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戰從天黑一直殺到了午夜,死傷無數,明宣國手下的這些叛軍也知道前後都沒有了退路,反而生出了一股不怕死的勇猛,再加上樓向晚在行軍布陣上的精通,不到一萬的兵馬抵擋住了鳳霄、何遠志接近三萬五千的軍隊。
「樓主,至多還有一波攻城,鳳霄那邊也是疲憊不堪了!」凌青抹去臉上的血跡站到了樓向晚身邊,黑暗里,城牆之下,鳳霄的軍隊正在整頓著,這短暫的時間,每個人都在休息著,隨時準備下一波的攻城。
而易君寒一直都沉默的守護在樓向晚的身邊,雖然臉上也是帶著疲憊不堪,畢竟敵眾我寡,每個人幾乎都是不要命的廝殺,也幸好是西瀾王朝的人和殺手樓的人都是武功精湛,充當了先鋒軍,明宣國的叛軍牢牢的守著城,而他們則是跨上駿馬,揮動著兵器直沖敵軍之中,廝殺之後,又遵從樓向晚的軍令迅速的退回城中,如此迂回的作戰,足足折損了鳳霄兩千多人。
「嗯,等這一波過後,休息整頓,明天還有一個白天應該就能結束了。」樓向晚也是一身男裝,拿的是西瀾王朝的信物,所以明宣國直接將城樓這邊讓樓向晚負責守備的,絲毫沒有察覺到這是他恨之入骨的人,而明軒國所有的精力和其他兵馬都放在皇宮這邊,只要攻破了宮門,抓到了皇帝鳳達和王皇後,就再也不用擔心鳳霄的大軍了。
樓向晚回頭看向遠處皇宮的方向,今夜之戰,幾乎是殺人殺到手軟,樓向晚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手此刻微微的顫抖著,不知道是因為累的還是因為沾上了太多的鮮血和生命。
上一世,她在軍中,也曾進入過特情部門,也殺過人,可是很多都是用槍來解決的,並沒有這樣沉重的感覺,而後來,她從事戰術戰略研究,雖然每一次的實戰演習,都是殲滅對方多少人,不過那都是虛擬的數字,可是今晚上不同,她是用冷兵器收割著敵人的性命,那樣濃郁的血腥味,鮮血噴濺到手上的溫度,都是那麼的清晰,讓樓向晚在凌青和易君寒面前是如此的鎮定,如同一個真正的指揮戰役的將軍,可是此刻,讓易君寒和凌青休息的時候,樓向晚疲憊的閉上眼,眉眼之間是無比餓沉重。
「換身衣服,不習慣的話一會就躲到我後面,樓主你以後多在樓里呆呆就習慣了。」連門都沒有敲,凌青走了進來,沒好氣的看著樓向晚,卻將一套干淨的衣服遞了過來,這樣兵荒馬亂的,也不知道凌青是從哪里找來的衣服。
「有個弟弟果真是好啊。」樓向晚笑了起來,接過衣服,在凌青挫敗的要怒起來時,快速的開口,「非禮勿視,我要換衣服了。」
凌青氣的直咬牙,狠狠的瞪了一眼樓向晚,不得不轉身離開,而屋子里,樓向晚眼楮里滿是笑容沖散了剛剛的沉重和陰霾之色,既然已經決定了,就不會遲疑、後悔,那才是對不起自己,對不起那些因為自己的命令而犧牲的人!
