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07-29
第一三章冤，不冤
頭頂的劫雲越來越低，卻沒有產生第一道劫雷，而是停在鳳如山的頭頂繼續蓄勢。
那朵劫雲慢慢的縮小了一些，但隨之而來的威壓卻越來越大。而隨著劫雲的縮小，道道雷光電芒，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一大團漆黑的劫雲身上，漆黑的劫雲翻滾不休，道道白光閃爍，顯得分外的神秘。
鳳如山精氣神都運到了極致，卻遲遲等不來劫雷，不禁奇怪之極。
「劫雲如此威勢，遲早會招來其他的修士，到時候麻煩更大，怎麼辦？難道就這麼一直等下去？」
「天劫不是化神以上的修士才會面對的考驗嗎？我只是一個築基期修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天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處處跟我作對！」
鳳如山站立原地，左思右想，心中念頭千轉，又僵持了半個時辰左右，突然，心中一股戾氣再也壓制不住。
「頂級宗門又怎麼樣！天劫又怎麼樣！我偏不信！最多不過一死，死又如何！」
鳳如山大喊大叫，抬手一個火球，直奔頭頂的劫雲。
劫雲在鳳如山的上面大約80丈，80丈的距離，以他的修為，火球根本沒有什麼威力，鳳如山如此，只是心中那股自暴自棄的情緒終于發作了而已。
「唰！」
一聲巨響，劫雲仿佛被激怒了一般，第一道劫雷終于從劫雲上落下，向著鳳如山劈去。
「哈哈，終于忍不住了嗎。」
長笑聲中，明知無用，鳳如山仍然方天戟一抖，法力狂涌，迎向了亮白色的劫雷。
「 嚓！」
劫雷擊和方天戟相撞，鳳如山只覺兩手一麻，全身一僵。
「啪！」
方天戟掉落在地。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烤肉的香氣。
一股奇異的能量從鳳如山的雙手沿著經脈而行，霎那間在全身經脈中游走了一遍，消失在紫府之中。
「哈哈，天劫也不過如此！」
待得僵直一消，鳳如山俯身撿起方天戟，左手持戟遙指劫雲，右手又發出一道水箭。
「唰！」
「 嚓！」
「啪！」
「哈哈！」
鳳如山全身青煙陣陣，頭發根根豎起，狀若瘋狂，一次次的挑釁著越來越近的劫雲。
……
鳳如山又一次俯身抓起方天戟，只覺手上一輕。
方天戟終于承受不住劫雷的爆炸，片片碎裂。
鳳如山一愣，才感覺到自己法力已經不知不覺間消耗殆盡，一身道袍早就不成樣子，絲絲縷縷的掛在身上，一陣輕風吹過，全身上下，處處如刀割般的疼痛。
鳳如山全身肌膚盡裂，露在外面的肌肉，黑漆漆的一片，估計已經有八成熟了。
「我做了什麼？哼，想讓我死，偏不讓你如意！」
鳳如山一陣歇斯底里的發泄，十幾年的郁積全消，倔勁發作，一咬牙，招出仙府，心念一動，出現在听雪樓前。
「鳳如山，快，快放我出去！外面是我的天劫！你怎麼了？」
黃影一閃，小紅急撲而至，對著鳳如山大喊，聲音清脆，帶了幾分女乃聲女乃氣，宛如三五歲的兒童一般。
「小紅？你怎麼會說話了？你的天劫？」
鳳如山如五雷轟頂。
「先放我出去，快！」
鳳如山急忙把小紅放出仙府。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我冤不冤啊！」
感覺到全身火燒般的疼痛，鳳如山不及細想，先吞幾顆療傷的丹藥，又吞下一顆復靈丹，模出一葫蘆酒，小心翼翼的走來走去，慢慢恢復法力。
沒辦法，他實在沒勇氣坐下。
「不知道小紅還要多久？小紅出去了，天劫應該不會找我的麻煩了吧？此非久留之地，總要出去看看。」
繞著听雪樓挪了兩圈，鳳如山精力稍復，心情也平靜下來，不願去多想自己剛才的狂躁，決定冒險出去看看。
鳳如山找到一身新的法衣，呲牙咧嘴的穿上，心念一動，出現在仙府外面。
「哈，哈，哈！」
鳳如山放聲大笑，放出七色飛蓮，撿起外焦里女敕，奄奄一息的小紅，快速向一個隱蔽的小山谷飛去。
頭頂晴空萬里，艷陽當空，天藍如洗，哪里還有一絲劫雲的影子。
……
「小紅，這到底怎麼回事？」
三個月之後，看著在石桌上蹦來蹦去的小紅，鳳如山忍不住又一次的問道。
「告訴你幾百遍了，我不知道。我就是吃了三顆小果子，剩下的我也不清楚。」
「小果子？那是紫虛靈果，幾千年才結三顆，都讓你吃了，連天劫都惹出來了，還小果子！你給我找一顆同樣的小果子來看看。」
對小紅隱隱帶了幾分鳳家堡的口音，鳳如山倒是很習慣。
「小氣鬼！我又不知道那是紫虛靈果，聞起來挺香的，味道可不怎麼樣，還沒櫻桃好吃。」
「你！」
「再說，你又沒吃虧，那可是我的啟靈天劫，我自己才三道劫雷，你倒好，劫雷吃了幾十道。」
天劫，是天道對生靈的考驗，度不過去，當然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度過去了，天道的獎勵，自然也是豐厚異常。
