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不肯幫?」
藍夜俱樂部,黑曜堂旗下的產業之一,總經理辦公室傳來一陣低吼。
「那顆破晶體又不是你家的!姓顧的也不是我的朋友。我才不要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和鬼宿門的人給趕上。」
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秦少游埋頭打著單機游戲,頭也不抬地道。
普天之下,也只有少游家伙會把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叫作破晶體了吧?!
「喂!秦少游!好歹我也是你的青梅竹馬吧?」
雙手按在辦公桌上,項亦揚不滿地嚷嚷,就算少游不認識顧泯付,怎麼地看在他的面子上幫個忙吧為過吧?
「是青梅竹馬之一。」
秦少游極為認真地更正,惡劣的補上一句,「烈排第一。」
「是,是,是,烈排第一!那問你,你青梅竹馬的老婆欠了人家一個大恩情,身為青梅竹馬的你是不是要義務幫下忙啊?」
長腿跨過辦公桌,搶過秦少游手里的IPAD,站在他面前,斜睨著好友。
「玩具」你被人奪走,秦少游不悅地皺眉,總算抬眼正式項亦揚,撇嘴道,「對方是意大利近幾年發展最為迅猛的黑幫之一,我們黑耀堂和他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我才不要為了那個暴力女,挑起幫派紛爭。」
這家伙!明明是自己是懶骨頭一把,能少一事就少一事,還把事情上升到什麼幫派紛爭的高度上去!
……
項亦揚翻了個白眼,就算今天來的烈,以這家伙懶散的程度,也不會應承下來吧?
「一句話,你到底幫還是不幫忙?啊!我想起來了,然的傷勢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吧?我們醫院最近組織去馬爾代夫旅游,我看不然把然也一起帶上好了……」
項亦揚嘴里念念有詞地往門外走去。
然走了誰幫他打理幫務?他還怎麼能夠當個甩手老大,優哉游哉地玩在線游戲?!
「該死的!給本小爺站住」
秦少游狂躁地耙了耙頭發,俊目瞪著笑得狐狸一樣的好友,惡聲惡氣地問道,「你干嘛對顧氏集團的事這麼上心?他們家丟了塊破晶體有你什麼事,你要這麼積極地參合進去!該不會是你們項家經營不善,欠了高利貸一錢,以至于你要打那塊價值連城的鑽石的主意吧?」
單手支頤著下巴,怒容環上滿是戲謔的表情,秦少游在認真地思索這件事的可能性,不然怎麼會吃飽了撐的,管起別人家的閑事來。
聞言,項亦揚噙著一臉的笑意朝秦少游走去,然後慢條斯理地跨坐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右手輕拽秦少游的領帶,項亦揚把領帶一扯,拉近與他的距離,深情款款地說道,「親愛的小游,如果我們華生真的出現了經營不善,資金斷裂這樣的問題,我會考慮綁架足以令男人都起**的你,再把你賣給有錢的金主,那樣來錢比較快,而且不會有利息產生。我相信,這麼愛我的你,一定會願意為我犧牲的,是不是?」
左手環上秦少游的腰身,項亦揚先發制人,讓想要推開他的秦少游無法輕易掙月兌,逼得他必須要答應幫他打听「雲之淚」的下落。
嘴角揚起美艷的弧度,秦少游笑得顛倒眾生,他的雙手攀上項亦揚的脖頸,吐氣若蘭地道,「親愛的揚,就怕綁架本小爺的代價你付不起!」
秦少游擱在項亦揚腰上的力道暗暗使力,項亦揚也不甘示弱地掰開他的使勁的手腕,兩個大男人無聊地坐在椅子上暗自較勁。
「老大,調查出來了,」雲之淚「現在是在……對不起,老大,我想現在並不適合報告。我現在就把門關上,等您方便的時候再撥打內線,到時候我在進來!」
去調查「雲之淚」下落的寧然一走進辦公室,看見的就是項亦揚坐在秦少游的大腿上,項亦揚的手還樓著秦少游的小蠻腰,向來冷然的臉上出現微愕的表情。
老大和項大哥……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
「回來!」
秦少游威嚴地出聲,叫住轉身欲走的寧然,低頭惡狠狠地對項亦揚說道,「還不給小爺我起來?」
「這不就起咯▔▔▔」
輕佻地模了把秦少游漂亮的臉蛋,項亦揚才慢吞吞地才從他的大腿上起身,有意讓這個無心誤會更大。
哈哈!能夠欣賞然為數不多的錯愕的表情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吶!
