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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璃一大早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水井。阿雨和叮當也在井邊,神情愉快地說著什麼,看見姜璃,阿雨笑著迎上前,「阿璃,水清了,很甜。」
姜璃驚喜地揚起柳眉,「哦?你嘗過水質了?」
阿雨點點頭,拎起身邊一只綁了繩索的小桶遞過來。姜璃低頭往井里看,井底確實很清澈,連掉到井底的兩截樹枝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伸手在水桶里沾了點水放到嘴里砸了砸,不錯,感覺和正在用的山泉水差不多。
井水無法用高科技手段檢測,姜璃能借助的只有阿飄,水一進嘴巴,飄哥就說了此水無毒、無靈氣及其他髒東西侵染、可用。
姜璃心里高興,抱住阿雨就在他臉上叭唧一口,看見叮當眼巴巴的羨慕樣,一時興起,也在他臉上印了一個。
突如其來的吻把叮當嚇得不知所措,阿雨也目光呆滯,姜璃卻咯咯笑著,拎了水桶洗漱去了。
阿雨移回視線,表情十分嚴肅地對叮當說道︰「你大嫂很高興。」
叮當呆板又機械地點點頭,「我知道,我沒誤會。」
這兩句話若是讓外人听了,會覺得牛頭不對馬嘴,但阿雨兄弟兩個卻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彼此看了看,木著兩張臉離開井邊。
今明兩天,仍然需要昨天那幾個族人來幫忙打石鋪井,他們不能上山打獵,分不到食物,所以阿雨家連他們家里人的口糧都要包下來。
阿雨把這個事情跟姜璃一說,她就明白了,粉條要煮大鍋的,燒菜也要燒大盆的。幸好家里儲存的食物多,否則很難填飽十幾張大嘴,到時候她只能動用空間菜了。
阿谷夫妻來得最早,谷嫂是個內秀的女人,話不多,什麼活都搶著干,倒把女主人姜璃閑置到了一邊。
小崽子阿光剛開始的時候緊緊揪著他阿**衣角,走一步跟一步,後來叮當要去河邊收魚蝦,強行把他帶走,他哼唧兩聲,也乖乖去了。收完魚蝦回來,他就開朗多了,成天跟著叮當,和虎妞一同做了叮當的小尾巴。
幫工的勇士們陸續到來,力嫂和虎妞比昨天稍早一些,但也是收完魚蝦後最後一個來到。正好姜璃和谷嫂把早飯做好了,她一邊道歉,一邊幫忙擺碗上菜,動作非常麻利,飯後洗碗的工作也是她包了。
勇士們挺著飽飽的肚子去亂石灘背條石,阿雨和青竹留在家里。他倆一次次下井,把鵝卵石一個一個整齊地排列在井底,壓住底下的泥土層,水眼也用綁了繩子的圓石堵上。然後一桶一桶往外打水,等井壁全部用條石覆蓋一層,清洗干淨後再打開水眼放水。
這些活說起來簡單,實際上整整用了兩天半時間才全部完工。
若是讓阿飄出馬,一個法訣就解決了,但姜璃不願意事事依靠阿飄。畢竟這挖井將會是個群體行為,家家戶戶都要挖,搞不好以後還要傳到岩石部落,傳到黑水部落,乃至整個遠古大森林的所有部落,總不能都要阿飄去弄。
阿雨家的水井完工之日,酋長和智者來喝了慶功宴,並且和這個臨時組成的打井小組達成協議,讓他們在族人們需要的時候幫忙打井,因耽誤打獵導致的損失由主家負責。
小組接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為酋長家打井,第二個是智者家,然後才是普通族人。
阿雨卻不肯被束縛了手腳,以要照顧天神使者妻子和幼弟為由,委婉拒絕酋長的要求,「青竹是阿璃的徒弟,已經學得她的真傳,對打井的整個過程再熟悉不過,有他在,完成任務完全沒有問題。」
酋長滿是花紋的老臉顯得更黑了,十分不悅地看著阿雨道︰「青竹還要燒陶器……」
阿雨毫不客氣地打斷酋長,「燒陶器是個長期的活,永遠做不完,暫時停一下,把井挖好之後再燒也不遲。原先沒有陶器時,大家不也都過來了?比較起來,還是用水比較重要。」
酋長見智者只顧吃菜不說話,知道他是默許了阿雨的請求。族人們都看在眼里,姜璃來了之後,智者就一直關注她,為了把她留下,還讓阿雨娶了她,做什麼都是為了她
酋長再是郁悶,也不好明著跟智者作對,只能同意阿雨退出。惹惱了智者,沒他的好果子吃。阿雨建議他多找幾個人補充擴大打井隊,五個或者六個人一組,多建兩個組,讓青竹獨立出來負責監督指揮,他也都同意了。
送走客人回到臥室,姜璃窩在阿雨懷里,嘟起嘴道︰「我有手有腳,哪里需要你照顧啦。你不在家的時候多,我和叮當不是一樣過得好好的?我看哪,你純粹就是拿我當借口。」
阿雨抵住姜璃的額頭,低聲輕笑,「你知道就好啦,說出來就不妙了。」
姜璃在他腰上的軟肉處輕掐一把,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抱著阿雨牌火爐睡著了。當確定她已經睡著,阿雨輕輕地松開她,鑽進被窩里面,在她的處嗅了嗅她的氣味,又輕手輕腳爬出來,笑眯眯地摟著她睡了。
閑下來的阿雨並沒有外出打獵,他在家里幫忙姜璃編好井蓋,修整菜地,播下菜種。還幫她腌了五壇黃瓜皮,家里剩下的紅薯除了留下一小部分,其余的他也全部都洗成粉做了粉條。
有阿雨在家里,姜璃感覺自己再現了豬的生活,除了吃和睡,基本上啥都沒做。每次她要做活,阿雨便 地跑過來接手,溫言軟語地勸她休息,都交給他做好了。
勞動形成了習慣,陡然停下來,身體和心理上都會有所不適。姜璃搶不過阿雨,只得見天搬了板凳坐在走廊上,一邊打毛衣一邊高高在上地看阿雨兄弟倆干活,偶爾喊兩聲瞎指揮一通,順便再曬曬太陽補補鈣,小日子忒好過。
家里有了井,種菜極方便,不用擔心澆水問題了,種下去的蘿卜白菜長得飛快,第三天就冒出了綠芽,並以強勁的勢頭往上長。
天氣更冷了,有時候姜璃在走廊上都冷得坐不住,卻又舍不得回房,便縫了個小被子蓋住下半身。
由此,她想到該要準備一些干草了,霜凍太嚴重的話菜會凍死,得給菜苗也蓋上一層干草做被子防寒。
這話一提,阿雨和叮當第二天便去河邊割了許多草回來。現在基本上沒什麼青草,割回來的都是枯黃枯黃的,稍微曬曬就鋪到菜壟上去。
青竹得了消息跑過來看怎麼給菜做被子,順便告訴阿雨,岩石部落的人明天就到。「智者師傅說,讓阿雨哥好好在家陪姜璃師傅,外面亂得很,還是別出去了。」
阿雨點頭表示知道了,眉頭皺得緊緊的。姜璃不解,用胳膊肘捅捅阿雨,「什麼意思,那岩石部落的人很霸道?想關我禁閉,不讓我出去看熱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