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紅日如丹!
絕崖之上霧氣繚繞,古松之巔幾只牙雀在唧唧咋咋的鳴叫,在這個寧靜的早晨,鳥叫聲傳得老遠。
蘇娥穿著一件長長的一塵不染的白衣,站在古松之上靜靜而立,頭上白色晶瑩的發絲被她一雙白玉無瑕的小手緊緊的捏住,白色的美眸之中浮出一層水霧,長長的白色的睫毛眨動,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似乎就要嬌艷欲哭。
白衣、白發、白色的美人兒,加上那朦朧的白霧,一眼看去就宛如一幅清透的仙卷。
蘇娥全身潔白無瑕,純潔的宛如一塊沒有任何雜質的璞玉!
「卿本獻心于君,君卻采奪卿身。本就是定局,本就是天意,本就已經算到,為何我卻依舊這般的心痛?」
蘇娥眼中流出一滴乳白色的眼淚,然後將緊緊握在手中的冰雕面具重新帶在了柔情似水的臉上,她身上的氣質頓時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雙目如冷電般鋒利,身上冰寒更勝從前,一道驚天殺意化為一條白色的冰雕長龍直沖霄漢。她頭上的白色長發隨風而動,身上縴薄的白衣如同玉蝶盈舞。
縴細玉白的五指緊緊的握實,本想去追上郭奕,但是剛跨出一步,修長的**之間頓時傳來一陣劇烈的酸痛,她雪牙緊咬,疼得她彎下傲然的腰姿。
「既然成了你的女人,那我就必須做唯一的那一個。」
蘇娥重新直起身,看了一眼古松之上的點點血跡,五指一轉,手指之間頓時發出一股陰寒之氣,將整棵古松都凍成冰晶。
她宛如白蝶飛舞,從古松之上落下,向著絕崖之下雲霧之間飄落而去。
「啪!」
這顆被凍在冰晶之中的古松,頓時碎裂而開,化為了一粒粒細小的飛灰,消失在絕崖之上。
蘇娥回頭望了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她體內的仙門迅速的轉動,一道柔和的白光浮現在她的玉指之上。
「兩儀生之力,重生吧!」
她一聲婉轉的幽嘆,將手中乳白色的光暈撒出,那些飄飛在空氣中的碎木頓時重新凝聚,再次化為一顆蒼勁的古松生長在絕崖之上。
蘇娥再無留戀,冰冷面具之下浮現出一絲無人能夠理解的羞澀的輕笑,宛如銀鈴一般回蕩在雲霧之間。
蘇娥對郭奕的心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痛徹心扉的恨,還是有著一份若有如無的愛。
「轟!」
郭奕奔逃如雷,所過之處盡是一片瘡痍,松林之中大片的古木被他撞碎,簡直比魔女追殺他的時候還有逃得急。
他全身黑霧彌漫,宛如一尊出世的修羅在急行趕路一般。
「剛才什麼東西跑過去了?」那兩個大漢從落葉之中翻而起望著郭奕撞碎的古木,眼中相當的驚駭。
「媽的,吵得人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大清早又來,到底有完沒完?這苦逼的差事下次再也不干了。」另一個大漢抱怨道。
「吃不飽又睡不好,這日子沒法過了。」
兩個大漢是郁悶到了極點,抱怨了一陣之後,便又仰頭栽倒。
郭奕奔逃的太極,將菩提三動施展到了極致,昨夜他雖然元靈受創,但是所有的一切他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他沒想到自己的內心深處竟然這般的狂暴,居然那樣粗暴的將蘇娥佔有。
雖然心頭愧疚不已,但是卻也生出別樣的情緒,「要是能夠再來一次,我定然溫情似水。」
想即此處,郭奕臉上不由自主的浮出一絲笑意,那笑容絕對熟悉,西門狼和南宮羊的臉上就經常掛著這樣的笑容。
「《靈榜》第六十一。」
郭奕奔逃之間發現自己居然成功的融合了兩座靈宮,修為大幅度的提升,居然從《靈榜》第七十二位提升到第六十一位。
這可謂一次戰力的飛躍,要知道踏上《靈榜》之後,每提升一位都艱難無比,但是他此時卻連跳十一個名次,一舉達到了第六十一位。
而且他還驚奇的發現了一件事,他體內的兩座一金一紅的仙門之間居然流轉著一縷黑氣,這縷黑氣在兩座仙門之間相互穿梭,攜帶了一絲讓人心悸的死亡之力。
「難道是傳說中的,仙體種魔。」這一縷黑氣雖然只有一絲,但是卻引起了郭奕高度的重視。
「不對,這縷黑氣雖然死氣盎然,但是卻極為純正,絕對是天地之間最為極致的死亡之力。」
天地之間最至極的力量,便是這世上最強的力量,但是這種力量卻極其難以獲得,因為人的身體脆弱無比,根本無法承載至極之力,哪怕只有一絲也能將人的身體穿透。
郭奕身體之中的這一縷死亡之力,和蘇娥體內的生命之力,乃是太極仙印和太極邪印所承載,仙印承載死亡之力,邪印承載生命之力,雖然都只有極其細微的一絲,但是卻對兩人將來有著無窮的好處。
郭奕並沒有繼續去研究太極仙印,此時他已經再次來到了燕子小巷,他要去夜影樓找華二樓商量賺錢的大計。
「這傷害了的女人就必須得補償回來,要補償就得先賺錢。」
郭奕已經打定主意這輩子絕不辜負蘇娥,柳嫣然雖然已經去世,他卻不敢再輕易言死,因為他心中現在已經有了包袱,他已經得到了蘇娥的身體,就必須對她負責,拿出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感。