樓向晚還沒有換好衣服,突然門再一次的被推開,而此刻,她剛將被鮮血濕透的衣服月兌了下來,里衣還沒有系上帶子,去而復返的凌青和易君寒幾乎都同時一時間沖了進來,讓樓向晚錯愕的一愣之後,快速的背過身。
「凌青,我和你說過進來要敲門!」樓向晚無比挫敗著!剛剛才和他說自己要換衣服,這會就這麼大咧咧的闖進來了!樓向晚忽然很頭痛,而且君寒怎麼也被凌青給帶壞了。
凌青和易君寒也是尷尬不已著,兩個人同手同腳的背過身,听著身後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凌青要開口,卻被易君寒給阻止了。
「好了,有什麼事快說?」樓向晚臉尷尬的有些紅,雖然和鳳鏡夜在一起有的時候她也是牙尖嘴利,可是畢竟眼前一個是宛若弟弟的凌青,一個是朋友般的易君寒,突然被他們看到自己換衣服,樓向晚多少有點不自在。
而此刻,樓向晚卻發現凌青和易君寒的臉色很是嚴肅,君寒也就罷了,他一貫都是面無表情,看起來就有些的冷漠,可是凌青不同,他這樣凝重的臉色,讓樓向晚心里頭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可是這個時候,卻不是能慌亂不安的時候。
「說吧,不管是什麼事,都要說出來的不是嗎?再說我也沒有你們想的那麼脆弱,是不是鳳霄那邊打探到了什麼軍情?」樓向晚回給兩人一個柔和的微笑,晶亮著一雙眼,大風大浪樓向晚都經歷過,雖然說在古代是比較沒有人權的,可是她也不是膽小畏縮的人,最壞的局面不過是城被鳳霄給攻破了,自己只能和王爺去亡命天涯,而鳳楚天失去皇帝的位置。
「剛剛從鳳霄軍隊里收到的情報。」易君寒已經冷靜下來了,臉上的陰霾散去了,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只是看向樓向晚的淺褐色眼眸里依舊帶著一絲擔心,「鳳霄帶領的兩萬精銳里,其中有先鋒軍和鐵騎營大約萬人都是鳳王爺的人。」
樓向晚笑容緩緩的從臉頰上褪去,站起身來,深呼吸著,腦子里有一瞬間的空白,可是隨後卻又恢復了清明,此刻,站在窗口,遠遠的看著黑暗里,風中還有著血腥味。
先鋒軍和鐵騎營幾乎都沒有折損,攻城死傷的都是何遠志的人,鳳霄也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先鋒軍和鐵騎營的人相比是用來制造混亂,最後誅殺王爺和鳳楚天的,之前樓向晚也就一直留意著,所以太會不顧一切代價的要守住城門,不能讓鳳霄進城,否則鳳鏡夜就危險了。
可是這兩支軍隊,接近萬人的精銳都是王爺的兵馬,樓向晚忽然明白鳳鏡夜當日為什麼那麼肯定能贏得這一次的戰役,順利的收編禁衛軍和豐城的兵權。
「鳳霄還在軍中宣揚肇源縣的暴雨造成的山石流是老天的意思,老天阻擋了鳳霄的去路,就是為了讓他回京城救援,根本就是被鳳鏡夜給算計的死死的!」凌青怒不可遏的冷笑著,可是卻又擔心的看著站在窗口,形單影只的樓向晚,被算計的何止鳳霄一人。
「樓主,我們走吧!」凌青再次開口,之前他去宮里給鳳鏡夜送信的時候,鳳鏡夜明明就知道樓主帶的人里有一部分是西瀾王朝的人,結果,鳳鏡夜竟然還利用樓主,讓西瀾的人和何志遠的人廝殺,然後再用先鋒軍和鐵騎營的人奠定最後的勝利,還真是一箭三雕。
一來,成功的保護了皇宮,誅殺了明宣國這個叛軍。二來,京城的禁衛軍和豐城的兵權都落到了鳳鏡夜手里。三來,徹底清除了京城赫連國和西瀾王朝的探子。
「兵不厭詐,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王爺用兵果真是出神入化。」樓向晚笑著開口,語調輕快,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被鳳鏡夜利用了,她在不顧一切的帶兵廝殺,竭盡可能的要護住京城,保護鳳鏡夜的安全,可是他卻在最早的時候就操控了大局,否則怎麼可能利用肇源縣的大雨造成山體滑坡,堵塞道路,讓鳳霄被滯留在肇源縣,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鳳鏡夜不愧是溯源王朝的鳳王爺。
易君寒也是皺起了眉頭,凌青更是大怒著,剛想要開口咒罵鳳鏡夜,可是易君寒卻是搖搖頭,聲音一如既往的淡漠,「如今沒有我們在,城門也不會破,即使破了,鳳王爺不會有危險,只是如今要從豐城離開並不容易,小姐和我往北去,赫連國如今和溯源正在激戰,我們從赫連國輾轉過燕國,再回西瀾王朝。」
「嗯,凌青交代下去,聚集樓里的人,不要驚動其他人,我們立刻撤退。」樓向晚平靜的開口,落在窗稜上的手猛的用力收緊,隨後又無力的松開,垂在身側,今日一戰,樓向晚是不惜一切,殺手樓在京城里的人死傷將近半數,如今她忽然有種為他人做嫁衣裳的感覺。
比起咒罵鳳鏡夜的詭計,凌青更願意立刻離開這里,所以快速的轉身就出門去了,屋子里,安靜著,易君寒看著樓向晚,她清瘦的背影挺立的筆直,依舊是不久之前在城門口帶兵廝殺的英姿颯爽,可是易君寒卻能感覺到樓向晚身上的沉重和無力。
「也是因為先鋒軍和鐵騎營是鳳王爺的人,所以他才會讓小姐在這里御敵。」在戰場上馬革裹尸太尋常不過,之前易君寒也曾懷疑過,為什麼凌青去皇宮給鳳鏡夜送信,鳳鏡夜竟然如此坦然的接受了樓向晚面對鳳霄三萬五千兵馬的危險,如今卻也明白鳳鏡夜根本就是準備好了,不會讓樓向晚有任何的危險,而且還利用鳳霄誅殺了赫連國和西瀾在京城的探子,真的可謂是算無遺策,一舉數得。
「是嗎?」樓向晚苦澀一笑,或許真的是這樣吧,王爺即使每一次利用自己的時候,也會有周全的算計,絕對不會讓自己落入危險里,可是不管如何,終究還是利用了不是嗎?
