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2-12
第四五章微風
「老鳳，你再沒來過落日城了吧，怎麼樣，是不是很想喝一杯？」
三個女人在前面唧唧咋咋的亂逛，鳳如山和朱玉北懶洋洋的跟在後面，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
「老朱，落日城很熱鬧啊，看來碧水門的保密工作很一般，這些外來的金丹，至少有一半是沖著陰山來的吧。」
倘佯在熱熱鬧鬧的落日城大街上，鳳如山感觸不少，自然很想去喝一杯，但他卻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嘿嘿，保個屁的密，陰山太大了，門里自己根本吃不下，只靠門里的金丹，傷亡一半也未必掃的清陰山，陰魂獸，不好對付。還不如現在這樣，收點過路費，還落個大方的好名聲。論起這些，老鳳，元嬰真君比我們強多了。」
朱玉北在陰山多厲凶險，自然體會頗深。
陰山靈氣稀薄，陰氣充沛，可以說是陰魂獸的主場，陰魂獸在陰山這種特別的環境中，雖然靈智不高，攻擊力也不是特別強悍，但卻頗為難纏，加之數量眾多，修士在陰山冒險，後勤補給，就是一個很難徹底解決的難題。
事實上，這也是慕容雪菲選擇去陰山的原因，柳鶯鶯不嫌鳳如山是「病秧子」，力邀他前來，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她不確定鳳如山身懷仙府，但鳳如山有一個超大容量的儲物法寶，柳鶯鶯自然清清楚楚。
有這麼一個儲物法寶，好處是不言而喻的。
比如現在，落日城的物價，已經比平時貴了三成，有些修士，還不得不在落日城補給。
可以想象，陰山的物價，肯定更讓人肉疼。
碧水門，不缺這樣的商業人才，一定會算出一個「合適」的價格出來，其他宗門想在陰山進行買賣，除了平時的交情，當然也要給碧水門「意思一下」。
柳鶯鶯他們就用不著白花這些冤枉靈石。
鳳如山那個怪模怪樣的葫蘆，看上去長得一般，容量可著實不小，在來落日城之前，該買的東西，柳鶯鶯早就買齊了。
三個女人逛街，與其說是逛街，不如說是在欣賞其他修士的狼狽。
關于仙府，既然端木靖已經知道了，鳳如山和慕容雪菲心照不宣的達成了默契︰不刻意瞞著「老朋友」，也不用專門的介紹，就當成一個普通的儲物法寶來用。
經過仙府的「反哺」，鳳如山對自己「本命仙府」的心結，自然早就解開了，不會再有自己配不配得上仙府的念頭。
「老朱，以你和鶯鶯的功勞，碧水門怎麼也會給你一個不錯的職位吧，你卻跟我和師叔兩個外人混在一起，親自冒險，別人都怎麼說？我不信會一點想法都沒有。」
三個女人越逛越遠，鳳如山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哈哈，老鳳，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呢。夏師叔沒說什麼，哦，是夏冰師叔沒說什麼。另外一個夏師叔也沒說什麼，只是送了我三張保命的符篆，據說是她老人家親手煉制的，老鳳，你的麻煩可不小。」
朱玉北嘴中陰陽怪氣的說道，兩個小眼楮擠成了一條線，裝作沒听懂鳳如山的意思。
「去死！鶯鶯呢？她也沒意見？」
夏冰和夏卿嵐的態度，鳳如山興趣不大，他更關心別的。
朱玉北和柳鶯鶯，在開拓陰山的過程中算是元老級的人物，按道理，碧水門論功行賞，兩人都會有很好的機會，不應該再去親身冒險。
坐地收靈石，誰不喜歡？
「有意見啊，那又怎麼樣？誰叫我們勢弱呢？本來有兩個位置，鶯鶯不願意受那口氣，就讓家里其他人去了。老鳳，你做慣了一言九鼎的土皇帝，沒有感受過那種在不起眼的地方惡心人的手段，頂級宗門，嘿嘿。你看師姐不是也來了。」
朱玉北偷換概念的本事，也不差，但所言也是實情。
林家不得意，歐陽家和柳家本來就是小家族，又素來和林家交好，可以想象，朱玉北沒有少被「不起眼的小地方」惡心。
鳳如山卻沒有深刻的感受。
他一直在外亂竄，雖然比不上呆在家里安全，這方面的經驗，卻是不多。
慕容雪菲雖然也是天元派的核心弟子，但一來慕容家形勢大好，二來慕容雪菲性格高傲，作風強硬，估計也沒人願意去招惹她。她也很少在天元派內停留。
「呵呵，老朱，你八年前就知道今天的事，長進了啊。今晚我請你喝酒，要不要喊上鶯鶯。」
鳳如山搖搖頭，對水火不進的朱玉北，他也沒辦法。
