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古種田記 第五十五章忽悠

作者 ︰ 采苓

雲/雨事畢,心滿意足的阿雨抱著渾身酥軟的姜璃回房。浴室溫暖,出來後猛然遇上一股小北風,吹得姜璃直哆嗦,自動貼緊阿雨的胸膛,意圖汲取他的溫暖。

阿雨果著上身,下面只穿了個短褲頭,也感覺到了涼意。他加快腳步,飛奔上樓,一進後門,居然一絲風兒都沒有了。

阿雨在姜璃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很是暢快地說道︰「咱們家這吊腳樓做得好,外面風那樣大,里頭卻暖和得很。先前我還以為會過不了冬,要加貼木板來著。」

姜璃抿嘴偷笑。被阿飄當法寶一樣煉制過的房子,會漏風漏雨才怪,冬暖夏涼、遮風擋雨那都是最基本的要求,搬起石頭來砸都砸不壞的。

阿雨听到笑聲,恍然大悟道︰「哦,是阿飄管家弄的吧?」

姜璃往阿雨懷里縮了縮,沒有說話,算是默認。她傾听著阿雨陡然加快的心跳聲,心道其實阿雨心里也緊張,也害怕的吧。人類對于無法掌控的力量,總是心懷敬畏,敬而遠之的,但願阿雨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才好。

一夜無話。天亮之後,姜璃發現外面有打過霜的痕跡,屋後的樹梢上掛著晶瑩的冰稜子,樹干上殘留著灰白色的霜粉。

天氣一天比一天冷,為了小身板著想,也不用藏著掖著了,姜璃直接從碧靈空間里拿了毛衣和保暖褲穿上,外面再穿上自制的皮衣皮褲。

因為是毛衣是羊毛的,貼身穿著皮膚會有點癢癢,姜璃為了御寒,只能咬牙頂住各種不適。

她很懷念被花痴珠燒掉的那件T恤,心里盤算著是不是再叫阿飄出點公差,把毛線都提煉提煉,弄得光滑柔軟些,好織些內衣來穿。

姜璃一邊刷牙,一邊殷殷呼喚阿飄,好半天才得到它要死不活的回答︰「找我有事?」

姜璃眉頭微皺,「你怎麼了,昨晚偷雞去了?」

阿飄懶洋洋地靠坐在竹樓走廊上,低頭看自己的爪子,嘲諷地道︰「我倒是想偷雞,你告訴我幾個野雞窩點?」

姜璃語塞,須臾罵道︰「我要是知道野雞它們家門口朝著哪個方向,還用得著你去偷?姐不扒光了它」

阿飄冷哼,撅著嘴巴望天遠目。姜璃就是再遲鈍,也知道了這只傲嬌鬼在鬧別扭。她慢慢回想最近一天所發生過的事情,發現記憶點停留在她在心里暗罵阿飄是千年老妖怪,而阿飄傷心落淚的場面。

「天呢,昨天那個毒舌的女人是我麼?我把阿飄得罪狠了呀」姜璃好糾結,到底要不要跟阿飄那個別扭的家伙道歉呢?

想了又想,姜璃始終覺得沒什麼立場先道歉。阿飄算計在先,自己只是小小的在言詞上報復一下下,不痛不癢的,應該沒事。

可是她又一想,阿飄是個敏感多疑的性子,看它現在這消極頹廢的樣子,分明是很在乎自己對它的態度,「千年老妖怪」這個詞就是它心中永遠的痛。

好吧,姜璃承認自己心軟了。算計人的阿飄再可惡,也是她最知根知底的穿越同伴。往後她還有大把的機會要借助阿飄,實在沒必要失去一個朋友的同時,再給自己添上一個敵人。

有了主意的姜璃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飯,她把家里剩下的七只鳥蛋全部磕了,拌了切得細細的紅辣椒和蔥花一起爆炒。她除了快出鍋時嘗了嘗味兒,其余的辣椒炒鳥蛋全部送到了阿飄面前。

「阿飄,嘗嘗我這手藝。」

美食在前,糾結成一團的阿飄立刻眉花眼笑,撲向盤子。它大口大口地默默吃著炒蛋,心道算你識相,知道給飄哥做好吃的做道歉禮物。既然你如此誠心誠意,飄哥就放過你一馬好了。

一盤又一盤美味佳肴出現在阿飄的眼前,充沛的靈氣與食物的香氣一起刺激著它的感官,它越吃越開心,小尾巴歡快地甩著圈兒,不經意間開始主動與姜璃說話。在姜璃有意無意的引導下,聊天話題慢慢從美食轉到了天氣,再轉到鮮女敕可口的羊羔肉,最後轉到了衣服上面。

姜璃收走碗筷,意識離開碧靈空間之前,扔給阿飄一堆任務。阿飄吹走停在鼻尖上的一撮羊毛,怎麼想怎麼不對頭。不是姜璃來給我道歉的麼,怎麼現在變成我要為她做這做那,就象做牛做馬?

天氣變冷之後,陷阱經常出現落空現象,今天阿雨又是空著手回來的,不過叮當仍然挑了滿滿兩桶魚蝦,興高采烈的回來。

吃過早飯,看著滿院子需要及時處理的瓜果,阿雨決定今天不打獵了,在家幫忙腌菜。姜璃給他安排了一個最艱巨的任務,讓他把一半的紅薯全部削皮切碎,再問阿飄要個石磨,讓阿雨把紅薯粒兒磨成漿。

姜璃天天吃紅薯吃膩了,她要做紅薯粉條。

紅薯漿液過濾兩遍,被裝進水桶沉澱兩天,最後擰出澱粉團曬干,便燒水煮漿、滴漏成絲,被竹竿掛起來曬到太陽下,變成灰褐色的絲條狀。

姜璃不想日後被青竹追著問,在阿雨老老實實蹲在板凳上開始削紅薯時,就打發叮當去把青竹喊來,給他一張制作紅薯粉絲的說明書,就讓他去阿雨那里打下手,用石磨磨漿是要兩個人配合的。

當紅薯粒從石磨上方的小孔進去,變成雪白的漿液流出來時,姜璃听到驚嘆聲,她含笑把位置讓給阿雨,道︰「你們來,爭取今天把紅薯都磨完,我和叮當去弄黃瓜干和豆角干。」

姜璃很想腌酸黃瓜,可她不會做,問了百事通阿飄,只得到這麼一句︰「開水焯,然後上鹽,然後入壇,然後第二天加點涼開水,用大石頭壓住壇蓋。」

「沒了?」姜璃不敢相信地眨巴眼楮,這也太簡單了吧。

阿飄兩手一攤,「沒了,我見你女乃女乃做過,就是這個樣子沒錯。那時候你還是個鼻涕妞,哭著喊著要吃瓜瓜。」

姜璃哦了一聲,完全沒感覺地開始動手試腌黃瓜。人在小娃的時候比較不容易控制大腦神經,愛流口水愛流鼻涕,是個學醫的都知道的,有啥不好意思的。

姜璃焯了兩陶盆黃瓜,特意選了個頭短小一些的,一根一根整齊地碼在盆里,碼一層灑一層鹽。這會兒沒有牛皮紙,她就用真牛皮蒙了盆口,用軟藤扎緊不讓漏氣,搬到陰涼的牆角放好。

豆角干比酸黃瓜更簡單,直接整根放進鍋里煮熟,撈起來後瀝干水,掛在太陽底下曬干水分即可,完全沒有技術含量可言。就連叮當都不相信,這曬得皺巴巴的東西,還能做出美味的菜肴。

這會兒姜璃不想多解釋,她最喜歡用事實來說話。干豆角燜肉,那絕對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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