒！」
早等候在此，听到兩個兒子的聲音，顏如玉也忍不住呼喚出聲。
「母後！」
听到母後的聲音了，雙胞胎不覺心中一軟，趕緊鑽進門去，與也迎到門口來的顏如玉會合。
「寧兒，定兒，你們……」本來就滿心的激動，等親眼見到兩個兒子就站在自己跟前，顏如玉一臉欣喜，卻覺得胸口一滯，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許久，她才抬起手模模兩個兒子的頭，「又長高了！把我都比下去了！」
「嘿嘿，長高了就說明長大了。只有長大了，我們才能保護母後您啊！」一張黑臉都笑成了一朵花，左手邊的少年笑嘻嘻的道。
「就是就是！」右手邊的也跟著點頭。
「你們兩個啊！」兩個兒子一左一右環繞著她，顏如玉心里頭的滿足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看看這個，再瞄瞄那個，她又忍不住笑了。禁不住掐上一個兒子的臉頰，「又黑了！」臉上的肉倒是結實了不少，都快掐不動了。
「哎呀，天天在太陽底下曬，就是這樣。等在母後身邊養幾天，就能白點了。」左手邊的那個不以為意的道。
「那也只能白一點啊！」顏如玉嘆息。
等激動滿足之後，在她心底浮現的就是濃濃的愧疚。對這兩個兒子，她總覺得欠了他們許多。他們生下來就不討他們父皇的喜歡，更是小小年紀就被過繼給了顏家，六歲的時候又離開她的身邊，南征北戰，直到現在，他們幾乎都沒有多少時間呆在一起。說來，她這個做母親的真是慚愧。
連忙拉起他們的手︰「什麼時候到的？吃飯了嗎？累不累？」
「天還沒亮就到了，因為宮門未開，就在靠山王府里歇息了一下。累倒是不累，就是想母後了。」嘴角一翹，右手邊的少年朗聲回答。
「你呀！」顏如玉聞言輕笑，「都多大的人了，還在母後身邊撒嬌。」
「都一年不見了，我們本來就想母後了啊！」左手邊的少年也連忙說著，抱上她的胳膊，「而且，我們也很想母後你做的刨冰，冰激凌，燒烤，還有好多好多東西！」
「嗯嗯嗯！」右手邊的少年一臉認真的點頭。
噗！
顏如玉差點噴了出來。「感情前面說了那麼多好話，到頭來就是為了叫我給你們準備吃的？」
「這不是順便嗎？」左手邊的少年又呵呵一笑，抱著她的胳膊蹭一蹭，「而且，母後做的東西，就是比別人做得好吃，我們吃過一回之後就再也忘不掉了！」
另一個又忙不迭點頭。
顏如玉被他們哄得合不攏嘴。「好了好了，知道你們今天到，我已經叫人給你們把東西備下了。不過，現在時間還早，天氣尚涼，你們先吃點熱的，等一會熱起來了再吃別的。」
「好！」母親說的就是聖旨，兄弟倆別無異議，听話點頭。
蹬蹬蹬
一段對話完畢，又听一連串腳步聲響起。
「皇兄！皇兄！」
「皇叔！皇叔！」
一男一女兩個女圭女圭音疊加在一起，脆生生清亮亮的，配合著清晨燦爛的陽光，分外令人心曠神怡。
很快，兩個年歲差別不大的小娃兒前後腳的出現在眼前。
「皇兄！」
「皇叔！」
見到他們，兩個娃兒雙眼大睜，忙不迭一人找上一個，然後一頭撞了過去。
「琴兒！」「松兒！」
一對兄弟連忙應著，低頭笑笑。
「皇兄，抱抱！」
立刻，抱著一個少年的小妞兒小胳膊一伸，大聲如是道。
小正太有樣學樣，也雙手高舉︰「皇叔，松兒也要！」
「要抱抱啊？」其中一個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抹促狹。
「想抱抱可以。但是，你先說說，我是你幾皇叔？」嘴角也微微往上一勾，另一個彎腰柔聲問。
此言一出，小正太臉上的笑意一僵，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睜得大大的。
「是啊，琴兒，你也猜猜，我是你幾皇兄？」另一個也捏捏自家妹子的小臉頰，樂呵呵的問。
小女娃也小臉一板，眼楮開始在他們身上來回游移。
「猜不出來嗎？」給他們一點時間。然後，其中一個又笑問出來。
小正太看看小女娃，小女娃咬咬唇，小手一指︰「三皇兄！」
被叫做三皇兄的人腦袋一歪︰「你確定？」
小女娃的臉上閃過一抹驚慌。「不是嗎？」再咬咬手指頭，眼楮往那邊掃一掃，「不然，你是三皇兄？」
「你確定？」這次，兩個人一起問出聲。
「嗚……」
于是，小女娃小嘴一癟，傷心的哭了。
「哇……」