如果自己事先知道鳳霄兩萬人里,其中一萬的精銳是王爺的人,那麼自己絕對不可能去求君寒,讓他詔令西瀾王朝的人來給王爺抵抗鳳霄的軍隊,王爺也是知道這一點吧,所以他才瞞著自己,而西瀾王朝在京城中的探子也是死傷過半,至少五年里,西瀾王朝想要再打听京城中的消息要困難了許多。
心鈍鈍的痛著,有些的酸澀,有些的難受,並不是那種鋪天蓋地的劇烈痛苦,似乎是樓向晚早已經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一般,道不同,不相為謀,王爺舍不下溯源王朝,這是他的責任,樓向晚明白,否則赫連王妃也不會因此死去,可是……罷了,自己當時讓君寒帶西瀾王朝的人過來抗敵時就答應了他去西瀾,如今也算是信守承諾而已。
從桌子上拿過筆,樓向晚看著平鋪的宣紙,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留下什麼話,終究還是無話可說,將沒有寫下一個字的宣紙折了起來,裝到了信箋之中,無言相對,莫過如此!
混戰的黑暗里,守城樓的叛軍並沒有察覺到有一批人已經暗自的離開了,而那一封無言的信箋也被殺手樓的人送到了藥鋪,如果鳳鏡夜過去,自然有有藥鋪的人交給他。
而因為樓向晚的離開,鳳霄今夜最後一次攻城幾乎是勢如破竹,鳳霄大喜著,終于派出了先鋒軍和鐵騎營的精銳,一舉攻破城門殺了進去。
「何將軍,帶領五千人守住城門。」鳳霄高聲的下著命令,眉宇之間帶著掩飾不了的狂喜,如同江山社稷已經唾手可得。
「末將得令!」何遠志雖然損失了自己所有的兵馬,可是只要鳳霄登基為王,日後少不了他的榮華富貴,所以立刻領了軍令下去了。
「馬參將,你帶領一千人看守叛軍。」
「末將遵命!」
「曾尚,你帶領三百人,一百人為一隊,穿上叛軍的衣服,偷襲這上面的幾戶人家!」鳳霄壓低了聲音,快速的對著曾尚下達著最機密的命令,借著叛軍的頭餃,將左言這一批太子黨的人都殺了!以後朝中就再也沒有人敢忤逆自己了。
鳳霄等曾尚看完了,立刻將紙張放在油燈上燒掉了,示意他下去之後,鳳霄坐下來休息著,喝了一口茶,隨即準備帶領余下的一萬人直取皇宮,擊殺了明宣國,然後再趁亂誅殺了鳳鏡夜和鳳楚天,這個溯源王朝就是自己囊中之物,果真是天助我也!
