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羅尼神聖歷962年8月1日,神聖同盟主持國溫寧頓王國王城嵐科城內一片神聖祥和的氣氛。
這坐落于神聖平原中央的巨城還有一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字,叫做救贖之城,這座溫寧頓王國的都城,同時也是光明教會的總部。
早已于清晨開始工作的王城居民們今天工作起來都格外用心賣力,在救贖日努力虔誠地工作便是對光明神的贊美,這句話沒有被記錄于光明教典,但至少王城平民們平日里接觸的牧師和神官們曾多多少少透露過類似的意思,對于平民而言,教堂里任何一個普通神官的話,是不需要深究甚至反駁的。
位于嵐科王城南區第二大道的福克斯糕點店是一家擁有過百年歷史的老店,在嵐科王城的平民圈子里算得上頗有盛名。
今早剛出烤爐的糕點那甜香味道似乎都比平時要濃郁幾分,直直飄出半條大街去,令平時就不錯的生意愈加火爆,這顯然是福克斯的糕點廚子在救贖日虔誠工作的表現。
而在得到了老板連聲的贊賞以及一個實實在在的金幣作為賞錢之後,福克斯糕點店的面點廚子澳柯瑪滿心激動地跪于閣樓窗前,對著窗上的天使畫像衷心祈禱,贊美主的榮光,贊美救贖日的偉大。
……
天亮起,嵐科王城中央的聖保羅大教堂之上便開始有聖潔的天使虛影浮現,聖潔的神音在教堂周圍若隱若現的飄蕩,這是救贖日神跡的展現,而且這顯然只是真正的神跡降臨之前的小小前奏。
每年一度的救贖日慶典,是整個神聖同盟的大事,除了溫寧頓王國這個神聖同盟主持國的大批貴族會趕到嵐科城參與慶典之外,還有跟神聖同盟保持友好關系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大小國家的主要貴族們應邀前來觀禮,還有多大十數萬的虔誠的平民信徒自發的趕到嵐科城外的神聖平原朝聖地點,在城外參與此項盛事
各國的貴族們都是提前出發,甚至有些人足足提前一周時間,便已然在嵐科城住下,數千年的慶典沿襲下來,救贖日對于前來觀禮的貴族們來說,早已不僅僅是個宗教慶典而已,這種十幾個大小國家的重要人物齊聚一城的時間,同時也是許多政治、權力、金錢交易的好時機,即便沒有什麼私底下的政治資源交換,結交一下其他實權貴族,同樣是個非常不錯的機會。
貴族們帶來了許多隨從、護衛,再加上各大商會、情報組織甚至刺客組織派到嵐科城的人,給嵐科城的治安帶來了一定的隱患,甚至北方的比納爾特帝國、阿戈利斯帝國、約旦王國的各大特殊組織都借著這個特殊的日子派人進了嵐科城,這無可避免,更何況,他信者在救贖日來到救贖之城,本身也不違背光明教會的規矩。
各方勢力犬牙交錯之下,難免生出些摩擦事端,但就在昨夜,光明教會的神殿騎士團展現出了無可匹敵的實力,來自暗影刺客聯盟的頂尖殺手暗影黑桃K,被光明教會神殿騎士團副團長奧斯汀斬殺于劍下,此事具體原因不明,但卻毫無疑問地一下子便震懾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地下勢力。
作為地下世界最大的兩家刺客組織之一,暗影刺客聯盟習慣以花牌大小來標志業務範疇及實力強弱,以黑桃開頭的花牌,代表正宗的暗殺業務,暗影黑桃K已經算是整個地下世界最強大的刺客之一了,此任的黑桃K更是曾是成功刺殺過兩名聖域強者,沒想到這般輕易地折損在了嵐科城,各大地下組織在收斂起己方手腳的同時,更是幸災樂禍起來,暗影刺客聯盟損失一張大牌,其在地下世界的受損不說,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光明教會進行報復。
……
以聖保羅大教堂為中心朝外,從清晨開始就已熱鬧非常,除了接到了光明教會請帖的大貴族要趕往聖保羅大教堂參與現場儀式之外,沒有資格在今天進入聖保羅大教堂的中下級貴族們也提前在聖保羅大教堂周邊預定了觀瞻神跡的位置,歷年救贖日慶典,教會方面都會照顧到佔據貴族總數大半的中下級貴族的情緒,在最靠近聖保羅大教堂的幾條街道隔離出一個內環隔離區域。