小正太跟著也眯起眼楮，丑丑的哭了起來。
「哈哈哈！」
逗哭了兩個小娃兒，他們卻高興了，一個個笑得見牙不見眼。
「放肆！你們就這麼欺負小輩的？」
但馬上，一聲厲喝傳入耳中，讓他們的笑容一頓，連忙回頭——
「父皇！」
彼時，等東方煜書跨進門來之際，他們已經昂首挺胸，一臉肅然，仿佛方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父皇~」見到東方煜書，小女娃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就奔了過來。小正太的眼中卻又閃過一抹驚恐，趕緊和兩位叔叔並排站好，小身板也挺得直直的。
再回頭看看兩個兒子，東方煜書眉頭緊皺。「你們何時回來的？」
「今天卯時！」
「靠山王呢？」
「外公沿途奔波，身體不適，還在王府休息！」
「既然老人家身體不適，你們過來拜見之後還不趕緊回去侍奉，還留在這里招貓逗狗，是何道理？」
「是，兒臣知錯了！」
「知道錯了，就趕緊回去！」
「是，兒臣告退！」
一問一答，簡潔有力，毫不拖泥帶水，將軍中的風骨展現無遺。
「哇！」
兩個小娃兒看得眼楮都直了，開始砸吧著嘴又想湊過去。但是，一對兄弟根本就沒去看他們，只是悄悄看了一眼顏如玉，就雙雙轉身離開了。
「對了！那個……寧兒！」忽的，像是想起了什麼，東方煜書再次開口。
兩兄弟齊齊停下腳步，雙雙扭頭︰「父皇？」
呃……東方煜書眉頭立時皺得更緊。「寧兒，你過來。」
雙胞胎又停頓一下，最終，距離他最近的一個走了過來︰「不知父皇找兒臣何事？」
「哦，沒什麼，只是叫你給靠山王帶話一句，什麼時候他身體舒服了，就進宮一趟，我有話要和他說。」
「是，兒臣知道了！」立即點頭，少年一臉義正詞嚴的道。
「好了，你們走吧！」再擺擺手，東方煜書出了口氣似的低聲道。
「是！」
定定應聲，但馬上——
噗！
一聲低笑，破壞了屋子里莊嚴肅穆的氛圍。
東方煜書臉一沉︰「你笑什麼？」
站在後頭的少年連忙舉手，卻還是一臉忍笑︰「父皇，兒臣……兒臣才是定兒啊！剛才和你說話的是四弟，難道你沒認出來嗎？」
東方煜書一怔，額頭上掉下三根黑線。
「哈哈哈！」
立即，一對兄弟都笑了起來，再雙雙抱拳︰「兒臣告退！」便飛也似的逃走了。
「你們……你們給我回來！不許跑！」等他們走了，東方煜書才反應過來，趕緊又板起臉低喝。
但是，哪還有他們的蹤影？這兩個練家子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嘿嘿嘿。」不過，留在這里的幾個人也都低頭，拿袖子捂住臉偷笑起來。
還笑！東方煜書將臉板得死死的。「來人，送五公主還有小太子回去歇息！」
分明就是想借故遣人。
不過，外頭的宮女太監們不敢多話，連忙就進來將兩個小娃兒領走。再回頭去看，顏如玉也坐在那里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
「你還笑！」還是覺得臉上掛不大住，東方煜書走過去低喝。
顏如玉抬頭，直接將臉上的笑意呈現在他眼前︰「難道我不該笑嗎？都這麼多年了，你還認不出自己兒子，活該被人笑！」
「你！」一听這話，東方煜書恍然大悟，「你早知道我認錯了，也不給我糾正！」
「你自己都沒發覺，我能說什麼？」顏如玉撇撇嘴，「再說了，都是自家人，錯了就錯了吧！老大老二他們認錯的次數也不少，沒什麼的。」
怎麼可能沒什麼？
老大老二是兄長，和他們相處得時間不長，他們認不出來沒關系。可是，他是他們的爹他們的爹啊！活了四十年，兩個兒子都養到十六七歲了，他居然還分不出來誰是誰，很丟臉的好不好？抿抿唇，東方煜書泄氣的在她身邊坐下了。
顏如玉拍拍他的肩。「安啦，沒事，大不了一會我再教你怎麼分辨他們好了。」
是的，是‘再’。因為每年兩兄弟回來的時候，她都要耐心教導他一遍。只是，每每當他學到點眉目的時候，這兩個小子又已經啟程作別。一別一年，沒有他們在跟前，叫他剛學會的點點皮毛從何施展？久而久之，他就忘了。因而，當這兩個小子在時隔一年之後再出現的時候，他之前學到的東西早又還給了顏如玉，就像現在這般……
哎，越想越郁悶，越想越憤怒！
東方煜書袖子一甩。「這兩個小子好大的膽子！每每回來都要戲弄我，肯定是靠山王教他們的！」
