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擔心還有偷襲的警察上樓來滅口,到隔壁那間監護室看了一眼,見周杰他們都蹲在最里邊那張病床兩側,他走過去檢查一下銬住他們的手銬。《》www
外科的這種病床,是鋼鐵制成,特別扎實沉重,床腳有輪子,可以隨意推動,但要想抬起,卻很費勁,祥子把人拷在病床兩邊的欄桿上,除非有人把手銬打開,否則,就只有把手切掉才能離開病床。
周杰雖然胸部有傷口,但現在看上去,不像個垂危的病人,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外,基本看不出他是個受了槍傷剛做完手術的人,和他拷在一起的許俊,臉憋得通紅,嘴巴里嚷嚷著威脅祥子︰「馬上就會有警察包圍這里,你死定了……」
祥子走上去,用手里的槍柄,在許俊後腦勺砸了一下,罵了一句︰「你這個社會敗類,黑警察!放心吧,在我死之前,會先把你送進地獄里的!」
祥子又看了看王清泉,還沒醒來的樣子,儀器上各種生命體征都很平穩,他是關鍵的污點證人,柳根為他,差點送了命,祥子當然明白王清泉的命有多重要。
整層樓,除了被祥子控制住的周杰和幾個警察外,還有很多病房里不能起來走的病人和家屬,那些能跑的,包括醫生和護士,全都跑了。
夏陽雙手握槍,站在柳根躺的那張病床前,指著兩個病人及家屬。
祥子推開門進來,看到夏陽緊張得滿頭是汗,他不想連累她,伸出手說︰「夏陽,把槍給我。」
夏陽早想把手中的槍丟掉了,但為了柳根的安全,她強忍住心里的恐懼,支撐到現在,听到祥子要槍,忙不迭的把槍塞給祥子,問︰「祥子哥,剛才你說我爸沒事了,他在哪?」
「是楊光輝和顏玉救了你爸,他們在郊區,已經安全了。」祥子把槍別回腰間,笑了笑說︰「剛才給你的槍,沒彈夾。」從口袋里拿出彈夾給夏陽看,這是為了消除她內心留有的那份害怕︰「夏陽,你帶著他們走吧,到樓下去,要是看到武警,找當官的,把這里的情況告訴他們,要他們盡快上來。」祥子指著病人及其家屬說,而且向病人和家屬道了歉。
「不,我要留在你和柳根哥身邊!」夏陽搖頭,望著躺在病床上,已經沒有氧氣罩和身上那些檢測的管子了,他看上去像是在熟睡一樣的安靜,只是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蒼白。
「有我看著根哥 ,只要武警一到,根哥也就安全 ,這是你爸在電話里說的。」祥子朝門外看一眼,過道里靜悄悄地,回頭給夏陽和病人及家屬說︰「快走吧,遇到穿黑衣服的警察,別告訴他們我和根哥所在的位置就行。」
兩個病人的家屬,攙扶著自家病號,已經開始朝門口走。
祥子把門給他們打開,並把夏陽也推出了病房,揮了揮手︰「快走!」他讓夏陽協助兩個病人及家屬離開,是為她開月兌,在兩個病人及其家屬面前,表明她與這件事毫無關系,以後她不用負任何法律責任,同時,也為自己將來在法庭上,掙了點減刑的分,他相信這樣做,能贏得兩個病人和家屬的諒解,以後能為自己說幾句好話。
那個上尉帶著隊員,已經到了胸外科樓層的樓道口,但沒貿然往里沖,而是用步話機向樓下那位少校請示下一步的行動。
嚴嵩親自到醫院來了,歐陽雄看到嚴嵩,高聲叫他名字,嚴嵩讓攔住歐陽雄父女的武警戰士放他們過來。
正好那個少校接到樓上行動隊帶隊軍官的請示。
「讓他們別開槍,祥子已經把危險的人控制住了!」歐陽雄听到那名少校向嚴嵩請示,急忙說。
「歐陽,你聯系那個叫祥子的人,我問問他上面的具體情況。」嚴嵩給歐陽雄說。
歐陽雪立即用手機撥打祥子的電話。
祥子在夏陽和病人及家屬走後,擔心柳根的傷勢,希望能找到個醫生或護士,也走出病房,到醫生辦公室及護士站找人,當他走到護士站的時候,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歐陽雪打來的,馬上接听。
歐陽雪听到了祥子的聲音,先問了一句︰「祥子,柳根怎麼樣了?」
「根哥好著 ,別擔心,有我在,根哥不會有事的。」祥子寬慰歐陽雪。
「祥子,嚴叔叔要和你說話。」歐陽雪說完,把電話遞給嚴嵩。
祥子不知道歐陽雪說的嚴叔叔是誰,但既然是歐陽雪叫叔叔的,那肯定是值得信任的人。
一個中年男人渾厚的江南口音在電話里響起︰「我是南海市委副書記嚴嵩……」
祥子一听這個歐陽雪喊嚴叔叔的人是市委副書記,心里馬上提高警覺,冷冰冰的問︰「你想說什麼?快點說吧。」
