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就連天上的星子都若隱若現的隱去了光芒,偶有浮雲飄過,大地登時陷入一片昏暗。
燭火明明滅滅,最後在一道勁風之下熄滅了。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走了進來,佇立在床前,許久許久,最後在一道幾不可聞的嘆息之後,轉身走開了。
當明媚的陽光撒滿一室的時候,葉無雙緩緩地睜開了眼楮,下一刻,她猛地坐了起來,當看到孩子還在一旁沉沉睡著的時候,一顆高高懸起的心終于是平穩的落在了地上。
「小姐,你醒了。」
看到她坐起來,夏兒將帷幔拉開,登時金燦燦的陽光就這樣灑了進來,在地上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光圈。
「嗯」
低低的應了一聲,葉無雙的表情怔怔的,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竟然有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姑爺天還沒亮就走了,臨走前還特意囑咐讓好好照顧你呢,小姐,姑爺真有心,是不是?」
給她拿過衣服,夏兒一臉欽羨的說道。至少在她的眼楮里,軒轅毅可是一個難得的好男人。
「他走了嗎?」
喃喃的說了這麼一句,葉無雙的動作有著片刻的呆滯。
「是啊,天還沒亮就走了。」
不疑有他,夏兒說了這麼一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擺擺手,將穿了一半的衣服月兌下,葉無雙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突然間發現,沒有了他的聒噪,世界竟是那樣的靜,靜的連自己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十日過後,軒轅毅游說成功,勝利凱旋,皇上果然沒有食言在十里長亭率文武百官相迎,簡單的回奏之後,他興高采烈的回到了府中。出人意料的是,府中的每個人都是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
「出什麼事了?」
他厲聲問道,心頭陡然滑過一陣不好的預感。
「啟稟王爺,王妃失蹤了。」
「你說什麼?孩子呢?」
目光一凜,軒轅毅垂在身側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狀。
終究,她還是要逃離他嗎?難道在她的眼里,自己當真就是罪不可赦?
「小王子和小郡主被王妃一同帶走了。」
深深的吸進一口氣,然後又緩緩地吐出來,軒轅毅必須用盡十二萬分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不至于當場就發作出來。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向後院走去。
短短十日,卻像是隔了生生世世,再次踏進那間臥房,一切恍如前世今生。
屋子里依舊殘留著她的氣息,所有物品的擺設都還是他離去前的樣子,只是如今物是人非,她已經不在了。
娘子,這……就是你懲罰我的方式嗎?
眉心緊蹙,他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他晝夜兼程風塵僕僕的趕回來就是為了見她。
而她卻如避蛇蠍一般逃開了。
心,在那一刻被揪的生疼,可是卻只能生生的受著,沒有救贖。
三日後,皇上在宮中大擺筵席以示慶賀,同時封軒轅毅為驃騎大將軍。
光陰荏苒間,三年就這樣過去了。
皇上龍體一日不如一日,朝中局勢更加波濤暗洶,逐漸形成了三股主流,以太子軒轅哲為首的保皇派,以三王爺軒轅毅為首的強硬派和以四王爺軒轅玥為首的中庸派。
太子和四王爺的爭斗那是早就有的,只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三王爺軒轅毅竟然一改往日低調行事的作風,短短三年就將天啟王朝所有的軍隊力量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手上,有坊間傳言,就連京城的護衛軍也在他的掌握之下,大有他跺跺腳,京城也會震上三下的勢頭。
「怎麼了?悶悶不樂的,我還以為現在全天下最該春風得意的人就是你了。」
宇文清逸一臉戲謔的說道,三年的時間,那張本就妖媚的臉更是多了一種勾魂攝魄的神韻。
「連你也嘲笑我?」
斜睨了他一眼,軒轅毅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那嘴角有著一絲難掩的苦澀和自嘲。
「好了,大丈夫何患無妻,不是一條船上的人,就算勉強在一起又有什麼用,到頭來落得個船翻人亡豈不是更不劃算,倒不如像現在這樣,再說了,不是還有一個琉璃公主正在宮內痴痴的等著你嗎?快四年了,就算是晾成人干你也該去看看她了吧,女人的青春沒有幾年的。」
晃動著手中的酒杯,宇文清逸淡淡的說道,在燭火的映照下,那酒杯折射出一抹琉璃般的色彩。
只是靜靜的听著,軒轅毅什麼都沒說。
「對了,听說沒有,這兩年在南方有一間名叫忘憂居的酒樓生意很是紅火。」
