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霖悠悠的醒過來,頭疼欲裂。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墨霖疑惑的看著四周,他正躺在一張簡陋的木床上,身邊是個小木屋,屋子里的擺設簡單粗糙。
「你醒了?」一個柔美的女聲響起來。
墨霖猛然扭頭,就見到一個姿容絕美,明眸皓齒,清麗逼人的少女從門外走進來。她的美麗如同一道閃電,轟隆隆的打在墨霖的心頭,差點讓他的心跳都停止。
「你……你……」墨霖緊張的結巴起來。
看到墨霖的窘迫樣子,少女不禁噗呲一笑,笑聲若山澗清泉流水,有若春暖花開的鳥兒鳴唱,清涼入心扉。
「你不認得我了嗎?」少女走到床邊,兩只明亮的眼楮盯著墨霖一眨不眨。她的雙眼如若深潭水,一望而看不到底,眸子清澈透明的照出墨霖的倒影來。
「我從來沒見過你。」墨霖慌張的道。
「哼,撒謊!」少女一撅嘴,可看她巧然笑兮的樣子,根本就沒生氣。
「我……我真的沒見過你。」墨霖還記得自己從山崖上跌落下來,不過似乎沒摔壞腦袋,以前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
「如果你見過我的話,要怎麼懲罰你?」少女笑嘻嘻的湊近來,身上的香氣淡淡的,讓墨霖想起春天的花田。
「哈哈,你就別逗他了。」一聲朗笑在屋外響起來,一人大步的走進來,白須飄飄手上捧著個酒葫蘆,不是朱評漫還能是誰。
「爺爺!」墨霖驚喜交加,「是你救了我嗎?」
他的記憶只停留在最後時刻將小月瑤拋回山路上,隨後就失去了意識,不知道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是我你早就摔死了。」朱評漫嘿嘿一笑。
墨霖長出一口氣道︰「我還以為我必死無疑呢。」
「你小子福大命大,半途撞進一堆樹藤里,減慢了下落的勢頭,我才能及時趕到救下你。」朱評漫說起當日的事情,兀自心有余悸,「不過你的傷勢也很重,足足昏迷了兩個月才醒過來。」
「我昏迷了兩個月?」墨霖大吃一驚,他只覺得睡了一覺,沒想到會昏迷這麼久。
「當然了,這些日子多虧了月瑤照顧你。」朱評漫指著身旁的美少女道。
「月……月瑤?」墨霖瞪大眼楮看著身邊的美少女,「她是月瑤!」
「是啊,我就說你見過我吧。」美少女月瑤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怎麼可能……」墨霖絕不肯相信,「月瑤明明是個……」他心急的用手比劃著小月瑤的大小,再看面前的少女,實在不能接受。
「除非我昏迷了十八年,不然怎麼可能。」墨霖嘀咕道。
「你雖然沒昏迷十八年,不過別忘記月瑤可是因為特殊緣故才會不長大的。算起來,她的年紀可要比你大呢,你還得叫她一聲姐姐呢。」朱評漫捋著胡子哈哈笑道,他似乎很喜歡看到墨霖尷尬狼狽的樣子。
「這……」墨霖仔細想來倒是也有這種可能。月瑤算起來其實已經有將近三十歲了,對于妖獸來說這還是個小孩子般的年齡,對于人類來說卻已經成熟了。
朱評漫接著給墨霖解釋道︰「你還記得你給月瑤喝的女乃里面加了龍骨吧。龍骨對妖獸們的身體有奇效,補足了那些年的缺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長成這個樣子了。如今的樣子才是月瑤應該有的本來面目啊。」
墨霖呆呆的看著月瑤的樣子,再想想在自己懷抱里咿呀要女乃喝,時不時就尿床的小狐狸,只能苦笑著接受這個事實。
「小白去哪里了?」墨霖忽然想到小白,怎麼沒看見它。
