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種田記 第八章 儀式

作者 ︰ 采苓

阿雨抱緊姜璃,堅定地走向部落的話事人,一百斤重的姜璃在他手上輕若鴻毛,他捧著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向酋長和智者低下他高傲的頭顱。

「阿雨請求尊敬的酋長和智者,為阿雨和姜璃舉辦儀式」

周圍突然安靜得近乎詭異,姜璃縮了縮脖子,往阿雨懷里靠了靠。這個鬼地方只有阿雨和叮當真心喜歡她,歡迎她,既然一定要選一個人,那就是阿雨好了。

姜璃的小動作取悅了阿雨,他滿心歡喜,再次大聲向酋長和智者請求他們為他主持成家儀式。

酋長和智者相對而笑,緩緩轉身,同時對阿雨點點頭,這就是同意了。

人群轟動了,許多人為阿雨高興,大聲祝福他和這個天上掉下來的漂亮女人早生小崽子。叮當鑽出來站在他哥旁邊,高興地仰望著那對新人。家里添人口了,這是件值得慶賀的大事。

部落中的少女中有不少人把一顆芳心系在阿雨身上,日夜盼著能和他舉行儀式,沒人想到阿雨會和這個剛來部落一天的女人成家。原本很喜歡姜璃的少女們,現在把她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珠更是恨得把嘴唇都咬破了,鮮紅的血絲從她的嘴角蜿蜒流下,冰冷的目光想把佔有阿雨懷抱的女人殺死她沖出人群,對智者喊道︰「不要啊阿爸,阿雨不能要那個壞女人」

哦?歡呼的人群又安靜下來,姜璃撇撇嘴,八卦之心不分時空不分星系無所不在,這些人都在幸災樂禍等著看熱鬧吧。

「阿珠不許胡鬧」

智者沉下臉,舉起手中插著兩根白色羽毛的手杖,指著人群邊緣的某個地方道︰「青竹,快把珠帶回去,她要是再跑出來鬧事,你和她一起受罰」

姜璃微微抬頭,眼楮被阿雨溫柔的微笑閃了一下,她心跳加速,裝作無事人般扭頭,看見一個比阿雨瘦弱些的清秀男性走出來,伸手去拉珠的手,卻被珠用力拍掉。

「不,我不回去阿爸,我要阿雨,我要為他生好多好多孩子」珠怒吼著,跑到阿雨跟前,無比期盼地望著他道,「阿雨,快告訴阿爸和酋長,你是喜歡我的,你不會和這個壞女人舉行儀式的對不對?」

姜璃也在注視阿雨,他看都不看珠,低下頭,向姜璃展示他漂亮的八顆大白牙,「姜璃,我只喜歡你。」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叮當,小崽子立刻會意地喊道︰「叮當也喜歡姜璃叮當要姜璃做大嫂」

喊完,叮當不忘挑釁地斜睨珠。瞧,我們三個才是一家人,沒你什麼事了。

人群再次騷動起來,珠被打擊得懵了,目光呆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個眼楮細長、眼神溫柔的青竹趁機將她拖走,臨走時還給了姜璃一個善意的微笑。

阿雨在火堆前把姜璃輕輕放下,示意她和自己並排面向火堆跪著。他仍然緊緊握著她的手,笑著安慰她︰「很快的,別怕。」

看著阿雨眼中的歡喜(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胡子擋住了),姜璃只覺酸澀難當。這就要嫁人了?他們才認識不到一天,對他還沒有什麼特別感覺,純屬湊數的說。

怪誰?爺爺麼?他老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代代相傳的傳家寶是個坑爹,啊不,坑孫女的玩意呢。爺爺不也被糊弄了一輩子,完全不知道這玩意能坑到自己的。

浪漫的異界旅行,我呸誰愛來誰來呀,我姜璃只喜歡地球,就喜歡宅在地球,老天,能不能讓我回去啊啊啊……

姜璃的靈識悄悄瞄了瞄碧靈空間,發現阿飄正縮在一個角落打盹,姜璃的靈識看過去的時候,它似乎被驚到,姜璃馬上抽回了意識。先關它一段時間的禁閉再說,這家伙是罪魁禍首

姜璃懷疑阿飄有沒有痛覺,怕浪費感情浪費腦細胞,不然一定揍它一頓,打得它媽都不認識它

結婚儀式就在姜璃的胡思亂想中結束了,阿雨因為激動得不能自已,用力過頭,捏痛了姜璃,也順便將她發散的思維扯了回來。

這時,智者神經兮兮的祝禱剛落下長長的尾音,酋長已經在宣布阿雨和姜璃結成一對,以後就在一個鍋里吃飯,在一張床上睡覺了。

姜璃眨巴眨巴眼楮,這就結束了?不用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什麼的?

噢,腦子迷糊了,這里不是地球,沒有華夏的傳統。有了智者和酋長的認可,很容易就把兩個人捏在一起了。

一根粗糙的皮繩套進了姜璃的脖子,她盯著上面綁著的東西,思考著這究竟是狼牙還是虎牙,阿雨的鼻息吹進了她的耳朵,「以後,我保護你」

人群暴發出巨大的歡呼聲,姜璃受驚往周圍一看,這些人不知什麼時候就圍著火堆坐了一圈,把自己和阿雨包圍在中間。有幾個姑娘還在傷心地哭泣,她們的家人正小聲地勸慰。

空地上架起了幾口大石鍋,里面咕嘟咕嘟在冒泡,空氣中彌漫著獸肉的腥氣,姜璃猜測鍋里除了鹽巴,不會有別的調味品。

叮當拿來了一張獸皮,姜璃感覺有點眼熟,似乎就是他們家的那一塊。

阿雨邀請姜璃與他一起坐在獸皮上,族人們排隊上來,送上祝福的話語。有些人還帶來了禮物,姜璃看著收到的一把長柄木勺和三個木碗,很是無語。

送東西干什麼不送一套哇,光有碗沒勺沒筷子怎麼吃哇,難道直接上爪子?

事實證明姜璃的猜測是正確的,肉煮熟後,酋長先吃,然後是智者,第三輪到阿雨和姜璃這對新人以及叮當小崽子,接下來才是其他族人。人人端著一只大木碗,用手抓著滾燙的肉塊往嘴里塞

阿雨一邊大口大口地吃,一邊示意姜璃跟他學,還傻呵呵地說︰「好吃。」

好吧,咱就勉為其難地入鄉隨俗吧。姜璃認命地挑了塊相對比較小的肉塊,嘗試著咬了一小口。

嗯,有腥臊味,不是很重,勉強可以入口。鹽也放得少,不是姜璃的味蕾敏感,幾乎吃不出來里面放了鹽。

看見姜璃開始吃東西,阿雨提了很久的心終于放下來。他自己清楚,這大鍋煮的肉沒有自己烤的好吃,但這是儀式,是傳統,每個人舉行儀式都是這樣做的。

就在阿雨愣神的當口,姜璃碗里的肉就不見了一半,阿雨非常高興,以為姜璃適應了,真相是人家把肉偷渡到碧靈空間喂阿飄了。

叮當捧著碗蹭過來,可憐兮兮地望著他哥,「我們晚上怎麼睡覺?」

阿雨和姜璃同時愣神。是呀,家里只有一個草屋,人卻有三個,要怎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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