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回去後,我會吩咐一下獄靈的。」握住他的手腕,歉意的笑著︰「很抱歉,有這樣無能的主人,很累吧?」
獄天低頭,直直的看著被她抓住的手腕,說︰「有自知之明是好事。」說完,甩開她的手,徑自隱入黑暗,消失了蹤跡。
墨可清看著獄天消失的地方,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拿著那表格寫下了自己要的東西,遞給還在神游中的管事,說︰「希望你不會逃走。」她要的東西很簡單,只是最後一項稍微有點難度。
管事久久沒有回話,墨可清也懶的多費口舌,直接牽著皇御邪的手離開了。
進店的時候明明是暖陽高掛,出來的時候,卻是夕陽西下,回過身再看那家藥店,卻已經是百米之外,關門歇業。
那片奪目的橙紅吞噬著還來不及退去的寶石藍,墨可清牽著皇御邪的手,抬著頭看著晝夜交替下顯得魔魅的天空,笑著說︰「日與夜交替的過度時段里,是人與妖魔鬼怪可以同時出現的時間段,會不會發生有趣的事情呢?」
「如果清兒想的話,就算是不發生,我也可以讓它發生。」皇御邪寵溺的看著她,她灰黑的雙眸印有天空的顏色,同時也染上了與天空一樣的勾魂魔魅,讓他忍不住的淺吻了下她的眼角,說︰「好久沒有跟你單獨在一起了……」
想念的語調帶著滿足的嘆息,沒有那些煩人的家伙在邊上引去她的注意力,真是太好了。
墨可清覺得有些癢的眨了下眼楮,卻被皇御邪看作成了她在對他拋媚眼,掩嘴輕咳了一聲,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在人潮涌動的大街上做出不好的舉動。
發現眨眼並不能減輕眼角癢癢的感覺後,她轉過頭看著他,食指還在眼角上撓著︰「過來點。」
「嗯?」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麼,不過,他還是很樂意听她的話。其實,還沒有進行一番思考前,身子就已經很听話的靠了過去。
解決掉眼角的問題後,墨可清伸手,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快速湊近,柔女敕的唇蜻蜓點水般的在他的唇瓣上輕踫了一下,將他的詫異收入眼底,灰黑的雙眸閃過得逞的笑意,看了看四周那些被她的舉動吸引住腳步的人,無所謂的笑了笑,牽著變得有點傻傻的人繼續走。
正當他們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迎面走來了幾位有點面熟的人,顯然對方也認出了她,並且加快了前進的步伐。
墨可清停下腳步,微笑著看著他們,想當初他們把她無視得徹底,這會兒怎麼又注意到她了?那讓她感到有點煩悶的欣喜的眼神又是怎麼回事?
皇御邪上前一步把她擋在身後,妖眸一冷,道︰「如果我是你們的話,就不會再向前靠近半步。」
「清兒,沒想到在這里能見到你!」已經換了一根長形法杖的女圭女圭臉魔法師墨錦高興的側開一步,看著沒有打算從皇御邪身後出來的人兒如是說道,那熟絡的語氣就像他跟她認識了很久一樣。
意識到她並沒有回答的意思,墨錦又繼續說道︰「清兒,你在這里做什麼?自從你那天走後,大家都很內疚想跟你道歉呢?」
「道歉?」墨可清站在皇御邪的身後,感到無聊的把玩著他柔軟的發,問︰「你們做錯什麼了,要覺得內疚和想跟我道歉呢?」
「我們……不該無視你……」墨錦有點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臉,當初他還大叫了一聲鬼……把她氣走了之後,他真的有反省,是他太過分了,如果有人這麼無視他以後還對他大叫一聲鬼,他絕對會氣到冒煙。
就像當初他們把她無視個徹底一樣,她也把他的話過濾掉了,當他什麼也沒說的開口繼續說著自己沒有說完的話︰「還有,你們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血緣?就那種稀薄到最多三成的血液嗎?靠著這層關系想拉近彼此間的距離,會不會也太天真了一些?
「墨可清!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你身上留著墨家的血,頭上冠著墨家的名,怎麼就沒有關系了?你的一切都是我們墨家賜予的,算起來我們還是你的長輩,你的態度就不能放尊重點?」
跟在墨錦身後一直沒有說話也沒有好臉色的少女高傲得跟被獄天喂了萊的月浮華一樣不可一世,她一直對這個被莫名其妙賦予極大期望的人感到反感,憑什麼還沒見過就一個個期待得像有神器出世一樣?
瞧她那態度,有個好皮囊了不起了啊?總是掛著那虛偽的笑,真讓人覺得惡心!
