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換完衣服出來,北唇洛跟獨孤寒兩人都回來了。
「俊兒,我的俊兒。」院子里一陣悲痛的哭聲頓時響起。
周夫人一進院門,就哭喊著,待看到躺在院子里,無生息的周少俊時,哭得更厲害了,在這恢復寂靜的夜里格外讓人心酸。
跪在地上,緊緊的摟著他,看著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不停的呼喊著,不停的痛哭著,「俊兒,我的俊兒,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睜開眼楮看看娘啊。」
這段時間,一直沒有放棄過找他,可見到他時,卻已是一副冰冷的尸體了。
周大人只是靜靜的站在她旁邊,卻也掩不住悲痛,老淚縱橫。
在來的路上,丞相大人已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他說了,他不怪任何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兒子咎由自取的。
能讓他們來把尸首帶回去,這北小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青兒端著藥走了進來,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便走進了房間。
剛剛發生的一切,她可是躲在房間里看得一清二楚。
想要染指小姐,也不看看他是什麼德行,在外面風流的名聲不說,居然還妄想得到小姐。
北芷瑩接過青兒端進來的藥,把東方皓月扶了起來,細心的喂著,對外面的哭喊聲充耳不聞。
不是她無情,也不是她冷血。
能讓他們來把人領回去,好好的安葬,這已經是她的底限了。
如果不是看在周大人是個忠臣,為天啟,為瑾軒付出了那麼多的份上。不然,她早就叫雕兄叼出去扔了。
只要不惹到她,她可以什麼都無所謂。
她從來就不是好欺負的主,人不犯她,她不犯人。
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周少俊自找的。
房間里的男人,誰也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望著專注喂藥的她。
這個女人,有時候真的很讓人看不懂。
時而冰冷,時而冷情,時而熱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
可不管是哪個她,都讓他們愛得無法自拔,義無反顧。
「微臣參見皇上。」周大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拂袖擦了擦兩邊的淚痕,朝歐陽瑾軒跪了下來。
那樣子一下子蒼老了許多,讓人看了不忍。
「周愛卿,把他帶回去,好好安葬吧。」歐陽瑾軒嘆息一聲,不忍的朝他開口道。
念在他為朝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份上,他也不想追究了。
想必,瑩兒也是這種想法吧。
不然也不會讓他們過來。
「老臣謝皇上。」周大人強忍著心里的悲痛,顫抖著身體站了起來,踉蹌著腳步走了出去,孤寂的背影,讓房間里的眾人撇過了視線。
北芷瑩走至門口,看著兩人合力抱著周少俊的尸體,相攜而去,步履蹣跚的背影,心里一時不忍。
本以為,他們會怪她,怪她殺了他們的兒子。
誰知道,他們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抱著周少俊離開。
或許,她不該讓他們過來的。
讓他們一直以為,他們的兒子只是失蹤了。這樣的話,不管周少俊是生是死,至少他們的心中還有一個盼頭,盼著失蹤的他有一天能夠回來。
她是不是太殘忍了。
拳頭微微的握緊,望著門口消失的身影,心微微的刺痛著。
如果,上一世父母沒有將她拋棄,那她的命運將會完全不一樣。
也不會來到這里,成為一個殺人凶手,讓一雙父母失去兒子。
那種失去親人的痛,她能深深的體會。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
「瑩兒,這不怪你,這都是周少俊自找的,你能做到這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歐陽瑾軒緊緊的把身體輕顫的她摟到懷里,柔聲的安慰著。
這個女人終究是太心軟,太善良。
此時的她,應該把這一切的過錯都攬到自己的身上了吧。
「瑾軒,我好累。這是我第一次殺人,我的雙手也開始沾滿腥血了。」任由他緊緊的抱著,任由身後心疼的目光蔓延開來,無力的開口道。
說出的話卻令房間里幾個男人的心微微的喚疼著。
一時之間,房間里靜默無聲。
「夜深了,你們都回房去睡吧,皓月受傷了,就留在這里吧。」許久,北芷瑩隱去所有的情緒,從歐陽瑾軒的懷里出來,輕輕的開口道。
