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少說,出手吧!」
曠野上,暴土一聲大喝,渾身騰起如有實質的黃氣妖能。妖氣漫天,更引起大地共鳴,使得這方曠野,方圓千里之內,地石震蕩不休。
一番大震後,塵土漫揚,石柱盡倒。只有黑火等三王所立的柱石,仍安然無恙。看著大發神威的暴土,黑火臉上露出刻薄的笑容,道︰「好狂的氣勢、好大的威風。只是用來對付一個連天位也未曾踏入的小小女子,怎麼看怎麼像在賣弄。」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在三王耳中響起。鬼風和雷神听了,自是臉帶笑意。至于暴土,差點便要掉轉矛頭朝黑火招呼了。
另一邊,小仙卻仍是那付怡然自得的模樣。卻見她靈力不顯,手結法印。只是那套法印極為繁復,玉指變化間大有盡演大道自然法則的奧妙,看得暴土也暗自留心。可小仙不見變化,她身後不遠處的黑刀突然身影開始聚散不定起來。
黑刀剛來得及喊出一聲︰「女人,你干什麼?」
話音方落,黑刀全身綻放紅藍黑三色妖光,傾刻間爆成千萬光華。三色光華炸射向半空,又隨即合攏,如天河直下,盡撞進小仙體內。
無法直視的強光炸起,瞬間吞沒了小仙。
光里,一股可怕的威勢正在成形。
暴土突然大叫一聲,合身撞進了光中。
他直覺感到了危險。在黑刀化成光流進入小仙體內後。無論小仙還是黑刀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意志。那意志仿佛睜開了眼楮,剛剛蘇醒的洪荒妖神,蒼茫古意席卷而來,帶著讓眾生跪伏的無上威壓!
在暴土撞進強光的同時,遠在千罪山的永夜宮上,正遙觀雲天的俊美伽羅突然身軀一震。流碧不可置信地轉身看向蒼茫大地的某個角落,喃喃道︰「這是什麼?新生的伽羅?不像,這股氣息里,似還夾帶著靈氣。」
同時感應到曠野上變化的並不只流碧一人,頓時。至少有五道之多的意志在曠野上空掠過。
曠野之上,強光漸斂,現出了兩道身影。
暴土正做出揮拳的姿勢,但他的拳頭。卻被一把通體赤紅,散發著淡淡紅螢的長刀輕易擋下。
刀柄處,一只雪白的小手看得暴土冷汗淋灕。
手是小仙的手,但小仙已經不是剛才的小仙。她身上披著和黑刀飾樣相近的連身紅袍,袍裾的兩端張揚舞動,仿佛小仙腳下踩著一團紅蓮之火。有漆黑的披風遮住小仙左臂,用澄黃的符扣系于右肩之上。披風的中心,一個湛藍的「刀」字赫然其上。其字張狂,字間藍電跳躍,仿佛那里面蘊藏著一團雷雲。小仙原先的黑發也盡染赤紅。微微飄蕩在空氣中,不時有顆顆紅光如同星屑般溢出,灑向地面。
在小仙的身後,有兩道長及百米的溝壑左右犁開,卻是為暴土剛才一拳所至。只是暴土的拳力並末打在小仙身上,而被她手中這把赤刀居中劈開,才形成她背後兩道怪溝。
再看小仙,那閉著的眼楮緩緩睜開。雙眼卻盡化妖瞳般的漆黑,而一雙眼珠則呈金黃之色。在這雙冥瞳中,暴土看到自己驚惶的臉孔。
小仙突然一笑。道︰「真是著急啊,就那麼趕著來送死嗎?」
暴土悶哼,往後跳開,卻是打算重整齊鼓。
「這是什麼?你把黑刀吃了嗎?」看著場間發生奇異變化的小仙,暴土問道。
小仙露出危險的笑容︰「孤陋寡聞。這叫鬼神憑依……」
說話間,她的左手自漆黑的披風下伸出。在小仙的手里卻多了個玉石般的面具。面具之上,不見口鼻。只有兩個空洞的眼眶下,有血色電紋一直延伸到兩邊的臉頰。拿著這個面具,小仙往自己臉上一戴,掩住她清麗的容顏,頓時從絕色化成了戰鬼!
靈氣挾帶著妖能瞬間從小仙身上噴發,圈圈氣浪自她腳邊呈環形掠開,托得袍裾披風狂舞不定。而小仙的左手上,有藍光閃爍,瞬間凝聚成一把湛藍古劍。她變化不止,又自背後處噴出黑焰,自行形成一雙張揚的漆黑焰翼。當完成所有變化後,小仙才淡淡說道︰「天羅武裝,完成!」
看著這背張焰翼,手持赤刀藍劍的小仙,暴土開始懷疑自己剛才答應小仙的要求是否過于爽快了。這女人顯然用了什麼秘術吸收了黑刀的力量,可兩者加起來卻不是一加一那麼簡單,而是質的飛躍。憑著這種奇術,眼前這個女人已經穩穩當當地站在伽羅的境界里,頓時成為暴土平生勁敵!
