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夏宇楓把花費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配置出來的一千多份青春永駐養顏粉,用一個旅行袋裝好,準備趕往長沙黃花機場乘坐南航的航班飛往北京。
臨走前在小區樓下,郭妮撅著嘴一副依依不舍委屈的樣子說要送他到機場,夏宇楓想著她在醫院上班本來休息的時間有限,這樣來回跑夠累的,就不讓她送。郭妮最後拗不過夏宇楓,只好答應他乖乖的呆在家里。
夏宇楓輕輕擁抱了一下郭妮,然後在她戀戀不舍的眼神注視下,邁著小步緩緩向外頭走去。沒有嚎啕大哭,沒有臨別一吻,這稀疏平常如妻子送丈夫遠行出差的分別畫面,在不久後,竟成了夏宇楓難以忘卻和足夠緬懷一世的記憶。
他,亦或郭妮,誰都沒想到,這一次分別,竟成了倆人的永別。
飛機降落在北京國際機場時,經過一番偽裝的夏宇楓,肩膀挎著一個背包,手上提著一個灰色的行李包,穿梭在人潮擁擠的機場大廳。
夏宇楓不知道在他走出機場通道趕往機場外的一路上,一直有個帶著灰色鴨舌帽的男人在他身後默默跟著他。這個人在他乘坐出租車離去時,沒有繼續跟上,而是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出去。簡短的幾句話過後,他掛掉電話,轉身返回機場大廳。
乘坐出租車夏宇楓直接回到了那個和寧曉茹共同的家。鑰匙放在背包里,夏宇楓懶得翻鑰匙,就隨手按了門鈴。今天是禮拜天,蕭穆寧曉茹應該在家。
果然,沒過多久,寧曉茹便披頭散發的拖著一雙粉紅色的毛絨拖鞋,手上拿著一根黃瓜,將門打開了。
發現是夏宇楓後,立馬橫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白了他一眼惡狠狠的說道︰「丫的,夏宇楓,你他娘的有手有腳有鑰匙,你就不會自己開門麼?非得這麼折騰老娘,你他-媽的安的什麼心啊。」
夏宇楓已經習慣了將寧曉茹一句話里至少有兩三處不文明地方的惡俗語言左耳進右耳出。這會兒他故意不去看寧曉茹怒火中燒的眼神,低頭盯著寧曉茹手中握著的黃瓜,邪惡的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忙’。趁興致還在,要不你回房間繼續,完了你再來教訓我?」
寧曉茹瞧見夏宇楓那欠揍的表情,和他那惡心她的話語,並沒有生氣大發雷霆怒罵,而是嫵媚一笑,伸出一只手放在夏宇楓的胸膛輕柔的撩撥著,一雙丹鳳眼含情脈脈的看著夏宇楓,用膩的發嗲的聲音說道︰「親愛的,人家用黃瓜也是沒辦法嘛,誰讓你不在家。可是,親愛的,我可是一直想著你的哦,你看這根黃瓜長得多像你二弟。人家在用它的時候,感覺別提有多親近了,就跟你弄人家時一樣。」
夏宇楓听著听著,臉色突然陰沉了,等寧曉茹婬-蕩著表情,說完放-蕩不羈厚顏無恥絲毫不顧忌形象的話語後,他整張臉都黑了。
他狠狠扒開胸口上寧曉茹那爪子,大聲吼道︰「寧曉茹,你個賤人,我弄你妹啊。」
「可不就是弄我妹妹麼。」寧曉茹絲毫不懼夏宇楓發怒凶神惡煞的表情,拋了一個媚眼過去,低下頭嬌羞的說道。
「你……好吧,你贏了。」夏宇楓漲紅著臉看著寧曉茹那張‘春意盎然’臉,突然無言以對了。明明他是男的,可是面對寧曉茹這樣一個有文化拉的下臉的女流氓,他發現自己慫了。
事實上,夏宇楓經過這些日子以後發現,跟寧曉茹比拼誰更不要臉,比拼誰更下作,比拼誰他娘的更無恥,一百個他也不敵寧曉茹。他就納悶了,平時這長得如花似有國色生香,在外談吐得體舉止優雅,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有修養有文化的優秀女青年,怎麼一回到家轉變會這麼大,就她這樣子,怕是跟那什麼按摩店的小姐見了都得自慚形穢。