而同一時間,皇宮。
麒麟殿。
「你說什麼?三皇子破城了?」鳳鏡夜猛然的站起身來,俊美的臉上表情迅速的一變,一旁鳳楚天也是神色大變,原本明軒國已經是強弩之末,鳳楚天正和鳳鏡夜商議著,在卯時突圍,一舉拿下明宣國所有的叛軍,卻沒有想到鳳霄竟然在這個時候破城了。
「王爺!」幾乎在同時,又一道身影飛快的掠入了麒麟殿,對著鳳鏡夜單膝跪了下來,看到鳳霄和另一個回報消息的侍衛,不由的猶豫起來。
「說!」此刻,鳳鏡夜已經顧不得什麼機密,心里莫名的有著恐慌,木木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鳳霄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兩萬精銳里,其中真正屬于精銳之師的先鋒軍和鐵騎營早在兩年前就被自己收了,所以鳳鏡夜的計劃是天亮之後,他誅殺了明宣國的叛軍,然後帶著宮里侍衛著去城門處,讓鳳霄帶兵回邊關,可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出了事。
「王爺,三皇子讓曾大人帶領三百人……」來人快速的將鳳霄的計劃回稟給鳳鏡夜,而一旁鳳楚天剛剛懸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鏡夜能知道的這麼清楚,想必這個曾大人就是鏡夜的人,而能讓鳳霄信任執行這麼機密的任務,曾尚是鏡夜的人,那麼鳳霄軍隊里只怕還有更多的人是鏡夜的,如此一來,難怪鏡夜一點都不擔心這一次的宮變之危。
「木木呢?」可惜,鳳鏡夜沒有鳳楚天的輕松,神色愈加的冰冷,緊皺著眉頭,難道自己的先鋒軍和鐵騎營里有西瀾王朝的奸細,所以木木才會提前一步知道了消息。
「樓小姐下落不明,叛軍之中沒有西瀾王朝的人,審問的叛軍說在丑時一刻曾有人看見西瀾王朝的人離開了。」來者能感覺到鳳鏡夜身上那震懾的威嚴,神情愈加的恭敬。
「楚天,立刻整軍,一刻鐘之後突圍。」鳳鏡夜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雙手卻忍不住的有些的顫抖,對著單膝跪地的男人快速的開口,「立刻通知曾尚,封鎖所有出城的宮門,尤其是通往赫連國的道路!」
「鏡夜,你要出宮找木木?」鳳楚天看著鳳鏡夜,雖然還不太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卻知道了樓向晚是失蹤了。
「只怕已經太遲了。」鳳鏡夜俊臉上帶著苦澀和懊悔,原本是借用這一次的戰役,將西瀾王朝的探子一舉殲滅,畢竟西瀾王朝一直是溯源的強敵,而赫連國和燕國一直蠢蠢欲動著,只要西瀾一挑唆,三國很有可能聯合起來攻打溯源,所以鳳鏡夜想要天下天平,必須要肅清西瀾王朝在京城里的奸細,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是小看了西瀾王朝,在自己的先鋒軍和鐵騎營里竟然也有西瀾王朝的探子。
「到底怎麼回事?」鳳楚天看著如此消沉鳳鏡夜,幾乎是于心不忍,赫連王妃之死,讓鏡夜已經瘦了不少,如今卻又因為木木的事情。
鳳鏡夜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將宮里的事情交給了鳳楚天,自己帶著雷奔等人鳳王府的龍衛快速的突圍出去,直奔通往赫連國的道路,夜色之下,鳳鏡夜坐在馬背上,駿馬帶著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著遠方飛奔而去。
鳳楚天站在城樓之上看著遠去的鳳鏡夜,鏡夜將一切都算計的妥當,可是卻還是發生了變故!鏡夜是為了溯源王朝才會這樣步步為營的算計謀劃,希望木木能明白鏡夜的難處和無奈!鳳楚天收回目光,帶領身後的皇宮侍衛,打開了北宮門,一聲令下,和明宣國的叛軍展開了最後的廝殺。
天從黑暗到一點一點蒼白的明亮起來,一米陽光突破了雲翳,將光芒照射到了大地,京城的危機在危險四伏的暗夜已經慢慢的消除了,而此刻,鳳鏡夜站在通過赫連國的城牆之上,遠遠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官道。