而平民信徒則需要在內環隔離區域之外有序地尋找位置觀瞻神的榮光,這些常規性事物由溫寧頓王城護衛軍和神殿騎士團共同負責,神殿騎士團主要負責聖保羅大教堂周圍的安全防務,中下級貴族們所在的內環區域,神殿騎士團則只以小隊規模的精銳對溫寧頓王城護衛軍進行協助防衛,而內環之外的防務重任,則全數要靠王城護衛軍來負責。
以聖保羅大教堂為中心劃定的梯次性封鎖線早已派駐重兵守好,只有接到光明教會邀請的大貴族才有資格穿過一道道封鎖線到聖保羅大教堂親身參與這場盛事,而其他人則依據身份的不同,被分流至各個區域。
除了極少數幾位身份極為尊貴的大貴族被允許帶一名貼身護衛進入聖保羅大教堂之外,大部分貴族的侍從護衛被特殊安排在了內環封鎖線最靠近聖保羅大教堂的位置,貴族們對此並無異議,以光明教會神殿騎士團的實力,再加上光明教會的光明神官,即便是比納爾特帝國最精銳魔狼軍團來犯,也絕對只有悲劇收場的下場。
救贖日的聖保羅大教堂安全之極,在神跡照耀之下,沒有人會去懷疑這一點。
……
安德羅尼大陸上第十八位光明教皇︰聖。克魯斯此刻高坐于教皇寶座之上,頭上戴著象征著隆重與高貴的光明皇冠,金色的皇冠與皇冠下富有特殊光澤的銀發相映襯,倒顯得老教皇年輕了不少。
他身披著金黃色特制長袍,左手邊的聖桌上放著老教皇早已不知誦讀過多少遍的光明教典,右手持著金色權杖,杖頭處瓖嵌著足有拳頭大小的琥珀色寶石。
老教皇聖。克魯斯左手撐著下巴,整個人顯得儀態端莊,但微微眯著的眼楮,讓人分不清他是在打盹還是在沉思,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教堂內已然站滿了各地趕來的貴族,而教皇寶座後的年輕女神官從寶座鏤空處小心地扶著老教皇的肩背,以免從沉思變成打盹狀態的老教皇不經意間做出些有損教皇威嚴的事情。
足有競技場般寬敞的教堂前廳內溫度涼爽宜人,外間的炎熱絲毫透不進來,高達十米的大廳壁中央,每隔三米便有一個個裝飾性的金黃色磨砂燈罩,燈罩之內,一個個小型魔法陣正在運轉,大廳之內的溫度,顯然就是靠這些被遮掩起來的魔法陣來調節的。
教皇陛下沉思不動,身為老教皇教子的溫寧頓國王,溫寧頓十一世正和三位光明教會的紅衣樞機大主教分別招呼著各位手握實權的王公貴族們,而沒有得到老教皇問候的大貴族們顯然對此毫無怨言。
事實上,現任的第十八代教皇,聖。克魯斯陛下「沉思」的小癖好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而聖。克魯斯的寬容與仁慈同樣出名,在這值得所有神聖同盟貴族們贊美甚至慶幸的寬容與仁慈面前,教皇大人的那一點點小癖好實在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
被譽為安德羅尼近千年來最偉大天才的神殿騎士團軍團長菲爾普利斯在副團長奧斯汀的陪同下如往年一般仔細地實地勘察了聖保羅大教堂周圍的防務情況,教皇陛下可不會希望在救贖日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明為視察防務,實際上這兩位神殿騎士團最強大的聖騎士是在尋找是否有不識趣的家伙進入聖保羅大教堂周邊,救贖慶典結束之後,在人流及混亂擁堵之中行刺殺之事,可是個不錯的機會。
兩位聖騎士繞了一大圈,菲爾普利斯跟奧斯汀的視察工作在聖保羅大教堂後方結束,卻沒有發現一個不知趣的家伙。
菲爾普利斯看了眼教堂頂端那越來越清晰的天使虛影,顯然是距離神跡降臨的時間不遠,慶典時,他要守護在教皇身邊,于是轉頭對恭敬侍立于身側的奧斯汀贊許地笑了笑︰「昨天晚上你干的很不錯,今天果真沒有想不開的家伙跑過來,倒是省事。」
副團長奧斯汀,昨夜剛剛斬殺了在地下世界極富盛名的暗影刺客黑桃K,得了菲爾普利斯的贊許,剛毅的臉龐之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說︰「打擾了您今日的興致,奧斯汀不敢居功。」
菲爾普利斯擺了擺手,說︰「這些都是小事,我看你最近實力又有長進,是否馬上要進入十八級了?」
奧斯汀聞言不由嚴肅了起來,道︰「已有了大半把握,一年之內應該能晉級。」
菲爾普利斯聞言點了點頭,道︰「不錯,你的實力,差不多也夠了,以後可要盡心守護教皇陛下。」
