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13
第三一六章爭吵
「呼延將軍，天亮了，陸華維怎麼還沒有動靜？」
看著太陽一點點的升高，旭心中很是奇怪。
按常理，陸華維應該開始攻擊了。
「旭，你為什麼又回來了？」
呼延芝卻懶得理會陸華維的事情。
「哦，呼延將軍，沒什麼，我們旭家雖小，卻也沒有留下女人斷後的傳統。」
「旭，你也說我是呼延將軍，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你們旭家，這個規矩不好？」
呼延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呼延將軍，你說陸華維在等什麼？」
旭不想討論旭家的規矩。
「不知道，可能在商量鳳如山的事吧。對了，還有慕容。旭，你是不是挺喜歡慕容的？」
以呼延芝她們胡拼亂湊的五個人，對下面的妖族，已經談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抵擋，只是盡量多造成一些殺傷而已，說穿了，就是一種自殺，既然結局已經注定，呼延芝不願意再浪費時間去想這件事，她寧願聊這些不著邊際的八卦。
除非出現奇跡，呼延芝知道，自己的路，到頭了。
她的心里，並沒有如想象般歇斯底里的激動，相反，現在她沒有多少恐懼，也沒有什麼悲哀，卻有一種隱隱的輕松，一種終于解月兌了的輕松。
這些年，呼延芝，已經很少有這種感覺了。
「呼延將軍，你不喜歡慕容師叔？」
面對不講理的呼延芝，旭終于屈服，雖然他實在不想和呼延芝談論這些。
「旭，你確實膽子不大！」
呼延芝的笑容，竟然有幾分頑皮之意。
旭如此拙劣的偷換概念，在呼延芝看來，太小兒科了。
「呼延將軍，我不懂戰將，不能準確的判斷戰局。但是，我相信，世間的事情，不是什麼都能算得清的。鳳如山和慕容師叔就在下面，無論呼延將軍相不相信，我相信鳳如山和慕容師叔會創造奇跡。我不是來送死的，我是來見證奇跡，參與創造奇跡的。」
看著山下安靜的妖族戰部，旭眼光堅定。
「奇跡嗎？」
呼延芝搖搖頭，眼中一片茫然之意。
一個體系越完善，越能扼殺人的想象力，相比于奇跡，呼延芝更習慣于出身、資質以及隨之而來的各種修煉的條件的差異，最終帶來的就是修士地位的差別。
她見慣了各種各樣的按部就班，見慣了各種各樣的理所當然。
在她的世界里，奇跡，是不受歡迎的。
「慕容師叔說過，她喜歡鳳如山，就是因為鳳如山總和她想的不一樣，和她周圍的人想的不一樣。鳳如山一個五靈根，以鳳家堡的實力，哦，呼延將軍沒去過鳳家堡，築基、結丹，本身就是一個奇跡。呼延將軍，旭家的規矩，不是要我送死，只是讓我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我們小家族，除了這一點，也沒什麼可以依仗的了。」
「嗯！旭，陸華維應該在想辦法利用我們釣出鳳如山這條大魚，現在，我們無足輕重，反倒是鳳如山，一定令陸華維很惱火。」
呼延芝驀然精神一振。
呼延芝的生活，很辛苦，很無趣，為了打擊陸華維而舍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她並不後悔，甚至可以說心甘情願。
但能夠打擊陸華維的同時自己不死，呼延芝也不會拒絕。
她自己想象力不夠，對所謂的奇跡不報任何希望，但既然有人相信，跟著看看熱鬧也不損失什麼。
「想用我們釣老鳳？嘿嘿，和老鳳玩這些鬼點子，就陸華維？他在下面一動不動，老鳳會上當？」
旭搖搖頭，笑容中說不出什麼味道。
「旭，陸華維不會一直沒動作的。他現在，我估計不是他在說服手下，就是在被手下說服。等他們認識統一了，就是揭開底牌的時候。」
對這些，呼延芝比旭強了兩條大街不止。
……
陸華維不是很惱火。
他是很頭疼。
「陸大貴，你說讓哪個小隊留下？留多久？如果人類修士從嘉甘溝過來，留守的小隊怎麼應對？」
年耀賡看了看陸大貴，眼神中很是不屑。
昨晚「療養院」17個傷號，又一次一個不剩，這一次更徹底，連尸體也沒有留下。
陸華維下令，全營搜索。
搜索毫無結果。
「凶手」，依然躲在听雪樓中喝酒，听小紅對每一件戰利品評頭論足。
當然，大部分是胡說八道。
「療養院」接連兩次被襲，對戰部接下來的行動，年耀賡終于發出了自己的聲音，而且不是胡說八道，至少大部分戰妖不認為是胡說八道。
年耀賡的意見很簡單︰必須首先消滅後面這個專門「打黑槍」的無恥之徒。