寧曉茹並沒有因為夏宇楓的繳械投降而見好就收,下猛料道︰「你不說要弄我妹妹嗎,來啊,客廳還是臥室,廚房也成。」
「弄你……你個賤貨,自己回房間用黃瓜捅去,爺對你沒興趣。」夏宇楓怒道。
「草,有本事你再罵老娘一句試試。」寧曉茹將黃瓜一扔,兩手叉腰橫眉冷對夏宇楓。
寧曉茹顯出她強悍如母夜叉的真實面目後,夏宇楓立馬慫了,弱弱道︰「姑女乃女乃,我錯了,真心知道錯了。」
「惹不起老娘就給老娘躲遠點,別他-媽的犯賤,我只不過就是想吃根黃瓜而已,多簡單多平常一事兒,卻被齷齪的你理解成那樣。這年頭誰還用黃瓜啊,早升級用白蘿卜了,你個傻帽。戚∼」寧曉茹最後伸出中指深深的鄙視了夏宇楓一番,隨即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瀟灑轉身離開,回房間去了。留下房門外,一臉錯愕加委屈加後悔五味雜陳陰晴不定的夏宇楓。
帶著一肚子郁悶的夏宇楓走進這個家門,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在心里嘆道︰怎麼進個家門都能整出一幕限制級的電影情節,我真他-媽的犯賤。
回到家後,夏宇楓趕忙撥通了秦哲浩的電話。電影《特殊任務》剛剛結束宣傳,另一個‘特殊任務’便接踵而至了。兩者唯一不同的是,前者是演別人,後者是在現實生活中演自己。
可是,這事從決定到現在都過去好些天了,夏宇楓還沒跟已經幫自己按排好了後面一個月大致行程的秦哲浩說。在按下秦哲浩的手機號碼時,夏宇楓篤定秦哲浩在听完自己的話後一定會發狂的,但即便如此,他也無可奈何。
「喂,小夏,你到北京了?」秦哲浩接通電話說道。
「是啊浩哥,我到北京了,這會兒在家呢。浩哥,現在有時間嗎,我想跟你說個事。」夏宇楓戰戰兢兢的問道。
「我在家休息呢,什麼事你說吧。」秦哲浩語氣輕松的說道。
「是這樣的,浩哥,我想請一個月假,從明天開始。一切通告什麼的等一個月後再說。」夏宇楓說完這句話,雖然這是打電話,但還是忍不住閉上眼楮,靜等著秦哲浩如山崩如海嘯般的語言‘教育’。
果然不出夏宇楓所料,電話那頭的秦哲浩,聲音瞬間提高好幾個分貝道︰「小夏,你是喝醉了還是發高燒了?啊?一個月?你怎麼不說一年啊?現在正是你起步的關鍵時期,你不抓住機會往上沖,站穩腳跟,還等什麼時候?一個月,等你一個月後黃花菜都他-媽的發霉了。這個假我不批準,你知道這一個月你的行程安排已經排得滿滿的了麼,就是請一天假,你都別想。」
夏宇楓等秦哲浩罵完後,睜開眼,眉頭緊皺。他何嘗不知道秦哲浩說的這些,但他理解知道又有什麼用,在國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他卑微的比一只螞蟻強不了多少。
所以面對秦哲浩的責罵,他是有苦難言。深呼了一口氣,夏宇楓說道︰「浩哥,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但這事很重要,我必須離開一個月。真的,浩哥,希望你理解。」
「我理解你妹!夏宇楓,你以前不這樣啊,怎麼現在變得這麼不懂事,這麼兒戲了啊?這事你叫我怎麼理解?咱倆換個位置,你理解我一個看看。小夏,這事是你自己的事,你能不能認真點,為自己負責一點。啊?」
秦哲浩這會兒大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因為他實在想不通,這以前很明事理的夏宇楓今天怎麼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