奧斯汀聞言心中一凜,菲爾普利斯的言語之中似乎隱有他意,但奧斯汀卻不敢多問,只得認真沉凝答話︰「奧斯汀必不負您和陛下之信任。」
「嗯,你去吧。」
菲爾普利斯看著奧斯汀的身影隱沒入街巷轉角,隨即轉過頭,朝教堂後門走去。
進入守衛森林的教堂後殿,菲爾普利斯熟悉之極地穿過一條條走道,最終來到了位于後殿禁區的救贖殿,救贖殿內沒有燈具,唯有終年不熄滅的火光,光影明暗不定,映射在菲爾普利斯臉上,顯得頗有幾分詭異。
守護救贖殿的是異端裁判所的高階黑執事,見到菲爾普利斯,紛紛自黑暗之中現身,沉默而恭敬地對菲爾普利斯半跪行禮,菲爾普利斯揮了揮手,守護救贖殿的八位黑執事便自地上彈射而去,再度隱沒入了黑暗之中。
救贖殿內,有十二個寬角豎壁自下連接殿頂,其中八個豎壁下燃燒著跳躍不定的金色光焰,而在每叢光焰之上,則有一尊黑色救贖雕像,八座救贖雕像形象各異,其中有人類,有精靈,還有半獸人,甚至還有一名娜迦,救贖雕像以以漆黑鎖鏈束縛,面部表情栩栩如生,或憤怒、或不甘、或淒婉或平靜,生動而傳神。
這是數百年來,安德羅尼大陸最強大的幾個異端,被煉制成救贖雕像,永生置于聖火灼燒之中,以達到救贖之彼岸。
菲爾普利斯站在一名女性精靈形象的雕像面前,臉上的笑意收斂不見,沉默地盯著面前的雕像,雕像下的聖火似乎陡然旺盛了些,雕像的的眼楮里反射著點點金光,似乎有神。
菲爾普利斯沉默地站定,一動不動,眼神之中顯然多了些其他的東西,驟然伸出手去,輕輕地撫模在那精靈雕像美麗的臉頰之上,救贖雕像之下的聖火陡然間盛烈了起來,菲爾普利斯的身體似乎與聖光互相感應,原本毫無異狀的身軀之上開始泛起凝若實質光焰,生活在其面前,驟然失色。
這份神威只看得八位黑暗執事心驚膽顫,如這般神威,菲爾普利斯若是想要殺他們,只怕比碾死一只螞蟻還要輕易。
……
過了許久,菲爾普利斯方才離開救贖殿,但離開之時,其身軀的光焰卻是沒有絲毫減弱,仿若一道神光,破開了禁區的黑暗,向前殿而去。
菲爾普利斯自側門進入前廳的瞬間,他的臉上再度浮現了那抹無可挑剔的溫和笑意,其形象實在太過顯眼,幾乎在一瞬間剛剛進入的菲爾普利斯便自然而然的吸引了教堂內近乎所有人的目光,唯有高座之上的教皇僅僅只是動了動眼皮便再度回到了打盹狀態。
第一次來到聖保羅大教堂的外地王公們很快便從本地貴族口中得知了菲爾普利斯的身份,不由興奮地開始仔細地打量起這位顯然地位崇高,被稱為安德羅尼第一強者的神聖騎士。
菲爾普利斯身穿整套的黃金戰甲,胸口的金甲上繪制一個持聖劍立于神殿上的六翼天使,神情冷漠而悲憫,整個人物仿若真的存活于盔甲中一般,那是光明之主手下最強戰斗天使座天使的形象!
這是唯有得到特殊神賜的神殿騎士團軍團長才能擁有的殊榮!在安德羅尼大陸成立光明教會以來,擁有座天使頭像盔甲的總共也僅僅只有三位而已,由此可見其珍貴與榮耀!
他背後背著一塊繪制著十字天使圖樣的金盾,比一般盾牌稍小,但只有真正知道這塊金盾意味著什麼的人,才明白這塊金盾有多麼強大,這是神賜予他的神器光明之盾,即便是成年巨龍的全力攻擊,光明之盾也能夠輕易抵擋下來。
他長大的巨劍斜跨在盔甲左側,步履之間卻極其協調而富有韻律,巨劍輕搖,卻沒有一下多余的踫撞產生,顯然他對于身體的控制已經到了藝術般的境界。
他那俊美的臉上帶著迷人且矜持的淡淡微笑,翠綠色的眼眸中仿若星辰,讓人為之心折,僅從容貌來看,菲爾普利斯俊美有若精靈,他那一頭淡綠色的長發尾稍處有威嚴的金光凝聚,仿若聖墜般輕輕搭在背後的神器光明之盾上。
他似是沒有看到一眾大貴族一般,保持著完美到極點的儀態,穩定而平靜地穿過教堂的人群,向教皇走去,其身上仿若實質的金色神輝卻讓他人根本無法無視他的存在,那凝若實質般的光焰,本身就已近乎神跡!
……
人群于無聲中自發地為神聖騎士讓開了道路,幾位跟隨他國王公而來得以有幸進入聖保羅大教堂的劍聖強者,在見到傳說中的光明教會騎士團軍團長菲爾普利斯的瞬間,便已判斷出跟菲爾普利斯之間的差距,絕對不是一星半點,即便高傲如他們,也心甘情願地在菲爾普利斯經過他們身邊時彎腰低頭已示恭敬。
並非只有第一次見到菲爾普利斯的人被他仿若神跡般的現身而震驚,連溫寧頓十一世陛下和三位紅衣大主教眼中都露出了不可置信地震驚的神色,今天的菲爾普利斯所展現出的實力顯然比他們這幾個人上一次見到菲爾普利斯時更強大了幾分!
