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我,今天的事情到底怎麼一回事?嗯?」
黑曜堂總部的會客大廳,一抹修長的身影翹著坐在沙發上,艷麗的臉龐在燈光的照耀下美麗不可方物,只是那一雙勾魂的桃花眼聚集著盛怒的風暴,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廳里站著的一排人馬。
一百三十個的人馬,去攔截一群五十名不到的人,竟然死傷慘重,還在運貨的時候差點功虧一簣,險些被警察給扣留住!
冷光掃過之處,大廳里垂手站立的所有人都面有愧色地垂下頭去,只有寧然一個人抬頭挺胸。
她往前站出一步,經歷過一番廝殺的她,模樣略微狼狽,但依舊語氣堅定地對秦少游說道,「老大,這次的行動,與弟兄們無關,是我指揮有誤。我願意負全部的責任!」
「執事!」
「老大,不關執事的事,是我們沒有听從命令!」
「是啊,老大這件事都怪我們,是我們太掉以輕心了,你可千萬別怪寧執事,這件事他……」
一听寧然把所有的過錯都全部往自己的身上攬,原本因為害怕秦少游會把他們揍趴下的阿國、小武和阿舟都紛紛跳出來,主動地承認自己的錯誤,不願意寧然幫他們一幫人背黑鍋。
如果許叔不是因為中槍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他們相信,許叔也會站出來為寧執事開月兌的。
這次的任務險些搞砸,根本不關寧執事的事。要不是在最後要緊的時刻寧執事作出正確的選擇,及時地通知了阿國通知總部增派人手,他們早就成了海上亡魂了。
「都統統給小爺我閉嘴!我有允許你們說話嗎?」
秦少游冷硬地開口,瞪了眼吵嚷不休的屬下們,吵雜的大廳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老大都這麼晚了,弟兄們的身上還帶著傷呢……當然了,這些兔崽子是咎由自取,一百多號的人,兩百多雙眼楮,竟然沒有一個人察覺到對方有援手,就算是失血過多也活該。不過,老大……」
最近幾年出于半退休狀態的阿達一見情況這麼僵,忙出來打圓場。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在觸及秦少游盛滿陰駭的眸子時,及時改口,偷偷地附耳在他的耳畔咬耳朵。
沒有人知道阿達附耳在老大的耳畔說了些什麼,反正在阿達說完那番話之後,他們老大的臉色更加鐵青了。
就在大家以為今晚要被老大施以重罰,注定要與大床無緣的心里準備的情況下,意外地听到陰沉著一張臉的秦少游開口道,「然,你跟我進來,其余的人,受傷的給小爺我滾下去療傷,犯困的人給小爺我滾下去睡覺!」
「老大,你可千萬不要……」
「行了,阿國,老大心里有數的!」
阿國才想要進一步的勸秦少游不要責怪寧然,余光瞄見阿達在拼命的朝他使眼色,急忙收住了聲。
是了,他怎麼忘了老大和寧執事好像有不可告人的關系……唔……基于那種親密的關系,老大應該不會怎麼舍得處罰寧執事才對吧?
——瀟湘——《軍官爹地,上你的人是媽咪》——淡胭脂——
前面的男人正在生氣,而且火氣不小的樣子。
寧然在心里無奈地嘆口氣,這次的行動她真的已經盡力了,要不是盛輝堂的許叔不听指揮,他們這次也會損失這麼嚴重。
也難怪他會氣到這一路都不想要和她說話,如果換成是她,精心部署了一個月的行動差一點被搞砸,她也會氣得火冒三丈。
何況,老大的脾氣真的不能用好來形容。
她要不要開口再道一次歉?
「老大……」
「閉嘴!」寧然的話才開了個口,就被秦少游凶巴巴地給堵了回去。
他遙控解開車鎖,坐上車,泄憤地大力關上車門。
「還不上車?!」
秦少游搖下紫色保時捷的車窗,蹙眉不耐煩地瞪著還站在原地不懂,似乎一點也沒有打算上車的寧然。
「我有車。」
寧然指了指旁邊車位上停著的藍色雷克薩斯跑車。
「媽的!我知道你有車!不要像女人似的這麼不干不脆的,讓你上來你就上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快點!」
秦少游系上安全帶,不耐煩地催促。
這男人,還真是霸道。
太清楚秦少游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格,寧然只能選擇上車,默默地系上安全帶。
哎……其實早在她十五歲來初潮的時候,她就搬離皇甫古宅,就怕別人會發現她女扮男裝的秘密,沒有和老大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現在她的公寓離皇甫古宅可是有很大的一段距離呢,一點都不順路,老大干嘛非要堅持送她呢?明天她害得自己搭公交到附近的站牌,再走上一個半小時的路,才能到達地處偏僻的總部…。.
