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凌約了孔凡清下午五點在錦繡華府不遠處的咖啡廳見面,五點還沒到,舒凌便已經到了咖啡廳,點了杯咖啡坐在包間一雙眉頭皺的死緊,包包里放著今天從舒海清的記事本上拓下來的幾句話,她隱隱有預感,這上面的東西很重要,在三十一號的當天,一定會發生一件驚天大事,而這件事……跟她姑姑有關。
她不想讓姑姑出事,可……也不想讓姑姑走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她想救姑姑,思前想後,她考慮了一個下午,最終還是決定找孔凡清出來,將這件事告訴他,多年的同窗好友,她相信孔凡清絕不會棄姑姑于不顧,起碼,也會將姑姑的罪名降到最低吧。
只要能這樣就足夠了,就算沒了地位沒了財產,都沒有關系,她只想讓姑姑好好活著。
莫卿今天在局里吃了孔凡清的冷釘子,一天心情都不好,到了傍晚下班的時候,剛要往回走,誰知卻看到一身白色套裝的舒凌出現在大街上,想起舒凌之前是孔凡清的未婚妻,她以為舒凌必定對林若蘭心存恨意,便想與她打招呼,誰知還沒等她跟過去,舒凌便已經神色匆匆進了一家咖啡館,那眉宇間的焦急和緊張令莫卿的心底有幾分好奇,原本打招呼的想法被她打消,跟她保持了一段距離之後,她也跟著她進了這家咖啡屋,還專門找了間舒凌隔壁的包間坐了,這里的包間都是用藤竹隔開,雖然看上去很嚴密但是隔音效果並不好,莫卿點的茶水很快就上了,她剛抿了一口,沒想到便從隔壁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驚得她差點嗆到。
那居然是……孔凡清。
莫卿心底打鼓,卻暗自慶幸這一次果然沒白來,不過這孔凡清現在的未婚妻不是林若蘭嗎?難道還跟舒凌舊情未斷?如果真是這樣,她倒是不介意跟舒凌聯手打擊林若蘭,然而,下一刻,兩人開始的對話,卻立刻打破了她的猜想。
看到孔凡清的身影走進包間,舒凌不安的心瞬間多了幾分安定,但想起他現在和林若蘭的關系,還是不由得有幾分別扭的開口︰「抱歉,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會再找你,只是……我現在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孔凡清眸光微斂,淡淡點了點頭,舒凌是個獨立自主的女子,想來堅強自信,如今卻是如此無助,不安,不難猜她的話並沒有說謊,「沒關系。」
「我……」舒凌緩緩開口,雙手不由得抓緊了包帶,卻強自鎮定的抿了口身前的咖啡,最終還是緩緩嘆息道︰「凡清,求求你,救救我姑姑吧……」
听到她的請求,孔凡清並沒有說話,靜靜的等待著下文。
見他沒有拒絕的樣子,舒凌暗暗咬緊下唇,從包包里將那張紙條拿了出來,遞到他面前,說道︰「我想你應該已經查到了我姑姑跟林家的案子有關,這是我今天發現的,姑姑好像又跟他們接觸了,而且,我看她的樣子似乎不太好,可能被威脅了,凡清,這上面寫的三十一號晚上八點港口碼頭倉庫交貨,是什麼意思啊?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這是不是跟林家的案子有關?」
莫卿本來听的是雲里霧里,但一听舒凌說這件事跟林家的案子有關,便打起了二十分的精神繼續听下去,要知道,現在的她最恨的就是林若蘭,如果這是個報復林若蘭的大好機會,她又何樂而不為?
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笑,她忍不住屏住呼吸,繼續听著。
孔凡清看著那張紙,思緒飛轉,他敢確定,這上面的時間和地點一定是那群美國人企圖交易毒品的時間和地點,他們會聯系舒海清恐怕也是想請她幫忙薄弱當天晚上的巡視和檢查,那麼說,那天晚上的交易處,交易人員絕不會是小數目,或者說,他們交易的東西,並不僅僅有毒品?還有其他更顯眼的違禁物品?
