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逐漸轉涼,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距離黑道聚首的日子也越來越近,凌冰站在大門口,旁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凌冰悠閑地站著,看著遠處的風景,那叫一個悠閑自在,似乎前些時候的困惑茫然全都不見了一般。
「爹地,我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從別墅內跑出來三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一路跑到凌冰跟前,笑得好似天使一般。
凌冰瞄了他們一眼,轉身坐進車里,三個小孩子也全都擠進去了,不過,三個人都抱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身後跟著的眾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坐上其他的車子上,等所有人全都做好以後,車子發動,一輛輛車子,一個接一個的呼嘯而去……
高大的別墅門前,站著幾個人,全都面帶微笑,可是,眼楮里全都是凌厲,沒有絲毫笑意。
「雪,你說他們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了,一個個全都站在門口,當門神啊。」在眾人當中,兩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一邊兒,寒風刮著,她們似乎沒有感到一丁點兒的寒冷。
淚痕和羅剎听到這話,不由得一陣無奈,轉身,將身上的披風給她們穿上,警告的瞪了她們一眼,得到的,卻是兩人不服氣的回瞪,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行了,再呆一會兒吧,冰兒和那三個小家伙還沒來呢,除非你們……」淚痕無奈地拍拍淚雪的頭,無奈地說道。
「不用了,我們等著!」淚雪和茗雙異口同聲的說道,在淚痕話還沒說完的時候,直接打斷他的話。
淚痕和羅剎對視一眼,全都無奈地搖搖頭。
「呵呵,看來,她們對于冰兒還真不是一般的怕啊。」凌墨笑著看著他們,說道。
「呵呵,凌墨,你這家伙什麼時候來的,剛剛還沒看見你呢。」淚痕走過去,打了凌墨肩頭一下,笑著說道。
「剛到,就看到某兩人在管教某些人。」凌墨同樣出手給了他一拳,說道。
淚雪茗雙和凌冰認識,而他們有是他們的親人,自然,彼此之間,也就認識了。
「對了,剎,你的那批貨是不是跟給我一些啊。」凌墨轉頭看著羅剎,說道。
「你小子少來,讓我給你可以啊,把你家二少爺珍藏的那把‘沙漠之鷹’給我,我就把整批貨全都給你。」羅剎白了凌墨一眼,說道。
「想要啊,行啊,你去問問你家那位,再問問冰兒,冰兒同意,我就沒意見。」凌墨笑呵呵的說道,眼楮里卻全是狡詐。
「滾,你丫滴去死,問你家那位二少爺?少來,她不剝削我一層皮才怪!」羅剎直接對著凌墨笑罵道。
「哈哈……」三人對望一眼,不由得笑了起來。
「塵,還在等?」不遠處,兩個同樣穿著黑衣的妖孽男子,看著淚痕三人小聲說著。
「哧——你不也在等。」輕塵並不回頭,反倒是有些譏諷。
「我已經道過謙了,我媳婦都跑了,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換張臉啊。」墨輕羽看著自家弟弟那張冰山臉,心里很不是滋味,不就是一個玩笑嘛,結果呢,媳婦恨自己,直接休了自己,弟妹休了自己弟弟,然後兩人就在世界上消失了,著都一年多了,都沒有找到她們,也是自己吃飽了撐的了,沒事兒當初知道她在門外的時候還偏偏開玩笑啊,如果他知道她和自己媳婦認識,打死他都不會那麼說道,現在可好,自己弟弟原本就算不是經常愛笑,但是,還是知道笑是什麼,雖然經常冷笑,但是,那也是笑啊,現在呢……哎……北極冰山都沒他冷。
「哼,道歉?知錯?這麼做能讓冰兒回來?能讓她消氣?」輕塵一听這話,立即火了,盯著輕羽,雙眼冒火,咬牙切齒的說道。
輕羽無言,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滿世界的找媳婦了,他的媳婦啊,當初可是和項冰凌一起消失的。
「吱——」一聲汽車剎車聲,打斷在場眾人的心緒,抬眼看去,從車上下來的人,讓人心底冒出一種詭異的感覺。
輕羽更是瞪大了眼楮,看著那穿銀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心底的激動無以復加,輕塵卻瞄了一眼,心里滿滿的失落與寂寥,冰兒呢,她在哪兒?
