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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攻擊顯得很是輕松,但是韋曉寶卻是知道,接下來才算是真正的攻擊,當喇嘛把自己的底牌都是弄透了之後,便是會不顧一切的發動攻擊。
順治對于康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西藏密宗喇嘛和雲南平西王府吳三桂,再加上神龍島三方想要有所作為,而又能令康熙顧忌,那麼必然就是將順治抓住,讓康熙投鼠忌器。
而韋曉寶的使命則是保護順治的安全,這種情況,韋曉寶肯定是不會希望發生。
在火槍陣發威之後,韋曉寶便是把他們撤了回來,繼續安置在驍騎營的最後,保護在清涼寺的大門處。
韋曉寶又是交代了一番之後,便是進入了清涼寺,他知道接來下,喇嘛的攻擊將會是最瘋狂的。因此便是進入到玉林的小廟中,看這個玉林是否已經拿定主意了。
「師叔!」澄心他們這時都是安靜的呆在小廟之外,清涼寺寺外的慘叫聲,他們也是听見了,雖然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最戒殺生,但是這個時候這些老和尚卻是什麼都說不出。
澄心他們此刻都還要好一點,一直跟在韋曉寶身邊的澄觀才是,內心中的翻騰無人能及,看著上千人就是這樣死去,做了一輩子和尚的他,腦子中全都是一幕幕鮮血飛濺的場景,感覺自己就是要窒息一般。
走進玉林的小廟,玉林此刻還是一幅高僧的模樣,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的心境起一絲的波瀾,反而是順治的臉上有一些掙扎,當然行癲這個時候卻是躍躍欲試,以前沒有出家的時候,他是順治的御前侍衛統領,平時打仗還是打架他都是沖在第一個,因此听得外面的動靜,他反而更是興奮。
韋曉寶將三人的表情都是看在眼中,心中卻是已經有了計較。
「阿彌陀佛!玉林大師,現下大師可是做何打算?」韋曉寶嘆了一口氣,對著玉林問道。
但是,讓韋曉寶失望的是,玉林好像已經入定一般,對于他的話,似乎沒有听見。
「大師可知你這是自私,談不上出家僧人慈悲心腸,更談不上佛法高深。」韋曉寶知道再等下去,可就是要面對喇嘛的火油攻擊了,那樣的話,不僅是驍騎營,這個清涼寺估計也將化為一片廢墟。
「好吧!小僧是不能說動大師,但是未知大師能否承擔天下百姓陷入戰火的後果?」韋曉寶繼續說道,他是想撤出清涼寺,只要玉林和順治想走,那麼這五台山哪里都可去得,也沒有人能攔得住。
「行痴師傅的打算?」韋曉寶見玉林無動于衷,也不想再在他身上浪費口水,康熙的命令是讓自己保護順治,可沒有讓自己保護玉林老和尚,而且說實話韋曉寶現在對于玉林老和尚很是討厭,倚老賣老不說,還要拉著順治一起陪他死。
行痴的定力顯然沒有玉林那麼深,听見韋曉寶的問話,卻是張開了眼楮,看著韋曉寶也沒有說話,但是卻很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內心這個時候有些波動,而順治卻也是看著玉林,他是玉林的弟子,也是希望玉林能夠拿主意。
「老皇爺,還請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听屬下一句話可否?」韋曉寶苦口婆心的說道。
「貧僧已經出家,過去的身份和名號已經拋諸腦後,請方丈叫貧僧行痴。」順治終于是開口說道。
「是嗎?那小僧冒昧,叫老皇爺一聲行痴。行痴既然在一年前叫我拿給小皇帝康熙一本《四十二章經》,小皇帝和我都是清楚的記得‘永不加賦’四個字,如果行痴真的不在乎的話,那這大好江山是否就讓小皇帝拱手送給西藏喇嘛,送給平西王吳三桂,送給神龍島神龍教。還是行痴希望看見天下從燃戰火,讓百姓都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也許這話我說的太遠了,行痴可是知道清涼寺外面已經有一千多人因為你而永遠都站不起來,難道這些罪孽的因果行痴不會沾染一分,還是行痴已經跳出了五行三界?」韋曉寶有些生氣了,他最討厭的就是迂腐冥頑不化的人。
這玉林老和尚在韋曉寶看來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帶著行痴也是一個德行,所以韋曉寶說話的時候,語氣卻是加重了許多,沒有顧忌玉林和行痴的身份。
「阿彌陀佛!方丈言重了,既然出家,則是斬斷紅塵,那世俗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是與我出家人再無任何關系!」玉林卻是閉著眼楮說道,這還真有一點,閉著眼楮說話,不腰疼的感覺。韋曉寶卻是氣的不行。