想到這孔凡清不由得暗暗一驚,布亞諾家族是以軍火起家,後期才開始做毒品生意,難道他們這一次借林家的貨船運進來的不僅僅是毒品還有軍火?如果這個猜想是真的,那麼意味著這次他們一旦交易成功,國內將會多出多少毒品和違禁槍械?更恐怖的是,這一系列物品給國家帶來的將會是更多的麻煩。
舒凌見孔凡清的臉色越發陰沉,便知道此事不好,心一沉,聲音便不由得更加焦急︰「不是我姑姑真的做了無法挽回的事了吧?凡清!」
孔凡清淡淡將那張紙對折,放進口袋,清冷的眸光透著捉模不透的光︰「對不起,現在我無法承諾什麼,因為此事事關重大,走對了或許就能將林家救出水火,只是,你姑姑也絕不會再像以前了,你懂嗎?」
舒凌自然是明白孔凡清的話中之意,她雙手絞著包帶,咬緊下唇,許久,暗暗點了點頭︰「如果走錯了,我姑姑就真的是沒辦法回頭了,是吧?」
孔凡清眉心緊皺,最終卻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好了,凡清,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我姑姑犯下的錯,後果自然要她承擔,但……我只希望她不要一錯再錯,剩下的事,交給你,我就放心了。」看到他點頭的模樣,舒凌就知道,這一次,姑姑恐怕難逃牢獄之災。她是在上流社會長大的,對圈子里的事知道的比常人多得多,所以她也明白,回頭是岸,有些錯,是可以挽回的,而有些錯,卻是無法挽回的。
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幫姑姑減少一些罪孽了。
*
林若蘭知道孔凡清是去見舒凌了,心里卻絲毫沒有不舒坦,自從上次在訂婚宴上,舒凌的那一段話,早就將兩個人長久以來的矛盾和誤會清零,她不是個小氣的人,舒凌原本給她的印象也不是什麼壞女人,所以她很放心。
因為孔凡清的關系,雖然林資業的病房是隔離監管的重點看守地,但她卻可以自由出入,雖然每天只能在里面待一個小時左右,但這對她來說卻比之前一面都見不到好太多了。
站在林資業病房里,林若蘭看著林資業越發削瘦的臉龐,心里有些難受,這麼多時間過去了,林資業卻還是沒有絲毫要醒過來的跡象,醫生說如果在哎一個月之內還沒辦法清醒,那麼林資業恐怕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了。
林資業對她的好,她都記在心里,雖說她的靈魂是陳珍珍,但這個身體里還殘存著林若蘭的記憶,其中有好的也有壞的,但唯一不變的就是這位老人對女兒的疼寵和對曾經事情的懺悔。其實,這個世界的陳世美本就很多,而林資業雖然當年拋棄妻子,但多年來卻從未沾染風塵,就算在海外打滾幾年來也是為了給女兒和妻子更好的生活條件,甚至就連回國以後也是第一時間的尋找林若蘭和她的母親,而她的母親卻在他回來之前就重病消逝,盡管如此,林資業也沒有續弦,全心全意的將自己能給的一切全都給了這個惟一的女兒。
作為一個父親,他很盡職。
「王叔,你歇一歇,我來吧。」這些天,王福慶一直忙上忙下,整個人也蒼老消瘦了不少。林若蘭暗暗嘆息,強制性的接過王福慶手中的棉棒沾了水,繼續也林資業潤唇,王福慶看到她一副嫻熟的模樣,這才放心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姐,林家的事……」王福慶雖然身處病房,但看著門口只多不少的便衣警察,便知道林家的事還是懸而未決,因為被隔離監察,他根本得不到外面的消息,現在林若蘭來了,心底的擔憂也越發憋不住了。
「王叔……別問了,被他們听到或許下次連我都進不來了。」林若蘭風輕雲淡的打斷他,她雖然有探視權,但王局長早就警告過她,不可以透露任何有關案情的消息,不然的話,她的探視權隨時都可能會被取消。她不想失去這得之不易的權力,所以格外謹慎。