「月,這里這里。」不管他們什麼心情,淚雪一看到流月,立即揮手,對著流月喊道。
「你們來的到是早,對了,冰呢?」流月和身邊一個中年人一起走過來,對著淚雪笑道。
「哥他們還沒來,這位是……」淚雪笑了笑,說道,然後疑惑的看著那中年男人。
「在下初雲的代理管事,雲中月,如果兩位小姐不嫌棄,叫我一聲雲叔如何?」雲中月看著面前的少女,唯一打量,心底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然後笑著說道。
「雲叔。」淚雪茗雙同時挑了挑眉,對望一眼,然後甜甜的喊了一聲。
「月兒。」在淚雪和茗雙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道隱含著激動地男聲響起。
幾人回頭,遠處各自站著或閑聊的人也都看了過來。
「墨大少好久不見,看兩位的臉色,這一年多來,過得蠻好的啊。」流月看著來人,臉上掛著職業性的笑容,有禮而冷漠疏離。
「她在哪?」輕塵沒那個美國時間和流月廢話,直接問道。
「她?那個她?墨二少的話,請恕小女子听不懂。」流月眼里閃過一絲冷芒,笑著道。
輕塵眉頭緊蹙,盯著流月的眼楮,流月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眼里全是嘲諷。
「月兒,我呢我呢,你不要我了?」人前威風凜凜,素有殘忍冷酷著名的墨大少墨輕羽此時卻像個受怨的小媳婦一般,可憐兮兮的看著流月。
「墨大少說笑了,流月只是一介女子,當初謝過墨大少的收留,現在嘛,我有家了,不需要再住在墨家。」流月轉頭看著輕羽,眼里除了冷漠,還夾雜一些些的恨,如果不是他,冰怎麼會……
「月兒,不是的,墨家就是你家啊。」輕羽焦急的想要表達什麼,可是,看著流月冷著的那張小臉,心神大亂,都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麼了。
「月兒,我……」輕羽還想說什麼,一道剎車聲伴隨著冷冷的冰冷氣息撲面而來。
流月淚雪茗雙三人笑了,與淚痕凌墨幾人對望一眼,同時走了過去。
「啊咧?就是這里,感覺沒什麼大不了的啊。」稚女敕的童聲響起,從車上率先下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也就一歲大小,可是,那行為動作,那話語,卻無一覺得那是一個孩子。
「筠兒,就算是真的沒什麼大不了,也不可以說出來哦,爹地說過,這麼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會傷了別人的心的。」另一個童音響起,同樣的稚女敕,卻顯得有些溫文爾雅,好似一塊溫潤的美玉一般,可是,那說出的話,卻讓人一頭黑線。
「軒兒筠兒,你們說的都不對,對別人就算是有再多再大的不滿,也不可以說出來,記在心里,要是將來還是看它不順眼,直接滅了就是了,何必說出來呢?」稚女敕的童音,卻很是冷漠的話語從車內飄出來,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吐血,這是誰家的孩子啊,這麼極品!
淚雪幾人無奈對望一眼,不由得同時搖搖頭,這三個孩子啊,還真是……
從第一孩子出現起,輕塵就已經陷入石化狀態,那孩子的模樣,那種語氣,那種氣質,那種動作,讓他實在是沒法子冷靜下來,後來隨之響起的兩道童音,更是讓他激動地忍不住踏前一步。
車內,又有兩個小孩子下來,與第一個小孩子站在一起,怎一‘賞心悅目’了得。
從右到左,第一個孩子五歲多,一身黑色的小西裝,黑西裝里穿著一件白色的小襯衫,一條藍紫色的小領帶戴在脖子間,那張小臉,雖然冷著,看不出任何情緒,可是,那絕美的容貌卻讓眾人愣住。