看著他沒有任何反應,宇文清逸又說了這麼一句。
「酒樓嗎?」
唇角勾起一抹上揚的弧度,軒轅毅一臉嘲諷的笑了,「怎麼?這里的酒還不夠好喝嗎?在這里你喝到的可是全天下至純至真的美酒。」
「忘憂居的酒倒還是其次,听說那次的菜色和甜點才是一流的,就連宮中的御廚做出來的怕是都不及其十分之一,可惜我去了三次都無緣一試。傳言說,忘憂居的訂單已經排到了三年之後。」
說到這里,宇文清逸一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哦?還有這麼囂張的酒樓嗎?將客人推到門外,那做生意的人腦子有病吧?」
軒轅毅一臉不屑的說道,做生意嘛,無外乎就是為了錢,將財神爺推出門外,那不是腦子有病又會是什麼。
「這次你真是猜錯了,那人不但不是腦子有病,而且是特別精明,你該知道的,吃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先不說那東西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吃,單是這個做法就足以讓忘憂居名震天下。」
對于這一點,宇文清逸倒是極其欣賞的。
頭腦絕對的一流。
「是嗎?看來有機會真要見識見識這個頭腦不一般的老板了。」
「拉倒吧,別提老板,因為就連忘憂居的伙計都沒有見過老板長啥樣,更別提外人了。」
「這麼神秘?那倒是要真的會會了。」
說話間,軒轅毅站了起來,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喂,等等,你干嘛去?」
「去忘憂居啊。」
陽春三月,桃花朵朵盛開,在那無邊的桃林中,此時傳來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娘,快來看啊,這里還有好多呢。」
就在這時,一道童稚的聲音傳來。下一刻,便看到一個一身藍裙的女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
「子曦,我的小姑女乃女乃,別踫那個,那個是有毒的。」
一邊說著,葉無雙火速的拍掉了她手中那條色彩斑斕的大蛇,一顆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心里則是將皇甫曄又一次徹頭徹尾的罵了個遍。
找的這到底是個什麼鳥地方啊,雖然可以稱得上是風景優美鳥語花香,可是就是有一點不好,這里的蛇太多了。
想到這里,她又咽了一口唾沫。
蛇啊,那種東西,她只要是想想都覺得渾身毛骨悚然。
「娘,小花生氣跑掉了。」
回過頭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葉子曦的小嘴撅了起來,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跑掉就跑掉唄,小花跑掉了,改天娘再去給你找個小草。」
一邊說著,葉無雙一把將她拉了過來,一邊給她撿著頭上的樹葉,嘴里還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看看你這孩子,整天弄的跟個野小子似的,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當然是隨你了,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有其母必有其女,你是我娘,我當然隨你了。」
勾住她的脖子,葉子曦一臉甜甜的笑了,踮起腳尖主動送上了一記香吻。
「真是娘的好女兒,走,娘帶你去吃好吃的。」
葉無雙無比受用的說道,每每看到孩子臉上那燦爛的笑,她就覺得當初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救贖自己,也就等于是成全了別人。
「馬屁精」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一個容貌俊美卻面色陰郁的小男孩走了過來。
「葉子晨,有種你再說一遍。」
一瞬間,就看見葉子曦雙手叉腰站在了那里,那張小小如春花般的臉上有著一絲明顯的倔強。
「我就說你是馬屁精,怎麼樣?」
頭仰的高高的,葉子晨又重復了一遍。
他可是堂堂的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豈能怕了一個黃毛小丫頭。
「你死定了。」
下一刻,就看見葉子曦如一頭小斗牛一般沖了過來。還沒等葉無雙反應過來,兩個孩子便已經廝打在了一起。
出人意料的是,葉無雙竟然沒有阻止,而是老神在在的在一旁坐了下來,順手掐過一根青草含在了嘴里。
小孩子嘛,就要多多運動才會健康的。
「喂,子曦,打人不能打臉,知道嗎?」
眼看著女兒的小手就要抓向兒子的小臉,她連忙出聲阻止,一點沒有為人母該有的模樣。
「娘,他耍詐,揪我辮子。」
轉過頭,葉子曦沒好氣的說道。
「子晨,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身體發膚都受之于父母,我警告你,要是你敢揪掉妹妹的一根頭發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不揪就不揪,我一樣打得過。」