「有凡清在,你就放心吧,我們倆現在很好,林家不會有事的。」給林資業潤完唇,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沾了水給林資業擦臉。王福慶以前總覺得林若蘭雖然生長環境艱苦,但後期被林資業接回來,多少還是有些驕縱,林資業出事以後,還擔心她扛不起林家的擔子,這才費盡心思找來孔凡清替她掌管,卻不想當她真正知道林家的事情之後,居然還能表現的這麼鎮定和理智,甚至還能與孔凡清並肩作戰,這讓他感覺林若蘭真的是長大了,比以前的林若蘭更優秀了。
「小姐……老爺如果能看到現在的你,一定會很開心。」王福慶坐在一旁嘆息道,這是他發自肺腑的話,只可惜,林資業現在……
听到王福慶的話,林若蘭的臉上也不由得染上幾分傷感,然而就在這時,忽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身穿白色護士服的女子推門而入,然而,就在林若蘭看到對方的臉的時候,整個人卻是不由得微微一愣。
這個女子……
不是……
「不好意思,給病人量體溫。」女子特體的笑著,那身白色護士服潔白如雪,襯著女子嬌艷的紅唇,漂亮上翹的丹鳳眼,烏黑的發挽在護士帽里,竟是無盡的風情。
女子的視線似是在林若蘭的身上略微停留了一會,但很快轉移到林資業的身上。走到林若蘭的身邊,笑道︰「小姐,能幫我把體溫計放進去嗎?」
林若蘭微微一怔,旋即點了點頭,接過體溫計。
女子笑著點了點頭,說了句一會我過來取,便拿著病歷本走出了病房。
林若蘭沒想到那天在這個屋里的窗戶上看到的,那個穿著紅衣服吻了孔凡清的女子居然是醫院里的護士?心底有些不安,她站在遠處思索了下,最終還是邁開步子,走出病房,問了下門口的便衣警察剛剛的護士往哪邊走了,便追了過去。
林若蘭順著便衣警察告訴她的方向追過去,卻在走到樓道拐角的地方,听到一聲熟悉的冷喝︰「你究竟在這個醫院里做什麼!」
林若蘭的步子因為這個聲音硬生生的止住了……因為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孔凡清。
「我做什麼你看不出嗎?不過是護士而已!」女子前笑吟吟,對孔凡清的冷喝絲毫不懼。
「趙凡!」孔凡清似乎是惱了,低沉的喊了一聲女子的名字。
「孔凡清,你這張臉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令我心動,雖然這輩子做不成戀人,能跟你做情人我也心甘情願……」
「趙凡,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那個病房里的人一根汗毛,我絕不會再放過你!」孔凡清的聲音陰冷而恐怖,就連林若蘭也從沒听過他這樣的聲音,那個趙凡究竟是誰?為何孔凡清的聲音听上去似乎對她十分忌憚?
「別跟我裝了,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的,不過,作為我心愛的人,我勸你一句,最好趕緊從林家的案子里月兌身,小心引火上身,燒的尸骨無存!」趙凡幽幽說著,說完,便轉身從樓梯走了下去,孔凡清看著趙凡的背影,一雙濃眉皺得死緊,許久,他深吸了口氣,緩步往林資業的病房走,誰知剛走到拐角處,便看到林若蘭的身影站在那,一臉復雜。
看到林若蘭的那一刻,孔凡清深藍色的眸底閃過一抹驚訝,但很快恢復了正常,聲音卻是透著冷冰冰的寒意︰「你听到了?」
林若蘭點了點頭,開口道︰「那個女人……你認識?」
孔凡清眸光微斂,點了點頭。
「關系匪淺?」她繼續問。
孔凡清猶豫些許,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吻過你?」
似是沒想到林若蘭會問這個,孔凡清猛地愣了一下,眉心皺的卻是越發的緊了︰「你……看到了?」
林若蘭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眸光清冷如水。
孔凡清的心里咯 一下,心知自己好不容易才和她走到這一步,兩人之間絕不能有誤會,一丁點都不行!