第二個孩子四歲多,一身白色的小西裝,白西裝里穿著卻是天藍色的襯衫,一條海寶藍的領帶戴在脖子間,雖然和第一個孩子長得不一樣,但是,卻也是絕世小帥哥一枚,更何況,那張俊美的小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好似一塊溫潤的美玉,讓人不由得感慨,好一翩翩濁世小公子。
第三個孩子撐死也就一歲,一身冰藍色的小西裝讓他原本可愛的樣子減去不少,反倒有些冰冷的感覺,冰藍色西裝里穿著一件深藍的襯衫,一條墨藍的領帶戴在脖子間,一張和第一個孩子相似的小臉兒,然而,那雙眼楮,卻是標準的狐狸眼,讓他清冷的臉上,增加了些邪魅妖嬈。
三個小帥哥站在車前,抬頭看著別墅樓,一陣議論紛紛。
「你們在說什麼呢?」清冷的話語帶著些許慵懶,從車內傳來,一只通體黝黑的小豹子率先跳了出來,蹲在一邊兒,那可愛的小模樣還帶著一個蝴蝶結領帶,更顯得可愛非常,隨後,一只腳伸出來,輕塵的心在那聲音響起的時候,就一直在激烈的跳動著,隨著那人緩緩出來,心似乎都要跳出來,跑到那人身上去了。
當人從車內出來,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一頭幽藍色的長發隨風輕揚,幽藍色的眸子好似一汪死水,泛不起一絲波瀾,讓人心頭一涼,緊接著的卻是無盡的哀傷籠罩心頭,一身潔白的西裝,明明讓人看著仿若謫仙,帶著溫和的氣息,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只讓人覺得面前的,根本就是一座萬年寒冰,一張幽藍色的鳳凰面具遮住了她的樣子,只留下那張粉色的櫻唇和小巧的下巴,讓人一陣懷疑他到底是男是女,只是,看了看他平坦的胸部和那喉嚨的喉結,唔,他是男的。(以後就用他來稱呼,畢竟,現在的冰凌是男滴,雖然說,是因為戒指的原因改變的,但是,在外人看來,她就是男滴。)
「怎麼了?你們三個又做了什麼?」凌冰輕輕抱起破曉,眯了眯眼楮,淡淡的問道。
「爹地,我們在說這個別墅建的實在不怎麼地!」子筠抓著凌冰的西裝,仰頭看著自家爹地,眨巴眨巴眼楮,很無辜很無辜的說道,好似一個天真的孩子一般,可是,剛剛看到听到他說話的人,卻只有一個念頭,這孩子,恢復正常了……
「哈哈,說的對說的對,就是建的不怎麼地。」後面幾道關車門聲響起,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傳了過來。
「雨叔叔,玉阿姨,你們也覺得筠兒說的對是不是。」子筠微微側頭,看著後面的幾個人,笑著說道。
「那還用說,子筠說的肯定是對的。」雨悸(此人由瀟湘作者——雨悸友情出演。)笑著看著子筠,牽著自家媳婦的手,走了過來。
「好了,別鬧了,走吧。」凌冰開口,打斷幾人的話,率先抱著破曉走了進去。
子陌子軒子筠和雨悸,玉虹(此人由瀟湘讀者——玉月虹鳶親情出演。)對望一眼,同時吐了吐舌頭,子陌三人立即轉身追了上去,扯著凌冰的西服,跟著他一起進了別墅。
「陌兒軒兒筠兒,你們三個啊,還真是……見解獨到啊。」走近別墅大門,一道滿含笑意的聲音傳來,子陌三人抬頭,就看到幾張熟悉的面孔站在大門口,看著他們。
「月姑姑,雪姑姑,雙姑姑,淚痕叔叔,羅剎叔叔,凌墨伯伯,雲爺爺,你們什麼時候出現在這里的,我們怎麼沒看見啊?」子陌子軒子筠同時喊著幾人,然後一致疑惑的看著幾人。
「那是因為你們眼楮里只有你爹地和這棟‘建的不怎麼樣的別墅’,哪里還有我們的影子啊。」淚雪對著三人翻了個白眼,走過去,蹲子,點著子陌的小腦袋,笑道。
「你們哦,剛來就這麼見解獨到,真不知道哥哥是怎麼教你們的。」茗雙和其他人一起走過來,模了模子筠的小腦袋,有些好笑的說道。
子陌三人對望一眼,然後齊齊看著自家爹地,眼楮里全是疑惑,有什麼不對的嗎?
