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宰沒在宿舍,柳根也沒多想,直接上床睡下,已經快四點鐘,他太困了。
七點多,李成宰開門聲驚醒了柳根。
「班長,你們去哪了?」柳根穿衣下床問。
「到海邊迎接二十一世紀第一縷曙光,人山人海……把人凍得……好冷……」李成宰顫抖著聲音回答,鑽進被窩里︰「早知道會這麼冷,還不如回來睡覺呢,簡直是活受罪!」
「你們都去了?」柳根穿上運動鞋,往衛生間走,他想知道的是歐陽雪是不是也去了。
「歐陽雪沒去。」李成宰裹緊身子回答。
柳根在陽台門口停下腳步,轉身想問什麼,但看到李成宰蒙住頭,縮在被窩里,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今天球隊沒有訓練任務,柳根沒吃早餐,在操場跑了十幾圈,直接往解剖樓走。
歐陽雪是被汪霞回宿舍給驚醒的。
「歐陽,太激動了,你不去真是遺憾,海邊很多人,當太陽從海平面探出頭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沸騰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太陽升起的樣子呢,霞光萬丈……」汪霞興奮的說。
「海邊風很大,很冷吧?」歐陽雪笑著問。
「是挺冷的,不過,太陽升起的那一刻,卻一點不感到冷。」汪霞把暖瓶里的水倒在盆里,準備洗臉︰「蔡花和吳思琪她倆,現在恐怕都洗上熱水澡了,真是幸福,這學校也真是的,干嘛不給安個熱水器呀。」
「要是那樣的話,學校的澡堂,還怎麼掙錢呀。」歐陽雪也往臉盆里倒熱水。
「歐陽,要不,咱倆下學期,也到外面租個公寓住吧?」
「不安全,上個月,不是有兩個女生出事了嘛,學校條件是差點,但比外面安全。」歐陽雪擦洗著臉回答。
「你說兩個女生,不缺胳膊少腿的,怎麼連一個男人都打不過呢,還兩個一起被那個男的給糟蹋……估計啊,多半也是半推半就。」
「要是你被男的拿著刀架在脖子上,你是想活命還是想保住身子的清白呢?」
「歐陽,如果是你的話,會怎麼做?」
「假裝順從,並故意色-誘他,讓他放松警惕,找機會殺了他!」歐陽雪毫不猶豫的說。
汪霞听出歐陽雪語氣堅決,不像是隨便說出口︰「你……敢殺人?」
「為何不敢,要真把我逼到那個地步,別說殺人,我自殺都敢!」歐陽雪回答。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要是根哥他……約你在外面租房住的話,你會和他一起住嗎?」汪霞吞吞吐吐的,擔心說出的話,把歐陽雪給得罪了。
歐陽雪雙手搓洗著毛巾,搖搖頭回答︰「不會,那成什麼啦,同居嗎?沒結婚前,我是不會和男生上床的。」
「都什麼年代了,你還這麼保守呀!」汪霞沒想到歐陽雪竟然如此回答。
「這不是保守不保守的問題,這是我做人的底線。」歐陽雪往臉上抹著護膚霜,很認真的補充說︰「我必須把自己的身體,完整的交給那個將來和我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那要是那個男人早和別的女人上過床呢?你會在乎嗎?」汪霞洗完臉,月兌著衣服準備睡覺。
歐陽雪想了想回答︰「只要我愛他,不會在乎他曾經和多少女人上過床,當然,結婚後是不允許他再和別的女人來往的。」
「那你多虧呀!」汪霞開玩笑說。
「呵呵……怎麼會虧呢,我當作是別的女人把他教會,自己找了個熟練的技術工,不僅不虧,反而賺了。」歐陽雪笑呵呵的回答。
汪霞哈哈的大笑︰「熟練的技術工,哈哈……我也喜歡熟練的技術工。」
「做你的夢吧,我吃早餐去咯。」歐陽雪穿上大衣,拿起飯盒要出門。
「歐陽,我覺得,你和根哥不合適。」汪霞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歐陽雪站在門後,轉過身,苦笑一聲︰「也許吧。」拉開門,走出了宿舍。
走到女生院門口,歐陽雪心想,柳根喜歡晨跑,不知道現在會不會在操場。
她沒往食堂方向走,而是朝操場而去,走到離解剖樓不遠的地方,看到柳根的背影,她緊走幾步,見柳根跑上了解剖樓的台階。
這麼早他去解剖樓干什麼呢?