「不是,你別誤會,那天是她強吻我,我推開她了,你知道我……我跟她的確有一定的關系,但絕對跟情愛五官,只是一段孽緣。如果你想听,我可以說給你听……」
看到孔凡清神色倉皇的表情,林若蘭懸著的一顆心卻是緩緩放下,孔凡清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既然他主動解釋了,那就代表他們兩個絕對不會有什麼特殊關系,不由得松了口氣,她皺著的眉心也緩緩松開︰「不用了……我沒有窺探別人過去的喜好,孔凡清,我信你,不要背叛我。」
我信你,听著那三個字從她的嘴里說出來,孔凡清的眸光微閃,緊皺的眉心微微松動。他從來都不屑與人解釋,因為他知道有些事,信他的人,不解釋也會信,不信他的人,解釋再多也不會信。
但在剛剛的那一刻,他卻失了自己以往的原則,那一刻,看到她清冷如水的眸光,那樣的捉模不透,他忽然就急了,他好怕,怕她誤會了什麼,從而離他遠去,他甚至做好了將自己所有的曾經都說給她听的準備,雖然,那一頁是他人生中的機密,稍微泄漏一點都可能有性命之危,但他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她信他。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是沉重而堅定。
她的信任……得之不易,而他又怎麼忍心背叛她?這個女子,原本就是倔強的令人心疼,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她那一身刺蝟一樣的殼,他是用了多久,才走進她的心,他怎麼舍得背叛她?
「不會……這輩子,我絕不會背叛你。」柔柔的將她攬進懷里,他靠在她的耳邊低吟承諾,被她攬進懷里的林若蘭沒有看到,此時他的表情是多麼的認真深沉,堅定莊重,緩緩地,許下一生盟約。
句句承諾重如千斤,緩緩落入她的耳中。卻讓她忍不住會心一笑……信他一次吧……就算曾經被背叛過……但還是信他一次吧……給自己一次機會,也給他一次機會……
「看完父親了嗎?」擁抱過後,孔凡清在她的耳邊喃喃低吟。
林若蘭靠著他的胸膛點了點頭,「那我們就回家吧。最近你瘦了很多,今晚給你補一補。」孔凡清淡淡的說著,說完,便牽著她的手往林資業的病房走,林若蘭感受著那抹包裹著她掌心的溫暖,心也暖暖的,這種被人疼寵的感覺,恍如毒品一般,讓人上癮,一次兩次……卻是讓她再也戒不掉了……孔凡清啊,我是何其幸運,居然會在這樣離奇的人生中遇到你……
跟著孔凡清回到病房跟王叔道了別,兩個人回到錦繡華府附近的超市,孔凡清買了很多食材,她原本就知道孔凡清會做菜,卻沒想到他不僅會做,而且手藝精湛,看著他細心的挑選著每一樣食材,她忽然發現自己真是太沒用了,不會買菜,不會做飯,在回家的路上,他提著食材,她走在他旁邊,忍不住問他,如果她一輩子都不會做菜,他會不會覺得委屈?