皺起漂亮的濃眉,秦少游嫌棄地拍掉項亦揚的手,轉身問寧然,「雲之淚現在在哪里?」
「據最新消息,雲之淚目前已經離開A市,還在鬼宿門的手中。我們的弟兄已經在幫忙盯著,但是再這麼跟蹤下去,很容易會被鬼宿門的人發現,而且警方目前也已經介入調查,如果我們也插手這件事,到時候黑白兩道不大好交代。」
寧然據實以告,同時說出自己的建議。
「很好,然,你先下去吧。」
「嗯。」
淡淡地瞄了眼秦少游和項亦揚兩人,寧然什麼都沒說,听話地推門而出。
然而光是他那副神情,秦少游就知道誤會大了去了。
秦少游狠狠地瞪一眼總是喜歡開這種無聊玩笑的好友,站起身道,「要是有一天傳出我被你給上了的八卦,小爺我一定派人轟了你的醫院!」
「好啊!這樣我就不用被我爺爺逼著去醫院坐鎮,可以名正言順地和淘子還有念念環球世界去咯▔▔▔」
項亦揚無所謂地攤攤手,本來嘛,這院長的職務也是爺爺硬逼著他干的,要是哪天醫院真的被少游給轟了,他可得好好謝謝少游才是。
「你這家伙!」
秦少游咬著牙,忍住拳頭招呼上好友俊臉上的沖動,沒好氣地道,「你剛才也听見了!這件事我真的不便插手,我們皇甫家有個傳統,不干涉他人幫派之事,免得惹禍上身。我幫你調查出它的下落,接下來,交給暴力女他們去處理就好,她不是在跟進這件事麼?」
秦少游難得正色地道。
「我明白。」
項亦揚頷首,少游這家伙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嘴里說著不肯幫忙,實際上早就派然去探听消息去了。既然他現在這麼說,他自是不好再強人所難。
「不過,我更加希望你白的事,如果今天出事的是你和烈,我會義無反顧的去為你們賣命。可是為了一顆破晶體?小爺我實在是興致缺缺。我也不希望你過多的參與這件事。我知道你和暴力女是為了還清顧泯付的恩情,才這麼熱心地調查雲之淚的下落。不過我總覺得顧泯付這個人沒那麼簡單。那家伙在商場上的風評,是出了名的鐵石心腸。怎麼都不像是善男信女,這一次竟然為了救笨女人把自己的命都差點搭進去,要不是他的主治醫生是你,我還真懷疑他是不是在演戲。」
項亦揚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是覺得他那個人有問題。只是夜子她現在對顧泯付是愧疚得不行,在這件案子上更是卯足了力。我也是想早點替夜子幫他幫顧泯付這個人情給還清,不然天知道夜子要報恩報到什麼程度。」
秦少游皺眉,「烈知不知道這件事?他對顧泯付這個人怎麼看?」
項亦揚聳肩,「最近打他手機都沒有信號,估計又是在執行任務吧。」
——華麗麗滴分界線——
「叩,叩,叩」
簡潔、有力的三聲敲門聲叩響C市軍事指揮辦公室的大門。
「進來。」
辦公室里傳來軍人獨有的渾厚嗓音。
旋動門把,只見房內的人大約四五十歲的年紀面對著他,結實壯碩的身子隱在檀木桌子後頭,此刻正坐在梨花木椅上手里拿著一本軍事化管理的書籍在認真地閱讀。
「報告長官!直屬軍區皇甫烈參見長官!」
邁著筆挺的軍姿,皇甫烈進來對他的長官嚴時興,嚴上將行了一個標準化的軍禮。
「黑鷹!好你個滾犢子,老子三申五令地才把你給請回來!上回從A市把我們接回來,就沒見了蹤影。怎麼,有了老婆就忘了我們部隊這些大老粗了?」
嚴時興放下手中的書,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上前雙手用力地握了下皇甫烈的手,開心地打趣道。
「呵呵。請了三個月的假,回來後那面有些事要處理。怎麼?難道上將還和我老婆吃醋不成?這可不行哪。就算您是軍區出了名的鐵血漢子,有一大堆的女兵暗戀著您,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沒有那特殊的癖好!」