人間。
漆黑的夜色下,密如蛛網的小巷里,一道惶急的身影在盞盞路燈下跑過。這是個女人,略施薄妝,容貌還算得上清麗。但穿得十分妖艷,像是出沒煙花之地的女子。她穿著高跟鞋,在這凌晨兩點的寂靜巷道里奔跑著,敲擊著水泥路發出的腳步聲卻像催命符似的跟著她。
最終,女人跑進了一條死胡同里。
她想跑出去,但拐角處卻有異樣的氣息漫延而來。于是她縮了回去,躲在一只垃圾箱的後頭,瑟瑟發抖。
她是市里一家高檔夜總會的小姐,今晚陪兩個客人喝完酒後,因為身體不適所以早早收工下班。但干她們這行的,就算不用通宵陪客,下了班也已經是午夜時分。她住在這附近,雖然離市區較遠,但租來的房子單門獨戶,她很是喜歡。只是一到了午夜,附近便安靜如同鬼域。
俗話說夜路走多了,總會撞著鬼。
今晚,她懷疑自己撞鬼了。
在離開出租車溫暖的車廂後。午夜的蕭冷讓她想起最近這帶發生的駭人事件。在最近一段時間。已經接二連三地死了好幾個女人。她們的尸體被人在小巷里發現,傳聞這些女人死前都有被施暴的跡象。而更可怕的是,她們的心髒不見了。
一想到這,她就想早早回到自己的房子,並後悔當時沒跟幾個好姐妹一起合租市區的房子。
就在她走進小巷的時候,她感覺到身後好像有什麼人跟蹤。這一帶的治安不是太好,流氓也多。但只要是人,只要是男人,她倒有幾分對付的辦法。至不濟,也就免費服務罷了。可是每次她回頭。看到的卻是無人的巷道。但在那空氣中,卻仿佛有一雙眼楮在盯著她。
就如此刻,雖然背後靠著牆壁,但她又生出被窺視的感覺。
她驟然往後看去。牆壁上貼著一些小廣告,但沒有眼楮。
來不及松口氣,有什麼東西滴在她小露半邊的香肩上。她看去,瞳孔一縮。
是什麼東西的口水!
她又向上看,只見燈柱之上蹲著個人。是個男人,但男人的半邊臉卻套著面具。說是套也不適當。眼尖的她借著燈光清楚地看到,這男人面具的邊緣處有鱗片一般的東西,和男人另一邊的臉粘在一起。
面具,是長在他臉上的!
她想叫,突然燈柱上的男人消失了。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突然後腦一個大震,她暈了過去。摔到地上的瞬間,她清楚地看到,一雙腳出現在她眼前。那燈柱上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落到地面。
他叫張馳,或者曾經叫張馳。可如今的張馳已經不是以往飛劍門那個心胸狹隘的青年,而是一只妖物。至少,在天機宮中吞了修羅之核後,臉上生出面具來的他已經不再是人類。事實上,自從那次回到飛劍門。並對霍可馨做出發指獸行後,張馳無論從身體到心性都發生了急劇的變化。
他漸漸不記得以前一些事情,腦海里充斥著**和暴戾。受修羅之核的影響,張馳已經變成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
他從南方轉輾向北,並漸漸克制不住體內的獸意。最近更大行對女子施暴。成事後又挖心噬之的獸行。張馳自己不以為意,如今與妖獸無異的他認為這是天經地義之事。卻不知他的連番惡行,已經為當地幾個小門派發覺。
眼下,他打暈了這個煙花女子,便要如法炮制。不料剛解開女子衣物時,便听得巷口一聲暴喝傳來︰「大膽妖人,還不快放開那個女子。今日落在你爺爺我手里,必叫你受法伏誅!」
巷口處,一個須眉皆白,身著道服的老者持劍而來。在他的後面,又跟著三名弟子。人人手持法器,提聚靈力,如臨大敵。
張馳感受到他們的敵意,放下了女子,還剩下半邊的嘴巴拉出一個詭異的笑容,便要撲上盡誅來敵。
不料突然之間,卻有一道身影出現在這四人中間。可怕的是,這四人卻一無所覺,便若那道身影只是張馳的幻覺。
下一刻,也不見那人如何動作,四個要捉拿張馳的修真者那項上人頭突然飛起。當人頭落地,沒了首級的尸體才軟軟摔倒。這時,鮮血從才脖子里噴出,可見那人出手是如何之快。
他緩緩而來,一腳毫不介意地踏進地上的血窪里。直來到張馳身邊,張馳竟沒有暴起攻擊。一來因為來人沒有敵意,二來則因為張馳在他身上感受到和自己相似的氣息。
瘋狂、邪惡。
這人來到張馳身邊後,伸出手道︰「這不是被長孫家下了必殺令的張馳兄嗎?以張兄如今的修為,何用滄落至此。張兄何不考慮隨我干一番事業,如若張兄首肯,像這樣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且不用擔心被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干預。何況,最近我正有對付長孫家的打算,不知道張兄可有興趣一起來玩玩。」
燈光投在這人英俊的臉孔上,那抹邪笑依舊,卻不是獨孤無心又是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