原因，不用多說。
每一名戰妖，都不能保證自己不受傷。
而要做到這一點，第一條小路，無疑是最恰當的地形，如果在這兒他們都做不到這一點，到了外面，海闊天空，更是想都不要想。
陸華維不願意在這兒耽誤時間，但此情此景，對年耀賡的提議，他也不能無視，而是要給出一個說法。
這兒，不再是陳倉要塞。
趕回來的陸大貴按照陸華維的意思，建議攻下出口，留一個小隊防守，料來鳳如山也無法突破。
年耀賡自然不是那麼好糊弄，選擇留下的小隊這個麻煩，他要陸華維給個答案。至少，他要保證自己不「被留下」。
「年將軍，出口現在還不在我們手里，哪個小隊留下，等攻下山口再說不遲。」
陸蛟跳出來幫腔。
「陸蛟，說說那石屋陣是怎麼回事？」
陸華維不失時機的轉移了對「誰留下」問題的關注。
到時候，如果沒人自告奮勇，陸蛟的「再說」，也就自然而然的變成了「不說」，誰要「再說」，那就自己留下再說。
「報告統領，總共53間石屋，經過屬下仔細研究，全部完好無損，至于石屋組成的陣法，屬下無能，還沒有參詳明白，屬下的感覺，……」
陸蛟的感覺，自然不靠譜，但如果鳳如山听見陸蛟對他石屋陣的解析，一定對自己的陣法造詣信心大增。
「哈哈，原來我這麼厲害，隨手胡亂放置的石屋，無不妙手天成，隱隱竟含有天地至理，包含天地大道。」
鳳如山的陣法造詣很垃圾，和昨天一樣垃圾，但關鍵是他用來「布陣」的石屋太過驚人。
不說搬運石屋的困難各個戰妖記憶猶新，就是殺死石屋中的妖將而石屋完好無損，這份神通，誰也不能無視。
那可是53間石屋，不是一間兩間。
有這份戰績擺在這兒，要說石屋陣中沒有任何玄機，換做是鳳如山自己，他也不敢相信。
「……，統領，以屬下愚見，我們必須盡快佔領出口，否則，等嘉甘溝的援兵趕到，月復背受敵，實在是兵家大忌。」
陸蛟的「愚見」，自然得自陸華維的授意。
「陸蛟隊長，你口口聲聲擔心嘉甘溝的援兵，如果嘉甘溝真有戰部，哪怕是100人左右的戰部，就靠我們這些弟兄，還有必要趕去嘉甘溝嗎？嘉甘溝戰部和我們正面糾纏，其余的散修在旁邊搗亂，陸蛟隊長，你有信心撐到要塞的戰部從外面攻破嘉甘溝的那一天？」
年耀賡使個眼色，一名青甲妖將和陸蛟打起了嘴官司，其中隱隱有責備陸華維料敵不明的意味。
「那以張隊長的意思，我們現在不戰而逃，灰溜溜的退回陳倉要塞？堂堂一個戰部，被幾個只會藏在暗處，專對傷兵下手，連正面見人也不敢的小毛賊嚇退？」
同為小隊長，陸蛟對青甲「張隊長」，自然不用客氣。
「小毛賊？陸蛟隊長，我們前後有131個弟兄栽在小毛賊的手上，這樣的小毛賊，嘿嘿，我是沒听說過。」
131個雲雲，「張隊長」也只是隨口而言，他很希望陸蛟在這個數字上和他爭論一番，無論最後是多少，小毛賊的說法，也就不攻自破。
「張隊長有何妙計？」
可惜，陸蛟當然不會犯如此愚蠢的錯誤。
「我哪有什麼妙計。現在的關鍵，是要搞清楚這個石屋陣，山上的敵人，已經沒什麼威脅，輕輕的吊著他們也就是了。如果嘉甘溝沒有後援，估計他們自己就撤退了，何須再讓弟兄們動手。真有後援，嘿嘿，我寧願退回好運峽谷去賭賭自己的運氣。」
張隊長毫不掩飾自己對這次「奇襲」前途的悲觀。
「這就是年耀賡的打算了，嘿嘿，果然野心不小。嗯，他一定是有什麼保命秘法，能保證自己安然的回到陳倉要塞。一個陳倉要塞的統領而已，如此的處心積慮，唉。」
陸華維心中長嘆一聲，為自己，也為死去的戰妖趕到深深的悲哀。
真的如「張隊長」所言，回到陳倉要塞，就算他僥幸留下一條小命，「軍法從事」四個大字，正是為他而設。即使想平安的解甲歸田，都不知道要花費多少靈石，年耀賡能不能成為下一任陳倉要塞統領，已經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了。
年耀賡未必對身後的鳳如山有多少擔心，他是對奇襲行動不樂觀。見到旭和呼延芝的頑強，他不願意再輕入險地，鳳如山的「戰績」，正好給了他一個借口。
否則，如此堂皇的借口，還真不好找。
「太大意了，當初應該再對身後的敵人重視一些的，大有、大貴也真是廢物！」
對鳳如山的襲擾，陸華維並不敢掉以輕心，先後派了陸大有和陸大貴的小隊，無奈還是被他得手，乃至年耀賡趁機發難，陸華維，也是無可奈何。
……
「陸華維怎麼回事？老鳳真是個小氣鬼，昨晚連毛也不剩一根，還是慕容師叔大方。」
令狐俠昨天沒有撿到便宜，見陸華維又遲遲不動，他也很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