皇甫烈回握上級的手,目光含笑,嘴角輕輕上揚,吐出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去你個滾犢子!說話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來,來,來,坐下說話。听說你老婆是A市局長的千金那?是個出了名的精明女干警。就前幾天七夕還和你繼子破獲了一起商場搶劫案。是不是啊?坐,坐,坐,都說說,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虎子,給我和皇甫少將倒杯茶來。」
嚴時興邊興沖沖地拉著皇甫烈到靠牆的木質沙發上座下,邊對門外站崗的士兵吼道。
「是,上將!」
不一會兒,進來一個長得虎頭虎腦,也就十八歲出頭的少年進來行了個軍禮,小伙子在給上級和皇甫烈倒茶時,對眼前這個敢和他們上將開玩笑的俊逸男子有些好奇,還時不時地偷瞄幾眼皇甫烈。
「虎子,這就是你的偶像,黑鷹。平時總纏著問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軍區傳奇人物,特種部隊的驕傲黑鷹,怎麼,現在黑鷹難得來我們區一趟,你還不好好地給人家行個軍禮。跟在人家後頭,多學點兒東西?」
接過虎子遞過來的茶水,嚴時興雙腿交疊,笑著說道。
「您…。您就是黑鷹少將?那個傳說中十八歲就成為特種兵優秀代表,之後參加海軍陸戰隊規模演習,帶領海軍陸戰隊藍隊獲得軍區演習冠軍,還是軍區遠程射擊記錄的保持者,破獲國際、國內大宗毒品交易案,是目前軍區最為年輕有為的少將?皇甫烈?」
虎子瞠大眼楮,激動地攀住住皇甫烈的手臂問道。感覺有點像是在做夢!
皇甫烈苦笑,他怎麼不知道他名氣這麼大?先前汪亞東背書般地背了一大串,這個小兵竟然也這麼清楚自己之前的履歷。這軍區還有沒有秘密了?
「目無軍紀!皇甫烈這名是你叫的麼?滾犢子,給我規規矩矩地叫一聲皇甫少將!」
嚴時興穿著軍靴的腳重重地往虎子地大腿上踹去,虎子方才如夢初醒般地拍了下自己的頭。
「上將教訓的是!您看我!見到偶像就激動!呵呵,少將好!我叫曹文紹。曹操的曹,文章的文,袁紹的韶!很榮幸見到您!因為上將說我長得虎頭虎腦的,就叫我虎子。于是就虎子虎子地叫開了,呵呵……」
虎子不好意思地模模自己腦袋。
「你好。皇甫烈。」
皇甫烈沒什麼架子地朝虎子伸出手,虎子趕緊雙手緊緊地握住偶像的手,嘴里自言自語地道,「天哪,我這不是在做夢吧?不是在做夢吧?我真的見到全軍區的偶像黑鷹了麼?」
「滾犢子!有點出息!也不怕被人笑話!不知道的還都以為我嚴時興手底下盡是你這麼些個沒見過世面的!」
嚴時興笑著訓斥道。
「上將!您有的是機會見到皇甫少將當然不稀罕了!可是我們這些新兵,又不在一個區,能見到皇甫少將的機會多渺茫啊!您還不允許虎子傻這麼一回啊!」
見自家上將今天心情還算不錯,虎子也跟著貧嘴道。
「你還學會頂嘴了啊你?」
「嘿嘿。哪敢,哪敢啊!」
虎子見好就收,機靈地道「上將,皇甫少將,你們先聊。我先下去了。」
「嗯,去吧,去吧。對了,通知一下那些滾犢子們,後天一大早黑鷹由黑鷹帶隊,去邊境山區抓捕大毒梟晁懷的殘余勢力。特種兵也會參與此次行動。你給我傳令下去,令他們好好準備,別給我在黑鷹和特種兵面前丟人!」
「是!听令!」
一听說有機會皇甫烈一起出行任務,虎子整個人就像打了雞血般地亢奮。
眉開眼笑地行了個軍禮,虎子迫不及待地關門退下!
