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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抬起頭,看到顧香手掌上已是鮮血淋淋。
他連忙打開了顧止的劍。抓住顧香的手,略帶不解、滿心傷痛地說道︰「香兒,我是個畜牲,對你這麼不好,為什麼你要這樣地救我?」
顧止一腳踢在世子的臉上。
血,染紅了世子光鮮的衣。
喬木拉住顧止的手,說︰「夫君,請你息怒,不能再打下去了,會把世子打死的」
顧止眼中射出火光來︰「就是要殺了這個畜牲」
顧香哭求道︰「二哥,求你放過他吧。我答應你,我不會再見他了。香兒的心已死。」
世子听了,掙扎著爬到顧香的身邊,用力扯住顧香的手,說︰「香兒,你說什麼?你說不會再見我了?不行。本王不準你這樣做。」
顧香甩開了他的手,擦掉臉上的淚,說︰「世子殿下,你不是一向很討厭看到我的嗎?以後,你不會再看到我了。」
顧香說著就哭著跑開了。
喬木說︰「夫君,你現在還不能殺了世子,世子畢竟是廣陵王的愛子。」
顧止氣得將劍往世子頭上虛晃一刺,劍尖插在了世子的臉左側,只離他的鼻子不到一寸之距離。
「若不是生怕香兒太傷心,我一定不會留下你這條賤命」顧止說完,對阿水說︰「阿水,快送夫人先回去。我要將香兒追回來。」
顧止說完就走了。
喬木看到周權已抱著顧嫣朝自己的營帳走去,連忙跟了過去。
軍醫已喚過來了。
「周將軍,夫人傷勢很重,必須在她身上迅速抹上這藥,才能保全一命。」軍醫將一個綠色的藥泥給了周權。
周權一怔,看著喬木說︰「都督夫人,你可以幫我將這藥抹在嫣兒身上嗎?」。
原來這藥是要抹在嫣兒全身的。必須月兌光了她衣服,一點點抹上。
想必周權與顧嫣只有夫妻之形式,還沒有夫妻之實吧,看周權的樣子是不想看到顧嫣的光身子了。
喬木將藥放在案上,說︰「不行,這個忙我不能幫你。你是嫣兒的夫,理應由你來做這事。」
周權低下了頭,嘴唇張了張想說什麼可是沒說出來。
喬木說︰「周將軍,你可是還是不願意接受嫣兒?不願意好好去愛嫣兒?」
周權用力拍打著自己的頭,眉毛都皺成一團了,痛苦地說︰「嫣兒對我這麼好,我若是再不接受她,我就不是人了。可是,我只怕如此,更加對不起她。我的心里,只怕還是抹不掉香兒的身影。」
曾經是那麼深地愛過一個人,的確是不能這麼輕易地忘記的。
喬木嘆了口氣︰「可是當初是香兒不願意接受你的。」
周權听了,眼光一顫,點點頭︰「你說得對,既然香兒已經放棄我了,是時候要好好放下了。」
于是,周權坐在顧嫣的身邊,他伸出手來,生平第一次,撫模嫣兒的臉。
喬木及時退了出去。
走了幾步,她回頭一看,看到周權的帳營中,燭火已熄滅。喬木會心一笑,對著漫天的星星祈禱,希望天下的夫妻都能相愛相守,也希望顧嫣的真心可以真的打得動周權。
回到帳子里,顧止已一臉鐵青地坐著,顧香低著頭,一臉恍惚地看著地上。
喬木見氣氛有些緊張,連忙笑著來到顧香身邊,說︰「香兒妹妹,你來軍營了,也不說一聲?就這樣偷偷地跑來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這可多讓人擔心呢。」
顧止站了起來,揮了下手,對喬木說︰「木兒,你帶香兒去臥帳里,給她好好清洗一下。」
顧香絞著衣角賭氣道︰「香兒不洗。香兒做了這麼多錯事,連累了這麼多人,香兒還有什麼顏面活在世上?」
顧止氣得嘴角的肌肉抽動起來,他說︰「你也知道你犯錯了?」