話音剛落,兩個小小的身子再次糾纏在了一起。
翹著二郎腿,葉無雙不停的搖啊搖,眯縫著眼楮看天,天空澄淨,萬里無雲,真是難得的好天氣。
「子晨、子曦,快點松開,怎麼又打起來了?舅舅不是告訴過你們,兄妹倆要相親相愛的嗎?」
看到這一幕,皇甫曄快速的竄了過來,一左一右將兩個小斗牛給拉開了。
「我才沒有他這樣的哥哥」
「我也沒有她這樣的妹妹」
豈知,兩個小家伙並不領情,隔著他,還使勁的踹了對方一腳。
「不許打,听見沒有?再打舅舅真的要生氣了。」
板起一張臉,皇甫曄佯裝生氣的說道。
「喂,皇甫曄,我就說你是咸吃蘿卜淡操心,他們願意打你就隨他們,打累了自然也就不打了,管那麼多干嘛。」
葉無雙懶洋洋的說道,春意正濃,她竟然有點想睡了。
「葉無雙,你給我閉嘴,有你這麼當娘的嗎?你是我見過的最不稱職的娘。」
皇甫曄咬牙切齒的說道,有的時候看到她那樣子,他都有一種想要將她暴揍一頓的沖動。
「屁話,娘就是娘,哪里還分稱職不稱職啊,再說了,只要他們高興,我也開心,不就行了,就你,整天婆婆媽媽的,看來是真該找個女人管管你了。」
說話間,葉無雙坐直了身子,對著那兩個孩子輕輕的招了招手。
「寶貝,咱們走吧,今天的放風時間到此結束。」
「娘」
一听她的話,葉子曦的小臉登時垮了下來,「能不能再多呆一會?我還想和小花再玩一會。」
「不行,我告訴你哦,小花的身上可是有劇毒的,被它咬上一口你就死定了。」
葉無雙一臉恐嚇的說道,她發誓,再過幾天,她一定要搬家,說什麼也不在這個鬼地方住了。
「娘騙人,小花是我的朋友,它才不會咬我呢,不信你看看。」
話音剛落,就看見葉子曦猛地吹了一聲口哨,登時,就看見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從草叢中一路蜿蜒著爬了過來。
「哎呀,要死了,走開走開,快點走開。」
下意識的,葉無雙跳開了,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小花,你告訴我娘,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不會咬我的,對不對?」
看著那條蛇,葉子曦一本正經的說道,下一刻,就看見小花爬到了她的身上,將頭搭在她的肩上對著葉無雙點了點頭。
「怎麼樣?娘,我就說小花不會傷害我的,這下你可以讓我和它玩了吧,我發誓就一小會,然後我就乖乖的卻听夫子講課,可以嗎?」
葉子曦可憐兮兮的說道,那雙靈動的雙眸一眨一眨的說不出的無辜。
「不行」
葉無雙還是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畢竟,農夫和蛇的故事她听得太多了。
「舅舅」
一看見這招不靈,葉子曦登時眼淚汪汪的將目光轉向了皇甫曄,「舅舅」
「好了好了,雙兒,小花不會咬人的,好不好?你別整天一驚一乍的,過來,我有話對你說。」
模模葉子曦的頭,皇甫曄轉身率先向前走去。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
嘴里雖然是這麼嘟噥著,葉無雙還是起身跟了過去,臨走前,她走到葉子晨身邊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一句。
「子晨,好好看著妹妹,今晚回去娘親重重有賞。」
「去,男子漢大丈夫,富貴不能婬,威武不能屈,別來誘惑我,再說了,你那個重重有賞不過就是一籠灌湯包罷了,不提也罷。」
鼻孔朝天,葉子晨一臉不屑的說道,那神情和某人如出一轍。
「不提就不提,今晚吃的時候你別搶,否則……」
說到這里,葉無雙一下子頓住了,伸手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而那邊,葉子曦已經和小花自顧自的玩開了。
小花……
好惡心的名字,也就只有皇甫曄那般沒水準的人才會取出這樣的名字來。
想到這里,使勁的搓了搓渾身掉下來的雞皮疙瘩,葉無雙轉身向前走去。
在一片平坦的草地上,皇甫曄已然躺了下來,嘴里的一根青草被他咂模著津津有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屬兔子的。
「喂,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干什麼整的跟特務接頭似的。」
在他的身旁坐下來,葉無雙大大咧咧的說道,看著那連綿起伏的山峰,感覺人的心胸也豁然開朗了許多。
「葉無雙,你好好說句話會死嗎?」
瞪了她一眼,皇甫曄沒好氣的說道,偏偏自己又對她無可奈何。
「哎,人活的已經夠累了,何必再弄的正經八百的,跟個老頭似的,皇甫曄,人生短短幾十年,當要及時行樂才對。」
說完,將雙手枕在腦後躺在草坪上,葉無雙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那你呢?」
猛地翻過身,皇甫曄的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我什麼?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看到我的寶貝們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就行了。」