哈哈!他要快點把這個消息通知下去,讓伙伴們也激動激動!
「現在的新兵蛋子,是越來越不知天高地厚。後天是要去山區和販毒分子搏斗,隨時都有丟命的可能,你看看那滾犢子,哪里有一點去拼命的自覺。瞧他那嘴巴咧開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郊游呢!」
虎子才把門闔上,嚴時興就笑著搖頭道。
「呵呵。這樣才好,軍旅生活才不會枯燥。生活,就是需要苦中作樂。沒必要一天到晚苦大仇深的。您說是不?」
「你個滾犢子!說起話來還是這麼文縐縐的!你媳婦也受得了你?」
「她……呵呵。」
想起自己似乎對著笨女人低吼和訓斥的時候比較多一點,皇甫烈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沒了下文。
嚴時興仿佛發現敵情般地睜大虎目,「你個滾犢子也有這麼娘們兒的時刻啊?就給老子笑幾下就完了?休想蒙混過去,趕緊地,和老子說說,你和你那媳婦兒是怎麼回事。」
嚴時興舊事重提。大有刨根問底的趨勢。
皇甫烈有些頭疼,要不是打結婚報告必須經過上級,他還真的不想結婚這事給這個熱情得過了份的上將給知道。
不過,皇甫軍官總是有辦法回避自己不想要回答的問題的。
「呵呵。這個改日再說。當務之急是先和我說說,現在邊境是個什麼情況?晁懷落網,他的勢力被分成了幾分?後天就要我去帶隊,老嚴,具體情況總得和我說說吧?」
皇甫烈四兩撥千斤地回避了和夏夜有關的問題。
提起正事,嚴時興收了閑話家常時的笑容,一臉肅整地道,「處邊境山區的C市警方收到線人舉報,晁懷的余黨要在這附近交易大量海洛因等毒品入境,而且這次毒品交易量之大,涉及種類之廣,均是前所未有。這一消息引起了當局的高度重視,考慮到警方對山區沒有我們部隊那麼熟。
C市警局立即請示軍方,希望上頭能派有過相關經驗的特種部隊增援。剛好蜂子帶的那隊擅長山路奔襲,而且他們隊大部分都是你從前的部下,你帶著也得心應手些。上頭就把他們對給了你。畢竟抓捕毒梟這方面,軍區誰也比不上你。
大致上情況和以前不會有很大的不同,本區武警官兵和蜂子的特種部隊都听令予你。不過……」
嚴時興停頓了一下,臉色有些詭異,過了半晌方才說道,「這次會有一些小變動。」
皇甫烈抬起眼,狐疑地看著自己有些吞吞吐吐的上級,「嗯?有什麼小變動?」
——華麗麗滴分界線——
第三天。
武警官兵和蜂子為首的特種部隊在皇甫烈的帶領下朝C市邊境山區進軍。這時的皇甫烈還是不太清楚那日少將口中的「一些小變動」指的是什麼。
這一天,天微微亮。
枝椏上的樹葉在晨曦下泛著清翠碧綠的光,林間的小鳥歡快地展示著自己的歌喉,身穿迷彩服的皇甫烈他們一動不動地匍匐在草叢中,他們已經在這里等了販毒分子一天一夜。