這位被譽為安德羅尼數千年來最天才的戰斗神官前進的腳步真的會有停止的那一天嗎?幾位神聖同盟的大人物們心情各異的想著,身體如驕傲一般收斂,所有人都對經過他們身邊的菲爾普利斯微微躬身表達了敬意!
他們的敬意,菲爾普利斯照單全收,除了在溫寧頓十一世身邊點頭回應了一次之外,菲爾普利斯對其他人根本無需回應,而這些在外界身份尊貴的大人物們卻是沒有絲毫覺得不妥,直到菲爾普利斯通過階梯走上老教皇所在的廳台,大殿中的貴族們方才放松下來,神殿騎士團軍團長菲爾普利斯大人顯然是要向教皇大人匯報防務的事情,那不是他們應該關心的領域。
溫寧頓十一世呼了口氣,心情頗為愉悅地對身邊來組斯嘉蒂王國的特使內賈德公爵聳聳肩,笑道︰「菲爾普利斯大人是我們整個安德羅尼大陸數千年來最偉大的天才,您還是第一次見到菲爾普利斯大人吧?」
內賈德公爵這才回過神來,對溫寧頓道︰「贊美偉大的光明神,菲爾普利斯大人簡直就像是神在人間的化身,聖域強者只怕在菲爾普利斯大人面前都已不堪一擊了吧……」
菲爾普利斯走到老教皇身邊,伸手阻止了想要搖醒教皇陛下的女神官,微微俯去,對老教皇恭敬喊道︰「陛下。」
直到菲爾普利斯喊了第二聲陛下,老教皇才睜開眼楮來,看著菲爾普利斯,自嘲的笑道︰「人老了,剛才又睡著了。」
菲爾普利斯恭敬地回應道︰「您休息是應該的。」
「嗯,你有什麼事情麼?」老教皇打了個哈欠,動了動身子,渾濁的眼楮看了看教堂內的情況,道「嗯,到了不少人,儀式時間快要到了吧?」
「是的,還有十分鐘,儀式就要開始了,我來向您匯報,防務工作都已安排好,今天教堂的安全問題,您可以放心。」菲爾普利斯保持著溫和的笑容,耐心的回答完教皇的問題。
只見教皇再次打了個哈欠,對菲爾普利斯擺了擺手,道︰「那你該干嘛就干嘛去吧,還有十分鐘,讓我再睡會兒。」老教皇說完便再次閉上了眼楮,換了個讓自己更舒服地姿勢,再次打起盹來。
「是,陛下。」菲爾普利斯沒有絲毫不耐,在女神官躲閃的眼神注視下走到教皇座旁稍稍靠後的位置站定,便不再動作,顯然是在等待儀式的開始。
主管各地教會分殿的實權紅衣大主教費倫看著菲爾普利斯對老教皇陛下如此恭敬的模樣,心頭不禁微寒,不經意地皺了皺眉,心中思緒萬千地想到︰「他對那個只會讀教典的老家伙依舊如此尊敬,以後自己可要收斂一些了。」
心里正想著放緩手腳的費倫不知是否錯覺,忽然渾身一陣發冷,以費倫十六級大神官的實力,對危機已然隱約有了溯源感應的能力,他順著危機來源看去,那陣冰寒感覺竟似是來自于教皇身邊的菲爾普利斯,費倫瞬間出了一身冷汗,但這感覺瞬間即逝,警告的意味十分明顯,費倫頓時對身邊眾人表示了歉意,快步朝聖保羅大教堂側門行去,那里有他的親信,在教會內爭權奪利的計劃,需要立馬著手修改,至少所有的斗爭,都不能涉及到老教皇,這就是菲爾普利斯警告的含義。
儀式前一分鐘,負責為老教皇整理儀態的女神官喚醒了光明教皇聖。克魯斯。
救贖日的救贖儀式,在老教皇的宣布下正式開始,
所有親臨聖保羅大教堂的大貴族們都在溫寧頓十一世的帶領下步入了教堂兩側提前劃定好的觀禮席,並且閉上了嘴巴。
教堂中央的猩紅地毯被低級神官們迅速撤掉,露出了極珍惜的魔法黑曜石打造的地面十二天使畫來,中央以淡金為底色,繪制出一群精美絕倫的天使像,以象征著光明的純潔與不容褻瀆的威嚴。
老教皇手持權杖,將他那本光明教典安放于面前特制的托架上,姿態威嚴而從容地翻開了光明教典,隨即便開始了儀式的祝詞。
隨著老教皇的聲音在前廳之內響起,聖保羅大教堂頂上,天空之中開始陡然泛起金光,一道金色的虛影大門緩緩拉開,那是天界之門,象征著偉大的光明神的存在,頓時引起了整個救贖之城的歡呼,救贖之城內外的信徒們激動地跪在地上,合手對著現出神跡的天空金門禱告起來。
那拉開的金門之內隨即射出一道金色光柱,落于聖保羅大教堂之上,金色光柱之內,無數純潔的兩翼天使影像開始在金光中浮現,而神音梵唱之聲也變得清晰可聞。