「王爺。」雷奔低聲的開口,將手里的信箋遞了過去。
「你下去吧。」鳳鏡夜從未感覺到如此的疲憊,沉聲的命令著雷奔,拿過他手中的信箋,打開,抽出里面的紙張,可是展開,卻是潔白一片,沒有只言片語。
木木,你是和本王無話可說了嗎?鳳鏡夜默默的笑著,指尖一松,白色的紙張慢慢悠悠的從城樓上飄了下去,鳳鏡夜深藍色的錦袍在風中獵獵的舞動著,一張俊臉,沉重而滄桑,悠遠的目光就這樣遠遠的看著樓向晚離開的方向,留給人的背影就如同一道堅硬的石像。
雷奔和其他龍衛都隱匿在暗處,默默的注視著城樓之上孑然一身的鳳鏡夜,他們跟隨鳳鏡夜多年,見到的永遠都是王爺驍勇善戰,決斷謀算的一面,而赫連王妃死的時候,王爺也是領軍殺敵,默默的將痛苦一個人積壓在心里,可是此刻,樓小姐的離開,卻讓王爺第一次將脆弱和疲倦展現在其他人的面前。
從黑夜到日出,再到黑夜,再到天明,終于,鳳鏡夜身影動了,轉身走下了城樓,暗中的龍衛立刻現身聚集到了鳳鏡夜的身邊,「回宮。」
一個白天的時間已經足夠了,京城的百姓雖然此刻還都被勒令留在家中,可是臉上卻都露出了笑容,叛軍已經失敗,被太子殿下斬首在宮門外,除了最開始被當做人牆的一些無辜百姓,還有之後,小部分的叛軍因為局勢的緊繃,暴躁的騷擾了百姓,基本上這一場宮變,京城的百姓並沒有太多的死亡。
早朝,金鑾殿。
鳳霄是得意洋洋的走向大殿,而當走到殿中,沒有看到左言等人,鳳霄更是心里頭得意,看向龍椅之上的鳳達,跪拜行禮,「父皇,兒臣因為得到明宣國叛亂的消息,所以連夜從肇源縣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不辱使命,終于狙殺了叛軍,讓父皇受驚了。」
「三皇子起來吧,這一次救援有功,朕心里明白。」鳳達依舊是老態龍鐘的病弱之態,聲音也是有氣無力的,雖然沒有被叛軍給驚嚇到,可是煉丹卻也讓他身體和精神都是一如不如一日,「還有些大臣怎麼沒有上朝。」
「回稟父皇,明宣國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所以泯滅天良的讓手下的叛軍闖入了一些大臣家中,殺人泄恨。」說到明宣國,鳳霄依舊是咬牙切齒著,可是心里頭卻是如此的感謝明宣國給自己一個這麼好的契機。
「原來如此。」鳳達點了點頭,看著稀稀朗朗的一些大臣,即使是太子風楚天臉上也有著倦態,自己就更沒有心思理會朝政了,「接下里的事情就交給太子和三皇子處理,退潮。」
「太子,何志遠受傷,豐城如今空缺,本皇子帶領的兩萬精銳,有不少將領都立下了汗馬功勞,想必該論功行賞。」鳳霄笑著對著鳳楚天開口,神態里失去了幾分往日的溫和,帶著凌厲和強勢,豐城乃是距離京城最近的城池,在軍事上位置非常重要,鳳霄準備讓曾尚的鐵騎軍接管豐城。
「馬家出了被斬殺在戰場上的人,其他人都已經被關押,如今禁衛軍本殿也有人選了。」鳳楚天提出自己的條件。
而上書房里,其他大臣也都點頭答應著,原本這些事就輪不到他們來拿主意,而此刻,鳳霄才從狂喜之後發現了不妥,雖然說左言等人都沒有來,可是除了王家的一些人之外,其他的一些大臣也都沒有早朝,太過詭異的畫面,讓鳳霄皺了皺眉頭。
鳳霄借由軍務草草的結束了上書房的事情出了皇宮,而王重山等人也都跟著出去,而一出了宮門,卻見鳳鏡夜身後跟隨著左言等太子一脈的人,這讓鳳霄臉色蒼白一變,王家眾人也是震驚不已著,明明這些該死的人怎麼都出現在這里!
而不出一個半個時辰,鳳霄已經了解了事實的真相,該殺的人都好好的活著,而他三皇子一脈的一些大臣卻都被所謂的「叛軍」給闖入家中,搶奪了錢財,最後被殺了,鳳霄此刻已經明白曾尚根本就是鳳鏡夜的人,可是聖旨以下,曾尚已經帶著鐵騎營的人趕往豐城上任,京城禁衛軍的職位也被鳳楚天攬入手中,再加上被誅殺的三皇子一脈的大臣,鳳霄經此一役,損失慘重,何志遠的軍隊全軍覆沒,自己失去了朝中好幾個重要的大臣,而肇源縣那一場暴雨和之後造成的山體滑坡根本不是天意,而是**!
雖然京城局勢風雲變幻,鳳楚天如今卻已經算是牢牢的掌控了局面,可是鳳鏡夜臉上卻失去了笑容,半點喜色都不曾有,物是人非,只是幾天的時間,一切卻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