「老大,會不會是消息有誤啊?怎麼弟兄們蹲守大半夜,除了被蚊子軍團時不時地襲擊外,半個人影都沒見著啊?」
代號為蜂子的宋知文和了口水,接著把水壺遞給皇甫烈,擦了下自己的嘴角,靠近皇甫烈身邊,一點也沒有即將要和大毒梟對上的緊張感,嬉皮笑臉地問道。
皇甫烈接過水壺,啜了一口,復又把水壺還回去,笑著說道,「那你可得好好感謝蚊子家族,幫你淤血活絡了。」
行軍在外,水和食物都是稀缺資源,不省著點不行。
「就是!對長,你最近可有越來越有點橫向發展的意思。散些血或許能夠稍稍豎回來。」
匍匐在宋知文旁邊的朱厚祥听見自己的隊長和隊長前老大的對話,不由地也開起自家隊長的玩笑。
「去去去!一邊去。把望遠鏡遞給我。現在山里頭的霧氣散去一點點了,我看看能不能看見半個人影。」
「別是人影沒看見,看見鬼影了!哈哈!」
和宋知文同期編入皇甫烈隊下,現在仍是守望相助的好隊友的方從居大低笑地說道。
他們身後的包括虎子在內的武警官兵由于和皇甫烈還有蜂子他們都不熟,才入伍不久的他們听著前輩們在說說笑笑,一個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專注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
就怕毒梟分子會從哪里忽然冒出來,要是這次任務出了任何意外,才第一次執行任務的他們還真是沒臉見其他營的弟兄們。
知識,在听見方從居那句話後,肩膀都一抖一抖的,極力克制住才沒有笑出聲。
誰知,宋知文好像真的活見鬼了的模樣,用手肘踫踫他身旁的皇甫烈,「媽呀,還真的見鬼了!老大▔▔▔你看!」
宋知文將望遠鏡遞過去。
「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會活見鬼,蜂子,你是不是沒睡醒啊!」
方從居朝宋知文那個方向匍匐,踹了他一腳,意思是讓他清醒清醒。
「去去去,別添亂!真的,我真的見到一個女鬼了!啊!老大,你去哪里?」
宋知文一邊分心地擺月兌方從居的「蹄子」,一邊抬眼問道。
皇甫烈站起身,只丟下兩個字,「捉鬼。」
臨走前,不忘下達命令,「所有士兵,原地待命,不許妄動!」
「啊?隊長,難道真的有鬼啊?隊長,鬼長什麼樣啊?漂亮麼?」
朱厚祥湊到宋知文的邊上,八卦地問道。
回應他的是宋知文的一記「蓋帽」,「漂亮你能娶她做老婆麼?你小子還想上演軍旅般人鬼情未了啊?」
「撲哧……」
武警官兵們忍得很辛苦還是沒能忍住,各個都低低地笑開,但一想到現在是在執行任務,只能很辛苦地把笑意壓下去,差點沒被嗆到!