鳳如山在小紅的天劫中，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道劫雷的轟擊，即使以鳳如山對天劫的了解之少，僅僅這三個月中對天劫中那股神秘能量的初步模索，就讓鳳如山明白小紅所言非虛。
他，確實沒吃虧。
「三道劫雷就給了你這麼大的好處？我感覺，這天劫的威力一般啊。」
「我只是一只最低階的尋靈鼠，按你們人類的分法，是一階妖獸，煉氣期的修士，劫雷威力能有多強？再說一遍，那是我的天劫，我的天劫，不是你的天劫，你是二階妖獸。」
小紅平時和柳鶯鶯、慕容雪菲在一起的時間遠超鳳如山，現在能開口說話，也是伶牙俐齒，很有柳鶯鶯的風采。
天劫，那只是一種考驗，當然要留有一線生機，以鳳如山築基巔峰的修為，應付一階妖獸的天劫，自然感覺威力不如傳說中的恐怖。
更何況，尋靈鼠本就不以戰斗聞名，肉身強度也毫無出色之處，小紅的啟靈天劫，強度可以說是天劫中最弱的了。
但天劫的難度就在這里。
鳳如山承受再多的劫雷也沒用，必須要應劫者小紅親自面對，才算度過天劫，否則，天劫也就不是天劫了。
「你以為我願意被烤成乳豬！這麼多年你喝了我那麼多靈酒，我還沒找你要酒錢呢？」
鳳如山開始耍賴。
「酒錢？我是白喝你的酒嗎？別的不說，就這顆凝靈珠，就把你賣了也買不起。」
「凝靈珠？不是匯靈珠嗎？」
「不清楚。我不知道你們人類怎麼叫的，反正只憑這顆珠子，不可能像玉筒中說的那樣，100年生出一顆微型靈脈，倒有點像你們說的凝靈珠。我說，你也太窮了。一堆玉筒，我看完了，都是些垃圾。」
「垃圾？你連垃圾也沒有。」
「我根本就不需要。它叫匯靈珠還是凝靈珠，是你們人類的事，本來就和我無關，我們尋靈鼠，有我們的叫法。」
「就算是垃圾，你不也是看得津津有味？」
「這個，還不是為了和你說話方便些，誰叫我踫上你這麼一個窮鬼，對了，是叫窮鬼吧？」
小紅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窮鬼至少有酒喝。你不窮，還不是喝我的？」
「哼，你也就這點好處了。要不，我早走了，這破地方，我早就住夠了。」
鳳如山笑而不語。
以小紅一階妖獸的實力，即使現在開了靈智，它一個普通的尋靈鼠，攻擊防御一無是處，就是速度快點，在外面，想靠自己修煉，難度之大，非同一般。
對此，小紅也很清楚，只是嘴上不肯饒人罷了。
「你笑得難看死了。我們說好了，我先在這兒修煉到三階再說，那天我高興，就幫你找些好東西，算是給你的房錢。」
「小紅，你修煉到三階，大概要多久？」
「不知道，按你們人類的說法，1000年吧。」
「1000年？那麼久？」
「1000年算什麼，沒見識！我們尋靈鼠不靠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就是壽命長，慢慢積累。」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快點？」
「有啊，怎麼沒有。像匯靈珠，對我就有用，你有嗎？」
「沒有。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啊。」
「現在還不行，你太差了。匯靈珠可不好找，找到了，以你的實力，也拿不到。」
「那凝靈珠有用嗎？」
「也有用。有81顆凝靈珠，我有辦法養出一顆匯靈珠。」
「81顆？怎麼養？」
「這是我們尋靈鼠的天賦，你們人類學不來的，告訴你也沒用。不過，81顆同屬性的凝靈珠，你花得起這個時間嗎？」
「嗯，這個，慢慢來吧。」
「小氣鬼，養出來的匯靈珠還是你的，我又不要。養匯靈珠的過程，就是我們尋靈鼠在修煉了。」
「哈哈，我們是朋友，我的還不就是你的。等我消化完天劫的好處，就陪你去找凝靈珠。」
「我又不急，這次天劫的好處，又不是只有你一個有，唉，有時候挺羨慕你的，我要消化完，大概要100年左右，不像你，一年就差不多了吧。」
「彼此彼此，我們人類的壽命，哪能跟你們比。」
「等我消化完這次天劫的好處，一定能進到二階，你挨了那麼多劫雷，肯定也能進階。嘿，你這麼年輕，就是三階妖獸了，好好干，等我四階化形的時候，還要有一次化形天劫，說不定到時候你能幫上忙。」
「化形天劫？你進到四階要多長時間？」
「這誰知道。正常的話，一萬年算很快的了。」
「哦。一萬年！那到時候我一定幫忙。」
「我真希望自己能幫到你，只要你能保證我活一萬年。」
鳳如山哭笑不得。
「這個不急。你先準備一下，找個好地方，準備進階吧。現在的你太差了，很多事都干不了。」
小紅吸了一口靈酒，吱吱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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