誰知他只是淺淺的勾起嘴角,輕聲道了句,傻瓜,便沒再說話。
然而,此時的林若蘭並不知道,當時,孔凡清心里想的卻是,能照顧你一輩子是我最想做的事,又怎麼會覺得委屈?他的情,很深,很沉,如果她能走到他的心里,或許才會明白,這個男人是在用怎樣的心在愛著她。
*
跟著孔凡清將車停好,兩個人從地下室坐了電梯往回走。電梯緩緩上升,忽然,在到一樓的時候,微微一頓。
林若蘭站在孔凡清的身邊,看著電梯門緩緩打開,卻不成想,出現在門外的兩個人,令她的所有表情頓時一僵。
「Farrow,這麼久沒看到我有沒有想我?」女子身著大紅色休閑衣,一條精致的皮褲和一雙黑色高跟果靴時尚而耀眼的裝扮,一頭金色長發及臀,同樣是時尚的大波浪造型。
然而,這抹身影在林若蘭的眼中卻是如此的熟悉……
丹娜!
居然是她!
手不由自主的攥緊,雖然,她現在對Farrow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但明顯的看到這兩個人親昵的樣子,一股被背叛的屈辱便涌上心頭,是他們嗎?是他們嗎?
心底有個聲音子啊拼命嚎著,就在她臉部表情幾欲崩潰的時候,忽然,手心的大手,忽然回握住她的,像一顆定心丸一般,莫明的就讓她煩躁的心情,冷靜了下來。
「你們……」Farrow沒想到會在電梯里看到孔凡清和林若蘭,一張俊臉頓時有些尷尬,丹娜忽然來到中國已經很讓他頭疼了,她買了這里的房子,就是在警告他,她已經知道他對林若蘭有意的事情,他並不是怕她,只是這些年丹娜對他的付出也的確不少,如果沒有丹娜,他或許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但他的內心深處又對林若蘭念念不忘……而林若蘭的氣質和身姿跟她又是那麼的想象,他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為她傾倒……
他想得到她,可丹娜這邊又……
他這幾天被丹娜纏的焦頭爛額,為了避免跟林若蘭踫頭也特別選了比較晚的時間回來,卻沒想到今天居然踫上了他們兩個,看著他們兩人親昵的握著手,而林若蘭又是一副小女人的姿態,Farrow的心底不由得燃起嫉妒的火苗。
但在丹娜面前,他又不能主動出擊,只能死死的盯著他們兩個人,任心底的嫉妒蔓延。
丹娜跟了Farrow這麼多年,只是一眼便看得出他的想法,此時他眼中的火苗,皺眉的表情,無一不表現著他對那個女子身側男人的嫉妒,看著不遠處的那抹女子,明明就跟陳珍珍長得一點都不像,為什麼,她們給人的感覺居然會如此相似!
當年陳珍珍的存在就像是她的噩夢一般,暗地里她是人人得而誅之的黑幫老大的女兒,雙手沾滿鮮血,而那個女子卻恍如天使一般純潔無暇,甚至連一個男朋友都沒交過,因為生長環境的原因,她從小就學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她接近她,做她的好朋友,可是越離她近一分,她就越嫉妒她……
為什麼,她不僅擁有完美的容貌,還有完美的男朋友,這個男人對她全心全意,無私奉獻,為何她還不以為意,那顆高傲的頭顱將Farrow的男性尊嚴踩在腳底,就連兩個人一同畫設計稿,而被老師稱贊的也永遠是她而不是自己……
「這位就是林若蘭小姐吧?」心底的想法和怒火絲毫沒有在那張美麗的臉上顯露出一絲一毫,她勾起嘴角,沖林若蘭友好的伸出手,在Farrow驚異的目光下,笑道︰「我早就听Farrow說過,中國有一位林若蘭小姐曾在選秀上表現特別出色……我一直很期待見到你呢,沒想到你居然跟我們住在一棟樓里……」
林若蘭自然知道丹娜現在不可能認出自己,曾經的回憶在腦海里回蕩,她曾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背叛了自己嗎?她不知道,感受著從手中傳來的溫熱,她淺淺勾起嘴角,將所有情緒斂盡,淡然的伸出手,回握住她,淺淺一笑。
「你好,丹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