「是嗎?大師已經出家,這世俗的一切都再與大師沒有任何的關系,敢問大師吃的什麼?大師穿的什麼?大師住的什麼?你吃的齋飯難道不是世俗之人種出的糧食?你穿的僧衣難道不是世俗之人紡織出的布帛?你住的這小廟難道不是世俗之人給你修建而成?還是說玉林大師準備不吃不喝,不穿衣服,並且要露宿街頭?」韋曉寶沒好話的說道,最是看不慣玉林那種滿嘴佛陀,好像看淡了生死,其他事跟他都是一分錢的關系都沒有。
「方丈好言辭!老衲心中自有分寸,我佛慈悲,對于弟子的行為肯定是贊同。」玉林沒有正面回答韋曉寶,卻是打起了機鋒。
「行!大師你德高望重,佛法深厚,今後是有機會參見如來佛祖!但是我等皆是俗人,看不慣天下黎民陷身水深火熱之中,所以要違背佛祖的意願。」韋曉寶不想去猜測玉林話中的意思,但是自己說的這些話卻都是針對順治的。只要順治選擇暫時離開這清涼寺,離開玉林這小廟,那麼一切都是好說。
「方丈所言極是,師父,弟子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好不容易安居樂業的黎民百姓再次陷入戰火之中,弟子當將這俗世之事完結,再禮佛佛祖座下。」行痴終于是好像開竅了一般,韋曉寶終于覺得是不枉費自己口舌。
「如此甚好,還請行痴師傅收拾一下,一會我們便是突圍出五台山!」韋曉寶高興的說道。
「出家人本就身無長物,方丈安排就是!」行痴說道,但是卻不敢去看玉林,在他看來自己這是違背了師父的意願,有些大逆不道。
韋曉寶可不管那麼多︰「如此甚好,那行痴師傅準備一下,一會跟隨外面澄心他們離開便是!」
「多謝方丈!」行痴雖然知道韋曉寶是康熙派來的,但是卻還是遵從出家人的習慣,一直都是對韋曉寶很是尊敬,畢竟韋曉寶現在是清涼寺的方丈。
韋曉寶也不管玉林,對于玉林的死活,韋曉寶一點都不放在身上。
走出玉林的小廟之後,韋曉寶便是對澄心說道︰「行痴師傅已經答應我們一會撤退,到時候還要師佷你們護佑行痴的安全。」
「師叔放心!」澄心知道行痴的身份,因此也是保證道,他也是不希望天下再燃戰火,以往戰爭一起,少林寺也是會收留一些難民,那種淒涼,澄心可是能夠理會,再加上清涼寺外因此行痴一人至少上千人已經丟掉性命,澄心很是想帶著行痴然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韋曉寶交代好之後,便是回到清涼寺中,對著清涼寺眾僧人又是一番吩咐,主要是要保護和將剛才受傷的驍騎營官軍帶上,韋曉寶可不是那種丟卒保車的將領。
然後對著鄂爾奇和菲羅多又是一番叮囑,大家便是開始分頭準備,差不多只是半刻鐘,韋曉寶便是接到所有人都是做好離開的準備。
那澄心因為對于玉林的尊敬,也是一指將玉林的穴道封住,然後叫師弟澄通扛在了肩膀之上。
「淨凡,你等跟隨鄂爾奇將軍前陣開路。」韋曉寶趕緊布置,將鄂爾奇和菲羅多兩部一前一後安置,前陣都是重裝刀斧手,加上淨凡等少林寺和尚,這探路和攻堅就算是他們的任務。
澄心卻是帶著行痴和玉林走在隊伍的中間,兩翼分別是弓箭大隊和火槍陣,最後就是韋曉寶帶領的菲羅多壓陣,也算是斷後。
當韋曉寶他們偷偷撤離不到一炷香時間,喇嘛卻是再度發動了攻擊,這一次的攻擊喇嘛卻也是從遠程攻擊開始,大量的火箭帶著火油鋪天蓋地的覆蓋了整個清涼寺,只是一瞬間,清涼寺便是變成了一片火海。
然後便是听見喇嘛震天的吶喊聲,不管是驍騎營官軍還是清涼寺和尚,見到那火箭陣的威力之後,都是暗暗慶幸韋曉寶的英明決定,不然的話,這個時候他們應該至少一半以上的人都將是變成了烤豬。
韋曉寶也是覺得運氣好,自己剛剛撤退,這火箭便是射了過來。
「大家加快速度,最好是能夠退出五台山範圍,進入官道!」韋曉寶大聲喊道,這五台山中全部是樹林,雖然也是修葺了寬闊的道路,但是只要是道路兩邊進行夾攻,那麼韋曉寶他們也是很難應付。但是官道卻是不一樣,官道兩側雖然也是有樹木,但是從官道到樹林,卻是至少五百步以上的空當。
韋曉寶他們完全有充足的時間,做好應變的準備。
韋曉寶的想法是好的,但是現實卻是有些不一樣,那些喇嘛很快便是發現清涼寺的官軍和尚都是撤離了,便是順著道路追了上去,他們犧牲了那麼多人,花了如此大力氣,如果不能抓住順治的話,這些損失算是白損失了。
很快,韋曉寶便是听見身後傳來追兵的吶喊聲,心中卻也是焦急,只能催促大部隊加快行軍的步伐。
幸好驍騎營不是普通的軍士,這急行軍也是拿手好戲,至于少林寺的和尚倒是沒有任何問題,唯一比較困難的就是那些傷員,好在少林寺的和尚身手都是不錯,他們將這件苦差事承擔了下來,不然的話,韋曉寶估計還真要棄卒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