想到明天要步行抵達總部,寧然的眉頭就不由地皺了起來。
「傷口很痛?」
秦少游技術嫻熟地將車倒出車庫,他偏頭看了眼寧然,俊美的臉上有掩藏不了的關心。
寧然吃驚地轉過頭,看向正在開車的秦少游。
「老大怎麼……」
「怎麼知道你會受傷?阿達說的。不然我還能怎麼知道?你以為我有那麼神通廣大,一看就知道你有沒有受傷?我又不是亦揚那家伙,嗅覺靈敏得很,在看不見傷口的情況下也能夠通過藥味和血腥味來判斷。」
秦少游沒好氣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為什麼不告訴我受傷的事?」
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秦少游放慢車速,偏頭問道。
如果早知道他也受了傷,他就不讓他們罰站那麼久了。反正算賬這種事情,來日方長,那些小兔崽子也跑不掉。
這些年他一直以為他和然算是無話不談的兄弟,怎麼連阿達都知道他受了傷,那些弟兄們那麼著急地為他說話,想必也是知道他手上的事的了,就他一個人不知道。
這心情,真的相當之郁悶,他就那麼不可傾訴?
「只是小傷罷了。」
寧然輕描淡寫地一句帶過,比起在訓練的時候動不動就骨折和月兌臼而言,這點小擦傷真的不算什麼。
「真的?」
秦少游狐疑地瞄了寧然一眼。
「嗯。」
「不行,等會兒到了你家之後你把衣服給我月兌了,我要親自看一遍我才放心。」
墨色的黑眸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老……老大!」
寧然倏然地瞠大眼眸,一臉震驚地看著秦少游。
老大只是開玩笑的吧?
「哈哈!騙到你了!不過,我說然,我們都是兩個大男人,你有必要一听說我要你月兌光衣服,你就震驚成這個樣子嗎?該不會……該不會你真的像大家所傳聞的那樣,一不小心愛上我了吧?我可警告你啊,本小爺我只對軟綿綿的女人感興趣的。不過,如果你是個女人的話,也許我會……」
勾魂的桃花眼肆無忌憚地放電,秦少游恣意地和寧然開著玩笑。
「老大。」
寧然的嘴角綻開一抹無奈的笑容,她在他身邊都這麼多年了,當然清楚地知道他的喜好。
就算老大長得妖冶了一點,比大部分的女人都還要美艷上幾分,但是這也絲毫不會影響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這一事實。
軟綿綿的女人啊…。
寧然不著痕跡地低頭瞄了眼自己的胸部,長年穿著這種特制的束胸衣,應該綿軟不起來吧…。哎……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老天是不是讓她投錯了性別。為什麼女人有的,除了月經,她都沒有一項擁有的呢?
正在開車的秦少游沒有注意到寧然方才的小動作,他轉過頭,嘴角噙笑地道,「好了,不逗你了。雖然說只是受點輕傷,不過也不能夠掉以輕心,傷口一定要好好處理才行。然,有時候我真搞不懂你,你不上醫院我可以理解,畢竟我們的身份比較特殊。但是為什麼你連接受亦揚的幫助都不肯,情願一個人上藥?你這是有多害怕看醫生啊?」
要他說,然什麼都好,就是固執的不肯看醫生這一點實在有待改進。有時候都病到下不了床,然也情願一個人臥床休息,也不去看醫生。他真的是不知道然哪里來的堅持。醫生是救死扶傷的哎,又不是奪命催魂的。
「老大…。」
話題一定要在這方面繞不可嗎?
她也想要生病看醫生,受傷了有醫生幫她包扎傷口,問題是這樣一來,就會加大她女扮男裝被拆穿的風險。
有些傷口會是在比較私密的地方,如果看醫生,不就穿幫了嗎?
尤其是項大哥,他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她生病最不應該找的人,決定會是他!
「好吧。不說這個。我問你,你干嘛要幫許叔背黑鍋?你家是賣鍋的啊?你以為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這次要不是許叔不听你的命令,冒然地驚動虎鯊幫的人,我們的人才不可能會被虎鯊幫的人給圍住。」
寧然的公寓離黑曜堂不算太遠的距離,驅車半個小時差不多就到了。
下了車,秦少游鎖上車門,輕車熟路地走進寧然所在公寓大廈。
跟在後面的寧然盯著男人挺拔的背影,眉頭小小的打了個結。
這麼晚了,老大該不會還想要到她的屋子里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