老教皇穩定地誦讀著光明教典上的篇章,事實上每年的救贖之日,老教皇誦讀的教典內容都不一致,但這卻絲毫不影響儀式的進行。
天空中的天使虛影開始朝外放射,主要集中到了聖保羅大教堂,接二連三地投入那中央地面的畫作之間,然後整個畫作都仿若活過來了一般,天使像開始變化起來,當畫作之內的十二個天使都動了起來之時,整幅畫再度產生了變化,瞬間激射到了半空,十二天使仿若擁有了實體一般破畫而出,而他們周邊,則開始出現各種顏色的虛幻物體,這分別代表者邪惡、褻瀆、罪孽、貪婪、婬邪等等眾生常面之罪惡,天使們手持金劍,將所有罪惡斬淨,最終將整個天空還原為了純正的金色,整個過程足有十分鐘,這期間除了老教皇穩定的誦讀之聲外,觀禮的貴族們仿若完全融入了那浩大而震撼的救贖影像之中去了般,直到十二天使虛影再度化作了地面的壁畫,眾人方才自救贖之中醒來,絕大多數貴族們居然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抽象的救贖畫面,顯然已經成功地勾起了他們內心潛藏的各種記憶。
而也有一小部分天使虛影,飛射到了救贖之城的其他地方,為信徒們展現救贖神跡,最後直接化作了點點金輝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救贖儀式已然完成,而教皇聖。克魯斯停下來,稍稍喘了口氣,隨即再次開始翻動教典,這一次老教皇仔細的看著頁碼,最終有目的性地翻到了光明教典之降臨篇。
兩位盛裝的年輕女神官自後殿緩緩推出了一個以鮮花點綴的花床,花床之上坐著一位身著雪白長袍的純潔少女,少女淡金色的長發及胸,帶著微微的波浪卷,落在微微隆起的胸脯上,她的眼楮如星空般純淨,鵝蛋般的圓潤臉龐,在聖光之下顯得聖潔而無暇。
仿若天國的金色殿堂之內,頓時響起了一陣贊美的驚呼,即便是經歷了無數美女的這些大人物們,也依然為這個顯然不過十四歲的少女那純淨到極致的美麗所吸引,情不自禁地驚呼贊嘆。
甚至一些貴族們居然在這個時刻起了反應,眼神之中由單純的贊美漸漸燃起了渴望的火苗,下月復部一陣陣激流涌動,竟也有挺身而起的趨勢。
花床推到十二天使畫像之上,兩位女神官便對那少女微微一躬,隨即快速退去,聖潔少女對誦讀教典的教皇行了一禮,在教皇點頭示意之後,隨即緩緩躺下,雙手以十字交叉,輕放于胸前,她輕輕合上雙眼,小臉上帶著淡淡的聖潔微笑,嘴唇輕輕顫動,竟也是在誦讀禱告著什麼,少女輕柔的動作蘊含著無以倫比的美,整個殿堂的呼吸都聲都降低了不少。
老教皇臉上再度浮現出肅穆神色,開始誦讀降臨。
天界之門虛影**出的金色光柱驟然盛烈,逐漸的,整個教堂內外都漸漸彌漫起了金色的光芒,一時間竟仿若天國。
菲爾普利斯眼中異芒一閃,似露出了一絲憐憫之色,但這絲憐憫轉瞬即逝,似乎他的眼楮里,從未有過任何變化,但他臉上那迷人的微笑,卻無聲之間消失不見。
老教皇伸手一指那聖潔少女,整個殿堂之內的金光再度凝聚,化作了一道光柱,恰好將少女籠罩入內,那光柱越來越強盛,其氣息竟是遠超之前的救贖聖光,而且其中那股獨特而濃郁的的聖潔氣息,顯然是天使降臨的前兆。
那些不合時宜地起了邪念的大貴族們瞬間出了一層冷汗,頭腦在應激反應的刺激下頓時清醒過來,竟竟是嚇得縮了回去,也不知道會不會遺留下什麼後遺癥狀,那股渴望的火苗也仿若遭遇了寒冬暴雨一般瞬間被澆滅得干干淨淨。
轉眼之間,原本空靈的梵唱竟然化作了實質的金色音符光點,環繞光柱而下,天界之門內緩緩降下了一道六翼天使虛影,六翼天使緊閉著雙眼,六支光翼護住了蜷縮起來的身軀,緩緩順著那光柱朝聖保羅大教堂降去。
「嘩!」那金光構成的六翼天使出現在救贖之城上空,全城的信徒們發出了震動全城的嘩然震驚聲,六翼天使是天界最靠近光明神座且最強的天使,近乎代表著光明神座最高的威嚴與榮耀。
聲震全城的嘩然聲隨即被逐漸高昂的聖音掩蓋,但那短暫的全城嘩然也給了眾位大人物們足夠的想象空間。
一點金色羽翼透入聖保羅大教堂內,隨即出現的是一只金色的腳,頓時所有人都激動了起來,卻又屏息凝神不敢稍動,這顯然是天使降臨的情景。
