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妻主是“廢物” 081︰“淮——南——王——到——!”[手打文字版VIP]

作者 ︰ 妃

「王爺,救命啊,王妃要打死奴才啊!」念情一看繁星回來,哭叫著就撲向了她去。

繁星猛然一見來人滿臉血污,嚇了一跳,怕他血染到自己身上,一側身就跳著腳躲開。這要是被她抱住了腳,她這雙淺紫的鞋怕是要廢了。

念情見一撲沒抱住繁星的腳,就爬著再撲過去,譚思成坐著皺眉,對著那幾個粗使的漢子道︰「還不拉著,小心髒了王爺的鞋!」

四人忙上前,拉住了念情,繁星繞過他們走到譚思成面前,看他臉色不好,緊挨著他坐下拉著他的手笑道︰「怎麼了,生這麼大的氣?」

譚思成心里氣怒怨憤,不是不想應她,只是不想說這件事。繁星模他的手很涼,臉色也白,冷了臉看了屋子里的十幾人一眼。

八個小廝都知道不是好事,低了頭,四個粗使漢子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眾人都沉默了。繁星對著思情道︰「你說!」

思情只好出列︰「回王爺的話,念情誣陷念惜偷了王爺銀票,欺瞞王妃,王妃正讓人拉了出去懲罰,您就回來了。」

「那還等什麼,王妃處理的,就怎麼做!」思情說是懲罰,念情說是打死,繁星一听就知誰說的是真的,對這種事情很厭煩,再一次慶幸起了自己沒有穿到古代男尊做女人,不然整天對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不得煩死了!

屋子里的人一驚,將譚思成在心里的位置又向高的提了一提。王爺連問都不問,直接交給王妃處理,看來是信任他的。

那個剛掌了念情嘴的,連掏了自己的帕子去堵,譚思成卻是忽然凝視著門口的領悟,聲音嚴厲︰「本王妃問你,可有錯打了你?你服是不服?」

「你管他服是不服,不冤枉他就行了,敢惹你生氣,就是打死也活該。」繁星拉起譚思成,就向著寢室走去。也不是她真就這麼輕賤別人的生命,不過是哄譚思成開心,知道能將譚思成惹生氣的事,絕不是小事。

屋子里幾人又是一驚,都暗道以後不能得罪譚思成,念情就更是驚的心里生里升起了恐懼,這個他侍候了幾年的主子,還是像以前一樣的絕情,他以為她會笑了,性子應當也會變軟,怎麼會這樣?

剛剛譚思成一開口,念情的嘴就沒有被堵上,他心里還有奢望,就大喊道︰「王爺你都不問王妃做了何種丟臉面的事情就……」

譚思成正隨著繁星向內走,听到此話猛然轉身,身上寒氣森森,冷冽犀利的目光猶如實質似箭一般射到了念情的身上,嚇得他心里一顫,就往了嘴。

繁星皺著眉,安慰的拍了拍譚思成的手,對著屋子里的幾個道︰「拉下去,再敢胡亂污蔑主子,就將舌頭割了。」

念情嚇得一抖,再也不敢說一個字,被人拉了出去。繁星看著地面上染了幾塊血跡,淡淡的道︰「處理干淨了。」

她說完,就轉身帶著譚思成回了房,沒看到思情四個大小廝驚愣肅然的面色。

繁星接著譚思成在椅子上坐下,狗腿的給他捏肩,問他到底怎麼了,譚思成搖了搖頭,沒精神的道︰「你別問了。」

「誰欺負了你?他說什麼丟臉面,你在外院里遇到了女人了?」繁星心里很好奇,不斷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除了上次她在意外下誤看了小成成被他知道拿了劍要殺她後,很少有見他生氣。

譚思成煩悶的推開繁星的手,半點都不想再提這事。

繁星這下真急了,拉著他的手詢問︰「是不是這些瑣事煩著了?你要真煩,以後咱們還像在忠侯府一樣,讓下人管著,我們各忙我們的,好不好?你心里有什麼事就說,別憋著,我們是夫妻。」

譚思成見繁星如此耐心的對他,心情好了很多,覺得自己不該使脾氣,就推著她向外走︰「你先出去,將念惜給我叫進來,我一會兒再告訴你。」

繁星只好出去,將念惜叫了進去,自己爬在門口偷听,不想譚思成一句話飛了出來,讓她取消了這個念頭︰「不要偷听。」

譚思成見了念惜,冷著臉手一伸︰「東西。」

念惜快速從懷里掏出來一塊方帕子,遞到了譚思成手上。譚思成接過,迅速掃了一眼,見只邊角一處被燒著了,心情大好,忙收到了懷里,臉色不再冷沉,有了絲溫和。

念惜從懷里掏了一些銀票放到譚思成手邊的桌上,恭謹的道︰「王妃,念情撿去了的那些銀票,被他交給了思意。」

譚思成見他如此聰穎,心情又好了些,模著下巴道︰「不是說賞你了麼,怎麼又拿了來?」

念惜小心的抬頭看了眼譚思成,然後才低下頭道︰「奴才不敢拿。」

「為何不敢?」淮南王府就是不一樣,隨便一個小廝,就跟他費心挑出來的一樣好。

念惜靜默了一下,又抬頭瞄了譚思成一眼,見他神色溫和,知道這次是他的機會,就當賭了,咬了咬牙快速道︰「主子有所賜下人不敢辭,可是下人也要有分寸,知道自己的輕重。奴才只是做了自己的份內事,得如此多的賞賜實在不安,怕惹來災禍。」