「現在,你和受保護的三個受傷的人,已經安全了,負責接管的武警官兵,在樓道口……」
祥子在護士站,離樓道口很近,他朝半開的門看了一眼,心里升起一股涼意,知道從那里,隨時會有武警沖進來,甚至會用槍把自己身體射成馬蜂窩,電話里還在不停傳來嚴嵩的話,祥子卻已經把雙手舉起,高聲朝樓道的門喊︰「我叫祥子,別開槍,你們可以進來了!」
祥子的話,從手機傳到了嚴嵩的耳邊,他給那個少校軍官點點頭說;「讓他們進去吧,不許開槍!」
那名少校軍官立即用步話機下達命令。
等在樓道口行動隊,接到命令後,立即沖進樓道內,其中一個隊員沖著雙手舉起的祥子喊︰「雙手抱頭!慢慢蹲下!」
祥子很配合,雙手抱住頭,也沒關手機,慢慢蹲,望著魚貫進入樓道的荷槍實彈的武警,大聲說︰「別放走被我銬在病床上的人,那個叫許俊的副局長,是想殺害傷者的刺客……」
幾乎與此同時,任孝堯在走進市委書記辦公室的時候,看到里面坐著紀委書記和武警總隊隊長和政委,苦笑說了一句︰「我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但沒想到會來得如此之快!」
歐陽雪看到臥床的柳根時,他已經被重新送回到重癥監護室,戴上了氧氣面罩,身上又掛滿了監測儀器的那些管子,歐陽雪用手捂住口鼻,雙目吧嗒的不停滾落淚珠。
夏陽悄無聲息的走進監護室,走到歐陽雪身邊,望著病床上的柳根,低聲哽咽開玩笑的說︰「柳根哥要是听到祥子哥因為他被抓走了,肯定會立即翻身跳起,沖出病房,去找人算賬的。」
歐陽雪雙眼邁向夏陽。夏陽也側身看著歐陽雪,兩人相互默默相識一會,臉上漸漸露出了微笑,但眼眶里卻飽含著淚珠。
夜幕降臨,漫長的一天過去了,歐陽雪和夏陽兩人,靜靜守候在柳根病床邊,這是得到李校長特許的。
但是,柳根卻沒絲毫要醒來的樣子,仍然悠然自得的躺在那里,根本沒理會身邊的兩個女生為他流了多少淚。
麻藥早就過了,歐陽雪和夏陽以為柳根隨時會醒來,但兩人等到顏玉他們回到醫院,柳根還沒醒過來。
顏玉和楊光輝,還有夏天,一直等到武警趕到那個秘密關押基地,但他們也被帶到武警總隊詢問了口供,回到醫院,已經快到深夜十二點了。
周杰並沒被武警帶走,仍然留在醫院病房中養傷,但他已經把所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交代了,已經被單獨隔離受到嚴密保護,不會再有人對他下手。
王清泉是在夜幕降臨後醒來的,很配合的也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交代清楚,但他不知道柳根為了他,還處在昏迷中。
第二天中午,是歐陽雪開食為天祥子開的那輛面包車,到機場接的娘和柳枝,與她一起的,還有邱葉和夏陽。
娘看上去身體很虛弱,柳枝告訴歐陽雪她們,說娘自從接到祥子哥電話後,就沒睡過吃過,這讓柳枝十分擔心。
歐陽雪他們直接把娘接到醫院,目的是想讓老人家看到兒子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讓她安心的睡一覺。
娘走近依然很安靜躺在病床上的柳根身邊,雙目沒有淚花,像是早已流干了,坐到床邊,抓起柳根的手說︰「根兒啊,娘來 ,快睜開眼看看娘吧,你不想見到娘和柳枝嗎?雪她們把發生的事,都告訴娘 ,娘為你感到驕傲,能把那樣一個把不可一世的貪官扳倒,真的很了不起,你爹也會為你感到自豪的!」
這時,柳根眼角,流淌出兩滴淚珠。
「柳根……」歐陽雪驚喜的叫著。
「哥……快睜開眼呀,看看娘都被你折磨成啥樣 ……」柳枝哽咽的埋怨道。
柳根被娘抓住的手指,顫抖著動了動,然後握住了娘的手,慢慢睜開了眼楮,口鼻上的氧氣面罩,早已拿掉,但鼻口中仍然插了管子,他雙目望著娘,張了張口,很輕微的叫了聲︰「娘……」
「根兒,你醒了……」娘激動得流下淚珠,伸手在柳根的面頰上撫模著說︰「你可把娘擔心壞 。」
「娘,我沒事……」柳根擠出一絲微笑︰「對不起娘,我沒能去接你。」
「別說話 ,閉上眼楮,再睡一會吧。」娘臉上洋溢著慈祥的微笑說。
「我睡夠 ……」柳根說︰「看到娘真好。」
歐陽雪和夏陽她們幾個女生,像是被柳根的話給逗笑了,或是為他能醒來感到無比開心,都忍不住噗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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