很快,整個六翼天使便降至那聖潔少女身軀之上,少女的嘴唇也不再顫動禱告,似是進入了平靜的夢鄉一般。
蜷縮在羽翼之下的六翼天使顯然是名女性,面容普通,卻透著無法形容的聖潔,她到底是什麼類別的六翼天使,在座的大貴族們還沒有看出來,而站在教皇身後的菲爾普利斯眼中卻有一道異芒一閃而逝,他已認出這降臨天使的身份︰「這竟是代表光明神之目光的六翼智天使瑪琪麗娜!」「在她的眼中,極少有能夠被隱藏的秘密!」
原本背于身後的光明之盾,被菲爾普利斯快若閃電般取下,環握于左臂,橫置于胸前。
那蜷縮于羽翼之下的女性天使驟然睜開雙眼來,兩顆金黃色的眼眸中各有六顆漆黑如墨流動不定的光點,雙眼瞬間發出兩道金光,環繞了真個殿堂一圈,令得在座眾人瞬間心神失守,包括三大紅衣主教在內的觀禮眾人竟是仿若從內到外被人看了個干干淨淨一般。
整個大殿之內,唯有兩人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個是專心誦讀教典的老教皇,一個是將光明之盾置于胸前的神殿騎士團軍團長菲爾普利斯。
智天使瑪琪麗娜神眼之能力乃是神賜,她神目所見,近乎光明神眼所見,一眼早已看清在座之人無數罪惡,然則卻未曾看透教皇與菲爾普利斯兩人絲毫,瑪琪麗娜在半空輕輕轉身,看著教皇與菲爾普利斯皺了皺眉,在她眼中,老教皇仿若一張白紙,一望到底,實際卻也相當于什麼都沒看到。
而菲爾普利斯則是一團金光,不過當她看到菲爾普利斯胸前的光明之盾時眼楮一亮,驟然明了,隨即不再關注他二人。
轉而望向坐于教堂兩側觀禮的大貴族們,當看到剛才那幾個起了邪念的貴族時,智天使瑪琪麗娜眼中透出一絲冰寒,伸出金色的手臂來,接連點出幾道光點,金色光點瞬間落在了那幾位急色而毫無控制之力的貴族胸口,智天使瑪琪麗娜平靜而冷漠地開口道︰「你們,有罪!」
一語驚醒夢中之人,所有觀禮之人都被這句仿若審判一般威嚴的「你們,有罪」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才明白這次降臨下來的乃是據傳能看透世間一切的六翼智天使,那剛才幾點金光,顯然是標注出了她口中的「有罪之人」,回想起他們所干過的有違光明教義之事,雖然大部分貴族沒有被標記出來,卻也心頭惴惴,那幾位被金光標記的貴族們一時間動彈不得,不由地駭然欲絕,眼神之中滿色驚駭祈求之色,不料但凡與他們眼神相觸之人,很快便仿若無事地轉開了眼神。
智天使瑪琪麗娜說完這四個字,便不再管她眼中這些卑微卻做過無數惡行的人類貴族,六翼一展,便朝那沉睡于花床之上的聖潔少女急沖而下,進入了少女身軀之內,神降之後,應有審判,待得她適應了這具身軀,便是那些人接受審判之時。
被標記出的五名貴族之中有一位實權侯爵,其身邊正坐著他最強大的手下,一名16級劍聖,但此刻這名劍聖卻是渾身冒汗,明知主人再在此地待下去會有極大危險,卻是不敢稍動。
智天使瑪琪麗娜一進入那少女身軀,天空之上,那金色的天界之門便緩緩關閉,金光緩緩消散,神降已然結束,然則教皇誦讀教典之聲依舊未歇。
一團團光輝在智天使瑪琪麗娜進入的少女身邊環繞,不停地涌入少女身軀,顯然老教皇正在幫助智天使瑪琪麗娜進行降臨的最後一個步驟。
一直站在老教皇側後的菲爾普利斯突然動了,他對教皇微微一躬,隨即朝著大廳的階梯走去,菲爾普利斯莫名其妙的舉動讓老教皇念誦教典的聲音為之一頓,只听菲爾普利斯邊走邊說道︰「大家不用驚慌,剛才尊貴的智天使瑪琪麗娜大人只不過跟大家開了個玩笑罷了,請不用當真。」
老教皇渾濁的眼內精芒一閃,臉色顯得有些訝異,但看了看身軀正在不停掙扎顫動的少女,老教皇再度開始誦讀教典,以輔助智天使瑪琪麗娜完成降臨。
菲爾普利斯一邊說著,一邊朝大廳中央走了下去,那花床上的少女似是听到了菲爾普利斯的聲音,陡然間顫動了一下,睫毛急速顫動,竟似是想要睜開眼來,卻未能睜開來。