顧香哭了起來,一頭要朝兵器架撞去,邊撞邊說︰「讓我去死吧我的身體已經髒了」
喬木連忙拉住她,「香兒,有話好好說,不要沖動」
顧止冷哼一聲,對喬木說︰「木兒,你不要拉她,她不是想死嗎?讓她去死好了。」
喬木一怔,可是見顧止的眼神,她還是放開了手。
顧香原來真的怕死,她走到兵器架上,只是推得兵器遍地都是罷了,哪里敢撞上去。
她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喬木說︰「香兒既然不想洗,就不要洗吧。夫君,讓木兒今晚陪香兒一起休息吧。」
顧止看了喬木一眼,說︰「也好,我馬上讓人在我身邊騰出一個臥帳子,給你們休息。木兒,香兒情緒有些激動,若是你覺得煩了,你只管往我帳子里鑽,不必管她。」
喬木笑著點點頭︰「知道了,夫君。不過,我不在你身邊,你可不能看書看得過晚,要早點休息,可知道?」
顧止點點頭,愛憐地捏了下她的臉蛋兒。
喬木于是與顧香睡了一夜,顧香是哭了半夜,喬木費了好大的勁才將她給哄下去。
卻听到顧香在睡夢中,喃喃叫起了一個人的名字,喬木起先還以為是叫世子,後來一听,簡直大驚,不會吧,顧香一遍遍叫著的,竟是周權的名字
「周權,我好後悔,為什麼當初要放棄你?」就算是在說睡話,顧香也說得如此清楚。
第二天,顧止正在擰眉思索著要如何解決顧香的事,送回建業去嘛,又太遠,這一路上可不放心,可就是這樣留在軍中,只怕那夜的事傳開之後,顧香會承受不了。
他的這個妹妹,沒經受過什麼打擊,被世子這樣給玷污了,紙是包不住火的,若是听到有人在她背後戳著脊梁骨,她必會又想不開了。
這可怎麼辦才好。
喬木給顧止泡了杯茶,親自捧上去給他,他接過,喝了一口,說︰「香兒怎麼樣了?」
喬木說︰「還是在說著胡話,鬧了半夜,比昨晚是好多了。我已讓阿水著人看著她了。她不會踏不臥帳半步的。」
顧止點點頭,目光從茶湯上飄過,看向她的肚子,臉色一暖,說︰「這樣也好,是應該讓她好好靜靜了。對了,木兒,你不要站著,坐到我身邊來。抱抱。」
喬木搖搖頭,真是沒個正經,在他身邊一坐,他雙手就摟了過來了。
他將嘴唇貼在她耳朵邊上,說︰「木兒,往後請你幫我看好香兒,不許讓她再去見世子。我忙于軍務,只怕不能一直看好她。」
喬木點點頭,「不過呢,就怕香兒現在已不喜歡世子了。香兒對感情的事,分明就是小孩子心性呢。」
顧止一怔,「是嗎?」。
「嗯,香兒睡夢中可是叫了一夜的周權的名字呢。」
顧止站了起來,將手負于身後,「越來越不懂得你們女孩子想什麼了。香兒難道現在又重新想到了周權的好?」
喬木說︰「說句公道話,當初是她自己不要周權的,如今嫣兒已是周權名正言順的妻,並且昨晚也與周權有了夫妻之實,嫣兒也為了周權付出了一切。木兒知道夫君疼愛妹妹,可是,還請夫君三思,萬不要為了香兒,拆散了周權與嫣兒為好。」
顧止回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喬木,忽然笑道︰「木兒,你如今是越來越模得準我的心思了。不錯,如果香兒真的想要回周權的話,我的確是想過,讓周權休了顧嫣,迎娶香兒。」
喬木上前,摟著他的脖子說︰「夫君行事,向來以狠厲著稱,木兒當然知道了。只是,木兒委實同情嫣兒,還請夫君成全嫣兒。」
顧止垂下眼瞼,眉毛一皺,說︰「可是我的香兒怎麼辦?如今香兒已是身敗名烈了。總不能讓世子娶了她。」
喬木也一時沒了轍。
過去香兒還是清白之身,就算不跟周權也大有人要,如今,香兒被世子佔了身,已是包不住的事實,還會有誰要她?