「它去山里打獵了,一會就能回來。你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先不要下床,好好休息幾天吧。」朱評漫笑呵呵的道。
墨霖點點頭,卻還有個問題︰「這是什麼地方,安全嗎?」
朱評漫道︰「這里是醫家涼州境內的一個小村子,方圓一百里都沒有人煙,村里只有十來戶人家,非常的友善。墨家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暫時住在這里不會有事的。」
墨霖這才放心下來,不過他隨即就想到了洛芊芊。
「如果芊芊以為我死了,會不會為我哭泣呢?」墨霖想到最後時刻推開洛芊芊的情景,心就隱隱作痛。
正琢磨著,鼻子里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墨霖一抬頭,就見小月瑤正側著俏臉,笑容如花的望著他。
「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花嗎?」墨霖有點慌,他這才發現被美若天仙的美少女直勾勾的盯著看不見得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沒有花就不準看嗎?你昏迷的時候可都是我給你擦身子的,哪里沒看過,好像我很稀罕似的。」月瑤哼了一聲,顯得十分不屑,可話雖然這麼說,她兩只美麗的眼楮還是落在墨霖的臉上,似乎以看他臉紅為樂。
墨霖真的臉紅了,好像兩個大紅隻果,他結結巴巴的道︰「你……怎麼能……」
他也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麼,總不能說被月瑤給輕薄了吧,可月瑤的話分明就是在調戲他啊。
朱評漫看墨霖窘迫的樣子,竟然也不幫忙,哈哈一笑道︰「你們聊,我出去一下。」
「爺爺……」墨霖剛想叫朱評漫留下,老頭子卻溜得比誰都快,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怕什麼,難道我會吃了你嗎?」月瑤得意洋洋的道。
墨霖哭笑不得,心道我難道會怕了你個小姑娘不成,你不是喜歡看我嗎,那我就看回去。
他想到這里,也瞪起眼楮在月瑤的身上上下打量起來。
也是直到此刻,墨霖才算仔細的看清楚月瑤的裝扮。她的頭發是淡綠色的,兩只耳朵豎起來,邊緣生了一圈白色的絨毛,看起來倒像是兩個朝天辮。女孩子都是愛美的,月瑤也不例外,耳朵上扎著幾條紫色的彩帶,看起來十分的俏皮。
她身穿紫色的緊身絨布衣,也不知是布料不夠還是狐女天生就喜歡魅惑眾生,上衣只是遮擋住胸前的關鍵部位,露出滑女敕白皙的香肩和潔白平滑的小月復,肚臍上還穿著個金環。
至于下半身就更讓墨霖流鼻血,一條紫色的小熱褲和長及大腿的紫色長襪,之間露出嬌女敕的肌膚來。
她的胳膊上套著紫色的套袖,衣服的邊角都留有白色毛絨的滾邊,看起來十分的可愛秀氣。除了身後一條柔軟蓬松的白色尾巴和頭上的耳朵能讓人看出她是妖獸之外,其他地方和人類的女人完全沒有分別。
「真是個絕美的少女,只怕我見過的女孩子都比不上她。」墨霖心中暗想著。
月瑤看起來很是大膽,可被墨霖這麼一看,也有幾分扭捏起來。她一撅嘴道︰「你看什麼?」
「只準你看我,不準我看你?」墨霖反問道。
月瑤一跺腳︰「不理你了。」轉身跑出門去,白色的尾巴在身後晃著,留給墨霖一個俏麗的背影。
墨霖苦笑一聲,靠在床頭,看著門外灑進來的陽光,忽然覺得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在墨家的生活如同一場夢,忽然間驚醒過來才發現之前將近二十年的人生都沒有自己的思想。