歐陽雪十分好奇,忍不住跟了過去。
走進解剖樓,陰森森的,歐陽雪還沒單獨來過這里,她感覺渾身發冷,看到往地下室的門開著,從里面透出燈光,知道柳根走進地下室了,她有些猶豫該不該跟下去。
還沒正式上解剖課,但歐陽雪知道地下室里有什麼,一所醫科大學,解剖樓的藏尸量,可以衡量這個醫學院校的基礎實力,听說地下室有上千具解剖尸體。
歐陽雪走到地下室門口,听到從里面傳出微弱的響聲,細細的听,除了腳步聲外,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音。
柳根怎麼會一個人到地下室里去呢?是誰讓他來這里的?他在干什麼呢……
太多的疑問在歐陽雪心頭涌起,可她實在沒勇氣走下去,除了害怕外,主要還是擔心柳根認為自己在跟蹤他。
歐陽雪剛要轉身朝門外走,卻听到背後有人叫了一聲︰「歐陽雪……」嚇得她雙腿發軟,站在那里不敢回頭看。
肖素白吃過早餐,便一早的背起書包,給父母說要到圖書館自習。
馬上要期末考試了,肖教授和夫人知道自己女兒不喜歡在家里自習,覺得她常常到圖書館也好,那里學習氣氛濃厚,對她有好處,並沒干涉她。
肖素白知道今天柳根要把浸泡尸體撈出來晾,沒去圖書館,而是來了解剖樓,她昨夜看到柳根和歐陽雪在一起後,心里很委屈,一夜沒睡好。
當肖素白心事重重的走進解剖樓,看到歐陽雪站在地下室門口,以為她也到這里找柳根呢,心里很不是滋味。
歐陽雪心驚肉跳的轉過身來,看到是個戴眼鏡,穿羽絨服的女生。
「你認識我?」歐陽雪奇怪的問,她不記得認識這樣一個女生。
「我叫肖素白,是口腔醫學院的。」肖素白看著歐陽雪手中空飯盒。
「你就是肖……」歐陽雪當然听說過肖素白的名字,柳根和她的傳聞,雙眼上下打量她。
「這里只有尸體,沒有早餐,你不會是走錯了地方吧?」肖素白有些譏諷的上下打量歐陽雪說。
「我……」歐陽雪被肖素白這麼嘲諷,有些臉紅,語無倫次的說︰「我……看到門開著,所以……柳根他……」
「哦,原來你是來找根哥呀,那為何不下去呢?他就在下面,和尸體在一起呢。」肖素白完全把歐陽雪看成了情敵,說起話來,毫不留情。
「柳根怎麼會……」歐陽雪有些驚訝。
「我爸給了根哥一個勤工儉學的機會,他每天都會到這里來。」肖素白似乎知道歐陽雪要問什麼,打斷她的話,接著問了一句︰「你不知道嗎?」
「呃……不知道,從沒听柳根提起過。」歐陽雪這才明白柳根原來是為了掙錢。
「根哥不是和你很要好的嗎,怎麼,他連這種事也對你保密呀?呵呵……看來,你倆的關系,並沒到那種無話不說的地步……」
「我該走了。」歐陽雪不想再听肖素白說下去,朝門口走。
「歐陽雪,等一下。」肖素白急忙叫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歐陽雪回過頭來,強裝笑臉的問。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喜歡根哥。」肖素白用手把眼鏡往上一扶,昂起頭盯著歐陽雪,理直氣壯的說。
歐陽雪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看了肖素白一會,冷不丁說出一句︰「這是你自己的事,沒必要告訴我。」說完,轉身快步走出解剖樓。
肖素白卻大聲說︰「我和根哥親嘴了!」
歐陽雪听到這句,心里像是被針扎疼了,想不到柳根竟然還和別的女生親嘴,她頓時感覺自己受到柳根的玩弄,把寶貴的初吻給了他,酸楚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轉,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也沒了要吃早餐的心思,快步朝女生院跑去。
邱葉昨晚下班很晚,但她還是起來吃早餐,剛從食堂打了早餐往回走呢,看到了歐陽雪手中拿個飯盒,于是笑著打招呼︰「歐陽雪,新年好!」
歐陽雪掃一眼邱葉,放慢腳步︰「新年好。」
邱葉看到了歐陽雪眼中的淚水,問︰「一大早的,你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啦?」
「沒有,剛才被砂子迷了眼楮。」歐陽雪盡量臉上露出微笑說,掏出面紙,把眼角的淚擦掉。
邱葉才不相信歐陽雪說的話呢,低聲問︰「是不是根哥他欺負你了?」
「不是。」歐陽雪低下頭。
「歐陽雪,你應該理解根哥,他真的不容易,我听強子說,根哥好像還在解剖樓打工,前段時間,因為校醫院錢老師的死,根哥和祥子,還被警察找去,還把根哥從錢老師那里得到的錢給沒收了,那些錢,是根哥準備用來給他父親治病的,祥子說這個假期,根哥要把自己的肝髒移植給他父親……」邱葉早想和歐陽雪好好談一談,把柳根的一些事,告訴她,讓他和柳根的誤會消除掉。
「移植肝髒……」歐陽雪大吃一驚︰「你剛才說柳根要把自己的肝髒移植給他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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