顧止想了想,說︰「不如問問周權的意思吧。」
誰知,馬上有人來報,說是世子求見。
「他還敢來?」顧止氣得牙齒都打了下戰。
喬木想了想,說︰「夫君,木兒知道夫君委實恨透了世子,可是夫君你是做大事的人,你一定可以忍常人所不能忍的。」
顧止看著喬木,重重咬了下嘴唇,點點頭,將桌子上的一個茶杯狠狠擲于地上。
看得出來,他在強壓下心頭怒火。
更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他的妹妹。
喬木想,如果不是顧香,換了是她,他也會這樣生氣,這樣恨不得將那個男人碎尸萬斷嗎?
世子進來後,不再像過去那樣刁蠻跋扈。
「本王要見香兒。」世子微揚下頜。
顧止喝了杯茶,臉上還是安靜之色,可是手中捏著的茶杯在晃動著,水波不平。
「香兒不見畜牲。」顧止看著杯中的茶,說。
世子也壓下火氣,說︰「顧止,我知道是我不對,我對不起香兒。可是,我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我今日過來,就是對香兒負責來了。我要迎娶顧香為妻。」
喬木一怔,看向世子,世子在說這話時,竟一改往日放蕩玩樂,認真得很。
顧止放下了茶杯,厲色看著世子,冷笑道︰「香兒只怕是高攀不起世子。請世子回去吧。」
「不,香兒很喜歡我的。香兒離開了我,她就不能活的。你這個作哥哥的,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妹**苦一生,不能與自己愛的人在一起呀/」世子急了,上前說個不停。
喬木看了忽然想笑,這個世子倒是頭腦簡單,雖然壞了點,有時候倒有些可愛呢。
顧止卻理都沒理世子,找出一張紙,對喬木說︰「木兒,幫我研磨。只怕香兒這一突然離家,父王母親可是擔心得緊,得馬上修書回家,讓父王母親知道香兒沒事。」
喬木便取出雕花牡丹印研石,墨了起來。
「木兒,多放些水,這是在北方,水容易凍住,墨會變得很硬。」顧止悠然地說。
「好。」喬木研得不亦樂乎。
二人竟將世子當成了空氣。
世子氣得一拍桌子。
「你們不讓我見香兒,本王自己進去找」
世子剛要走,顧止抬腳踹了下小板凳,閃電之速,板凳飛撲出去,撞在世子腳上,世子立馬跌倒于地。
顧止看都不看他一眼,還是氣定神閑地寫著家書,只是臉上在冷笑。
世子氣極,爬起來又要走,顧止復一抬腳,又一張板凳飛了出去。
「你_」世子氣極,暴跳如雷,「為何不讓我見香兒?」
喬木生怕世子在這里與顧止打起來,連忙走到臥帳里,對顧香說︰「香兒,世子已向你二哥提親了,香兒你可願意嫁給他?」
顧香這會兒又猶豫了,她嘆了口氣︰「我忽然發現我不喜歡他了,可是我如今已髒了身子,他若不要我,又有誰會要我呢?」
喬木以為顧香是同意了,說︰「那你與我一同出去吧,你就說同意嫁給世子,免得夫君與世子鬧得太僵了。」
顧香卻搖搖頭︰「我不去。」
「為什麼?」喬木急了。這個顧香究竟是在搞哪出?
過去愛世子愛得要死要活,如今人家真心過來求婚了,她又在發什麼神經?