墨者的精神是好的,可做起來卻和墨霖想象的不同。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沒有犯錯卻要遭受追殺,也無法理解為何要遭遇不公平的對待。
「視人命如草芥,這就是墨者嗎?」想到田開疆為了殺掉自己甚至不惜犧牲楊離等人,墨霖的心頭就涌上一股寒意來。
「這不是墨者,真正的墨者不該是這樣的。我不相信墨翟創建墨家的時候是這樣做的。」墨霖漸漸的整理出自己的思路和判斷來。
他認定墨者的精神是好的,只是在漫長的歲月流逝間歪曲了本意。他心中的墨者理想並沒有因為和墨家的決裂而黯淡無光,反而在絕境之中有了新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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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溪水在環繞了半個村莊,潺潺的溪水流淌在長滿苔蘚的青石上,緩緩的東南流去,一直匯入日落山脈北麓大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匯聚為奔騰遼闊的涼河,開始波瀾壯闊的橫跨大陸流入東海的漫長旅途。
墨霖坐在小溪水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自從遇見朱評漫以後,他很難得有這樣一段悠閑的日子。
「嘩啦啦」一陣水響,一條肥胖的虹鱒魚在清涼的溪水中躍起來。墨霖以前沒見過這種只能在北方冷水中生存著的魚類,前幾天吃過一回,至今齒頰留香。
隨手抓起身邊當作拐杖的樹枝,墨霖輕輕一刺,那倒霉的虹鱒魚就被插中。
將虹鱒魚從樹枝上取下來,墨霖高聲道︰「月瑤,晚飯吃烤魚吧。」
月瑤正在不遠處的樹下摘著野生的木耳和蘑菇,听到墨霖的話,回頭望來,若有所思的道︰「也好啊,蘑菇烤起來也蠻好吃的呢。」
「不吃蘑菇,我要吃雞!」小白從樹上探出頭來,「我要吃又肥又大的野雞!」
「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墨霖懊惱的看著撒嬌的小白,拿它沒半點辦法。
「好吧好吧,不過你上次進山獵回來的野雞只剩下兩只了,吃光了你還要去山里捕獵才行。」月瑤笑嘻嘻的道。
「墨霖的傷都好了,讓他去。」小白倒是會使喚人,直接把這個任務推給墨霖了。
「去就去。」墨霖早就想好好的活動一下了,他站起身來,舒活了一下筋骨,體內的靈能慢慢的提升起來,手掌上紅和橙兩種顏色交相輝映,分外的絢爛多彩。
轉眼已經養了十來天的傷,墨霖基本已經恢復,不過他的腰間留下一道傷疤,那是楊離的那一刀給他留下的深刻記憶。
楊離的狼牙和田開疆的崩雲亂將墨霖從天真的理想中打醒,這些日子他沒有修煉,整天只是懶懶的恢復著身體,不過心中的思索卻一直沒有停息。他回憶著從前的一幕幕,也在打算著未來。
「究竟要做一個什麼樣的人,一個什麼樣的墨者?」這種問題纏繞著墨霖,不過他已經漸漸清晰了心中的想法,這讓他的目光更加堅定。
「如果能這麼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整天只考慮吃些什麼,該有多好。」烤魚和烤雞的香味飄蕩在溪邊的草地上,小白大口的啃著雞腿,它的肚子再這兩個多月的悠閑時光中變得越來越圓。
「只是個夢想吧……」墨霖嘟囔道,他知道小白可不是老實的家伙。此刻的話只不過是吃的嘴順了信口胡謅的,真要是有什麼亂子,它肯定第一個出來攪和的天下大亂。
