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根一臉茫然,他看得出,張建遇到了棘手的麻煩,皺起眉頭問︰「你惹誰嗎?」
「你一點也沒听說嗎?」張建有些不信的問︰「歐陽雪沒在你面前提到過?」
「和她有關嗎?」柳根凝視著張建,心被揪了起來.
「怎麼會和她有關呢,我說的是吳思琪應該給她提過,以為她會和你說起呢,看來,歐陽雪不像其他人那樣多嘴。」張建苦笑一聲說。
「痛快點,你張建可不是婆婆媽媽的人,有話直說吧!」柳根有些不耐煩的說。
「根哥,這事吧,我真是沒轍啦,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能幫我。」張建又喝了一大口啤酒說︰「我惹上另外一個女生啦。」
「就這事呀?」柳根鼻子一哼,他早知道張建和吳思琪早晚得鬧掰。
「可問題是吳思琪她懷孕啦!」張建有些著急的大聲說。
周圍喝酒喝飲料的男女生,都認識柳根,听到張建的話,朝他倆看。
柳根卻沒被張建這句話給驚住,兩人經常睡一起,早晚都會有這種事發生,再說,大學里這樣的事不新鮮,太正常了。
「這種事,值得你如此大聲宣布嗎?」柳根朝四周看看,低聲提醒張建。
張建也發覺自己太過于激動,稍微停了一下,然後小聲說︰「我要她去做手術,可吳思琪死活不干,非要我和那個女生斷了關系才肯去,還威脅我說要把她懷孕的事告訴我父母,要求提前和我結婚,把孩子生下來……」
這下柳根倒是動容了,沒想到平時大咧咧像是啥都不在乎的張建,遇到了如此麻煩事。
「那女生是誰?也是咱們學校的?」柳根打斷張建的話問。
「今年的新生,公共衛生學院檢驗專業的,叫齊曉嫻。」張建回答。
「我說哥們,你也真是的,和吳思琪好好的,干嘛給自己惹身騷呀!」柳根有些為吳思琪打抱不平的說。
「不是我主動的,是她死皮賴臉……哎呀,這事,我怎麼解釋,吳思琪就是听不進去!」張建一臉無奈的表情。
「你把人家睡了?」柳根低聲問。
張建點點頭︰「本來這事我瞞著吳思琪,可沒想到,有一天,我和齊曉嫻正在……那個的時候,被她抓個正著。」
柳根能想象得到,當時會是什麼樣情境,呵呵笑著說︰「這回,你小子玩出火了吧。」
「根哥,你說我該怎麼辦?要是吳思琪真把這事捅到我爸媽那里,那我可就慘兮兮的啦,以後我爸媽會大幅削減我每個月的生活費,而且,搞不好,我老媽會到南海來陪讀,在外面買或租套公寓,要求我每天晚上回家住,那樣我豈不又要回到高中時代的慘不忍睹的生活中!根哥,你幫幫我吧,我知道吳思琪會听你的,你出面替我勸勸她,讓她去把孩子給做了,別的一切都好說,她要多少錢都可以……」張建就差掉眼淚了。
柳根瞪起雙目︰「你把吳思琪看成啥 !你以為有錢就能擺平一切嗎!」
張建沒想到柳根會忽然發怒,呆呆的望著他說︰「根哥,我知道自己不該那樣,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生月兌光了硬往你懷里鑽,你能把持得住嗎?我當時也是一時糊涂,腦子里一片空白,所以才干了蠢事……事後,我也知道早晚會被吳思琪知道,給齊曉嫻說以後再也別來往了,可她死皮賴臉的說我把她清白的身子糟蹋後就想賴賬,死纏我不放,不管我怎麼躲著她……」
「行 !別說 !」柳根不想再听張建過多的解釋,抬手制止他往下說︰「一個爺們,怎麼能說出如此混賬話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死皮賴臉的,我看人家說得對,你就是想賴賬!後面你要說的是,不管我怎麼躲著她,她還是往我被窩里鑽,對吧?我看你這是在找借口,把責任推給一個女生!用這種方式來洗清安撫你那顆不安的心!」
張建被柳根說得啞口無言,一個勁的灌酒。
停了一會,柳根覺得自己話說得有些過激了,稍微平靜一下,問︰「幾個月了?」
張建不清楚柳根問的是什麼︰「我和那個生來往的事嗎?」
「我問的是吳思琪懷上你孩子多久 。」
「沒多久,她說這個月的月-經沒來,買了早孕試紙測了,是陽性,大概也就一個多月時間吧。」張建小聲回答。
「這麼說你在這學期開學後,和兩個女生一起偷偷模模的同時來往咯?」柳根斜了張建一眼。
「根哥,請你相信我,確實是齊曉嫻她纏著我不放,才被吳思琪抓住的。」張建再次強調是對方主動。