「我想去看看,嫣兒的病好了沒有?」顧香說著,臉就紅了。
喬木可不是傻子,她生氣極了,這個顧香,盡給顧止添麻煩
她難道就不知道顧止要費多少腦力去應付各方面的敵人嗎?可是她這個作妹妹的卻這樣地折騰。
她不覺發怒了,一把揪住顧香的手,說︰「你想去看嫣兒?我看你是想去看周權才是吧你是不是腦子浸屎了?之前周權這樣喜歡你,你偏偏要跟定了世子,如今世子喜歡上了你,你又偏偏要去纏著周權你是不是天生喜歡找虐呀?但凡是喜歡你的,你都不會要不管你去不去你都必須要跟我出去見世子」
「你沒有權利要我過去」顧香竟從周靜那里學會了「權利」二字。
喬木氣得都想扇她一耳光了,可是她力氣小,又懷著孩子,用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她靜下心來,說︰「周權也來了。正在那邊與世子吵架呢。你不是要看周權嗎?」。
「真的?」顧香高興得像個什麼人一樣,竟不等喬木拉,就往帳子里奔去。
喬木連忙跟上去。
顧香沒看到周權,一臉失望。
世子一看到顧香,霸道地拉住她的手說︰「跟我走我要娶你」
「你要娶我,我卻不要嫁給你」顧香狠狠甩開他的手,「你還是走吧,你這樣我只會越來越恨你。」
世子一怔︰「你_你從來不敢這樣對本王說話的?你竟敢_」
顧香卻冷冷地轉身就走。
世子急了,連忙攔住她。
「你不許走顧香,我還沒告訴你一件事呢我喜歡上你了真的」世子認認真真的回答。
顧香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世子急了,「你不是一直在等著我愛上你嗎?顧香,你怎麼一點也不高興?你不能這樣對我」
顧止推開了世子,對喬木說︰「木兒,誰讓你帶著香兒出來的?」
顧止從來沒有高聲對喬木說過話,這是第一次,這麼大聲。
喬木委屈極了,可是當著外人的面,她只好拉著顧香走了。
听到世子在身後叫道「顧香你等著等回到京城,我就去向你們攝政王提親香兒我是認真的我,顧飛現在對全世界宣布,我愛上你了香兒」
喬木嘆了口氣,原來世子真的還是個孩子。
喬木送顧香回去後,折回來,顧止這邊也已趕走世子了,顧止端坐著,在喝著茶,眉毛卻緊擰成一團。
喬木撅著嘴,本來想對他發火的,剛才為何要對她這麼凶?可是一看他憂愁的樣子,她就心軟了,不但沒發火,反而心疼地撫模著他的眉毛︰「夫君,我不要看你皺眉的樣子。」
顧止將她的手握緊,一面喝著酒,眉眼間是止不住的憂愁。
「夫君,讓木兒也來分擔夫君的憂愁吧。」喬木也坐下來,奪過他手中的酒杯。
顧止看了喬木一眼,目光飄然掠過,飄向帳子外面的天空。
「木兒,只有周權才能給香兒幸福。顧嫣與周權,必須拆散。」顧止說。
喬木眼神暗淡下來,「夫君,算我求你,不要再傷害嫣兒了,好嗎?一個女人願意為了夫君付出生命,不計代價地愛著,夫君難道忍心再在她傷口上撒上鹽嗎?」。
顧止站了起來,走到帳子外,看著遠方,說︰「這都是顧嫣自找的。誰讓顧嫣的生母,當年也分了我父王的愛。父王的感情,本來就只能屬于我母親一個人的。母親的仇,由女兒承擔,天經地義。」
顧止說完就叫來阿水,在阿水耳邊吩咐幾句。
雖然听不到顧止對阿水說什麼,可是喬木知道,這必定是對顧嫣不利的。
她現在是越來越不了解顧止了。
「夫君,仇恨真的這麼重要嗎?難道夫君是一個這麼容易被仇恨禁錮的人嗎?」。她傻傻地看著顧止。
風吹得顧止的黑色披風飄揚著,顧止青絲高束著的發帶也飄逸著,緩緩轉過頭來,風中,是他俊美的臉。
他那雙明澈狹長的鳳目,看著她,微揚下頜,嘴唇上勾起一絲雲淡風輕的笑。
「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禁錮得了我顧止。」他說,朝她走來,看定了她,「木兒。你不明白我。」
「可是夫君卻被仇恨所束縛了。夫君常常夢到小時候不開心的事,難道不是還有恨嗎?」。她攤白了問他。
他凝視著遠方淡青色的天空。
「我曾經也很恨我的父王,可是,這麼多年了,如果我不能讓恨消失,也許這世間早就沒有顧止這個人了。」他拉著她的手,說,「木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小時候的事嗎?我們邊走邊說吧,這軍營里的風景也極美。」
