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不知多麼遙遠的地底太陽散發出的銀色光芒無法照亮大地,且隨著夜越深光芒也暗淡。浪客中文網
此刻從上往下看,可以看到一條長長的模糊黑影兩邊點綴著點點火光蜿蜒前行著,那赫然是一支車隊。
秦天柱此時仰面躺在一輛糧車上,嘴里咬著一根兩手指粗的煙卷,呼呼的猛吸一口,然後朝天吐出一個煙圈,「唉,這煙現在只能將就著。」手指一彈,秦天柱把剩下的半根卷煙彈到糧車外;煙酒乃是秦天柱的心頭所好,不過如今,在猛不丁發現煙葉後,粗制濫造的幾根卷煙把秦大官人勾起的煙癮壓下後,某人的嘴變刁了。
也是,從地理收割煙葉到加工煙絲其中要經過多少步驟,哪像秦天柱現在這樣,直接用手掌間的熱力把煙葉烘干烤焦在一卷。這幾根隨便制造的卷煙對于秦天柱來說是聊勝于無,但對于其他人卻是很有吸引力的。
周圍都是一幫子粗漢,香煙對他們的誘惑好像是銘刻在他們的血液里。當秦天柱躺在車頂抽煙時,下方的熊地精不時把目光往上瞥去;這不,當秦天柱彈出剩下的那半根卷煙,只見半空中劃過一顆紅色的小火星,頓時走在附近的熊地精蜂擁而去。
「混蛋,那是我的。」
「歐比斯拉起,小子,滾一邊去。」
「我的~~我的~~」
十來個熊地精經過一番哄搶,半根卷煙最終被費拉德給搶到手了。
把煙卷叼在嘴上,費拉德美美的吸了一口,可以看到那火星迅速的燃燒起來。
「咳咳咳~~」第一口煙,費拉德被嗆得不行,眼淚都出來了;附近幾個沒搶到煙卷的熊地精看的咧嘴直樂。
就在其他人以為費拉德會把煙卷扔掉時,費拉德又吸了第二口,接著從他鼻孔間噴出兩股煙柱;而他費拉德呢,則是臉上露出一副爽樣。
有了第二口就有第三口,附近幾個熊地精看到費拉德那副爽樣都按捺不住了,紛紛圍了過來。「頭,吸一口,就讓我吸一口。」
「等等,等等,再讓吸兩口。」面對幾雙虎視眈眈的眼楮,費拉德也不好吃獨食,叼著煙又猛吸了幾口,看的其他幾個一陣心疼。
在車隊中央,則是穴居人村落的一大幫子人,他們跟在裝著全村家什的兩輛大車旁,在他們後面還五輛大車,上面坐著穴居人中的老弱婦孺,這是秦天柱特地獎賞他們的,而這還是因為後山那片煙葉。
當費拉德帶著幾個穴居人來到後山時,穴居人一眼就認出了秦天柱貪婪視線中的植物。那片煙葉植物是穴居人往常曬干後點燃用來燻房子驅蟲的。
從費拉德口中得知穴居人怎麼處理那些煙葉後,秦天柱便問向穴居人他們會不會種植,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當時秦天柱看向穴居人的目光就變得熱烈之極。
為了安撫穴居人,秦天柱大手一揮清出五輛糧車,而那些煙草和幾株大麻也交給穴居人要他們好好照顧。
不過這樣一來可就苦了拉車的巨型螞蟻,六輛糧車的糧食分攤到其他大車上,每輛車起碼增加了一頓的重量。糧車上糧袋因為堆得太高,因而在行駛中顯得顫顫巍巍。
于穴居人婦孺在一起的還有那幾個受傷較重的羚牛人戰士,就在費拉德幾個為半根卷煙吵鬧的時候,魯恩從車上跳了下去往後方秦天柱那走去。
「撒恩大人,過了前方山口有一條山溝,我們還有一部分戰士在那。」魯恩仰頭說道。
「他們為什麼在那?」糧車上方傳出秦天柱的聲音。
「那些兄弟是護送一些匹格族同胞回家的,我們前面遇到的半人馬就是在追擊他們;我們分開之前,說好了是在那條山溝入口會合。」
「匹格族?」秦天柱的腦袋出現在糧車外看向魯恩。默然片刻後說道,「嗯,知道了,如果他們還沒到,我們就在那等等。」說完秦天柱就又躺會車頂了,心想,我說呢,怎麼來的人數當初神識感覺到的人數不符,原來是這樣。
「頭,你怎麼還吸,這是第幾口了。」
