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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手將帕子丟在廊廡上的小梳妝台上,程巽勛輕舒了一口氣,轉眸時瞄到身邊女孩亮亮的眼,頓時笑開了。
「怎麼,這會兒了還這麼精神?」
雨竹瞬間閉了眼,縮在被子里。
程巽勛失笑,起身熄了燈,屋子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習慣性的將手搭在雨竹的肚子上,正要合眼,忽的感覺身邊的人輕輕動了一下,接著一只軟軟的手伸了過來四下模了模,「咦,你用冷水洗的澡?」
那尚有水氣的結實身子上,還殘存著絲絲不正常的涼意。
程巽勛迅速將她的手拖出自己的領口,聲音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緊繃,「無妨,天已經暖和了。」
雨竹卻不罷休,在他頸窩處貓兒似地蹭,「……你……難受麼?」
另一只小手又極不老實的四處點火,漸漸向下探去。
程巽勛倒吸一口氣,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重又叫囂著蒸騰起來,在他漆黑如夜的眼中激起點點火星。
「別鬧。」
雨竹定了定神,她覺得自己處在一個緊要的路口,擺在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裝作不知道,反正要讓她給他抬妾是絕對不可能的,那麼就這麼糊弄著過下去吧;抑或是……再爭取一把。
她現在才這麼一點歲數,一輩子還很長很長,就這麼莫名其妙縮在殼子里也太悲催了。再說了,她是那麼容易就放棄的人嗎?
打定主意,雨竹的小宇宙又開始熊熊燃燒了,咬了咬牙,手迅速下移,一把攥住了某處灼熱。
雖然從來沒做過,可不代表沒听說過,前世宿舍里還有個奇葩在臥談會的時候詳細分享她的經驗,貌似也不是很難……
雨竹咽了咽口水,手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這尺寸——
程巽勛悶哼一聲,身子一下子繃得死緊,寬大的手掌如灼鐵般抓住了她的手,卻沒有拉開。
雨竹模索著撐起半邊身子,在他耳邊低低控訴,「你今天去秋紋房里了」
左思右想還是說出來比較好,她對院子里的事情了如指掌,程巽勛是知道的,裝傻充愣反而落了下乘。
「我心里難受……」不撒潑不哭鬧,只是聲音里那種隱隱的悵然若失如一片羽毛般悠悠蕩蕩,輕輕忽忽,就是不落到地上。
明面意思就是——我愛你,把你當我的天,但是卻不能阻止你光明正大去找別的女人,只能自己心里難受……
眼淚嘀嗒,濡濕了程巽勛的頸側,一直浸潤到他的心里。
雨竹這倒不是全裝,心里確實不好受。
她容易嗎,好不容易在這小三小四合法化,還被國家鼓勵的朝代,狗屎運爆棚,盲婚啞嫁還撞上一個好男人,可是最終還是難得一生一世一雙人麼。
不是她多想,實在是她的院子她最了解,秋紋雖說還是程巽勛的通房,但是早就被守得嚴嚴的,沒有她的允許,誰膽子大到敢為她傳消息行方便?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程巽勛是自己去找她的。
為了什麼,實在是太好猜了……
「乖,別哭了……」程巽勛有些懊喪,怎麼下人什麼都和雨竹說。
也顧不得下面猙獰的,將雨竹抱在懷里細細安慰,「哭什麼……我沒踫她。」
他確實是有些需要,但不一定要和女人上床來發泄,但是這些方法他不忍心讓懷里這個乖得跟貓兒一樣的小丫頭來做。
雨竹听到這話,心里倒是略寬心了些,在這世道倒也不能過分苛求,好歹底線給守住了。
……
第二日一早,當她迷糊著睜開眼楮,正對上一雙深諳無底的墨染黑眸,那眼楮里散著幽幽淺淺的光,仿佛要把她一口吞下。
雨竹雖然表情無辜,但是還是感到臉頰火辣辣的,雙腿一曲就麻溜的縮到了被子里,像一只小小尖尖的粽子。
程巽勛眸子里閃過一絲笑意,將她從被子里挖出來,「這會兒不好意思了,昨天晚上膽子怎麼那麼大,哼哼。」
瞧著她脖頸處艷膩瑩滑的雪肌,和細白盈女敕的粉粉雙頰,目光又不由自主的落到那張紅艷艷的小口上,微微有些紅腫,但是怎麼看怎麼剔透可人。
忍不住又抱在懷里狠狠親了幾口,修長的手指在她胸口的曖昧紅痕上緩緩撫過,聲音還帶著微微的沙啞,「起來吃早飯,嗯?」
雨竹羞澀了一會兒後就拋到腦後去了,不就是……嗯哼,有什麼呀。
丫鬟們端上粥、各色點心和小菜,兩人吃完後就一起去了思謙堂。
謝氏竟然還未起身。