他握著她的手,他們從這個營地走到那個營地,再走上瞭望台。
他說︰「在我很小的時候,父王就對我大哥與我母親極不好。因為父王不愛母親,他妾室成群,有名份的沒名份的,大哥為了母親與父王頂撞,卻受盡父王的折磨。母親甚至變得神質不清。那年,我才五歲,母親抱著我,孤單地坐在王府上的秋千上,母親誰也不認識,只認識父王。可是父王過來,卻告訴母親,他要入宮見太後了。我知道,父王所謂的放宮,不過是與太後**的一種形式。母親抱緊父王的大腿,求父王不要走,因為那日,是母親的生日。可是,父王一腳將母親踢飛了出去。母親躺在了血泊中。父王走了,走向了太後的懷抱。從那一刻起,我就定下了目標,我一定要讓太後與父王為今日付出沉重的代價。
可是最讓人痛苦的是,是那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來,我根本不是博小玉的親生兒子。」
說到這里,喬木大驚︰「什麼?」
顧止點點頭,「我不是博小玉的親生兒子,博小玉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幫父王產下這麼多孩子。可憐的是,那年,我才七歲,我無意中得知了,原來我的真正的母親,乃是父王在北方征戰時,隨意臨幸的一個村姑。巧合的是,博小玉也正巧懷上了。可是,博小玉的那一胎沒有順利生下來,博小玉便殺了我的生母,將我奪走,成為博小玉的親生兒子。這個秘密,除了博小玉,就只有我知道,可是博小玉也不會知道,我竟也知道這個秘密。」「
喬木簡直全身一顫,「博小玉殺了你的生母,你卻願意叫博小玉為娘?並且這樣地愛著她與她的兒女?」
顧止唇角輕輕一笑,「我曾想過殺了博小玉,為生母報仇,可是,這麼多年來,博小玉的確是拿我將親生兒子來養的,小時候我不止一次中毒,博小玉不顧一切為我試毒。而我也不知不覺中,將她當成了親生母親。似乎一切還是這樣地過著,似乎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秘密。事實也是如此,知道與不知道,都差不多。」「
喬木從來沒想過,這一切會是這樣的。
「夫君,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喬木都接受不了。
顧止將她摟在懷里,她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嘴唇,臉上浮著的笑,是真實的笑。
「木兒,我如今愛著的人,竟是我的仇人,可是,我真的做不到,不愛博小玉,我已將他們當成了真正的親人。可是,我又不能讓自己愛他們太深。我永遠忘記不了博小玉殺害我生母的事實。這麼多年來,我曾經過得很糾結,不止一次良心過怪,我也曾想離開這一切,這一切本就不屬于我。可是,我終究是沒有走。我曾在五歲的時候立下的誓言,對我大哥的承諾,不管他是不是我的親生大哥,我都要辦到了再走。」
顧止邊說邊低下了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玉佩,玉佩上印著一只馬︰「我後來去調查到,博小玉為了隱瞞真相,將我生母的父母親人,甚至朋友都盡數殺害了。我的生母是個放馬的姑娘。她在我出生時,在我脖子上掛了這個玉佩。這麼多年來,我為了過得不糾結一些,我只好不愛任何人,不去愛,就不會痛苦了。我沒有愛,也沒有恨。所以,木兒,你說錯了,我沒有讓仇恨禁錮住自己。任何事任何人都無法禁錮得住我顧止。」
原來他還有這麼一個糾結的遭遇。
喬木听得心都發痛了。
她抬頭,撫模著他的臉,眼中閃著淚花,說︰「夫君,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從此,讓我好好愛你。讓我幫你分擔這一切。」
他釋然一笑,眉毛一揚,「木兒,真不騙你,你說我沒心沒肺也好,說我是畜牲也好,這麼多年來,我不斷地操練,我真的做到了,我成了一個沒有心的人。我連自己的殺母仇人都不恨,你說,我還有什麼感情?我只想過著不受羈絆的生活。」
她知道他,不管他去哪,他都可以活得很自由。他想要什麼得不到?