「該我了~~」
「是我。」
魯恩旁邊,費拉德幾個還在吵鬧;費拉德的手腕被幾只手死死抓住不讓他把煙遞到嘴邊。
這時候,魯恩轉身往回走,經過的時候,鼻子嗅了嗅;只見他腳步一頓,接著大踏步向熊地精那走去,猛的伸手一抓,剩下的卷煙到了羚牛人手里。
魯恩的這一手著實突然,費拉德幾個呆了一會兒,才大呼小叫的跳腳大罵;而那時,魯恩早已回到前面的糧車上,耳朵里可以听到熊地精嘰哩哇啦的叫罵聲,不過誰在乎呢,量那幾個家伙也不敢沖到這邊來。
煙卷的火幾乎滅了,只有輕煙渺渺;魯恩先是把煙送到鼻子下嗅了嗅,可以問道煙葉的焦香;對于秦天柱嘴里突然叼著根煙噴雲吐霧,不單熊地精好奇,羚牛人也很感興趣。
這不,魯恩現在模仿著秦天柱,湊到插在車邊的火把點煙,和費拉德一樣,抽了一口後,魯恩也是被嗆得連續不斷的咳嗽,身上的傷口都有幾處崩出血來。
費拉德幾個在後邊看到魯恩的狼狽樣,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瞧他那個樣子有多傻。」不過熊地精的話里卻是帶著一股酸味。
「魯恩大哥,應該是這樣吸的。」一名走在旁邊的羚牛人把腦袋湊過來說道。「我見過撒恩大人怎麼吸的。」
「那你先試試。」見此,魯恩把煙遞出去說道。
「好咧。」那名羚牛人笑呵呵的接過煙。「呼~~」兩股長長的煙柱從羚牛人鼻孔間噴出。
「感覺怎麼樣?」附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名羚牛人身上。
「嗯~~我再試一口。」這名羚牛人眼里露出一絲迷茫,然後又狠狠抽了一口。
「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不過感覺很爽。」最後這名羚牛人這樣說道。
「那給我試試。」羚牛人那兩口一抽,煙卷已經只剩下兩三寸的長短了。
在這黑夜中,感覺時間走得特別慢;費拉德幾個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
「頭,要不我們歇歇吧,困死了。」有熊地精抱怨道。
「笨蛋,你昏了頭啦,不知道黑夜的野外有多危險嗎。」費拉德低著嗓子罵道,在他身旁糧車頂上,不斷傳出秦天柱的呼嚕聲。
車隊現在已經快要走出這山谷了,山谷外的風迎面吹來,火把的火焰歡快跳動著。
「砰!!」
「哎喲!」
後邊傳來沉悶的巨響,頓時讓前方幾乎一邊走路一邊打瞌睡的熊地精猛的一激靈。
「怎麼啦!」
「發生什麼事了?」
「敵襲~~敵襲」
而且伴隨著這聲悶響,秦天柱的呼嚕聲戛然而止;「後邊怎麼回事?費拉德~~費拉德。」
「主人,我在。」
「趕快去後邊看看。」
就在這時,兩名羚牛人抬著一名熊地精從車隊後部過來。
「咦,你們怎麼過來了。」秦天柱坐在糧車頂看向那兩羚牛人。
面對秦天柱的問話,兩名羚牛人露出一副憋著笑的表情說道,「大人,是這樣的,這家伙偷懶爬到車頂睡覺,結果不小心從上邊摔了下來,腦袋直接撞到路邊一塊石頭上,現在已經暈過去了,而且還有幾根肋骨也骨折了。」
「啊!」原來是如此可笑的一個插曲。
費拉德惡狠狠的盯著被羚牛人抬著的熊地精,「歐比斯拉起,這個混賬東西,活該。」心底卻是在想,臭小子,老大我還沒機會偷懶打個盹,你小子怎麼可以。
看著那個倒霉的熊地精一眼,秦天柱從車頂跳下來,神識一掃;然後說道,「看來連夜趕路還是想當然了,大家都累了,嗯,費拉德你去通知大家,當我們走出這條山道到了外面一條山溝入口時就停下,在那里歇息吧。」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