「有意見?」凌冰輕輕抬手,將因為冷風而調皮的在自己臉頰上跳舞的發絲別到耳後,瞄了他們一眼,淡淡的問道。
「沒有!」淚雪茗雙同時搖頭,那叫一個干脆利落啊,說的那叫一個異口同聲啊。
「雲叔,好久不見。」凌冰懶得管他們,只是看著雲叔,淡淡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啊,好久不見了,少爺還是老樣子,一點兒都沒邊啊。」雲叔看著眼前的男子,心底一陣感慨。
「好了好了,我們進去吧,有什麼事,進去再說。」淚雪翻了個白眼,抱著子陌,說道。
其他人對看一眼,全都點了點頭。既然他們這些老大中的老大都決定先進屋,那麼,他們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自然也沒意見。
……
「你是飄雪?」溫暖的大廳里,幾張沙發上坐滿了人,只是,物以類聚,人以分群,看看他們各自所坐的地方,就能看出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如何,而原本眾人快要凍僵的身體,因為回到屋里,喝著熱茶,咖啡什麼的而逐漸暖和起來,但是,卻因為某人開口,再次仿佛比在外面還要冷。
「我是,你是……」旋雪一愣,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然後轉頭對著凌冰點點頭,有些疑惑,她的‘血’只是成立沒多久,沒法和他們這些成立了十幾二十幾年的老一輩相提並論,不知道他為什麼問自己。
「大膽!」幾道聲音同時響起,其中尤以三個稚女敕的童音最為突出。
「你是誰,憑什麼為我爹地是誰!」子陌率先跳下淚雪的腿,向前一步,漂亮的鳳眸一道眼刀甩向旋雪,冷冷的問道。
旋雪,天宇和關鑫看著那個小孩子,不由的有些失神,因為他和冰凌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哥哥,話不能這麼說,應該是,她有什麼資格問爹地是誰。」子軒優雅的跳到地上,輕輕向前,粉女敕的小嘴掛著淡淡的笑意,好似一個誤入人間的天使,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底發寒。
「不對不對,大哥二哥,你們都錯了,爹地問話,我們要站在一邊兒的,不可以插話哦,爹地說過,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的。」子筠狹長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然後走上前,語氣里全是無辜和天真,可是,那雙眼楮……你能不能別放眼刀啊。
子陌子軒同時回頭,就看到自家酷酷的爹地端著茶杯,優雅的喝著茶,根本就是無視他們的存在,兩人同時低頭,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子筠悄悄捂嘴偷笑,然後轉頭看著旋雪,「我爹地是現任‘明月’的掌權人,前任‘初雲’的創始人,現任‘冰墨閣’的二當家的,請問這位歐巴桑還有什麼問題嗎?」子筠眨巴眨巴黑溜溜的眼楮,看著旋雪,可愛的說道。
旋雪黑著一張臉,她才二十多,怎麼就成了歐巴桑了,這孩子……看著子筠那張和冰凌相似的臉,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僵硬的點點頭。
「請問,有什麼事嗎?」旋雪深呼吸一口氣,決定不看他,她還是和這個凌冰談算了。
「我用一條消息,換你手上的冰晶卡,一個,你最想知道的消息如何?」凌冰放下茶杯,看著旋雪,淡淡的說道。
「什麼冰晶卡?」旋雪蹙了蹙眉,疑惑的看著凌冰。
「一年多前,你救了一個人,她給了你一張冰藍色的水晶卡,那就是冰晶卡,至于我的交換條件,你可以隨便問你想要問的問題,但是,只能是一個問題,一張冰晶卡換一個你最想知道的問題。」凌冰輕輕抿了一口茶,垂眸,看著茶杯里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極淡極淡的笑意。
旋雪咬咬下唇,那個人……旋雪心里搖擺不定,這張卡片是她給她的,就算她不認她,可是,她依舊是她姐姐,可是,她也想知道她的下落,這個冰晶卡……