「嫣然,你若在天有靈,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暫時不能到天上來陪你了。」郭奕仰望長空,就好像看到了柳嫣然的影子正站在雲端對他微笑,然後告訴他︰「沒關系,蘇娥姑娘才是你真正的選擇,沒必要為我這個已經死去的女人而活著,我看到你找到了歸宿,我很開心。」
「謝謝!」郭奕心中努力的想要將柳嫣然忘卻,然後讓蘇娥來取代她的位置。
郭奕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然後跨進了夜影樓。
夜影樓還是那般的熱鬧非凡,燈火通明,每行一步必能遇到一群鶯鶯燕燕的嬌美女子,在和蘇娥發生關系之後,郭奕對這些女子便再也不想多看一眼,但是他不看別人,別人卻都指指點點的看著他。
一個修為達到靈者第九宮的男子摟著一位四級的姑娘,看到了郭奕拴在腰上的染血的蘇娥的胸衣,頓時哈哈大笑︰「這哥們真是太有才了,絕對是花場老手。」
「這份膽量,這份氣魄真是讓人佩服,如果是我就絕對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走出來。」一位年輕的錦衣修士佩服的看著郭奕。
郭奕並沒不知道當時情急之間,居然將蘇娥的胸衣當腰帶纏在了身上,頓時莫名其妙的看著一些對他指指點點的人。
郭奕快出幾步,很快便行到華二樓所包下的閣樓之外,直接踢開房門就走了進去,然後頓時傻眼。
只見屋子中央不正上演一場美女與野獸,華二樓听見房門被人踢開,全身肥肉都是劇烈的一震,然後長噓一聲,居然就這麼完事了。
「他媽的,誰這麼大膽,敢破壞本少爺的好……老大,你怎麼來了?」
華二樓連忙將衣服穿起,然後示意還躺在地上的那名侍婢先行出去,很快房屋之中就只剩下郭奕和華二樓兩人。
郭奕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什麼也沒說,畢竟這是世間最正常的事,只要有錢在其中作為媒介,這便是交易。
「你的日子還真是過得逍遙啊!」郭奕笑道。
華二樓看了看郭奕,當看到郭奕纏在腰上的染血胸衣之後,頓時一愣,接著也是笑道︰「老大你也不耐啊!比我還要生猛,居然流這麼多血,那女的不會已經斷氣了吧?」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郭奕有些心虛的做到了一張紫木椅上。
「老大,咱們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我可給你提個醒,在外邊亂搞沒問題,不就是上個女人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隱秘工作必須要做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張揚的。」華二樓表情嚴肅,一只手翹著桌面,服子低聲的道︰「老大,不管是誰家的姑娘被你給糟蹋了都不重要,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不然將惹出天大的禍患。」
「多大的禍患?」郭奕被華二樓說的更加的心虛。
「大到天都可以捅破,你要知道白骨聖女是何等人物,她手下的死靈修士可以將你身上捅出上萬個透明窟窿,我可是听說這次圍攻白家,白骨山一共來了六名法主,全都听從她的命令,她要是知道了這件事,你可以去想象後果吧!」華二樓語重心長的道。
郭奕額頭上冷汗直冒,心頭懼怕不已,就好像已經被人捉奸在床了一般。
「這還是其一,我們再說柳仙子,她又是何等人物,當日連正道的七大高手都不是她的對手,就算是風霜子,她都能在三招之內將他給收拾了,要不是當時……反正要是被她知道了你在外邊亂搞女人,她非要沖出來殺了你不可。」華二樓說完之後便後悔了,覺得這回說漏了嘴。
所幸的是,此時郭奕並沒有去計較他語言中的破綻,似乎還在想著這件事之後可能會引發的巨大的風波,他自以為然的笑道︰「仙子她已經生死,而且他那麼善解人意,定然會原諒我的。」
「善解人意?老大你難道沒看到南嶺當時的尸山血海嗎?你難道沒看出柳仙子絕對是一個女人中的女人,只要她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一件能逃出她的掌心。我們就說懸浮在神靈墓地的九座神棺,幾十萬年都沒人敢去踫上一下,但是被仙子給看上眼了,你看這不就收進了她的手中。」華二樓更加低聲,就好像怕被柳嫣然听到一般,啞聲道︰「所以說仙子其實還是有那麼一點小自私。」
「你在說些什麼胡話?」郭奕嘆道︰「仙子她已經入土為安,伊人已去,你何必還要提我心頭的傷心之事。」
突然郭奕臉上哀愁的神色一收,露出一絲笑意,也是低聲對華二樓道︰「你說,你說邪女怎麼樣?」
「媽呀!老大你不會將邪女給那個什麼了吧?這禍就惹得更大了!」華二樓嚇得失聲大叫,頓時從地面上跳了起來。
「哦!誰將邪女那個什麼了?」屋外傳來夜女紅湘音的聲音,哎!又一位女煞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