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9
第五三章雞肋
「唉，林烈死後，林家就沒有了出色的人才，林師吾倒是不錯，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結嬰。林奎想讓林家早點翻身，還是心浮氣躁了一點啊。」
望著林奎漸漸消失的背影，石落老祖悠然一聲嘆息。
林烈是他的多年好友，也是林家最出色的人物，可惜，兩百年前意外隕落了，自從林烈死後，林家就慢慢走向了頹勢，雖然並不明顯，但頹勢就是頹勢，石落老祖總攬全局，看得清清楚楚。
當年林飛鳳去岐山山脈駐防，就是受了林烈身死余波的影響。
石落老祖看在林烈往日的情分上，對林家頗多照顧，但他有這份心，也要林家弟子爭氣才行，作為碧水門唯一的化神老祖，石落老祖更看重的是整個碧水門的發展，對林家，他也只能適當的提點一下，關鍵還是要看林家自己，看林家當家人的才能和運氣。
對林奎的才能和運氣，石落老祖都不是很滿意，不過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林奎修煉資質肯定是一等一的人物，而且為人行事中規中矩，並不比一般的元嬰後期修士為差，甚至還要強上那麼一點，不過要真地與同級別的修士橫向比較地話，林奎雖然稱得上出類拔萃，但是在同一時代的人中，放眼整個岐山境，離「笑傲群雄」還是有細微地差距。
太陽底下就沒新鮮事，到了元嬰後期這個層面，領導一個家族，大家比拼的就不是智力和情商，而是其他的東西了，比如傳說中的天賦，小時候的經歷而形成的性格、心胸、眼界、見識等等，當然，還有運氣。
一個家族，特別是一個大家族，做事的人手肯定不缺，但一個冠絕群雄的領頭羊，無論在哪兒，永遠都是稀缺資源。
林家，也不例外。
普通的精英，林家肯定不缺，真下定決心去做一件事，自然能做到滴水不漏，但林家的選擇太多，到底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有時候實在很難抉擇。
比如對鳳如山，既然拿到祝融火爐沒有希望，林奎對一個小金丹就再沒有絲毫的興趣，而在石落老祖看來，天淨沙的意義，並不比祝融火爐小多少，可惜，又歸了天元派。
更關鍵的是，林奎至今對鳳如山這個人不怎麼上心，雖然，他很關心祝融火爐。
在石落老祖看來，在這一點上，林奎甚至比不上楊紫燁，如果不考慮楊紫燁是鳳如山的岳母的話。
「也許，我該找定心老頭談談？呵呵，一個小金丹，驚動了兩個化神，鳳如山還真是不省心。」
石落老祖自然不知道，類似的感慨，流火老頭也曾經多次發出過，流火老頭，也是化神。
……
「家里搞什麼搞嘛！不是說隨便扔下幾塊靈石，不至于丟了面子就可以了嗎？這下麻煩死了，小小一個鳳家堡而已，值得這麼大動靜嗎？」
林嫣然看著手里一枚黑色的玉筒，不耐煩的嘀咕著。
她對鳳如山的印象也不好。
實際上，林家對鳳如山印象好的，就找不出來幾個人來，林嫣然，算是不錯的了，她至少和鳳如山有點香火情分。
和林家大多數人一樣，林嫣然心里，也不大瞧得起鳳如山︰一個死乞白賴巴結林家不成的小白臉，轉而又勾搭上了天元派，最後還給林家帶來了不少麻煩。
這樣的人，林家人能喜歡才怪。
至于鳳如山和林飛鳳的感情是真是假，誰在乎這個！
感情是假的，那自然是小白臉，感情是真的，也一樣是小白臉，感情半真半假，那更是小白臉。
無論怎樣，一個散修想找一個頂級宗門的子弟做道侶，門不當戶不對，在林嫣然看來，那就是小白臉。一家不成再去找另一家，那是小白臉中的小白臉。
鳳如山跨境找上天元派，並且混的春風得意，算是小白臉中的宗師級人物了。
但林嫣然盡自不喜歡，也不得不耐著性子去把自己的事情辦好，她明白黑色玉筒代表著什麼。
更不用說，鳳如山這個當年如「敝履」一般的人物，不僅被天元派撿了起來，而且貌似也不比頂級宗門的弟子差多少，已經不再是無足輕重的小龍套，至少，他值得一枚林家最高等級的黑色玉筒。
黑色玉筒，意味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林嫣然，有點後悔這一趟的鳳家堡之行了。
即使她得到了一顆駐顏丹的承諾。