「好,瑩兒,那你好好休息,別多想。」幾人輕點著頭,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不再說什麼,走了出去,看到院子里的那一塊血泊,紛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瑩兒一定很討厭這種味道。
對望一眼,便各自離去。
月掛中空,幾個男人把院子里的血跡清洗干淨,可那種味道卻是久久散不開。
看了一眼已經緊閉的房門,才各自回了房間。
「瑩兒,過來睡吧。」東方皓月掙扎著坐了起來,看著站在窗口那里的白色身影,無聲的嘆息著。
「皓月,你有傷,先睡吧,我再站一會兒。」北芷瑩沒有回頭,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吹著冷風,頭腦一片空白。
那淡淡的血腥味,飄至她的鼻尖,好看的秀眉皺成一團。
對于葉雨潔,她是不是該放她一馬。
她知道,一個女人生起恨來,將會是不休不止的,特別是對另一個女人的恨。
如果這次放過了她,難保她下次不會傷了其他的人。
罷了,為了一絕後患,為了以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就惡人做到底了,明天絕不會手軟。
雖然她怎麼也想不出來,她到底在什麼地方得罪了葉雨潔,但既然她那麼恨自己,就必定是有原因的。
想至此,心里的陰霾一閃而逝。
該發生的,總是會發生的,想多了,也不過是在傷自己的腦筋而已。
輕輕的合上窗戶,走至床邊,在東方皓月騰出來的地方和衣躺了下來。
「瑩兒,睡吧。」東方皓月伸出有力的臂膀,讓她枕著,柔聲道。
「嗯。」小心的在他的懷里尋求一個舒服的位置,閉上雙眸,輕輕的應了一聲。
月下西沉,靜謐的夜,萬物都已沉睡。
或許,有一家人沒有,那便是史部尚書府。
他們個個沉浸在悲痛中,布置著靈堂,整個府里籠罩著濃濃的悲傷氣息。
這一夜,北芷瑩睡得極不安穩。
噩夢連連,罵她是凶手的聲音,不停的在腦海里回放著,一幕幕的情景閃過。
東方皓月也是一夜無眠,不顧身上有傷,把她摟得緊緊的,不時的撫平她皺起的眉頭。
直到天際泛白的那一刻,北芷瑩才平靜下來,沉沉的睡去。
而東方皓月也抵不過身體襲來的痛楚,昏睡過去。
天放明,預示著又是美好的一天。
除了雪儀閣安靜之極外,沉睡的整個丞相的人也開始窸窣起來。
對于昨晚的事,誰也沒有談論,就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一樣。
只是大街上的人卻開始談論起來。
議論紛紛,都是關于史部尚書府突然辦起喪事的話題,也讓人感到奇怪。
在有心人士的透露下,眾人才知道,是失蹤一段時間的周家公子死了。
至于死因,卻是沒有知道。
討論這的同時,也都想到了一起失蹤的葉家小姐。
于是眾人紛紛猜測,這周公子是不是葉小姐殺死的。
又不然,這周公子回來了,人卻死了,而葉家小姐依然是下落不明。
雪儀閣內,北芷瑩等人靜靜的喝著粥,對于青兒匯報的事情,都沒什麼反應。
青兒說完這些事情,便自覺的退了出去。
她知道,小姐對外面的事情,從來都沒有在意過。
所以,她便每天都把听到的事情,說與一遍給她听,讓她不至于與外界隔離,失去聯系。
她是這樣想,可北芷瑩卻不如此想。
只要是她想知道的事情,只要一問,定會有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她。
對于不想知道的事,她也懶得問。
喝完最後一口粥,昨夜追出去的雕兄也回來了。
眾人不明白,以雕兄的速度,不可能到現在才回來。
可北芷瑩知道,雕兄一定是擔心她昨晚就會出去,便只有在葉雨潔待的地方守到現在,才來通知她。
「雕兄幸苦你了。」北芷瑩走上前,輕輕的撫模著進來的雕兄,開口道。
雕兄聞言,圓滾滾的雕眼望了她一下,仰起頭,尖嘴在她的臉上輕啄了幾下,惹得她不由的輕笑出聲。
這雕兄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可這熱情似乎只對她一人的。
坐在那里的幾個男人一看,差點就忍不住出手了。
這該死的色雕,居然敢佔瑩兒的便宜,等哪里瑩兒不在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跟它交流一下。
讓它知道,他們的女人是絕不容許人踫的,特別是一只雕。
雕兄白了幾個面露凶狠的男人,翅膀朝他們一揮,晃悠著寵大的身軀,往廚房的方向而去。
它可是餓了一個晚上,不好好補補怎麼行。至于這些白痴的男人,它才懶得計較,怎麼說,它也是一只神雕,豈能跟這些幼稚的男人過不去。
幾個男人穩住身形,噴火的星眸死死的盯著門口消失的雕影,恨不得直接殺過去。
而風明魅這麼想的同時,身子也晃了出去。
這該死的雕,怎麼說他也是魅力無限的天魔教教主,居然被它輕輕一扇就東倒西歪了,這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風明魅。」北芷瑩涼颼颼的叫了一聲,讓他及時的剎住腳步。
訕訕的跑到她身邊,笑得一臉燦爛。
「雕兄要是出了一點事,我就直接找你們。」北芷瑩美眸淡淡一掃,慢條斯理的開口道。
這些男人的心思,她還不知道嗎?