朱評漫則一口烤魚一口猴兒酒,不亦樂乎。他人生大部分時間都隨遇而安,四海為家,在哪里做什麼似乎都不是那麼重要。
月瑤則嘟起嘴來道︰「我才不要呢,每天要給你們做飯,好討厭啊。我要去城里看看,听說那里有好漂亮的衣裳呢。」
「讓墨霖陪你去吧,他有錢。」朱評漫笑呵呵的道。
「記得替我買二十斤腌肉回來,山里的野豬肉我有點吃膩了。」小白心滿意足的撫模著圓滾滾的肚子,一邊扣著牙一邊道。
「你就知道吃。」墨霖懊惱的道,他口袋里的確還有一點錢,足夠小白吃上半年的腌肉。
「我們明天就去吧,好不好啊?」月瑤坐到墨霖的身邊,抓著他的胳膊搖起來,一臉嬌憨的表情讓墨霖難以拒絕。
墨霖忽然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讓他想起洛芊芊撒嬌時候的樣子。這種聯想讓他心一軟,點了點頭。
月瑤開心的跳起來,立刻張羅著去村中新結婚的小媳婦家討教城里哪家的胭脂水粉和衣服最好看。
小白和朱評漫都非常同情的看了眼墨霖,那神情就像是在說︰小子,你要慘了……
△△△
涼州的中心是扁鵲城,城的名字來源于醫家的天才人物扁鵲,據說他是遠古時期的名醫,專門為人祛病解難,被人稱為「醫神」。
自從醫家創立之後,醫神這個名稱也成了醫家家主的代名詞,當代的醫家家主盧越人是個天賦奇才的人物,終年都雲游四海救死扶傷,在大陸上留下無數的軼事美名。
雖然居住的村子距離扁鵲城足足有五百多里,不過既然月瑤想去大城市看一看,墨霖索性就帶她去扁鵲城。
一大清早墨霖和月瑤就出發了,墨霖本打算背著月瑤,沒想到她的速度竟然毫不遜色,和墨霖一樣如同駕馭著風一般,每一次躍起都能跨越數百步的距離,甚至在某些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骨的力量的確很強大。」墨霖嘖嘖贊嘆著。
其實墨霖早該想到,擁有著九妖王之一白狐妖王和法家家主申宏血脈的月瑤怎麼可能會是個泛泛之輩呢。何況又有龍骨的幫助,她大概已經是這塊大陸上最年輕的妖王級別的妖獸了。
乘風而行,快若奔雷,五百余里的距離只不過用了半個時辰就遠遠的拋在了後頭。當扁鵲城的輪廓出現在地平線遠端的時候,月瑤不禁興奮的叫起來。
墨霖也是頭一次來到扁鵲城,這里雖然比起法家的咸陽城來要小身上一圈,卻自由一種悠然自得的輕松氛圍。
和法家城里城外到處都有執法隊的身影不同,扁鵲城里熙熙攘攘的行人之中難得見到一個醫家的子弟。
醫家和其他六大世家不同的是,他們的組織最為松散,大部分的子弟都在學成之後周游大陸,到處為人治病。而他們的處事原則也是與世無爭,幾乎不參與任何的爭斗,總是保持著客觀中立。
也正是因為如此,醫家所轄的涼州雖然土地貧瘠,氣候干燥,卻非常的自由繁盛,吸引了很多在別處不如意的人來定居,這也早就了扁鵲城的繁華和多樣。
「別忘記你的耳朵和尾巴。」快要進入扁鵲城,四周已經出現了很多行人,墨霖提醒著月瑤道。
月瑤甜美的一笑,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白色絨線帽子戴在頭上,恰好遮住了耳朵,而尾巴則乖乖的縮小藏了起來。現在的月瑤姿容俏麗,和普通的漂亮人類女孩沒有半點的區別。
「哇,好有趣的,那個人能噴火的,他是妖獸嗎?」剛一進城,月瑤就被一個表演噴火的魔術師給吸引住了。她拉住墨霖的袖子不讓走,貪婪的瞪大眼楮看著這從來沒經歷過的世界。
不過月瑤的出現卻引發了一個墨霖都沒有想到的問題,她才一進城,立刻就有無數雙的眼楮盯了過來,那樣子就好像蜜蜂發現了一朵最美麗的花朵。