太陽漸漸地爬上山頭,山里的霧氣漸漸地褪去。
皇甫烈還沒有回來,行軍的隊伍有些浮躁。
「怎麼回事啊?老大去了那麼久都還沒回來?」
方從居面露焦急之色,又不敢擅自行動地去找人。
蜂子也有些擔心,但礙于命令,都不敢行動,只得對弟兄們道,「再等等。要是半個小時候老大還沒回來,我就親自去找。」
半個小時過去,皇甫烈還是不見蹤影。
「不會被女鬼給捉走了吧?」
隊伍里不知誰冒出了這麼一句。
「別傻拉吧唧的!誰不知道鬼這東西是糊弄小孩子的啊!」
性子剛烈的蜂子威嚴十足地駁斥這番無稽之談,手持著機關槍站起身,對著匍匐在草地上的一票弟兄們說道,「我去把老大給找回來!」
「不,我去!這山頭我之前做訓練來過,我去找老大!」
方從居一把攔住蜂子,執意要自己去。
「我去!我家就離這C市不遠,以前來這邊玩過。我去找老大的老大回來!」
朱厚祥也持著機關槍,搶著要去。
虎子和他的隊友們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什麼要為了誰去找少將這件事爭得面紅耳赤的。
最後,還是虎子沒能忍住,小小聲地問道,「那個……軍官,隨便找個人去不就好了麼?」
「你小子懂個P!這C市邊境的山區是出了名的迂回難行!之前不知道有多少戰士在這里失蹤過!你以為這里為什麼販毒交易活動這麼猖獗?你以為是販毒分子們環保,來這里做呼吸新鮮氧氣啊?還不是這里山道縱橫,又古樹參天。非常有利于他們藏匿,也有利于躲避警方和軍方的追蹤。如果不熟悉當地地形,就算是擅長越野的武警官兵和特種兵,都有可能會迷失在錯綜復雜的山道,活活地餓死或者滾下懸崖摔死。你清楚麼你?老大起先走的時候霧氣都沒褪去呢,萬一……」
宋知文沒敢往下面說下去。
「虎子他們的軍齡也沒幾年,這次純粹是跟著我們學點經驗。他們能懂什麼。」
儒雅、清朗的聲音倏然響起,宋知文、方從居、朱厚祥以及匍匐在地上的武警官兵們激動地望向聲音來源。
陽光下,笑得斯文、朗逸的人除了他們的老大皇甫烈,還能是誰!
「老大,你去哪了?」
「可把我們擔心的。」
宋知文和朱厚祥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地圍上皇甫烈。
「女鬼呢?」
最後一句話是朱厚祥問的。
「去,這種情況下你還惦記著你的女鬼!」
宋知文又是一個「蓋帽」,朱厚祥捂著頭,自知理虧,不敢辯駁,只是眼神還是飄向皇甫烈,仿佛還是在問,女鬼呢……
「什麼女鬼?哪來的女鬼?」
皇甫烈的身後走出一個娉婷的身影,來人雙手交握在後面,一張有著漂亮混血五官的臉貼近朱厚祥,冷著張臉問道。
來人上半身是一件清爽的白色襯衫,下面穿著牛仔褲,腳踩黑色軍靴,很明顯的,宋知文通過望遠鏡看見的人,就是她。
「啊!你就是隊長口中的女鬼啊?老大的老大,你怎麼去山里溜達一圈都能帶回一個美女啊?早知道我就去抓女鬼了!」
知道是誤會一場,朱厚祥紅著臉,撓撓腦袋,不改幽默本色地說道。
「去!有你什麼事!」
方從居用槍支輕敲了下朱厚祥的頭,又補充了一句。「早知道應該我去!」
「早知道還有你們什麼事?那必須是我去啊!好歹我是第一個發現的人。你說是不是啊,這位美人?」
宋知文湊近被皇甫烈帶回來的「女鬼」,笑嘻嘻地道。
「好你個蜂子,就我所知你和夏警司局里的那位李安然李小姐快要談婚論嫁吧?小心我去李小姐那里告你一狀,就說你寧願要鬼也不要她。哈哈哈。」
方從居用槍柄捅了捅宋知文的肚子。
「咦?這不是拐著彎罵李小姐連鬼都不如麼?」
朱厚祥假裝「無知」地接話道。
「哈哈哈哈。」
隊伍的軍人們頓時都笑開,但礙于還不清楚毒梟的藏匿地點,又不敢發聲大笑,只好憋著氣,忍得怪辛苦的。
皇甫烈微笑地掃了眼大家,雙擊了下掌,「行了!都別鬧了。集體起立!」
飛虎隊和藍隊听令,迅速地持槍從草地上站起。
「列隊!立正!站好!」
皇甫烈一個指令,受過軍事化訓練的士兵們整齊劃一地立正站好。
筆挺地踱步隊伍的最前面,皇甫烈中央的空地上站定。
隊伍里,人們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向方才說話的那名漂亮的「女鬼」,大家伙都很好奇這名「女鬼」是什麼來頭,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荒山野嶺的,又不是上演現代版聊齋志異。
因此士兵們的眼神里有驚艷、有好奇、有困惑,也有有質疑。
看出士兵們的疑慮,皇甫烈清了清喉嚨,給雙方介紹道,「我給大家介紹一下。考慮到之前在不少的任務當中都有個別人員在深山里失蹤,後來由于發現得太晚,沒能搶救過來這一系列悲劇,軍方這次決定,給我們派個熟悉當地山形地貌的軍事向導。這位就是我們的此次任務的向導,于若緣,于警官。」
「于警官,你也給大家做下自我介紹吧。」
「大家好,我叫于若緣。是英國華裔,目前是皇家現役空軍,被英國派來這里做技術交流。因為擅長偵查,所以軍區就給我調來當向導。在接下來的大概十天時間內,還請多多關照。」
語畢,身子筆直,五指並攏抵著額頭,完美且標準的軍禮!