看著遠處那兩個小小的玉人兒,葉無雙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滿足的笑意。
默默地看了她半晌,皇甫曄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有一道淺淺的嘆息聲從唇間逸了出來。
「喂,你剛才不是說有事要給我說的嗎?什麼事啊?」
看著頭頂的藍天白雲,深深的吸進一口氣,葉無雙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哦,管家剛剛送來了賬本,這三年來忘憂居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就連訂單都排到三年以後了,他的意思是能不能再開幾家分店,畢竟到手的錢要是不賺可就真成傻瓜了。」
皇甫曄輕聲說道,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的生意頭腦很強,可是當葉無雙開始經營之後他才發現,自己還是有太多的不足。
「急什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對了,我讓你打听的事情怎麼樣了?」
三年前,葉無雙回到王府之後,悅來賭場的生意她一直沒再過問過,雖然郭誠中間找過她很多次,她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這幾年她左思右想覺得不對勁,因為當初那賭場贏來的太過容易了。
「別提了,果然不出你所料,那家賭場就是隸屬極樂宮的,也就是說那賭場真正的幕後老板是軒轅毅。」
皇甫曄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雖然一直都知道軒轅毅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可是等他一點一點的將他力量挖掘出來之後,才發現他不僅僅是不簡單,簡直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
「是嗎?」
低低的應了一聲,葉無雙一臉嘲諷的笑了。
看來那些日子里,軒轅毅真是用心良苦啊,如果放在現在,那絕對是連好萊塢巨星都無法望其項背的。
「對了,還有一件事。」
說這話的時候,皇甫曄的神情凝重了許多。
「怎麼?是天塌了地陷了還是皇甫家的商號要倒閉了?」
看著他那一本正經的樣子,葉無雙一臉戲謔的笑了,心里卻隱隱的有著一絲苦澀在緩緩蔓延。
那段時間軒轅毅到底做了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可恨自己竟然像個傻瓜一樣被蒙在鼓里,用一句話形容那時候的她或許一點都不為過,就算是被人賣了,她還傻呵呵的去給人家數錢,怪不得軒轅毅一直說她是個傻女人,看來她當真是傻得可以。
「管家說今日軒轅毅去過忘憂居,指名要見老板。」
眉心微蹙,皇甫曄沉聲說道。
這幾年他們已經極盡低調,難不成還是引起了他的猜疑?
「見老板還不簡單,你隨便推出去一個人不就得了。」
葉無雙倒是不像他想的那麼悲觀,只是在听到軒轅毅這三個字的時候,心,仍是沒來由的顫了一下。
「以你對軒轅毅的了解,你覺得他是那麼好糊弄的人嗎?」
眉尖微挑,皇甫曄不滿的看了她一眼,「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查尋你的下落,我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千里迢迢的跑過來?」
「那可未必,或許是被忘憂居的招牌引來的也說不定。忘憂忘憂,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忘得了哦,皇甫曄,你說我是不是很人才?」
扭過頭看著他,葉無雙低低的笑了起來。
要是當初就知道忘憂居能火遍大江南北,好歹也要取個更有詩意的名字,不過如此一來,倒也有了一番別樣的韻味。
「是啊,人才,你是誰啊?葉無雙啊,葉無雙這三個字本來就代表著人才。」
皇甫曄痞痞的笑了,往她的跟前湊了湊,頭抵住了她的頭,「雙兒,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
「說來听听,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看在我今天心情好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一次。」
仰望著天空,葉無雙漫不經心的說著,不可否認,忘憂居能有今天,皇甫曄功不可沒。所以就沖這點,她也不能干那卸磨殺驢的勾當。
「我……」
話剛開了個頭,皇甫曄一下子頓住了,撓撓頭,似乎一副很難啟口的樣子。
「有話快說,吞吞吐吐的,跟個娘們似的。」
丟給他一記大白眼,葉無雙一臉不恥的說道。
「你看,子晨子曦如今都三歲了,孩子也不能沒有爹不是,不如我就勉為其難做他們的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