「智天使瑪琪麗娜大人開玩笑?」眾貴族們一下子蒙了,但菲爾普利斯本身便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他的話多少讓貴族們心中稍安。
「眾位稍安勿躁,等到智天使瑪琪麗娜大人降臨完畢,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並且我保證,智天使瑪琪麗娜大人不會有機會審判各位。」
菲爾普利斯站在花床之前,整個人散發出仿若實質的金色光彩,說出來的話,因而顯得極其有分量。
一小部分人,如心計最多的紅衣大主教費倫,卻滿心震驚地咀嚼著菲爾普利斯剛才那句話中一般人未曾細究的細微含義,「什麼叫不會有機會審判各位?」
費倫死死地盯著武裝完備的菲爾普利斯,陡然間心髒一陣收縮,大腦更是被某個極度瘋狂大膽的猜測所刺激得發疼,臉上卻是露出了某種奇異的興奮,溫寧頓十一世看了看身邊的費倫,皺眉不解,此刻卻也不便詢問。
事情的變化極快,幾乎是費倫剛剛猜到某種令他渾身顫抖的可能性,老教皇聖。克魯斯誦讀教典的聲音便已結束。
而那平躺于花床上的少女則是驟然睜開了雙眼,她的眼不再是純淨如星辰,而是每一顆金色眼珠之內,都出現了六顆漆黑如墨的黑色光球,這具身軀,已經被智天使瑪琪麗娜完美的佔據。
智天使瑪琪麗娜的眼恰好看見了站在她身前的菲爾普利斯,而這一次,菲爾普利斯的光明之盾並未橫在胸前。
智天使瑪琪麗娜的眼神一黯,她先是平靜,後是疑惑,最後竟是轉為了震驚與憤怒,她驟然起身,指著菲爾普利斯,急速說道︰「瀆神者,你有罪!」其聲音尖利而洪亮,甚至因極度憤怒而顯得扭曲。
剛剛降臨的智天使瑪琪麗娜居然指責千年來光明教會最偉大的天才菲爾普利斯大人是瀆神者?
「嘩!」觀禮的貴族們見到這滑稽的一幕,都瞪大了眼珠子,一臉難以相信。
「瀆神者?」老教皇足足楞了兩秒鐘才明白過來,他渾身一顫,一下子跌坐在地,智天使瑪琪麗娜這句對菲爾普利斯的指責,讓聖。克魯斯完全不敢相信,然則瑪琪麗娜代表神之目光,她的話又怎可能有錯?
一直在高台角落侍立的女神官驚慌地跑到老教皇身邊,扶好跌坐在地的老教皇,看著老教皇潮紅的臉色,頓時嚇得驚呼出聲來︰「陛下,您怎麼了?」
溫寧頓十一世與三大紅衣主教听到女神官的驚呼,頓時臉色大變,顧不得菲爾普利斯與瑪琪麗娜,起身朝教皇所在跑了過去。
菲爾普利斯似是沒有听到女神官的驚呼,眼神直直地盯著瑪琪麗娜,對憤怒震驚到面容都開始扭曲的智天使瑪琪麗娜淡淡一笑,略帶譏諷地說道︰「是的,尊貴的瑪琪麗娜大人,我墮落了!」
菲爾普利斯說罷,左手光明之盾再度橫于胸前,而右手卻是緩緩拔出了他那柄巨劍,那巨劍之上卻不是如他身軀一般的金色光芒,而是濃郁而燃燒著令人心悸的黑色火焰。
老教皇見此,臉色再變,瞬間吐出一口鮮血來,溫寧頓十一世等人實力不俗,此刻已然趕到老教皇身邊,見狀立刻跑到了老教皇身邊,老教皇在溫寧頓十一世的攙扶之下掙扎著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對著下方守衛教堂的神殿騎士高聲喊道︰「攔住他,保護瑪琪麗娜大人!」
守護聖保羅大教堂的神殿騎士是最為精銳的展示,個人武力起碼達到12級,並且信仰堅定,但這次教皇令下,他們所要面對的,卻是一直以來被他們視為神靈化身的軍團長菲爾普利斯,一時間竟是罕見地猶豫起來。
智天使瑪琪麗娜剛剛降臨,連身體都還未能熟悉,如今所能發揮的戰斗力連她全盛時一半都不到,但智天使瑪琪麗娜沒有束手待斃的習慣,她的雙目中那十二點黑色墨球一陣顫動,瞬間便朝菲爾普利斯擊出了兩道金色神光。
緊接著她身上雪白的衣衫瞬間爆裂破碎,她的背後一片血肉模糊,竟是瞬間出現了六道金色光翼,這已然是拼命的做法,尚未凝實的羽翼自尚未熟悉的身軀內伸展開來,對她以後的能力也會留下長久性的隱患,但在如此危局之下,些許損傷是不二選擇。
菲爾普利斯左手光明之盾一掃,砰砰兩下,將那兩道神光砸開,隨即菲爾普利斯整個人身軀一晃,便出現在了聖保羅大教堂的半空之中,追上了剛剛憑借六道金翼閃開的瑪琪麗娜。