噴火的魔術師正表演的起勁,卻听不到平日里如潮的掌聲,他疑惑的四處望去,發現圍觀者們無論男女,視線都匯聚到一個點。循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噴火魔術師就看到一個驚人漂亮的紫衣少女。
「唔……」心神一蕩,噴火魔術師沒掌握好技巧,一團火不但沒噴出去,反而把藏在手上的燃料點燃,頓時烈火熊熊,燒的他哭爹喊娘,在地上打了個幾個滾才算將火熄滅。
墨霖見鬧出了亂子,忙趁著混亂拉著月瑤閃到一旁。
「把帽子拉下面一點。」墨霖看到無數貪婪的目光看過來,深知月瑤狐女的美麗和血脈對男人是致命的誘惑,他可不想太過高調。
「為什麼啊。」月瑤卻十分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越多人注目,她越是覺得興奮和快樂。白狐最喜歡的就是魅惑,喜歡看到無數人為她痴狂的模樣,此刻的月瑤就好像是個公主,身旁都是他的臣子。
好在還有個清醒的墨霖,見月瑤得意洋洋,一把將她的帽子拉下來擋住她的半邊臉,然後在無數人怨恨的目光下,將月瑤拉進一條小巷子,繞了好一會,發現沒有跟上來才算松了一口氣。
「你干什麼?」月瑤不滿的道。
「我是七大世家的公敵,你是妖獸,若是太引人注目,會很容易被發現。到時候別說買漂亮衣服,能不能活著出城都是問題。」墨霖給月瑤分析著利害。
月瑤一嘟嘴,顯得很不滿意,不過她也明白處境,只好點點頭道︰「那好吧,我擋一下就是了。」
「這才乖。」墨霖幫著月瑤整理她的帽子,直到確認路人不會再特別注意她的美麗,才敢帶著月瑤重新走上大街。
月瑤和一切人類的年輕女孩一樣,對美麗的事物懷著無限的熱愛和好奇心,墨霖跟在她的身後走了整整一個上午,只覺得腰酸背疼腿抽筋,卻見月瑤還是活力充沛,似乎才剛剛開始逛一樣。
「月瑤,時間差不多該吃午飯了,我們是不是……」墨霖聞到一陣香氣,那是一家酒樓里傳來的,讓他垂涎欲滴。
「哇,那家的頭飾好漂亮啊!」月瑤似乎根本沒听見墨霖的話,徑直沖進一家專賣頭飾的店里,一樣樣的別在頭上,一邊照著鏡子,一邊還要听墨霖的意見。
墨霖心不在焉的應著,目光卻瞥在隔壁店鋪門前的包子攤上,那一個個又白又大的包子散發出香氣來,看到好多人手里拿著熱乎乎的包子大吃,墨霖的肚子開始叫喚了。
正打算趁著月瑤不注意的時候去買兩個包子先填飽肚子,不遠處的街角一個人影閃過,吸引了墨霖的注意。
「有人跟蹤!」墨霖察覺到一絲靈能的反應,就在街角處,若離若離,很明顯是針對著自己。
「怎麼了?」月瑤看出墨霖的不對勁,奇怪的問。
「你呆在這里不要走開,我去去就回。」墨霖心中忐忑,他要去驗證一下是否已經敗露了行蹤。
快步出了頭飾店,墨霖向著靈能反應的方向而去,跟蹤者立刻遠去,看起來已經有所察覺。
墨霖絕不肯放棄,加快了腳步,三兩步躥進無人的小巷之中,立刻施展起陸地飛行的身法,繞過兩條巷子,終于在一條幽長狹窄的巷子里借助了跟蹤者。
跟蹤者一身白衣,頭上戴著個不合時宜的巨大斗笠,遮擋住整張臉。
「什麼人?」墨霖冷冷的問。
跟蹤者沒有做聲,只是靜靜的面對著墨霖,並不逃走,也不發動攻擊,好像一根木頭。
墨霖忍不住了,他手腕一抖,腰間的赤魂彈起來,血光一閃,跟蹤者的斗笠從中間裂開,露出了遮擋下的容顏。隨即赤魂準確無誤的抵在跟蹤者的脖子上,劍刃壓在他動脈之上,只要有任何的輕舉妄動,立刻就是血濺三尺的下場。
「阿紫!」
墨霖呆呆的望著斗笠下露出一張熟悉的臉,前塵往事涌上心頭,一時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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