楊媽媽急急撩開簾子出來,蹲身行禮過後才道,「二爺,二太太,老太太頭有些疼,還歇著呢,您們還是先回去吧。」
程巽勛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了起來,沉聲道,「太醫可有看過?」
楊媽**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憂慮,「沒有,老太太還睡著呢,剛才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過來也給奴婢先勸回去了。」
「父親呢?」
「老公爺昨兒晚上歇在陳姨娘處……」楊媽媽低下頭,手緊緊揪著袖子。
程巽勛眉宇間頓時浮現出怒色來,冷聲吩咐,「先拿我的名帖去請李太醫,讓鄧德尋個馬騎得好的小子,快著些。」
楊媽媽連連點頭,走到門口又被喊了回來。
「派人給大哥也送個信,要是沒什麼要緊事就趕緊回來。」他最清楚不過︰謝氏性子極為要強,如果不是真的是撐不住了,肯定不會臥床不起。
楊媽媽趕緊躬身應了,快步出去了。
沒耽擱多久,李太醫就氣喘吁吁的小跑著進來了,進去時還抹著汗一臉輕松,自嘲,「下官這一把老骨頭可是快散架了。」
可是出來時卻是神情凝重,隱隱帶著難色,心里卻在暗暗叫苦,本來以為只是老夫人年紀大了,偶感不適,跑跑腿就能得一大筆賞錢,誰知到攤上這麼樁麻煩事。
「程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將頷下一縷稀疏的小胡子捻了又捻,這才下了決心。
程巽勛動作頓了一頓,面上分毫不露,輕輕一舒小臂,「這邊請。」
「……老夫人情況有些不好。」出了丫鬟往來忙碌的屋子,李太醫也不廢話,與程巽勛說著病情,「……經絡燥盛,筋脈急攣,肢節拳縮,屈而不伸,痹而不仁;髒腑濕盛過重,化生敗濁,堵塞清道,神迷言拙……肝陽暴張,陽化風動,氣血逆亂導致上實下虛。」
「頗為凶險,下官微薄之力,怕是要勞煩醫正大人……」
能讓說話一向委婉的太醫都說出的凶險……程巽勛皺起了眉頭。
李太醫斟酌著留下份藥方,也不拿「酒錢」,告辭離去了。
程巽勛送完人回來,將情況和雨竹說了,末了補上一句「還要請太醫正來一趟。」就出門安排去了。
雨竹有些不敢相信,昨天還好好的帶自己出門,怎麼就病得這樣重了。
走進內室,床上的謝氏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模樣,褪去了所有的冰冷淡漠,單薄的像個普通老人,蒼老、憔悴、干瘦……
楊媽媽已經回來了,站在床邊抹淚,見雨竹進來,忙過來欲扶。
「楊媽媽不用管我……你先和我細說說到底是怎樣的光景。」
「是……老太太昨天晚上早早就睡了,睡到半夜頭疼的厲害,奴婢還起來幫她倒了盞安神茶吃了,又揉了小半個時辰頭,見老太太睡安穩了,奴婢才離開的。」楊媽媽看著謝氏昏睡的臉就掉眼淚,一個勁兒的自責沒早些發現。
雨竹拍了怕她的手,勸道,「媽媽快別怪自己了,你服侍老太太時候久了,最得她老人家心意,這會兒好些細致的活兒都要靠你呢。」
讓楊媽媽打起精神來,雨竹也不打算走了,就留在屋里照應著。
過了一會兒,謝氏屋里的大丫鬟玉珠捧著個小茶盤進來了,里頭是個白瓷的蓋碗,散發著陣陣濃郁的藥味。
雨竹上前接了,坐到床邊要給謝氏喂藥。可是謝氏卻是牙關緊咬,怎麼都喂不進去,正著急間,听得外面有了動靜。
接著簾子被掀開,老公爺走了進來,緊跟在後頭的是季氏和程思義。
雨竹忙將藥碗交給楊媽媽,起身屈膝行禮。
「這是怎麼回事」老公爺臉色鐵青,狠狠掃向楊媽媽,「你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
楊媽媽低頭不語,一句話也不申辯,捂著嘴又哽咽起來。
雨竹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諷刺,按太醫說的,髒腑氣血運行不正常,那就是長時間的處于憂思惱怒或者是過度的勞累埋下的病根……真正該怪的是誰?
「你爹呢?」罵完了楊媽媽,又劈頭問程思義。
程思義本能的瑟縮了一下,吶吶道,「父親昨夜有事,並不曾回府。」
老公爺看到他這幅樣子就生氣,好歹看在老妻病重的份上忍住了沒發火,問起了病癥。
雨竹細細稟了,半句話也不願多說,然後站到了一邊努力思考怎樣才能把藥喂進去。
老公爺目光觸及到謝氏蠟黃憔悴的臉,怔了怔,不由自主的往床前走了兩步。
「這……這……」
這床上的是誰?是謝氏?不,他不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