上天雖然給了他最悲慘的遭遇,可也給了他最過人的智商與情商,他就是一個天才,他想要離開,也可以離開。就算不離開,與他們斗,他也可以斗得很輕松。
她眼神有些黯淡,「夫君,如果等你的理想實現了之後呢?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一起過閑雲野鶴的生活?」
他抬眸看定了她,捧住她的臉,還是笑得如此沒心沒肺︰「難道現在的生活,你並不悠閑?」
「夫君,你是可以到哪都過得悠閑自在的,可是木兒沒有你這麼高的境界嘛。」她撅起了嘴。
他一看她撅嘴,就忍不住吻著她,炙熱的氣息淹沒她的臉。
「夫君為何不正面回答我的話?」她扳開他的臉,定定地看著他,打破沙鍋問到底。
他眉毛一蹙,將目光移開,說︰「木兒,我顧止答應你。只要能讓我大哥順利登基,我就與你離開他們,反正,我顧止本來就與他們,毫無關系。」
喬木內心一暖,摟緊了他的脖子,喃喃道︰「夫君,我真的太高興了。我知道,凡是夫君下過的承諾,是不會不兌現的。夫君。我可以等。我會幫夫君一起實現這個目標。」
顧止將她緊緊摟住,笑道︰「木兒,其實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這些權力間的斗爭,我不想你牽扯進去,我不必你幫。我只要你,好好的。等我完成了目標,我會你走的。」
「你好壞呀,總是這麼霸道,什麼都要听你的」她裝出生氣地捏他的胸部。
他故意叫了起來︰「哎呀,好痛呀壞女人」
她笑看著他,他臉上的笑容是真的。
真的很雲淡風輕。
她想,這便是她的夫君,是她愛的人,她甚至無法理解的一個人。
一個可以認自己的殺母仇人為母親,還為她\為她的兒子做這做那,並且還可以活得如此自在,她簡直嘆為觀止。
(親們,至此,顧止的謎底已揭開了大部分了,當然還有他與顧爾袞之間的一些事還沒有揭開。
男主顧止是舒舒想了很久才設定的,舒舒就是想寫這麼一個月復黑的人,有著不同常人的小時候的境遇,可是他會不同常人的對待。他不是神,可是他有不同一般人的一面,他在多年的磨練中已對挫折應付自如,他智商情商都是天下第一。可是他畢竟也是人,所以,現在他雖然沒有被任何東西所禁錮,可是,他總有一日,會被一個東西所禁錮,那就是,他會被對一個女孩的愛所禁錮。
舒舒不知道寫得成功不成功,舒舒這本小說的設定就是男主強大,女主前期比較弱,甚至有點打醬油。女主在後期才會成長起來。男強女弱,一直是舒舒喜歡寫的模式。舒舒不喜歡女主太辛苦了,天天要發明,天天要宅斗,所以將這些都交給強大男主去辦。)
到了晚上,喬木與顧止躺在一起,喬木忍不住問道︰「夫君哪,你打算如何拆散顧嫣與周權嗎?」。
她知道,只要顧止下手,哪怕周權是愛著顧嫣的,也可以讓周權不愛。
顧止甚至有著操縱別人感情的能力。
顧止將頭用胳膊支起來,朝下看著她的臉,笑道︰「木兒,這事我已決定了,你就不要攔住我了。」
她嘆了口氣,「夫君,你這樣幫著顧香,其實是害了她。香兒只怕在得到了周權之後,又會覺得還是世子好了。」
顧止點點頭︰「香兒是我妹妹,不管她愛的是哪一個,她都不能嫁給世子。木兒,你也許不知道,若是香兒嫁給了世子,日後我若是想鏟除廣陵王一族時,就會傷害到香兒。」
她知道,顧止總有一日,會對廣陵王滿門抄斬的。若是顧香也成為了廣陵王的家人,必定會受到傷害。
「顧香反正不是夫君的親妹妹,為何夫君要這樣為她著想呢?」
「這麼多年來,我早就當她為親妹妹了。」顧止說著,眼中是認真的神色,「只有這樣,我才可以活得好。我不想再活在,糾結于要不要為生母報仇的痛苦中。」
是呀,一個是養育之恩,一個是生母之仇,糾結哪個更重要?
