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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爺爺去問了牙行,知道和衙門溝通還有一些問題。昨天起梁宜林就到縣學去上課了,雖然不在學院里了,但鄭山長還是縣學的教授,因為對他有期望,所以比平時更嚴格些,而梁宜梅在他眼里又還是個孩子,也就只能自己跑跑腿了。
梁宜梅知道這是衙門故意拖延的,給徐潤新傳了信就在家等著。
徐潤新好不容易擺月兌了家里人,一進梁家就猛倒苦水,這幾天他看賬本看得都想吐了。
梁宜梅就好奇道︰「你當初說不喜歡做官,喜歡做生意,怎麼現在又抱怨?」
徐潤新毫無形象的趴在桌子上道︰「這怎麼一樣?我爹和外公在我身邊放了人,平時我做什麼決定都要先通過身邊的兩個管事,他們要是決議不下又去找我爹和外公,根本就是一點都不相信我的能力。」
梁宜梅了然的點點頭,「也就是說你是金絲鳥嘍」
「金絲鳥?」徐潤新歪著腦袋想了想,道︰「這個名字真貼切。」
「那你也不用整天往外跑呀,總要想辦法解決吧?」
徐潤新翻了翻白眼,「我跑出來可不是為了這個。」
梁宜梅奇道︰「那是為了什麼?」
徐潤新眼珠子轉了轉,覺得她雖然聰明,可這些事不一定懂,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免得憋壞了,他就苦惱道︰「還不是我娘?她隔個一兩天就要辦什麼賞花會,不然就是這個那個的閨秀來做客,我在家里都快要煩死了。」
梁宜梅點點頭,就是變相的相親。
「……我十二歲的時候我娘就在準備了,只是那時我小,不樂意,我外公也就幫著我擋了,後來我長大了,他們見我還是沒意向,一個個急得跟什麼似的?就是外公也天天逼著我,還是我聰明,借著要和鄭決他們考功名的事混過去了……記得第一次進考場的時候,我爹比我還緊張,整個人站在考場外……」
梁宜梅的頭一點一點的,她以前怎麼不知道徐潤新還有話嘮的天賦,她不停的在心里祈禱︰哥哥快回來吧她非常的後悔剛剛她為什麼要問這一句。
徐潤新一點也不介意听眾的不專心,他只是需要一個宣泄口而已,以前他只要開個口,鄭決和尚志清都是轉頭就走,還是小梅子好。心里暗想︰以後梅子的事要精心些。
梁宜梅見他有越扯越遠的趨勢,連忙問道︰「這麼多閨秀,你就一個都看不上?」
「……唉∼∼倒不是我看不上她們,只是不喜歡她們的家人罷了,她們的家人但凡好一點又怎麼會願意讓她們嫁給我。」
梁宜梅精神一振,有料,目光炯炯地將他上下看了一遍,雙眼閃著八卦的神采︰「你……」
也不知這麼多,徐潤新就是讀懂了那樣的眼神,連忙道︰「我才沒有問題呢」
梁宜梅臉上掛著「才怪」兩個字,徐潤新有些後悔了,他不該覺得對方听不懂他說什麼就口沒遮攔。
為了不留下那種印象,只好拼命解釋道︰「因為要肩挑兩房,所以一早外公就和爹娘商量好了,以後我是要娶兩房妻室的,一房在這邊,一房在外公那邊,生的孩子各歸各房……」
梁宜梅張大了嘴巴,「這樣也行?」
徐潤新苦澀的笑了笑,「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好,只是每每想到她們嫁給自己是為了什麼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梁宜梅理解他,同情道︰「那以後你豈不是一輩子要生活在戰場上?」
徐潤新不解,梁宜梅就分析給他听︰「沒有哪個女人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是再賢惠也不可能,一般人家只有一妻就內斗不斷,更何況你有兩房?平時拈酸吃醋也就罷了,可要是禍及子嗣呢?退一萬步說,兩房生的孩子都平平安安的長大了,可長大後呢,雖說一房繼承一房,可既然扯在一起了,哪里就能分的這麼清楚?更何況又不是一房只有一個孩子,除了嫡長子繼承家業外,其他的兒子都沒有,心里不平衡是爭斗的開始……」
徐潤新卻眼楮一亮,「你剛才說什麼?」
「心里不平衡是爭斗的最開始……」
「不是,上一句。」
梁宜梅疑惑道︰「更何況又不是一房只有一個兒子……」
徐潤新笑道︰「既然不是一房只有一個兒子,那我娶一房不就好了?我就不信,我生他個十年八年的,能沒有兩個兒子。」
梁宜梅看著他豪情萬丈的樣子,很想告訴他,有這個可能。只是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敢說,她知道她剛才胡侃亂吹吹出禍來了,只盼望著他不要招出她才好。
梁宜梅諾諾道︰「也許……選個身體壯些的比較好。」
徐潤新激動道︰「每錯,選個身體健康的妻室……」
梁宜梅張了張嘴,不是健康,是壯
正在徐潤新要發表一番感慨的時候,梁宜林就背著書袋回來了,見徐潤新在,就笑道︰「徐大哥來很久了嗎?會不會耽誤你的事情?」
徐潤新揮手道︰「沒有,我能有什麼事,以後你們有事就叫我好了。」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梁五爺也正好從牙行打听消息回來,四人一合計,覺得還是去找主簿看看。
梁宜梅三人正要去找主簿,哪里知道主簿也正拿著梁宜梅想買的那份地的條子去找縣令,尚縣令看了看,道︰「這是梁家想買的?城東柳子巷?」
主簿有些好奇縣令會問得這麼仔細,但還是道︰「是,據說他家的二郎剛考上了秀才。」
尚縣令模了模剛拆開的信件,心里暗想,難道是巧合?