菲爾普利斯左手持著金盾,毫不留情地一把砸在了瑪琪麗娜皮開肉綻的後背之上,一下將瑪琪麗娜砸得朝下飛落而去。
菲爾普利斯右手持著燃燒著黑色魔焰的巨劍,緊隨而下,老教皇見狀一把甩開溫寧頓的胳膊,顫抖著伸出手去,一指菲爾普利斯,凝聲道︰「定!」
菲爾普利斯飛射的身影頓時被定在了半空,。站在老教皇身後的紅衣大主教費倫心頭仿若被一柄巨錘砸中,眼中露出了不敢置信的光芒,不僅是他,溫寧頓十一世等人也都震驚莫名,一向以來,老教皇在他們心中的形象都是糊涂而寬厚的,誰也沒有料到老教皇竟然真如傳聞一般精通大預言術,菲爾普利斯這位被稱為天下第一強者的天才竟然一下便被定在半空。
智天使瑪琪麗娜眼中發出的神光瞬間追上菲爾普利斯,在他後背鎧甲之上無聲間轟出了兩道血洞來,菲爾普利斯身上的座天使神凱,竟是沒能防住這神目一擊,然則這幅座天使神凱畢竟是神賜之物,擊穿它,終于還是將智天使瑪琪麗娜的兩道神光力量耗盡。
智天使瑪琪麗娜落地,面容之上憤怒消失不見,只余下了堅毅與平靜,眼中金芒盛烈若驕陽,她手中再度凝出一柄金光神劍,翅翼一展,竟是轉身朝被定在半空的菲爾普利斯急沖而去。
老教皇臉色蒼白地急速翻動教典,隨即再度伸出了手指向菲爾普利斯,道︰「困!」
一道金網自虛空而現,朝菲爾普利斯瞬間束縛而去,不料菲爾普利斯渾身金焰燃燒,卻是瞬間掙月兌了定身狀態,手中魔劍一揮,竟將那道金網一劍斬裂。
智天使瑪琪麗娜一劍擊出,被菲爾普利斯左手光明之盾輕松擋下,菲爾普利斯面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笑來,一腳閃電般踢在了瑪琪麗娜胸口,一陣細密碎裂之聲透體而出,菲爾普利斯這一腳顯然已經踢得瑪琪麗娜骨裂多處。
智天使瑪琪麗娜于半空噴出一口泛著金光的血液,背後翅翼一展,身體已然暴退而出,卻見菲爾普利斯再度于半空撕裂一道來自老教皇的困縛之術,隨即身體一閃,菲爾普利斯已然出現在智天使瑪琪麗娜身前,他手中燃燒著黑焰的巨劍直擊而出,狂猛無匹的力量瞬間將躲避不及地瑪琪麗娜刺穿,砰地一聲釘在了魔法黑曜石制作的地面上。
劍身之上的黑色光焰與瑪琪麗娜體內的金光相踫,瞬間便爆發出了極狂暴的能量,而多余的黑焰竟是順著瑪琪麗娜的身體燃燒了起來,仿若一頭魔獸想要將她吞噬一般。
瑪琪麗娜此刻已知必然無法逃月兌,對菲爾普利斯冷漠地說到︰「我會重歸主的懷抱,而你必然會遭到主的審判!」
菲爾普利斯對瑪琪麗娜微微一笑,低下頭去,在瑪琪麗娜耳邊說到︰「進入了這具專門為你這種鳥人準備的束縛之軀,又死在這魔焰下,你又怎麼回歸天界?嗯?讓我想想,等到你的主創造出下一個瑪琪麗娜,她還是你麼?」
瑪琪麗娜聞言渾身一顫,隨即露出了極度恐懼的神情,天使不滅,並非真的不滅,如菲爾普利斯所說的這般情形,下一個瑪琪麗娜已然是一個全新的神靈造物,必然跟她毫無關聯。
然而魔焰已然在她整個身軀之上燃燒起來,她已說不出話來,只是掙扎著抬頭看向高台之上蒼老的教皇,只見老教皇一臉驚恐無措地正看著這一切,似乎被這一切徹底震驚,在瑪琪麗娜的眼中,老教皇依舊是一張白紙,只不過這次,這張白紙上終于顯現出了濃郁的金光,那依舊是主的榮光。
瑪琪麗娜眼前一黑,心中默念「主,願您的榮光長存。」隨即瑪琪麗娜的靈魂便陷入了永恆而濃郁的黑暗,她已永遠的遺失了歸往天界的路徑!
直到這時,幾位原本猶豫不決的神殿騎士,已然失去了所有動手的勇氣,六翼天使,居然被輕易斬殺,還有什麼,能夠阻擋菲爾普利斯。
菲爾普利斯收起巨劍,灑然而去,無人敢攔。
自此,曾經被譽為光明教會千年來最天才戰斗神官的菲爾普利斯成為了整個大陸聞名的瀆神者,他的墮落原因眾說紛紜,光明教會以及親身參與此事的貴族們關于此事都三緘其口,只留下了無數版本不一的猜測。
序章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