敢跟打雕兄的心思,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雕兄的溫和也只對她一個,對于別人,她可不敢保證。
「瑩兒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雕兄的。」幾人一听這話,身形一挺,異口同聲的保證道。
開玩笑,為了一只雕,而讓瑩兒討厭,這不討好的事情,傻瓜才會去做。
「好了,你們各自去忙吧。」北芷瑩看著他們的樣子,一陣好笑,輕輕的開口道。
「瑩兒,我們都沒什麼事,陪著你就好了。」歐陽昊然率先開口道。
瑩兒是想把他們支開,一個人去找葉雨潔那個該死的女人吧。
他是絕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是啊,瑩兒,陪在你的身邊,就是我們最大的事。」獨孤寒接口道。
「是啊,小瑩瑩,萬一你跟著雕兄跑了,我們去哪里尋你。所以,還是看著你保險一點。」風明魅附合道,同時也說出了幾人的心思。
至于是什麼意思,幾人心里都清楚。
說實話,這可是他們最擔心的一個問題。
東方皓月正想開口,卻被她阻止住。
罷了,既然都是一體了,一起面對,一起解決,總比一個要好。
「都不要說了,等雕兄吃飽了,我們就一起去吧。」北芷瑩緩緩的開口道,隨即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皓月受傷了,就不要去了,寒也留下來照顧她吧。」
瑾軒此刻應該還在皇宮忙,她也不必擔心了。
其實,她一個人就夠了,他們跟去了,她反而擔心,怕他們中的任何一人再受傷。
獨孤寒跟東方皓月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因為他們知道,她決定的事是不容改變的。
吃飽的雕兄也就在此時晃悠著寵大的身軀走了進來,看了北芷瑩一眼,便在院中間擺好了起飛的姿勢。
北芷瑩足尖輕點,躍了上去,歐陽昊然緊隨其後,風明魅一臉興奮的跟著躍了上去。
「瑩兒,等等。」獨孤寒突然想到了什麼,叫了一聲,便閃回了自己的房間,拿出那把玄天劍遞給她。
這是他昨晚清洗院子的時候,撿回房間的。
閱力不少的他自然知道這是一把怎樣的劍。
有了它,相信瑩兒會事半功倍。
北芷瑩接過劍,望了他跟東方皓月一眼,轉過頭,輕輕的開口道,「雕兄,我們走吧。」
雕兄聞言,載著三人飛向了無邊的天際。
院子里的兩人直到天空中的黑點消失,才緩慢的收回視線。
相視一眼,返回到房間,坐在那里靜靜的等著。
一直以來,似乎都是瑩兒在保護他們,而他們卻沒有擔負起保護心愛女人的責任。
在瑩兒的面前,他們終究是太弱了。
當雕兄載著三人降落在一個院子里的時候,北芷瑩閃過一絲不解。
清幽中透著富麗堂皇,看樣子應該是一座有錢人家的府邸。
葉雨潔怎麼會躲在這里。
莫非,這是她的家——兵部尚書府。
哼,沒想到她居然會跑回家來。
「瑩兒,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跑回自己的家了,不知該說她愚蠢,還是該說她聰明。」歐陽昊然環顧一下四周,冷哼道。
她以為跑回了家,就能躲過一劫嗎?