他垂下眼瞼,「他們要買多少?我記得那一片地要是開出來可有兩千多畝呢。」
主簿恭維道︰「縣令的記性真好,那一片地的確很大,不過他們買的也不多,也就兩三百畝的樣子,只是他們還要買連著的那兩座小山。因為買山的少,找到的先例都是很久以前的了,所以才拖了那麼久。」語氣里有解釋的意外。
尚縣令一挑眉,「哦,報上來的有多久了?」
主簿心里一顫,以為自己猜到了,就忙笑道︰「一月有余。」
尚縣令心里卻悄悄地松了一口氣,看來是純屬巧合了。
他笑道︰「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他們要是來找你,就叫他們來找我。」見下屬有些緊張,就笑著解釋道︰「那梁宜林和至清是同學,我也好久沒見他了。」
主簿連聲應「是」。
出了縣令辦公的地方,他只覺得背後出了一身的冷汗。
梁宜梅三人都有些好奇,他們就是不想麻煩到尚縣令才找徐潤新的,只是沒想到三人剛到縣衙,就有人來請他們,說是「縣令有請」。
尚縣令看著一排三人進來,看了徐潤新和梁宜林一眼,就看著梁宜梅,他不止一次的听兒子說梁家的女孩聰明,也听說了這次買的地是這個小女孩選的,只是沒想到她會來縣衙。
他哪里知道,梁宜梅之所以會來,是因為她忘了提前告訴梁宜林買地的範圍,而她畫的線又彎彎曲曲的,她生怕兩人買錯了才跟著來的。
幾人給尚縣令行禮問安,尚縣令就笑道︰「……至清不在家,你們也不願意來我家玩了,現在院子里空蕩蕩的,倒有些想念先前你們的吵鬧了。」
徐潤新沒心沒肺的說道︰「世伯要是喜歡熱鬧就搬去我家住幾天吧,我外公前兩天還嚷著沒人陪他下棋呢。」
尚縣令搖搖頭︰「我可不敢和你外公下棋。」言老的棋藝和棋品和他的人成反比,偏偏人還超愛下棋。
徐潤新也想到了外公賴棋的招牌動作,撲哧一笑,梁宜林和梁宜梅只垂首在一旁抿著嘴笑。
尚縣令暗自點點頭,開始做所有讀書的長輩見到後輩最喜歡做的事︰考校功課
徐潤新憐憫的看了梁宜林一眼,就開始打量屋里的擺設。梁宜梅還是不動如山的在那兒站著。
輪到梁宜梅的時候,尚縣令只說了句「是個蘭心蕙的女子」,梁宜梅挑挑眉,女子無才便是德,不知尚縣令喜歡哪一種?
寒暄完了以後,尚縣令才拿起買地的條子說︰「你們怎麼想到去買荒地?」
梁宜林暗自看了一眼妹妹,才道︰「我們想買連在一起的,這樣也好打理,只是現在賣這樣的很少,」他頓了頓道︰「而且,我們主要是想買那兩座小山種果樹才順帶買了山下的那一片。」
尚縣令點點頭,這就說得通了。這孩子剛才答題時不慌不忙,也有靈智,雖然比起鄭決差了些,可以後說不定也會有一番作為,反正他們遲早要知道,不如提前賣個好。
「這兩年的戰事頻繁,荒地漸多,現在安定下來,朝廷為了百姓安居,決定凡開墾荒地者只需交少量的購地錢,且開墾荒地後免稅三年,」
梁宜梅的眼楮一亮,和梁宜林對視了一眼。
尚縣令繼續道︰「為了不使土地荒廢,朝廷還決定收回荒廢超過五年的地,重新賣出開墾。我記得在那一片地過去後還有近千畝的地吧,听說荒了有六年了,不過好歹是種過東西的,和上面的這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你們看看想買哪一片,又買多少?最好今天就定下來,過幾天辦好手續,公文下午可能就到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