天宇關鑫看著旋雪,心里也在思考,到底要怎麼做,而子陌子軒子筠卻目瞪口呆的看著凌冰,爹地好黑,太黑了,黑死人不償命啊。
凌墨一挑眉,看著凌冰,「冰兒,你說的冰晶卡,貌似我也有一張。」嘴里說著,輕輕抬起修長的手指,手指輕翻,一張冰藍色的水晶卡片出現在兩指間,冰藍色的水晶卡片上,有點點銀白色的星芒,煞是璀璨奪目。
「我知道,怎麼?不想要了?要還給我?」凌冰輕輕抿了一口茶,輕輕舒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凌墨,淺淺笑道。
「算了吧,給你。」凌墨一翻白眼,手指一翻,冰晶卡不見了,出現的是一張紫藍色的卡片,然後甩手丟給凌波,「知道你從不肯吃虧本的買賣,一張冰晶卡,換一張幽魅卡,不虧本吧。」
「……有點兒虧。」凌冰輕輕抬手,接住卡片,翻看了下,淡淡的說道。凌墨一陣瞪眼,靠之,這還叫虧啊,虧個屁!她跟本就是賺翻了。
「好,我可以給你,但是,我想知道她在哪里。」凌墨還想說什麼,可是,旋雪卻開口了,伸手,一張冰藍色的水晶卡片靜靜躺在她的手心里,旋雪不舍的看了一眼卡片,然後看著凌冰,說道。
凌冰唇角一勾,將幽魅卡收好,輕輕抬手,素手輕點,原本靜靜躺在旋雪手里的冰晶卡瞬間飛起,射向凌冰,凌冰把玩著冰晶卡,抬眼看著旋雪,用眼神示意她是否確定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旋雪深呼吸一口氣,堅定地點點頭。
「呵呵,筠兒,告訴她,你媽咪去哪兒了。」凌冰笑了起來,放下茶杯,起身,走出大廳,一邊走一邊吩咐道。
雨悸,雲叔等人緊跟其後,淚痕、淚雪、羅剎、凌墨等人也全都起身離開,子陌子軒小跑跟上,一左一右好似在守護著他。
「我媽咪在冥叔叔那里,冥叔叔是地獄的主人哦。」子筠抬腳就追向凌冰,一邊跑一邊說道。
在他們離開以後,大廳里陷入一片沉寂,驀然,輕塵起身,銀光一閃,已然消失不見,輕羽輕嘆一聲,對著剩下的人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歉意,然後也離開了。
整個大廳,只留下旋雪天宇關鑫三人,其他人,全都陸陸續續的走了。
「哥……」旋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只是覺得有些難過,因為冰凌還沒有接受她,但是,她和她的感情比不深,可以說,除了血緣,她們根本就是陌生人,可是,哥他……
「我出去走走,你們先回去休息吧。」天宇突然站起來,腳步有些凌亂,向著門外走去。
旋雪和關鑫無奈地嘆息一聲,那個人……
……
天宇站在海邊,看著浪花一朵朵的大海,任憑潮濕陰冷的寒風吹拂,心底卻一陣陣揪疼,怎麼可能呢?小時候那個說一直會陪著他,保護著他的人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呢?他不信,絕對不信,可是,姐姐,為什麼一年多了,你一條短信都沒法給我?以前你就算再忙,在我生日的時候也會送份禮物來的啊,為什麼這次卻沒送?還有墨輕塵,你們到底怎麼了啊?
子筠站在林子里,看著海邊沙灘上那充滿著憂郁哀傷氣息的男子,眼里卻是一片清冷,難過?不,他不難過,爹地才難過呢,雖然爹地每天都有笑著,可是,他和哥哥們都能感覺到,爹地的心在哭泣,在流血,所以,他們拼命地要求自己,只是為了讓爹地可以開心,只是,這個人……
子筠走出來,走到天宇身邊,看著一望無際的大海,清冷的聲音在空中飄蕩,「媽咪說,舅舅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媽咪說,舅舅有要守護的人了,所以,一定會變強,所以,舅舅不需要她的照顧和保護了,媽咪說,她不怪你瞞著她建立‘破’,因為媽咪也瞞著你加入了‘明月’,但是,媽咪說,如果你不能照顧好自己,那麼,她永遠都不會認你這個弟弟。」子筠說完,轉身,抬腳打算離開。
「她,走的時候開心嗎?」天宇沙啞的聲音響起,讓子筠成功的停住了腳步。
「……不開心,媽咪的心,在哭,在流血。」子筠緊緊抿著唇,腦海里是爹地的話,可是,他不甘心,所以,他不要按照爹地說的,既然爹地痛苦,那就讓所有人都痛苦,憑什麼所有的事情要讓爹地一個人扛著,憑什麼!