人群發出一連串的驚嘆,誰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美女竟然會是英國為數不多的皇家空軍的一員!
還是個女兵!
「于警官好!」
短暫的驚訝過去,士兵們也予以響亮的回應。
「好了,余警官,你和大家詳細明說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吧。」
介紹過後,皇甫烈讓于若緣發言。
「好的。」
于若緣行了個軍禮,環顧了一下眾人,脆聲道,「情況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就已經收到消息在這幾坐山區都做過勘察。發現這座山,還有另一座山是大毒梟們最有可能交易的地方。因為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座山完全在我國境內,不像鄰座的山,是在我國和G過的交界地帶,設有哨兵。
因此,我們把中心放在這座山和另外一片山域即可。另外,方圓五百里內,剛才我和皇甫少將都小心地走了一遍,都沒有發現販毒分子的藏窩點。所以我們暫時可以判斷,這里是安全的。
另外,考慮到我們蹲守了一天都沒能發現大毒梟的蹤跡,很有可能是對方也收到風聲改變了路線或者是延遲了交易。總之,今天天黑之前,警犬大隊會派士兵和軍犬前來增援。」
「于警官的話都听清楚了嗎?」
皇甫烈雙手交握胸前,渾厚地問道。
「听清楚了!」
「很好!原地解散!休息!」
——華麗麗滴分界線——
隊伍休整時間。
皇甫烈一個人攀上山頂,坐在山頭的石堆上,攤開從虎子那里拿來的地形圖,俯瞅著山林,對著手中的地圖,觀察山形地貌。
如果他是毒梟們……他會選擇在哪里交易?交易之前毒品又會藏在哪里?
「你還是沒變。DEMON。還是和以前一樣,凡事都追求盡善盡美。」
許久不曾听人叫過自己英文名的皇甫烈听見聲音轉過身來,「若緣?你怎麼來了?」
在皇甫烈身旁也尋了顆大石頭坐下,于若緣輕快地道,「怎麼就許你來?我就不能來?」
「呵呵。我不是那意思。」
「上頭既然都派了我來當向導了,關于路況這方面的問題你就應該放寬心才是。還是,你對我不放心?還要特地上來了解一下這幾座山的情況?」
「當然不是。」
皇甫烈立即駁斥于若緣的猜測。
「嗯哼!所以我說了啊,這麼多年一直到都沒變。哎……明知道我在英國入伍時學的就是偵查這一方面,你的偵查本領就算再好也未必能夠勝過我。你卻還是自己一個人跑上來研究山貌、路況。你這樣什麼都包辦了,不是顯得我很多余?」
于若緣坐到皇甫烈的那堆石頭上,身子傾向他結實的胸膛,嘟著紅潤的櫻唇,有說不出的嫵媚風情。
皇甫烈卻是不著痕跡地避了避身子,謙虛地笑道,「在偵查方面我的確不如你專業。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好了,差不多隊伍也該出發了。我們下去吧。」
「等等。」
于若緣藕臂張開,堵住皇甫烈的去路,換來後者不解的目光。
于若然跺了跺腳,充滿痴戀的眼神凝視皇甫烈溫雅的俊顏,「少給我裝糊涂!我問你,當年為什麼不告而別?就因為我跟你告白,所以嚇得你當時就收拾包袱,逃之夭夭。一去十多年,即使在英國買了房子,前一陣子甚至回到英國,也不敢來找我嗎?」
皇甫烈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自己昔日的戰友,回答道,「不是。只是剛好臨時有重要的事就回國了。回國後,我相信你現在也一定听說了。從十八歲的那年起,就一直在從軍。至于回英國也沒有找你,呵呵,我想你這些年一定都沒有見過琉亞。」
不然琉亞一定會向若緣抱怨他這個連續幾年都只是在逢年過節時再去一個電話的死黨吧!