「喂,鬼女人,還不快出來受死。」風明魅運用內力,朝房間里面大喊一聲。
一時之間,嚇得樹上的鳥兒撲哧著翅膀飛走了。
府里的人听到喊聲,嚇了一跳,一听是從葉雨潔的院子里傳出來,心里一喜,莫非是她回來了,便急急的往這邊趕。
北芷瑩嘴角抽了抽,對這男人真的是無語了。
房間里,正在調息的葉雨潔一听,急忙收功,從窗戶那里飛縱而出。
昨晚逃走之後,她便回到了這里。
想著這是自己的家,而她的爹怎麼說也是朝庭重臣,就算北芷瑩那個女人想殺她,量她也不敢殺到她家里來吧。
一個晚上過去了,也沒有什麼事發生,更是不見北芷瑩那個女人追過來,她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
沒想到一大早就過來了。
「哼,想跑,沒那麼容易。」風明魅見窗戶處飛出來的黑影,冷哼一聲,紅影一閃,追了過去。
北芷瑩一個飛晾,直接躍到她前面,冷冷的看著,堵了她的去路。
歐陽昊然也飛晾過去,站在她的右側。
正當四人對峙時,院外傳來了呼叫聲,「潔兒,是你回來了嗎?」
話音剛落,一身青綠色的葉夫人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緊接著是葉大人和葉雨澤兩人,後面還跟了一群下人。
當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時,一時愣住了。
葉雨澤看到那一身白色的絕色人兒時,心里一喜,那是瑩兒嗎?
她怎麼會來到這里,居然連昊王爺也來了,還有那個紅衣男子是誰?
那個一身黑衣,披頭散發,紅眼黑唇的女人怎麼那麼像他的妹妹葉雨潔。
「潔兒。」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溫潤的聲音響起,也令他身邊的葉夫人和葉大人身形一震。
那個黑衣女子,像個鬼一樣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因為北芷瑩跟歐陽昊然都是他們熟悉的,至于那個妖孽的紅衣男子,雖然沒見過,但也可以排除在外。
那澤兒叫的肯定是那個黑衣女子了。
「大哥,爹,娘。」葉雨潔一看到家人就在面前,頓時哽咽出聲。
她想,她今天應該是死路一條了。
但能見到家人一面,或許也知足了。
但,北芷瑩那個賤女人,她絕對不會放過,哪怕是跟她同歸于盡。
可看到瘦得不成人形的葉雨澤時,心里一陣難過。隨即轉頭,憤恨的看著一身白衣,傲然清冷的北芷瑩,身上的殺氣濃烈的散發出來。
都是這個女人,她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都是這個女人,她的大哥才會變得這般枯瘦如柴。
想大哥以前是多麼的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可自從見到這個妖女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葉雨潔,只要你自廢武功,我便放過你。」看了掃了一眼站在那里一臉心急的葉雨澤三人,北芷瑩冷然的開口道。
本來是想殺了她的,可就在剛剛,她改變主意了。
昨晚周少俊爹娘的蒼老背影在她的腦海里不時的閃過著,讓她一時不忍再看到這一家人失去親人的痛。
「哈哈哈……北芷瑩你這個賤女人,收起你那副自視清高的狐媚樣,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一起。」葉雨潔大笑出聲,朝著北芷瑩飛晾過去。
「既然你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了。」雙眸中冷意一閃,北芷瑩迎了上去。
一時之間,一白一黑打得不可開交。
強大的內力在四周流竄,惹得眾人連連後退。
濃烈的殺氣讓底下的眾人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風明魅跟歐陽昊然正想迎上去,卻被北芷瑩冷喝住,「好好的在下面待著。」
「瑩兒。」兩人大叫一聲,雖然知道沒有他們,她照樣可以解決了葉雨潔那個女人。
可他們怎麼能什麼事情都讓她來解決,那他們做為男人,也做得太失敗了。
居然要自己的心愛女人來保護他們。
「潔兒,快住手。」葉雨澤大喝一聲,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她古怪的武功路數,心中更是擔心。
妹妹消失了一段時間,武功居然變得這麼高。人也變成了另一個樣,怎能不讓他擔心。
今天才听說周少俊死了,正擔心她的時候,沒想到她已經回來了。