子筠說完,冷著一張小臉,離開。
天宇听到子筠的話,心底里第一次恨一個人,小時候被綁架,姐姐為了救他受傷,他恨那些綁匪,更恨雲老爺子,為什麼只抓那些綁架他們的人,卻不抓幕後主使,他不是很愛姐姐的嗎?就算再不喜歡他,那麼姐姐呢?憑什麼不給姐姐報仇?建立‘破’,就是為了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可是,雲老爺子卻將那人藏得很好,他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這麼多年了,他也有點兒明白了,龍閣各大家族錯綜復發,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心里的恨也就漸漸平淡了,但是,並不代表他會放過那些人,現在,姐姐不在了,他在意的,也就只有鑫兒小雪還有姐姐的三個孩子,其他人的死活,與他何干!誰讓姐姐傷心難過,他絕對不會放過他的,以前是姐姐保護他,現在,換他來保護姐姐,哪怕,姐姐已經不在了。
天宇深深看了一眼無邊的大海,轉身離開,浪花一朵壓一朵的打向海岸,撞擊到岩石上,迸發出多多水花……
另一邊,子筠離開海邊,往回走去,走在長長的長廊上,低著頭,心底一陣沒底,他沒听爹地的話,不知道爹地會不會生氣,如果爹地生氣了,那給怎麼辦?!子筠糾結的抓抓頭發,如果按爹地的話說,他心底不服,不甘,可是,不諳爹地的話說,他現在又擔心爹地生氣,偶買糕的,到底要怎麼辦啊?!
「哥哥……」前面,一聲柔柔的,弱弱的,怯怯的聲音傳來。
子筠茫然的抬起頭,看到前面幾步遠站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兒,和他差不多大小,那張精致絕美的小臉兒,和冰凌竟有一兩分相似,臉上卻有些怯怯的,眼楮里閃爍著復雜的光芒,小手扯著身上的衣服,貝齒咬著粉女敕的下唇,那柔柔怯怯的模樣,讓人心底一軟,忍不住將她抱在懷里,然而,子筠卻在看到她的時候,臉上驟然大變,本就清冷的臉上,此時,更是冷若寒冰,眼楮里全是恨和冰冷。
「呵?哥哥?請問這位小姐,你在叫誰哥哥?這里有你哥哥嗎?」子筠深呼吸一口氣,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看著女孩兒,冷冷的說道。
女孩兒一听,明亮的鳳眸里瞬間蓄滿了晶瑩的淚水,緊緊咬著下唇,看著子筠,小身子似乎受到什麼打擊一般,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卻堅強的忍著淚水,不讓它落下,看著子筠,顫抖著粉唇,輕輕叫道,「哥哥,我是芸兒啊,我……」
「夠了,芸兒?!對不起,我可沒有一個叫芸兒的妹妹,我只有哥哥,我哥哥叫子陌子軒。」子筠驀然大怒,打斷紫芸的話,眼里的恨意更深。
「筠兒,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子筠身後一處拐角跑來兩個小小的身影,跑到子筠身前,焦急的看著子筠,就算是一項對任何事都冷漠以對的子陌,此時,臉上也寫滿了焦急。
「大哥二哥,我沒事,真的沒事,對了,爹地他……」子筠抬頭揚起一個天真的笑臉,對著子陌子軒說道,想到凌冰,臉上寫滿了憂郁。
「哎~好了,別愁了,你也真是的,怎麼就不听爹地的話呢?好了啦,別擔心,爹地沒生氣,我們回去吧。」子軒嘆了口氣,戳了戳子筠的頭,無奈地說道。
「嗯,好。」子筠一听凌冰沒生氣,那眼楮笑得彎彎的,很是高興。
「大哥二哥。」在三人打算走的時候,身後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將三人攔住。
「這位小姐,我們不記得我們有妹妹的,所以,請別亂認哥哥。」子軒一項溫和的臉上,此時卻冷冷的,看著對面的紫芸,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紫芸緊緊抿著唇,烏黑明亮的眼眸里蓄滿了淚水,似乎下一秒就會掉落下來。
「芸兒怎麼了?」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子陌三人同時變臉,而紫芸臉上有欣喜,有驚慌,很復雜的表情,紫芸慌忙擦掉眼淚,可是……
「芸兒怎麼哭了?」一身黑衣的輕塵站咋紫芸兩步遠的地方,看著紫芸紅紅的鳳眸,一陣失神,這個孩子,就是因為這雙眼楮,他才會護著她的,因為,她和她的眼楮很像很像。
「我們弄哭的,有意見?」子筠看到這父慈女孝的一幕,心底怒氣直線上升,直接推開擋著自己的子陌子軒,瞪著輕塵,說道。
「塵叔叔,好久不見啊,沒想到塵叔叔竟然是‘墨’的掌權人,墨輕塵,不知道該說我們媽咪眼力好挑了個能力非凡的老公呢,還是說我媽咪瞎了眼,竟然愛上了你呢?」子軒子陌臉色一變,同時伸手將子筠拉到身後,子陌一手死死的拉著他,一手捂著他的嘴,不讓他說話,子軒看著輕塵,笑得冷漠而疏離。
輕塵耀眼的銀眸瞬間黯然,他可以肯定,凌冰就是他的冰兒,可是,她不認他,她不認他也是應該的,誰讓他打傷了她,他的哥哥更是因為一個玩笑,傷透了她的心呢。
輕塵抬眼,看著被子陌牢牢牽制住的子筠,一陣失神,如果當初沒有那個誤會,如果當初冰兒沒有離開,如果當初他沒有想著離開她,去增強力量,是不是他們也會有一個孩子?和這個孩子和芸兒稍微小一些的孩子呢?