……
鳳如山卻不知道林家發生的變故，他正為林嫣然的「幾塊靈石」苦惱。
林家的出手並不小氣，而且很「體貼」的提供了兩個方案供鳳如山選擇。
林家拿出了一批價值不菲的丹藥「資助」鳳家堡，就是以很低的價格「賣給」鳳家堡，當然，結算的不僅僅是靈石，有些丹藥，還是要用靈藥來換，只是價格很「合理」而已。
林家拿出的丹藥質量優異，據說是青山派的珍品，其中有不少築基丹，甚至還有幾顆凝虛丹，鳳家堡當然很想要，可惜，丹藥雖好，對鳳家堡的幫助卻有限的很，原因很簡單，光有丹藥不行，還要有合適的服用丹藥的人。
鳳家合適的人，很少。
鳳家子弟，成才的速度太慢。特別是這幾十年，在天元派大大力扶持下，築基丹對鳳家子弟的壓力並不大。
鳳家堡畢竟只是一個小家族而已，而且是最小的小家族，對天元派來說，隨便漏一點就差不多夠鳳家子弟用了，根本不是什麼大的問題。
天元派給鳳家堡的待遇，其實是核心家族的待遇，其中有慕容家極力支持的結果，但主要還是祝融火爐的原因，而且鳳家堡太小了，對其他家族的利益，影響可以忽略不計，就是一些人有點不舒服，考慮到定心老祖都和鳳如山開玩笑的份上，也不敢有什麼小動作。
不值得。
當然，天元派的丹藥不是免費的，鳳家堡也從沒想過有免費的築基丹。
免費！
他們以前有靈石也買不到。
天元派能讓他們以相對公平合理的價格「買到」築基丹，鳳家子弟已經心滿意足了。
或許，林家也明白，自己提供的丹藥，吸引力不大，他們有替代的方案。
林家，願意在鳳家堡的飛船基地中投入一大筆靈石，以加快飛船基地的建設進度。
那就替飛船基地忽悠一筆靈石好了。
要想富，先修路，飛船基地也是鳳家堡的千年大計，早一天建成，早一天發揮作用，鳳家堡就早一天受益。
但是，林家給的靈石又太多了。
林家「借給」鳳家堡的靈石，相當于那批丹藥價值的兩倍還有余，還款期限待定，而且不收利息，這自然很受歡迎。
可惜的是，林家同時還另外拿出了兩倍于「借款」的靈石，希望能「入股」飛船基地。至于所佔的股份多少，那是細節問題，可以慢慢談。
這樣一來，飛船基地，就由原來的天元派、飛靈派、鳳家堡三家合作，變成了怪里怪氣的天元派、飛靈派、鳳家堡、林家四家共建，其中的味道，煞是古怪。
碧水門沒有也不會和飛靈派合作，是林家和鳳家堡在合作，至于外人會怎麼想，那就不是鳳如山該操心的了。
外人怎麼想，鳳如山可以不操心，但慕容雪菲會怎麼想，鳳如山就不能等閑視之。
「唉，靈石和丹藥都是雞肋，還是師叔定吧，我听師叔的。師叔，要不，開個會，我們投票？」
「林家拿出的靈石听上去不少，不過總顯得小里小氣的。林師吾閉關，林家也沒幾個人真正把師姐的感受放在心上。嘿嘿，這才是兩個勢力間交往的正常狀態吧，私人的感情，永遠是排在第十八位的。」
林家的做派，讓鳳如山很不習慣，感情上有點不舒服，但他也知道，這才是兩個勢力間來往的真正面目，和朋友之間的相處，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開會？鳳如山，你真覺得楚塵他們會摻乎這件事？」
根本不用多想，大家也知道這是碧水門在和天元派斗法，加上有慕容雪菲和林飛鳳夾在中間，五龍鼎也是鳳如山的戰利品，不是鳳家堡的公產，楚塵和端木靖都是聰明人，怎麼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胡亂發表意見，慕容雪菲又不傻，她能想象的到投票的結果。
「師叔，要不就算了，我們什麼也不要他們的。」
鳳如山有點氣餒。
「要！為什麼不要！這是我拿五龍鼎換來的，又不是他林家的賞賜，為什麼要便宜了他們！你不要，林家也不會感激你，說不準還會笑你傻呢！我去問問端木大哥，算了，我還是去問問娘的意思吧。」
不懂就問，慕容雪菲倒是拿得起，放得下。
「娘對這一套也不熟悉，師叔，我們還是要了那些丹藥算了！大不了將它們交給家里」
天元派的丹藥，是「資助」鳳家堡的，肯定比天元派的便宜，不過這樣做，慕容家未必願意，至少慕容雪菲未必願意。
而且鳳如山還要顧及到天元派其他家族的反應，至少一些「閑話」是免不了的。
鳳如山突然覺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