卻沒想到是這個樣子。
北芷瑩懶得跟她費勁,直接一掌朝她揮了過去。
「啊」葉雨潔慘叫一聲,身體從站空中直線落了下去,重重的摔在葉雨澤他們的面前,口吐鮮血。
「潔兒,你怎麼樣。」葉夫人嚇得魂都飛了,腿一軟,跌坐在地,緊緊的摟著不渾身殺氣的她。
「北小姐,不知我女兒哪里得罪了你,要對她下如此重的手。」葉大人朝飄落在風明魅和歐陽昊然身邊的北芷瑩喊道。
葉雨澤沉默不語,手是扶著葉雨潔,可盈滿深情的星眸卻緊緊的盯著一身冰冷的北芷瑩。
能讓一直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她動怒,甚至下殺手,那必定是潔兒有什麼地方惹惱了她。
「傷了我的男人,偷練武林的jin書——毀天滅地,不知這個理由,葉大人是否滿意。」北芷瑩一步步的逼近,寒冰似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吐出來,身上的冷意逐漸加劇。
昨晚,看到兩人的時候,她的腦海里就有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直到剛剛見到葉雨潔的樣子和武功,便想到了師父跟她提起過的武林jin書——毀天滅地。
只是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找到這本書,居然還練成了。
如果不是她的功力突然大增,昨晚死的人就是她和愛著她的男人們了。
想到此,身上的寒意更勝,手里一直在抖動的玄天劍也握得更緊了。
眾人一听,心中震驚不已。
這武林jin書,他們自然听說過,卻沒想到葉雨潔會練此魔功。
只有葉雨澤的心中一痛,右手緊緊的捂著似乎痛到在滴血的心口,臉色更是煞白,瘦弱的身子顫抖不已。
她說,傷了她的男人。
只是傷了她的男人,就能激起她如此的怒火。
就能令一直雲淡輕風的她親自出手。
做她的男人,該是多麼的幸福。
能待在她的身邊,在她的心里佔有一席之地,該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事。
此時的他,是多麼的羨慕那些待在她身邊,走近她心里的男人。
又是多麼的恨自己的自卑,多麼恨自己的懦弱,多麼恨自己的膽小。
愛了,卻不敢表白。
想了,卻不敢見她。
終究,他還是一粒不起眼的塵埃,引不起她的任何注目。
不,這些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如果他有勇氣一點,勇敢的把愛說出來,不在乎一切的賴在她身邊。
如今,她身邊的男人,應該會有他一個吧。
北芷瑩不理會眾人,在他們面前五步之遠站定,朝葉雨潔冷聲道,「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自毀武功,我便放過你。」
「哈哈哈……我不需要你的假仁假意,收起你虛偽的嘴臉,技不如你,我認了,要殺就殺。」葉雨潔不為所動,推開扶住她的家人,踉蹌著站了起來,恨意濃濃的目光直直的射向北芷瑩。
「小瑩瑩,別跟她廢話,讓我來殺了她,免得髒了你的手。」風明魅一听,搶過北芷瑩手里的劍,朝葉雨潔刺了過去。
這個女人太不知好歹了。
小瑩瑩幾次想饒了她,居然還不領情,還出言如此辱罵她。
他知道,小瑩瑩還在為昨晚的事耿耿于懷,所以今天才會如此心軟。
而他也不想她的手上沾上鮮血,那麼,這一切就由他來代勞。
反正他殺過的人不計其數,也不在乎多這一個。
「不,北小姐,求你放過潔兒吧。」葉夫人伸手擋在葉雨潔的面前,哽咽著求情道。
看著近在咫尺,散發著陣陣寒光的通體紅劍,腿也不由的一陣發軟。
特別是歐陽昊然眼里散發的冰冷氣息,和風明魅深邃的雙眼,更是讓她不停的咽口水。
「北小姐,我女兒不懂事,求你網開一面,放過她吧。」葉大人咚的一聲,跪了下來,身上的冷汗不停的冒著。
昨晚發生的事,他今早去史部尚書府祭拜的時候,早已听說了。
這事,他也不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他這女兒不爭氣,沒事去惹這個被皇上捧在手心里疼的女人。
「嘖,嘖,嘖……真熱鬧呀。」一道詭異的笑聲來,人們只覺得一陣風吹過,一個黑影一閃,葉雨潔便不見了。
「雕兄。」北芷瑩大喊一聲,搶過風明魅手里的劍,不理會眾人,足尖輕點,與雕兄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里。
哼,黑衣人是吧。
那她今天就一網打盡,省得日後麻煩。
也剛好為師父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