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在秦天柱和二女之間擺了一口大鍋,鍋下面鋪了一層河泥,上面生了一堆火,烈焰滾滾,大鍋里煮開的湯水沸騰著,里面的魚肉都不時被翻出,因為長時間熬煮,湯水都已被熬成稠密的白色,一股魚肉的清香彌漫在整間房里。
「哦。」拖著長音,盤腿坐在大鍋前面的秦天柱夾起一段熟了的魚肉放進嘴里大口吞嚼起來,然後抬起頭看向二女口齒不清的說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頓了頓,秦天柱伸手撈起一勺濃湯,吹了幾下然後喝掉,「呼,真爽。對了,愛莎、夏琳真是辛苦你倆了,讓你們擔心了。」在他旁邊啃出的魚骨堆的老高,這廝在醒來後,五髒廟立刻造反,戰鼓擂的轟隆隆震天響。至今在他吃下了二十來條十來斤重的無鱗銀魚後,秦天柱總算停下了狼吞虎咽,他這一頓狂吃幾乎是兩百來號波特人總共的食量,也不知道他的胃是怎麼裝下如此多的食物。之前因為饑餓難耐,是以秦天柱是一邊吃一邊在听夏琳和艾瑞莎兩人告訴他前因後果。
「誰擔心你了。」在秦天柱直勾勾看過來的目光下,艾瑞莎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不自然的撇開腦袋。
「好好,你不擔心,夏琳肯定擔心我了,是吧。」秦天柱呵呵一笑把頭轉向夏琳。
「我才不擔心呢。」夏琳嫵媚的白了秦天柱一眼。
「噢,不,難道連夏琳小甜心也拋棄我了嗎。」秦天柱哀嚎道,只是他一嘴的湯汁油漬,再加上那一臉的哀怨,讓人見了只覺牙根發酸,渾身汗毛戰栗,別提有多別扭了。
「哎呀,夏琳你看看哪有掃帚,我要掃一下。」
「掃一下?」秦天柱看了看艾瑞莎腳下,「為什麼啊,不是挺干淨的嘛。」
「是嘛。」艾瑞莎冷笑一下,「我怎麼看到地面掉了很多雞皮疙瘩。」貌似有人吃味了。
「哈哈,雞皮疙瘩我沒看到,我倒是聞到一大壇子酸味。」秦天柱大笑道。
「什麼意思?」夏琳在一邊湊趣問道。
「能有什麼意思,夏琳,走,我們別理他。」從秦天柱的話中,艾瑞莎听出了弦外之音,臉上一紅,不過少女心里可很是不滿,‘哼,也不知道哄哄我。’拉著夏琳就匆匆離開了。
「呵呵。」望著二女離開的身影,秦天柱長呼一口氣;听到二女的敘說他是覺得一陣後怕,害怕自己就這麼無聲無息的自燃死去,害怕自己傷害到了夏琳和艾瑞莎。雖然二女的敘說盡量平緩,但他還是能听出其中的驚險之處,一個不慎恐怕就會搭上所有人的性命。在這一刻,秦天柱有種迫切掌控力量的**,誠然,他擁有雄厚的本錢,強悍的身體再配以修煉的絕世天魔功;但他就像一個空守寶庫的幼童,雖然身負無窮寶藏卻無法打開寶庫大門。
但是在一番悵然之後,秦天柱的眼神突然在一瞬間變得十分凌厲;就像他之前說的,他有種即將突破的感覺,一旦契機來臨,修煉的天魔功就將從人境進入地境,那是對力量的掌控也將進入新的高度。
「元種散聚,凝結金丹。」秦天柱吶吶自語,通過內視他發現丹田的元種崩裂許多條裂紋,這是進階的前兆。
在門口還有幾塊耗盡能量的魔核碎片,這是夏琳用法陣制造出的水療術結界不但壓制著秦天柱體內的高溫,同時也在不停的治療他的創口。在魔核附近就擺放著秦天柱生出的那顆龍蛋;這次龍蛋對秦天柱可是有救命之恩的。據艾瑞莎說,當時秦天柱全身突然燃燒起來並且還在不斷涌出爆烈的火焰,多虧了這顆龍蛋。當時水療術結界在火焰焚噬下就快崩散了,而這顆龍蛋突然跳動起來,從旁邊蹦啊蹦的跳在了秦天柱的月復部,蛋殼上亮起黑色魔紋開始吸收火焰,周圍爆烈的火焰慢慢的成螺旋狀被吸進龍蛋中。想到這,秦天柱不由的對龍蛋投去柔和的一眼,對龍蛋,他的心理是糾結的,但是此時,也不由的對它充滿感激。
房間內沉默了片刻,忽的,秦天柱抬起頭望著面前的大鍋,「哎呀,這魚肉都快煮化了啊。」說著忙不迭用勺子撈起來,他又重新開吃了。
天空漸漸明亮,銀色光幕披上了金色的外衣,又是一天來臨;大船穩穩的行駛在河道中間,氣氛一片悠然。