輕塵想到當初他本來趁著冰凌睡著的時候離開的,可是,墨輕羽突然來到,讓他只能先放下立即離開的心思,問問墨輕羽為什麼來。
一年多以前,那個溫暖的早晨……
「你來做什麼?」輕塵冷著一張臉,看著坐在對面的某邪魅男人,問道。
「塵啊,我好歹是你哥哥啊,我是你親哥哥啊,你對我臉色好點兒行不,看看我,多好,除了對你和對我的小月兒以外,都是殘忍冷酷的,你能不能換一張臉啊。」輕羽唇角一勾,掛著一抹邪魅的笑意,對輕塵說道。
「……」輕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輕羽。
「行了,兩件事兒,第一,听說你找到媳婦了?怎麼?找到你的那個她了?怎不明白你,一個虛無飄渺的影子而已,你竟然找了二十多年。」輕羽瞥了一眼輕塵,放下手里的酒杯,雙手一搭,下巴放在交叉的雙手上,與輕塵一樣的狐狸眼眯了起來。
「與你無關,你不也是守了小嫂子十多年。」輕塵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瞥了眼輕羽,反駁道。
是啊,一個虛無飄渺的影子,從他出生起,就開始有了記憶,一直有一個飄渺的影子出現在腦海里,可是,卻也僅僅出現了九年而已,最後一次見到的時候,似乎是她倒在地上,一身是血,以後再也沒有夢到過她了,可是,他卻找了她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呵呵,只怕不止吧,在‘墨’成立以前,他就在循著夢里的影子,在一直找她。他一直在想,為什麼從第一次見到冰兒開始,就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現在想來,冰兒就是那個影子。
「我和你不一樣,我的小月兒是真實存在的,你的卻是虛無飄渺的,你就那麼肯定這個雲冰凌就是你要找的人?」輕羽靠著沙發,眯著眼,對輕塵說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知道,我愛的,是會胡鬧,會哭會笑,會耍賴,重情重義,卻又冷漠無情的冰兒,至于那個影子,如果是冰兒,那麼說明我們之間早有瓜葛,如果不是,哪又與我何干?」輕塵淡淡的抬眼,淡淡的說道。
「呵呵,是啊,那又如何?」輕羽一听,倒是有些感慨,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樣,「塵,你真的要進去?」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弟弟,雖然兩人的性格都不是那種感情外露的人,但是……
「嗯。」一說到這個,輕塵立即端正態度,嚴肅的點點頭,眼里閃過一絲歉意,他是他的哥哥,兩個人本來就相聚的少,可是,卻因為性格原因,每次見面談話,就好像是仇人見面一樣,這一次,為了可以保護冰兒不再受傷,讓他為他擔心,卻是他的不是。
「決定了?」輕羽看到輕塵眼里閃過的歉意,毫不在意,與其對他表示歉意,倒不如完好無損的回來。
「嗯。」輕塵將那一絲歉意驅逐,冷漠的點點頭。
「是嗎?不過,你不覺得雲冰凌這個身份如果利用得好……」突然,輕羽耳朵動了動,唇角一勾,眼里閃過惡劣的趣味,說道。
輕塵驀然抬頭,眼里散發著殺機,就算他是他哥哥,他也決不允許他利用冰兒。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輕羽笑眯眯的看著輕塵,一點兒都不在意他對自己的殺機,如果是輕塵對自己說這種話,那麼,他就直接動手了,小月兒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
「你想賭什麼?」輕塵冷漠無情的話語蹦出薄唇,雙手死死握住,如果不這麼做,他怕自己會弒兄。
「呵呵,賭賭看你在她心里有多少地位,賭賭看她是不是真的愛你,賭賭看你和冰墨閣在她心里,哪個更重要一些。」輕羽笑呵呵的說道,還沒說完就已經抬手制住輕塵,讓他不能動彈半分。