還用說嗎？顏如玉心里說著，面上卻繼續笑道︰「你自己的兒子，自己都認不出，就算被兒子戲弄了又怎樣？反正又沒叫你在外人跟前丟人，那就已經對你很不錯了！」
是啊是啊！東方煜書撇撇唇，一把抓住她的手︰「這次，你一定要教會我！」他不要再丟人了！
「好。」顏如玉輕輕點頭。
「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教會！」
「沒問題。」只要你肯學。
「還有……」
「嗯？」
「還有，不許和他們私底下相處，不許又听他們的勾搭跑去別的地方讓我們都找不到！」
哈哈哈！
顏如玉臉上都快笑出一朵花。「拜托，那是你兒子好不好！」
「兒子也不行！」東方煜書恨恨道。就是因為兒子才難防啊！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看他又被兩個小子給氣得不行，顏如玉趕緊再握握他的手，柔柔的道出一句。
東方煜書這才好受一點，再將頭往她身上一靠，長出口氣——
這兩個小子，加起來簡直比四個東方翔辰還難纏！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生出這麼幾個混世魔王來的！
不過，東方煜書說不讓她和兒子們勾搭，但還是免不了思母心切的雙胞胎會偷偷跑來勾搭。這不，這一天，距離他們回京已經過去了三四天，顏思朗休息夠了，又成了一尾活龍，今天就進宮來面聖，然後就和東方煜書一起關進書房里嘰里咕嚕去了。
男人的事，女人不用插手，顏如玉叫人搬了張軟榻去御花園，找了個舒適的地方，閉上眼楮曬太陽，優哉游哉。
不過——
咯吱，咯吱
低低的腳步聲傳來。雖然已經刻意放得很輕，但耐不住在御花園中，隨處可見枯枝落葉，總免不了才上那麼幾腳。
「老三。」張張嘴，顏如玉低喚一聲。
腳步聲立馬停了。「母後，你猜錯了，我是老四。」
顏如玉嘴角一挑，慢慢掀開眼皮︰「老三。」
站在她不遠處的少年嘴巴一癟。「母後，我真的是老四啊！」
「老四？」顏如玉輕哼一聲，忽的一下坐起來，「既然是老四，那你回去吧，告訴老三一聲，我給他準備了吃的，讓他過來吃，你就免了。」
「母後……」
聞言，少年眼楮眨眨，好生委屈的表情。
顏如玉再哼一聲。「還不老實交代？」
「好吧，我是老三。」不得不在她冷冷的目光下投降，少年磨磨蹭蹭的走過來。顏如玉身子往旁一側，拍拍身邊的空地，少年就走過去坐下了。
「母後，你怎麼就肯定我是老三的？」
「你是我肚子里出來的，你肚子里有幾根花花腸子我都知道，你認為我會認不出你？」顏如玉輕哼，在他額頭上點一點，「就你們這點本事，還在我跟前現。」
少年傻笑，連忙在她的身上蹭一蹭。「我就知道母後你最聰明了——對了，剛才您不是說給我準備了吃食嗎？在哪里？快點叫人拿出來啊！」
「沒了。」顏如玉淡然道。
「母後~」少年趕緊拖長了聲音叫。
顏如玉嘴角扯扯，再白他一眼。「以後，少在我跟前玩這種把戲，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少年一個勁的點頭，「吃的呢？母後~」
「在那呢！」顏如玉無言，指指軟榻前的一只食盒。
守候在那邊的宮女連忙提著食盒過來，將里面的吃食一一撿了出來。
「哇，梅漬西紅柿！千層糕！還有桂圓蓮子羹，還有還有……哇哇哇，母後，你對兒臣真好，兒臣愛死你了！」眼見著宮女一樣一樣將東西拿出來，少年眼楮里的光芒一道比一道更加閃亮。直到最後，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了。
既然說不出，那就動手唄！
所以，二話不說，他拿起早準備好的筷子就要下手。奈何——
「慢著！」
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動作。「老三，你太不厚道了！只是叫你過來和母後一起玩玩，你居然就丟下我一個人吃上了！有你這麼做兄弟的嗎？咱們當初說好的呢？」
「嘿嘿嘿。」被弟弟責怪，少年傻傻一笑，忙不迭對他招手，「少廢話了，趕緊過來！母後把吃食都是準備的兩人份呢！現在不吃，一會等外公出來了可就沒咱們的份了！」
「呀，對！」