「啊…」秦天柱走上甲板,是船尾的,船頭的甲板還沒修好;只見他十分滿足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還發出那種舒暢的申吟聲,滿臉笑意咋看咋猥瑣。
不過那也是當然的,芙蓉帳暖度**;這廝昨晚在後來可是與二女來了一場盤腸大戰。艾瑞莎不是還在使小性子嘛,和夏琳回到房間後依舊對秦天柱不冷不熱的;不過少女的矜持可敵不過某人的厚臉皮,當秦天柱一臉‘奸笑’的蹭到她旁邊時,艾瑞莎白了她一眼撇過腦袋沒有理他。秦天柱也不惱,呵呵賊笑一聲;伸手一摟就把艾瑞莎壓在了身下。
「哎呀,撒恩,你想做什麼!」艾瑞莎試著推開秦天柱,不過很快又變得無力。
「嘻嘻,當然是和我的小心肝做喜愛做的事啊。嘖嘖…嗯,真香啊。」
「別這樣,撒恩,夏琳還在旁邊呢。」艾瑞莎的聲音變得糯糯軟人,秦天柱不由得欲火更甚。
「沒事,夏琳也會一起來的。」秦天柱身體一沉與艾瑞莎合為了一體,下面就是一番魚水之歡,歡愉的申吟和喘氣聲響了大半夜。
秦天柱望著河面臉上直樂呵,對與艾瑞莎和夏琳一起做,他可是想了好久,而且各種閨房招式昨晚他也都試了遍。艾瑞莎最先招架不住,在第九次愛愛之後就吃不消哀求告饒了;相反別看夏琳柔柔弱弱的,在這個方面卻是十分有韌勁;也許這就是種族之間的區別吧,你想啊,美杜莎的就是一條蛇尾,要支撐起整個身體以及行走,尾巴的柔韌可想而知。
「咦,今兒這船開的很快啊。」正在回味中的秦天柱眼角一瞥,發現兩岸光景倒退的速度很快。
「老伯奇,老伯奇。」秦天柱鑽進船艙,大聲喊道。
「哎,大人,我在這兒呢。」說話間,老伯奇從底層樓梯爬上來,身上的衣服還沒穿好,睡眼朦朧的說道;「大人,什麼事啊,這麼一大早的,大家都還在睡覺呢。」
「哦,我肚子餓了,有什麼吃的沒。誒,等等,你說大家都還在睡覺。」
「是啊,這個時候天才剛剛亮呢,想不到大人你這麼早就起來了。」打著哈欠,老伯奇話里帶有一絲怨氣。其實老伯奇肚里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大家伙昨晚可都被吵得沒睡好。當然了,他也知道他如果真說出來一定會挨喘的,自己舉村追隨的這位大人可不會因為自己是個老人而腳下留情。
「那個誰,駕馭那些石壁虎的,他也還在睡覺?」
老伯奇一頭黑線,「大人,你說的那個誰,正是小老兒的兒子,他也還在熟睡中呢。」
「噢,那就不對了。」嘴里冒出這麼一句話,秦天柱噠噠的跑向船頭。
老伯奇在後面是一頭的霧水,趕緊穿好衣服後跟了過去。
「噢,天哪!」一上甲板,老伯奇就驚呆了,不由發出一記驚呼;先是張大著嘴呆立良久,最後跌跌撞撞的沖向底層船艙,一邊跑一邊大聲嘶喊著。「起來,大家快起來。」
站在船頭甲板上,秦天柱默然的望著前方,船只航行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出現在秦天柱面前的是在遠處有一片原野,山巒起伏,樹木茂盛;景色雖然很美,只是看見這個景色卻是在離原野幾十上百米的高空上那又是什麼感覺。秦天柱感覺很糟糕,在船只航行的前方,居然有一個大瀑布,一個有十幾公里寬的巨大瀑布。大船距離瀑布很近,只有幾百米的距離,這點距離對于現在的速度而言幾乎是轉眼間就到了。
忽的秦天柱一陣風似地鑽進船艙,「砰」的一聲,門被很粗暴的撞開了,艾瑞莎和夏琳原本臉色通紅的低著頭,听到動靜都驚愕的抬起腦袋。
看見站在門口的秦天柱,夏琳和艾瑞莎臉上更是紅彤彤的,夏琳用幾乎蚊鳴一般的聲音扭扭捏捏的說道,「撒恩,我昨晚好像忘了施加結界了,哎呀,怎麼辦,這可羞死人了。」
「沒時間,害羞不害羞了,夏琳。」秦天柱沖上前,緊緊摟了摟二女。「現在情況很緊急,前面不遠就是一個大瀑布。」
「瀑布?怎麼會!」听到這個,兩人都不由得高聲驚呼;這時候,房間外,到處都是波特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撒恩,你想怎麼辦?」還是艾瑞莎冷靜的快,向秦天柱問道。
「我我想…」秦天柱有點囁嚅,「我帶著你們是可以逃月兌的。」