相比于她的激動,被怒斥的那個人倒是很淡定的一手勾住皇御邪的手臂探出頭來,看著她眼中滑過的那抹歧義,她更是貼緊了他,好奇的問︰「說完了?」
眼前的這個人她有點映象,不就是那個在那天指責她的小少女嗎?名字是……墨雪?十四歲的花季少女,雖然名字里有個雪,職業倒是比較普遍的火元素魔法師,很符合她的個性。
「你……你這個軟弱無能的家伙!別人這麼說你你都不會生氣或者反駁兩句嗎!」吼!這什麼人啊!難不成她的人跟她的笑容一樣沒脾氣?性子這麼軟,也難怪實力那麼差了。
不屑的癟癟嘴,真不能理解他們墨家怎麼會有這種人存在。
「軟弱無能?」頭挨著皇御邪的手臂,親昵的模樣刺痛了某位對皇御邪有想法的人的眼球,垂眸遮去眼底的笑意,道︰「有他在,我要強逞能做什麼?」
言下之意就是,也只有你這種沒有另一半沒有依靠的人才需要對著別人胡亂叫囂。然而,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樣,腦袋里可以轉各種彎,沒見過多少世面和沒遇到過多少挫折的嬌小姐當然也不會細細品味她話里的意思。
心中那名為嫉妒的火焰倒是越燒越旺,燒紅著臉,一臉不甘心的指著墨可清,話卻是對皇御邪說的︰「這麼弱小的女人你也喜歡?你竟然能忍受她那張虛偽的笑臉?」
弱小的女人?虛偽的笑臉?
皇御邪好笑的看著他們的身後,看樣子是不需要他動手了。
逛到頭兒的鬼靨一手拎著走不動的月白,一手提著吃到動彈不了的團子,臉色不是很好的直接一腳踹到墨雪的背上,讓人毫無防備的跌了個狗吃屎在墨可清的腳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轉過頭的人,臭著臉道︰「現在是誰弱小?」
路邊看好戲的那些人紛紛倒退了好幾大步,一看鬼靨就知道不是好惹的主,他們可不想沾了一身腥,平白無故被追殺。
「需要我扶你嗎?」墨可清繼續攀著皇御邪的手臂,話雖然是這麼說著,一點也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
「不要你假好心!」墨雪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從地上爬起來,還沒站起身就被鬼靨又是一腳踹了回去,「回答我,是誰弱小?」
從來沒有被這麼對待過的墨雪緊緊的握著拳頭,咬了咬牙,怒吼道︰「你會後悔的!和墨家做對,你們都會後悔的!」踩在背上的那只腳毫不留情的加重了力道,她幾乎有一種骨頭抵在內髒上的錯覺。
重而淺的穿著粗氣,進的少,出的多。
一直冷漠在旁觀看的墨錦見事情快要鬧大了才上前一小步,說︰「清兒,雪兒她不懂事,你就原諒她吧?」
灰黑的眼楮轉到墨錦的身上,眼角淺淺的弧度彰顯著她不錯的心情︰「我並沒有生氣,何來原諒之說?」
「呃?」
「想要原諒?跟他說去。」下巴指了指還在教訓墨雪的鬼靨,儼然一副你自己看著辦的樣子。
墨錦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鬼靨的對手,更知道鬼靨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因為他的三言兩語就放過出言不遜的墨雪。女圭女圭臉上那純淨的笑容少了幾許陽光的味道,有些不安的看著在地上掙扎的墨雪,她在家中非常受重視,這次跟他出來如果有個什麼萬一的話,他在家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思來想去,當他的視線踫到那抹小小的白色身影後,眼底瞬間閃過一道亮光,或許這樣的做法不對,可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他很自信的一笑,說出來的話卻又帶了一些客道和……威脅。
「清兒,你也知道我們和月家有點沖突,你身為墨家人卻帶著月家的不詳之子,如果讓月家發現的話……」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墨可清打斷他的話,看著他眼底的那抹輕蔑,忍不住的笑出聲來,說︰「月家發現了又如何?墨家知道了又如何?我既然會收留月白,自然就不會去在乎那些不具有任何威脅性的東西。」
「還有,請你不要把我概括在我們的範圍內,我跟你們,不熟。」
「清兒,你不要忘了,祖輩是可以越過法則去正位空間的,我知道,你爹爹是叫墨逸天吧?還有一個哥哥是冰系的天才魔法師墨薰夜對嗎?」墨錦見墨可清的態度沒有半分改變,只有拿出他認為的殺手 來進行威脅。
墨可清沉默了,笑容沒有因為憤怒而褪去,反倒是加深到了一個定點︰「放心,在你們跨越空間找到爹爹和哥哥之前,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