「你……你的意思是,你即使回英國,也沒有去找琉亞?怎麼可能?你們在軍隊里時的關系這麼好!」
「這是真的,若緣,我想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吧?」
「你有!你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留在英國皇家軍隊的!而且你當初回去時是向軍方請了個長假,直到上個星期,軍區才收到你的退伍申請!為什麼!你不是很喜歡英國嗎?那時你還說你的心願不是與琉亞一起,闖出屬于你們的一片天地嗎?」
于若緣激動地雙手攀上皇甫烈的雙臂,質問他為什麼改變初衷的理由。
風吹過茂密的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
皇甫烈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無奈地道,「若緣,你先放開我。」
「不放,不放,不放!除非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要放棄那麼好的機會?上將甚至允諾,只要你重新回歸皇家軍隊,皇室甚至會考慮給你一個爵位!到時候你不但能夠一展抱負,而且還可以幫助琉亞管理他的國家!還是,直到現在,你都沒有放下過諾雪,不能釋懷她的離開,所以你沒辦法面對我?面對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我?」
于若緣不但不放,柔軟的身軀反而大膽地偎依到皇甫烈的懷里。
「DEMON,我和諾雪有著一樣的柔軟,一樣的艷麗,你就把她當成我,我不會介意的啊,我真的……」
說著,她便抬起絕美的臉蛋,嫣潤的紅唇印上他的。
皇甫烈的頭微微一側,于若緣的唇偏離了目標,只是輕輕地擦過他的臉頰。
「你!」
于若緣剛想要發脾氣,就听見皇甫烈輕聲地說道,「若緣,我有妻子了。」
「什麼意思?」
成家?不會像她理解的那樣吧?
于若緣錯愕地抬頭望著皇甫烈。
「如你所想。我結婚了。而且有個七歲大的兒子。所以,短時間內我不會考慮再回英國。與諾雪無關」
「我不相信!怎麼可能!」
這兩句話,于若緣是用英語說得的,說得又急又快。
在英國生活多年,養成了她只要是情急之下,就會習慣性用英語來對話。
DEMON最愛的人不是諾雪嗎?他這些年來沒有結婚,難道不是在等著諾雪?怎麼會忽然娶妻?!不,說什麼她都不會相信!
「我想我沒有騙你的理由。等這次任務結束,如果有機會,我一定介紹你們認識。呵呵,我想你會喜歡他們的。」
想起夏夜和皇甫遇母子二人,皇甫烈俊雅的臉龐就不自覺地浮現溫柔的笑痕。
看在于若緣的眼里,有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我才不會!」
于若緣賭氣地說道,而且她心里拒絕相信皇甫烈真的結了婚,還有一個七歲大的兒子。七歲?那不就意味著烈回國後不久就結了婚?她才不相信!
皇甫烈聳聳肩,反正他也是隨口那麼一提。笨女人和小遇在A市,這次任務結束若緣也會結束這次短暫的兩**事交流,飛回英國,他們三個人應該也沒什麼機會踫上才是。
「那麼諾雪呢?你真的就能把她給忘了嗎?她……」
她情願烈的心里還裝著諾雪,也不要像他說的那樣,他已經喜歡上了別的女人!
皇甫烈沒有回答,他只是溫柔地凝視著于若緣,溫雅地開口,「山上風大,我們先下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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