「那他們怎麼辦?」夏琳指著門外,純淨的眼眸直直看著秦天柱。
秦天柱目光躲閃,說道,「可是我現在力量根本無法救得了他們。」
外面瀑布的巨大水聲震耳欲聾,船艙里慌亂的波特人們再見到前方不遠處大自然的恐怖威勢後都認命了,喧鬧逐漸平靜下來,全船籠罩著一股死氣,這時候大船距離瀑布大約有兩百米的樣子,石壁虎怎麼趕都趕不出去,老伯奇的兒子臉色灰白的回頭看向老伯奇搖了搖頭。
「可是我的撒恩,是不會拋棄他的子民的,他是一個英雄,我相信他有能力可以拯救大家;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撒恩’——代表太陽的光輝。」夏琳仍然緊緊看著秦天柱,目光中充滿著愛意與信任;艾瑞莎攙著夏琳的一條手臂,同樣以一種堅定的目光看著秦天柱。
秦天柱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懸又變得堅定,鄭重的點點頭;秦天柱在二女臉上吻了一下,「是的,我是你們的撒恩,相信我。」
等到秦天柱走在門口,他忽又回過頭說道,「心肝,甜心;等我回來,我要做那個。」聞言,二女臉上同時閃過一片紅霞,渾身都變得扭捏起來。
站在船頭,秦天柱對外面的波特人說道,「別在這里站著了,趕緊下去,告訴大家一定緊緊抓著周圍堅固的物體,去,趕快下去。」說道後面,秦天柱幾乎是用吼的,時間逼人啊。
船只離瀑布越來越近,水中到處是激烈的暗流和漩渦;船身又是打折又是搖晃,站在船頭的秦天柱渾身都被濺出的水花淋濕了。
近了,近了,船只離瀑布只有百米的距離了;九十、八十、七十….當在最後十米的時候,秦天柱站在船頭猛吸一口氣,雙手合十呈馬步狀站立在船頭;緊接著一個紅色夾雜著黑紋的真氣罩在他兩手迅速生成、擴大,直至把正艘大船籠罩在其中。
熾烈的真氣罩與水面接觸,蒸發出無數白色水汽,不一會兒真氣罩周圍水氣繚繞幾乎隱沒其中。船艙內,所有人的心都進懸著;每個人都隨著船只的晃動而抽緊心弦。
終于,船身離開了水面,大船開始斜向下的掉落;秦天柱臉上繃的通紅;真氣罩一亮,嗖的一下變成了一個火球,更多的水汽產生了。在秦天柱的全力支撐下,真氣罩有高空掉落在瀑布下,沖天的水流澆在上面,產生的水汽足以使方圓百米變成可見距離只有兩米的霧區。
隨著真氣罩繼續隨水流前行,秦天柱依舊在支撐著真氣罩,因為在剛才掉落下來的時候,他發現在這瀑布下面還有一個稍小的瀑布,是呈三塊台階狀分布的。
水流很快,因為河床是一個斜面;真氣罩飄在水上快速的前行著,秦天柱渾身都發出一道道真氣波紋支撐真氣罩,只是他的七竅都開始有鮮血冒出,乍一眼看上,端的嚇人。
呼,船艙內眾人只覺重心一抽,緊接著就是快速下降的感覺。因為這次下去的瀑布是一個斜面,所以真氣罩在上面不斷連續的彈跳著,是以船艙內的眾人很快嘗到了天翻地覆的感覺,所有人都像在攪拌機里翻滾著。
過了這個斜面,還有一個二三米米高的小瀑布,這時候秦天柱也發狠拼了,他感覺自己似乎快要支持不住了。就在真氣罩彈出斜面,就要落在下面的河道上時,真氣罩猛然間爆發出無數劇烈的火焰;原本疾速下落的真氣罩在此影響下,下落速度開始變得緩慢,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大火球在慢慢的降落。
就在真氣罩距離水面還有十來米高時,火焰轟然崩散,與之一同消散的還有那真氣罩;大船就這樣直直的摔落下去。
「砰!」水面濺起巨大的浪花,木船在水上沉浮了幾下就隨著河道的激流往前沖去;在前面兩三千米的距離,河道有一個七八米高得斷層。
這時候定楮一看,木船上面已經看不見秦天柱的身影了,而船艙內眾人都是摔得七暈八素,無人站的起來。船只隨著激流快速前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斷層前;沒出意外的,船只就這麼被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