如夢初醒，來人臉色一變，趕緊也過來，兩個人好一通狼吞虎咽，很快就將幾碟子精致的吃食給消滅得干干淨淨。
「嗝。」
吃飽喝足了，兄弟倆靠在顏如玉身邊，滿足的打著飽嗝。
「還是在母後身邊好。」一個人打著飽嗝小聲道。
另一個點頭。「是啊！從小到大，只要母後對我們這麼好。」
「只可惜，每年我們只有這麼點時間能夠享受到。」
「是啊，就這麼一點時間。」
「而且，眼看二皇兄也成親了。等他生了孩子，母後肯定又忙著要哄他家的孩子，更沒空理會我們了。」
而後，兩個人的聲音一頓，再異口同聲的逸出一聲長嘆——
「哎！」
顏如玉快笑死了。雙手同時舉起，在兩個小子身上用力一拍。「你們夠了沒有？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斤斤計較。」
「在母後面前，我們本來就是小孩子啊！」被打了，兩個人還是滿臉堆笑，還更往她身邊蹭了蹭。
「就是就是！」另一個也說著，拉上了她的手，「要不，母後，你干脆下次就跟我們一起走吧！」
「好哇！」那邊那個馬上點頭，也拉起了她的另一只手，「反正母後你和父皇也不總在皇宮呆著。去哪都是散心，不如，你們就跟著我們去江北大營散散心？那里天高雲淡，入目所見盡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景色漂亮著呢！」
「是啊，草原上還養著好多牛羊，都是吃草長大的，可比京城里的壯實多了！那肉的滋味也要好上不少呢！如果母後你去了，由你烤出來的羊肉，那滋味一定更迷人！」
「嗯嗯，可不是嗎？說起來，母後還沒給我們做過烤羊肉呢！」
「的確。不過，京城的羊肉不好吃，還是江北那邊的好。」
「是的。」
一唱一和，一對兄弟說到興頭上，又雙雙握緊了顏如玉的手︰「母後，你這次就跟我們走吧！」
「你們……」看看他們，顏如玉一臉無奈。
「放肆！」
但是，她的話還沒出口，一個熟悉的聲音又殺了過來。
「寧兒，定兒，我不是早囑咐過你們，不許再來勾搭你們母後的嗎？你們就是不將我的話放進心里去是吧？」氣急敗壞的聲音，伴隨著雜亂的腳步聲，能被兩個小子刺激成這樣的，就只能是東方煜書其人了。
「父皇？」听到聲音，兩個小子又一怔，趕緊又彈跳了起來。
再互相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一個人趕緊縱身一跳，就跳進附近的花叢中溜號了。
「你……誰讓你跑的？你快給我回來！來人，把他給抓回來！」私底下勾搭她的女人已經夠讓人氣憤了，現在居然還有一個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跑掉了！東方煜書氣不打一處來，連忙就叫。
只是——
身後跟隨的人小小聲的問︰「皇上，這跑掉的，是三皇子還是四皇子？」
東方煜書瞬時無言。他怎麼知道？
連忙看看顏如玉，以眼神詢問。但顏如玉就顧著抱著肚子笑，根本就不看他。
東方煜書心里著急，只得轉頭看向那個留下的少年︰「你是老幾？」
「父皇，兒臣是——」
「說老實話，不許撒謊！」
「這個……」少年頓一頓，不慌不忙的走過去，「兒臣也不知道，您說兒臣是老幾就是老幾吧！」
「你！」東方煜書氣得咬牙。「你還頑劣！來人，把——把他給朕帶下去！」
「啊，父皇你不能這樣啊！兒臣又沒做錯什麼！」听到這話，少年臉色一變，連忙大叫，「早知道留下來要受罰，那我也不留了，我也走！」說完，也足尖一蹬，鑽入花叢中不見了。
「你……來人啊！去找他們，把三皇子四皇子給朕抓出來！」這下好了，兩個兒子都跑了，東方煜書終于不用費心去分辨，只管扯著嗓子大叫。
「是！」
其他人連忙應著，分頭就去找。只是，心里都知道，這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這麼多年了，他們也都習慣了︰每次兩位皇子回來，皇宮里都要這麼鬧上幾次。而且，話說回來，兩位皇子功夫了得，他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哈哈哈！」
而那邊，眼看東方煜書又被氣得臉紅脖子粗，顏如玉再也按捺不住，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