「塵,別忘了,你是‘墨’的掌權人,你是墨輕塵,如果雲冰凌真的和黑蛟,黑龍,凌墨有關系的話,你該怎麼做才能給他們致命一擊,你應該清楚。」輕羽走到輕塵面前,彎腰俯身,盯著輕塵的眼楮說道。
輕塵看著眼前之人,如果不是因為被他制住,他一定殺了他。輕塵咬牙,狹長的狐狸眼中星星點點的銀光,逐漸佔據整個眼瞳,驀然,輕塵竟然突破輕羽的控制,只是,卻頭上冒著冷汗,修長的手指緊緊揪著心口的襯衫,眼里全是慌亂。
為什麼?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冰兒,對了冰兒呢,輕塵豁然起身,推開輕羽,向著房間跑去……
然而,還沒跑兩步,整棟別墅突然起火,輕羽不顧輕塵的反抗,直接將他帶出別墅外,銀白色的火焰散發著幽幽的寒冷,卻在斷斷十幾秒的時間內,將整棟別墅燒成了灰燼,兩份紙張和證件從天而降,上面清晰地寫著,離婚協議書,離婚證,兩份,一份是給輕塵的,一份是給輕羽的……
輕塵死死地盯著那一張紙和一張證件,最終,一口鮮血噴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再醒來以後,他翻遍了所有的地方,去再也找不到她的下落了,想用‘墨’來找她,可是,情報系統卻被人破壞,每兩三個月是不可能修復好的,當修復好以後,冰凌似乎從整個世界上蒸發了一樣,就連流月和淚雪都不知去向。
他進入秘境,卻僅僅用了七天就出來了,力量的恢復讓他不惜消耗大量的力量來搜索她的下落,可是,依舊是找不到,一直到大半年前,她來救人,可是,她變了,但是,她就是冰兒,這一點,他用生命來保證,她就是他的冰兒,可是為什麼她不認他?
……
「墨老大好悠閑啊,竟然和小孩子們聊得很開心啊。」凌冰冷淡的話語傳入輕塵耳朵里,豁然抬頭,就看到凌冰不知何時已經來了,而且就站在子陌三人跟前,雖然很是慵懶的斜斜的靠在牆上,卻十足的護犢子模樣。
輕塵看著凌冰的樣子,緊抿薄唇,想說什麼,卻不知道要怎麼說。
「呵呵,如果墨老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凌冰緩緩站直身子,轉身,瀟灑走人,不帶一絲留戀,長長的發絲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輕塵背在身後的雙手緊緊握著,看著她離開,卻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麼才能留下她,紫芸焦急的看著輕塵,她現在特別想踹他一腳,再不留她,她就要走了啊,他發什麼呆啊。
「那個小丫頭你們認識?」前面,冰凌清冷的話語傳入輕塵和紫芸耳朵里,紫芸也懶得理輕塵了,只是專注地听著。
「爹地,你開什麼玩笑啊,筠兒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呆在爹地身邊,我怎麼可能認識她啊。」子筠第一個跳起來反駁道。
「爹地,我們的確不認識她,誰知道她是誰啊。」子軒溫和的話語飄進紫芸耳朵里,子筠和子軒的話讓她心里倍受打擊,她知道她那麼做,他們會恨她,可是,她沒想到,他們竟然連見沒見過她都不承認。
「好了,既然不認識,以後就離她遠一點,這個小丫頭……不簡單啊……」凌冰回頭看了一眼低著頭的紫芸,轉過頭,輕悠悠的說道。
「不簡單?!」子陌三人滿頭霧水,哪里不簡單了?輕塵看了看紫芸,眼中閃過一絲了然,原來,他的冰兒也看出來了啊,紫芸卻和子陌三人一樣,一頭霧水,不明白。
輕塵看著四人消失,靜靜的站在長廊上,不語,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勾唇笑了起來,身上的冷漠憂郁全都消失不見了,出現的,卻是那久違的邪魅,冰兒,不管如何,你是我的,如果不記得我了,那麼我就讓你重新記起,如果恨我,那我就讓你重新愛上我,你只能是我的!
紫芸看著輕塵眼里嘴角的邪肆笑意,不由得生出一種念頭,他和她之間,有好戲要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