朱玉北在紫霄城中見到鳳如山受傷，就相約來陰山獵殺陰魂獸，其中的用意，鳳如山如何不知。
獵殺陰魂獸，不僅危險性不小，就是僅以靈石而論，平均收入肯定比不上碧水門中的「差事」，鳳如山不擔心朱玉北，他害怕柳鶯鶯心里不高興。
「老鳳，喝酒就喝酒，廢話這麼多。喊她干什麼，有鶯鶯在，還喝什麼酒。老鳳，我和鶯鶯每天都在用熔岩地心火，我們前一陣子還抽空去了一趟星光熔洞呢，嘿嘿。鶯鶯嘴巴不饒人，心里明白著呢，不用理她。」
朱玉北自然听得懂鳳如山在說什麼，也不好再裝傻。
「好。老朱，到了陰山，我們稍微熟悉一下陰魂獸，就直接去地下，爭取拔個頭籌，靈氣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鬼點子多，今晚先拔個頭籌，來個好口彩，你請客。」
朱玉北徹底放下心來。
對于鳳如山的大容量儲物法寶，朱玉北自然有種種猜測，隱隱約約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事實上，鳳如山也一直沒怎麼瞞他，只是沒有挑明罷了。現在鳳如山既然這麼說，也就表明了一種態度，他們小隊的優勢，自然就有了保證。
……
「懿凡，你想去陰山？」
王琳紫輕輕轉動酒杯，猶豫了半天，終于開口問道。
「是啊，現在宗門里都在看著陰山，人妖之戰，沒意思。」
雷懿凡輕輕的搖搖頭。
前一陣子，人類在東寧境等六個境組織了一次對妖族的反擊，取得了不錯的戰果，收服了東寧境等三境，算是撈回了一點面子，自然，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而妖族新敗，損失更為慘重，妖族經此打擊，也暫時無力對人類采取大的行動，人妖之戰，重又陷入了短暫的膠著狀態。
而經過近八十年的互相適應，人妖兩族精英軍功牌小隊的比拼，形式上已經和一開始大不相同，現在的精英小隊，主要是配合軍方的行動，說穿了，就是給軍方打下手。
給軍方打下手，並不丟人，但關鍵是如此一來，各個精英小隊的成績，除了小隊本身的戰力之外，更要看宗門在軍方的勢力，也就是說，現在個小隊比拼的，更多的是門派的底蘊，而不是精英小隊本身的「硬實力」。
誠如楊紫燁當年所料，獨行俠的黃金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精英小隊的成績所代表的，更多的是門派的綜合實力，而不是精英軍功牌個人的風光。
自然，大勢上如此，並不意味著獨行俠一點機會也沒有，偶然也會有獨行的精英軍功牌異軍突起，成為大家矚目的焦點，不過那更多的是靠運氣，不具有普遍意義。
碧水門在軍方的實力一般，雷懿凡的精英小隊，在碧水門穩居第一，但在整個岐山境的排名，卻慢慢的滑落到了十名以後，加之歸德境也不是人妖之戰的焦點，林飛鳳的精英牌退出競爭以後，精英軍功牌的排名，已經不再是話題的中心，雷家也不願意再加大投入，雷懿凡，對精英軍功牌的熱情，也一天天在減少。
碧水門女修居多，戰爭和軍方，本來就不是女子擅長的領域，想提高碧水門在軍方的話語權，不是短時間內就辦得到的，也不是雷家說了算。
軍方，歷來不是碧水門經略的重點，雷家當時傾力支持雷懿凡，也不過是要壓林飛鳳一頭，現在雷林兩家的爭斗既然暫時告一段落，再將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到無止境的人妖之戰中，意義不大。
雷懿凡前面幾年風光無限，大出風頭，對目前軍功牌的不上不下，很是不習慣。
「師兄，門里在陰山有元嬰真君坐鎮，能有什麼好事輪到我們？」
王琳紫這些年收獲頗豐，對去陰山處理一些瑣碎的事務，興趣不大。
「師妹，老祖讓我負責一個單獨的營地，獨當一面，怎麼會沒意思？」
雷懿凡卻很不以為然。
他當然不會去親自獵殺陰魂獸，但可以想象，碧水門在陰山大大小小的營地，彼此之間肯定會有競爭，而在這樣的競爭中勝出，對雷懿凡在碧水門內的聲望和權勢，無疑大有好處。
他金丹後期多年，知道自己短時間內沒有結嬰的希望，對在碧水門內的權勢看得很重。
「哦，那行，我也去找我們老祖說一聲，和師兄一起去。」
王琳紫自己不喜歡瑣碎的細務，但要她一個人繼續留在精英小隊，她也不願意。
……
「師兄，我們林家可是為了探索界河通道隕落了一名元嬰真君，卻給了我們5號營地，太欺負人了。」
夏冰也在想著陰山的事，她的心情很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