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活馬醫。
是項亦揚在夏家開晚飯前準時在夏家大宅的原因。
「怎麼了?遇兒出什麼問題了?電話里這麼著急的把我叫我過來?」
火急火燎地踏進夏家的大廳,出來迎門的正是夏夜。
焦急的項亦揚就抓著夏夜手臂問個不停,臉上滿是焦灼的神色。
他在剛做完一個大手術回院長辦公室休息的時候就听到秘書說有一通留言,留言里只說夏遇有事,速回夏家大宅。
遇兒這孩子一向不怎麼需要大人操心的,他擔心遇兒是出了什麼意外,夏夜才會聯系當醫生的他,害他一路上提心吊膽,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
在打了個電話給又淘,告訴她們母女晚上會晚點回去之後,他就立即驅車趕來了。
他對項遇的關心,不會比夏夜這個當媽的要少。
對上項亦揚關切的眼神,夏夜低下頭,有些心虛,亦揚看上去一臉疲憊的樣子,她會不會太沒用了些,連自己的兒子都搞不定,還要亦揚這個外人來幫忙……「我……遇兒他……」
「哼!你還記得你有個兒子需要你關心?我還以為你正在和你的寶貝妻兒共享天倫之樂還來不及呢!」
從項亦揚進來就自顧自地看著報紙,沒拿正眼瞧過他的夏宗政站起來,冷冷地說著挖苦人的話。
「夏伯父,您好!」
標準的九十度鞠躬,一點也不受夏宗政惡劣態度的影響,項亦揚徑自綻開爽朗的笑容,溫和的和他打招呼。
「哼!改口還改得真快,就像……」
明明幾個月前還是一口一個爸爸,現在就生分到要叫伯父的地步了,真是叫人不爽!
「爸,什麼都沒說了,讓亦揚進去看看遇兒好不好?」
夏夜冒著天下之大違地打斷父親的話,雙手合十,哀求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她也知道父親之所以對亦揚沒有什麼好臉色,全都是因為他以為遇兒是亦揚的孩子,是亦揚對不起他們母子另結新歡,父親是在替他們母子委屈和不平。天知道,這這樁婚姻里頭,其實最委屈的人是亦揚啊!
「哼!」
夏宗政狠狠滴瞪了項亦揚和女兒一眼,冷冷地轉身離開。
「對不起,我老爸他……」
「沒關系,你還不知道我麼?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再說,我在毒舌公烈的力指數堪稱生化武器下都能健康茁壯得成長,你老爸的那些話對我可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好了,現在要不要告訴我,那個惡魔小子出什麼問題了?」
通過夏老爺子方才的反應,遇兒發生什麼意外的可能性不會很大,否則他就不會有那個閑情逸致來對他訓話了。
項亦揚露出安撫人心的笑容,輕輕地拍了拍夏夜的肩膀,示意她放寬心。
男人溫和的笑容有奇異的鎮定人心的力量,于是夏夜兒子自從那天宴會回來後就悶悶不樂,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的事情,以及大嫂的分析和項亦揚說了一遍。
平日里總是充滿靈動風采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些許的郁色,夏夜無措地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一起共同生活多年,彼此都很熟悉的好友,說出藏在心里的擔憂「我是覺得遇兒那家伙沒什麼事,畢竟這些年他從來沒有吵過要爹地。但給大嫂那麼一說,我也不禁跟著擔心起來,我老爸說得對,他再懂事,都還只是個孩子。我,都是我忽略了他太多。
你說,我去哪里找爹地去嘛▔▔▔我連他的電話號碼、住宿地址都沒有,對他而言,我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還是個他鄙視的笨蛋,我……」
說著,說著,眼淚就沒有預兆地在涌上眼眶,她眨了眨眼,背過臉去,愛逞強的她怎麼都不想在人前落淚。
那次會皇甫烈的面前哭得一發不可收拾,實在是個天大的意外,然而就那一次的意外,也足夠讓她在他的心中印上一個笨蛋的烙印,她為這次的重逢之糟糕不止一次地感到氣餒。
本來她還想著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再度出現在他的面前,能夠讓遇兒真的有個爸爸,她有個老公,現在……一切都被自己搞砸了!
身體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溫柔的大掌輕撫她的背,項亦揚嘆了口氣,醉人的嗓音響在她的耳畔,「傻女孩,你和樂淘一樣,都是個令人心疼的傻女孩。相信我,烈對你,絕對不會無動于衷的,只要你別放棄,我保證總有一天,他會拜倒在你的警服下,任你予給予求,好不好?」
「真……真的嗎?真的會有那一天?」
任她予給予求?她想都不敢想……
在懷了遇兒,偶然的一次無意間听到父親背地里對他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之後,她一點把握都沒有他會不會愛上她這個仇人之女。
向來自信到爆棚的夏夜不自信地抬起頭,對皇甫烈,她真的太需要一份肯定!
「當然。」
他答得毫不遲疑,換她破涕為笑。
「好了,愛哭媽咪,我還要去安慰那個鬧脾氣的惡魔寶貝蛋。給又淘打個電話吧,我來之前和她說過要來這里,她也很擔心遇兒。對了,可以的話,遇兒能不能去我那里住幾天?那小子最喜歡和念念玩在一起了,搞不好見到念念,他的小脾氣就全沒了。」
食指輕輕揩去芙蓉面上的溫熱液體,項亦揚提出自己的建議,拿女兒做煙霧彈,心里有著截然不同的盤算。
「嗯!你說得對!那我這就給又淘去電話,遇兒要麻煩她照顧幾天了。那晚飯我就不留你在這里吃飯了,要是遇兒肯跟你走,住幾天都沒問題哦。」
總比他總是把自己鎖在房間里要來得好。暑假還有一大半,她可不想兒子整天和那些機械打交道。
生性樂觀的她前一秒還是愁雲慘霧,這一秒已是晴空萬里。
項亦揚失笑地看著雀躍地去拿手機打電話的夏夜,上樓去尋找那個躲在房間里搞自閉的某個寶貝蛋。
走到二樓樓梯口處時,剛好遇見抱著兒子的夏煦陽夫婦。
「嗨,小取取,好久不見咯。有沒有想叔叔啊?來叔叔抱抱哦▔▔▔」
煦陽抱著兒子一個側身避過張開雙臂準備來個熊抱的項亦揚,把懷里的兒子交給身旁的老婆,讓他們母子先行下樓。
在寶貝妻兒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處之後,原本和藹可親的面孔立即換上了副地獄撒旦的陰冷。
英俊的面龐沒有一點溫度,夏煦日冰冷的視線射向眼前這個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男人,冷冷地吐出幾個字,「你和夜子的對話我都听見了,跟我來!」
轉身,往他的臥房走去。
項亦揚模模自己的鼻子,認命地跟上前去,為什麼他認識的人都是個不折不扣的「變臉天才」?
偏廳里,猶自和淘子煲電話粥講得不亦樂乎的夏夜,一點都不知道在這時刻,她這輩子的最高機密——和皇甫烈的一夜,已經被唯恐天下不亂的項亦揚供認不諱地悉數告知給了她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月復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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