顧止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是個聰明人,干脆,他選擇了讓自己活得最舒服的答案。
就是,不再去想這個問題。
在顧止的設計下,果然,周權又投入到了顧香的懷抱。
可也正如喬木所料,顧香果真在得到了周權之後,又覺得世子更加好。
世子竟真的愛上了顧香,不顧一切追求著顧香。
顧香在不斷地權衡中,漸漸發現了自己原來最愛的還是世子。
而周權也慢慢發現了,原來他也愛上了顧嫣。
于是,周權與顧香便好心分手。
周權開始疼愛顧嫣,而顧香,則開始長大,她決定讓自己先靜一靜。世子則沒有放棄對顧香的追求。
這一日,軍隊就要行進到邊關了,喬木與顧止坐看夕陽西下,說︰「夫君,周權還是選擇了顧嫣。夫君對這個結果,會不會很失望?」
顧止將她的頭發撫平整一些,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不失望。」
「為何?夫君輸了。木兒贏了。這說明,人的感情是不能被夫君操縱的。」
顧止輕輕一笑,「木兒的確很聰明。」
這時,顧嫣走過來。
「二哥,謝謝你一直在幫著我。」顧嫣對著顧止跪下,「我知道,是你安排我家夫君看清了自己的內心。那日,是二哥你故意將嫣兒架走,夫君知道了後,竟不顧一切奔來,救下嫣兒。自從那日起,夫君就真的清楚了,他原來也是愛著嫣兒的。于是夫君選擇了嫣兒。這一切多虧二哥了。」
顧嫣邊說邊將一盒鴛鴦蝴蝶高遞給喬木,「木嫂嫂,二哥真是個好人。他雖然因為我生母的緣故,一直想害我,折磨我,可是二哥到最後還是幫了我。這個鴛鴦蝴蝶高是杭州特產,在這兒北方是吃不到的,不過嫣兒會做,廚藝還算不錯,二哥二嫂請嘗嘗。」
喬木一怔,看著顧止,喃喃道︰「夫君,這是怎麼回事?」
顧止將她緊緊摟住,笑道︰「我本來是想拆散他們的,可是真的是鬼使神差一般,我竟忽然對嫣兒心生憐憫了。木兒,我想,全是因為你的求情。因為你的話,我才打算放過嫣兒的。」
喬木感動極了。
顧嫣笑道︰「其實嫂嫂不知道,二哥真的很愛很愛嫂嫂的。哥哥可以為了嫂嫂一句話,就改變了初衷。易尋無價寶,難得有情郎,請嫂嫂也同樣珍惜哥哥。」
顧止接過顧嫣手中的高點,鴛鴦蝴蝶高很好看,小巧,咬上去軟軟的,顧止親自撕了一小塊遞到喬木嘴里,說︰「木兒,這還是糯米做的,你最喜歡吃糯米粘粘的了。來,多吃點。」
喬木邊說邊說︰「夫君,都說但凡是夫婦間吃了鴛鴦蝴蝶高,一定會白頭到老,我們都一起吃了這麼多次了,看來是不必擔心不能白頭偕老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