「那你心里咋想的?」柳根問︰「我說的是你究竟真心喜歡的人是誰?」
「當然是吳思琪。」張建想了想回答。
「那你去給吳思琪解釋呀。」
「解釋無數次啦,可她就是听不進去。」張建無奈的說︰「再說,齊曉嫻也不答應,非要和我住到租住的屋子里不可。」
「那現在誰和你住一起?」柳根當然問的是兩個女生。
「兩個互不相讓,都賴著不走。」張建低下頭小聲回答。
柳根苦笑著搖頭說︰「你小子這下麻煩大 !」
「根哥,這事只有你能幫我,不能讓思琪挨下去了,要不了幾個月,她的肚子就會鼓起來的,你先幫我勸說她,讓她去把孩子做掉吧。」張建最害怕的是這個,到時候,全校師生都會知道。
「那你就和她結婚,把孩子生下來唄。」柳根故意這麼說。
「可我和她還得上學呀,再說,我爸媽肯定不同意,要真按你說的那樣辦,我爸媽不會再供我讀書,沒了生活費,我怎麼養活孩子呀。」張建苦著臉說。
「其實,這件事,很好解決。」柳根說︰「只要你斷了齊曉嫻那一頭,吳思琪這邊也就不再是個麻煩 。」
「這我當然知道,可問題是齊曉嫻她不肯讓步。」
「她向你提什麼條件了嗎?」柳根問。
「這倒是沒有,我說給她筆錢,她也不要。」張建回答︰「只說要和我在一起。」
「你真的認為她愛你?」柳根又問。
「應該是吧。」張建不很確定的回答。
「那你愛她嗎?」柳根追問。
張建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不愛。」
「那你給人家說明白呀,就說你不愛她,讓她死了那條心,主動離開你。」
「我說啦,可她說要是我把她給甩了,她就去自殺!」張建苦惱的說。
「呵呵……這你也信呀,我敢打包票,她絕對不會自殺的,想自殺的人,絕不會說出要自殺的話,古話說得好,咬人的狗不叫,她要是真愛你到想自殺,是不會告訴你的。」
「可她當著我的面,用水果刀比在手腕上威脅過我,要不是我及時搶下刀子,她還真的割腕的啦。」
「所以你就相信她真會自殺,是吧?」柳根笑哈哈的說︰「哥們,這件事,誰也幫不了你,必須得靠你自己去解決,只要你下決心,我相信,沒有你解決不了的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根哥,你是說……」張建似懂非懂,皺起眉頭想問個明白。
柳根不讓他往下問,打斷他︰「我啥都沒說,是你自己決定的。」說完,站起身︰「走吧,跟我到店里去,吳思琪現在恐怕正在焦急的等著你 。」
店門外遮陽棚下,已經坐滿了人,都是前來祝賀紅薯哥的。
吳思琪悶悶不樂的坐在歐陽雪身邊,看到柳根和張建來了,站起身要走。
柳根推了張建一掌︰「去吧,把你的決定,想說的話,告訴吳思琪。」
張建猶豫了一下,朝吳思琪走去,柳根坐到歐陽雪身邊,沒事一樣,和每個前來祝賀紅薯哥的好友微笑打招呼。
歐陽雪也不問柳根什麼,她今天特別的開心,正所謂女為悅己者容,歐陽雪此刻,就陶醉在柳根那種直白大膽‘悅己’中,雖然那句‘美得能驚動黨’的贊美顯得有些調侃的滑稽,但歐陽雪還是很喜歡,最起碼,她認為自己在柳根眼中,是獨一無二的美,而且關鍵是柳根把這句話,說給了他最好的哥們祥子听。
正在大家紛紛祝賀紅薯哥的時候,夏陽騎車來了。
歐陽雪看到夏陽,趕緊站起身走上前去,拉起夏陽的手說︰「夏陽,學校給紅薯哥恢復學籍了,今晚大家為他慶祝。」
「真是太好 !紅薯哥終于沒成為第二個賈合偕。」夏陽也由衷的為周永恆感到高興。
「走吧,到你的柳根哥那邊坐。」歐陽雪特別強調‘你的柳根哥’。
這讓夏陽听著心里很舒服,和歐陽雪手牽手走到柳根身邊。
「夏陽,你來了,快坐吧。」柳根看到歐陽雪親昵的牽著夏陽的手,對她微微一笑,給夏陽和歐陽雪讓座位,自己卻站起身要走開。
「柳根,你和夏陽坐吧,我和邱葉去幫忙。」歐陽雪很大方的說。
「那我也去幫忙吧。」夏陽被歐陽雪這種熱情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歐陽雪開玩笑的說︰「你還是陪在你的柳根哥身邊吧,要是多了你這個陽光燦爛的女服務生,男生們肯定會陶醉得忘乎所以多喝幾杯啤酒。」然後低聲在夏陽耳邊說︰「要知道,今晚是柳根請客,咱們還是為他節約點的好,讓男生們少喝一口也是幫他掙錢呀。」
夏陽被歐陽雪的話說得咯咯掩口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