「好!」譚思成激勵一般的拍了一下掌,對著念惜笑道,「你從今日起,就頂了念情的位,在我身邊侍候吧。」他昨日里就看上了這念惜,做事謹慎,心思正,想要到身邊來侍候,所以才賞了他三萬兩銀票試探他的性子是個貪的還是個理智明白的。如今,他很滿意。

雖然都是二等小廝,他在前邊還管著兩個人,可是在王妃身邊做貼身侍候有前途有出路將來說不定還能嫁個好的,比在外院當下人奉茶小廝將來隨便配個丫鬟要強得多,念惜听後大喜,松了提想來的一口氣,笑上止不住的笑意,忙跪下道謝︰「奴才念惜謝王妃恩德!」

「起來吧,我身邊,只要忠誠的。」譚思成笑著抬了抬手,雖然知道念惜是個聰明的,還是提點了一句。

淮南王府與忠侯府不一樣,忠侯府姻親多看似復雜,可是與朝堂沒有太大的牽扯,關系簡單,當初在忠侯府星星身邊可以沒有信任的人,只要他讓如意侍候好就不會有什麼問題。淮南王府不一樣,雖然看著沒有母輩和祖母輩這兩輩的長輩,可是星星她在朝堂里處于高位,在京城這個權勢圈子里,處處都有眼楮,就算星星派了信任的,也保不準是個干淨的。所以他要學會保護自己,不分她的心。

念惜站直身體,斂了臉上的笑意,堅定的道︰「奴才這一輩子,就跟著王妃了!」從今日之事,他就看出來了,這個王妃是個極明白的,跟在聰明仁善的主子身邊,比跟在愚笨的主子身邊要好的多,被拖累性命的機會要少的多。

雖然他真正的主子是王爺,可是後院里的事,都是男人來管的。他想了想,又開口道︰「今日之事,奴才什麼也沒有看到。」

譚思成滿意了,他要的,就是這樣的人。

念惜見他不說話,忍了忍,還是試探道︰「王妃,奴才不是剛剛與念情拉扯起了沖突就想公報私仇,只是有些不放心,您罰念情是不是有些輕了些?他那樣的嘴,保不準會出去亂說,污蔑王妃。」

「你去告訴他,要是敢胡亂說一個字,我就將他賣到低等的窯子里去。」譚思成輕緩的道,他雖然不太處理後宅的事情,可是不代表他不會處理。他要想找死,就就給他機會!

念惜心里驚了一下,一想主子溫軟了也不好,下人會跟著受欺負,于是笑道︰「是,奴才告退!」

譚思成應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雖然他只是一個下人,到底是幫了他,星星說不但要將下人當成人,還要給她們應有的尊重,于是叫住他︰「念惜。」

念惜回了身,疑惑的看著譚思成。

譚思成輕聲開口,說出了心里的感謝︰「謝謝!」

念惜一愣,心時突然生出無數感動,酸著鼻子哽咽道︰「應該的,王妃!」他真是跟了一個好主子,這一輩子,一定要要將自己的忠心獻給對王爺王妃!

念惜一出去,繁星立刻就進去了,坐在譚思成身邊,眼巴巴的看著他。

「我將念惜要到身邊來侍候了,好不好?」譚思成先是提起了這事。

「好!」繁星拉著譚思成的手笑著應。從昨日里看他賞念惜銀票,她就知道他怕是看上了那個小廝,想要要到身邊來侍候在試探他的品性為人,沒想到今天就她要人,手腳真是挺快的啊!

「那念情是要放到鳳凰園以外去了。」譚思成想著一會兒怎麼給她說剛才的事,先將這件事提了。那樣心思手腳都不干淨的人,留在身邊也是禍害。

「成成,雖然淮南王府想來要比忠侯府安全,可是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盯著,其實很復雜,我會保護你,你也要自己保護自己。」繁星認真的道,看著譚思成的臉頰消瘦了很多,有些心疼,搖著他的手問,「那念情怎麼惹著你了?」

「我要將他們八個名字全改了!」譚思成不答她,忽然說起其它事來,思念思念,情深意濃惜緣珍愛,她以前到底有多喜歡一個男人啊?听著就心里不舒服!越想越不舒服,改口道,「不,我要將府里一等二等的小廝名字全改了!」

「好,連丫鬟管事的名字都改了也行,只要你喜歡,連我的也改了都行!」繁星笑嘻嘻的應著,湊進譚思成,打量著他的臉,突然道,「成成,我發現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胡說呢,還不是同一張臉!」譚思成睨了繁星一眼,笑著輕聲喝斥,眉眼都帶著愉悅,就問她,「那將你改成什麼名字,改成斷情?」

「那你還不如改成絕愛呢!絕不是比斷更好?」繁星拉著他的手,笑著咬了一口,也跟著他玩鬧。

「美死你,這個詞單說起來要有兩個意思呢。」譚思成又拉起繁星的手,在她胳膊上咬了一口。

「那改成無情?」繁星順勢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也不行,你無情了我怎麼辦?」譚思成本想咬回去,一想在她脖子上萬一留下印子,大白天的,他就沒臉了,就伸手去捏繁星的臉。

「那你說改成什麼?」繁星臉上有一點疼,頭跟著譚思成的手向著他的方向靠去,覺得自己很無辜。

「我想不到合適的,你說!」譚思成看繁星的頭順勢靠在了自己的肩頭,眉眼含笑,神采精華,一張雪女敕透白的臉上泛著些粉光,紅唇豐滿晶瑩,整個人如雕如琢,說不出的精致,不自覺的想著前日兩人的纏綿,不覺心跳加快,喉頭發干,不敢再看她,偏過了頭去一邊。

「哈哈哈哈哈!」繁星看到譚思成的樣子,一陣在笑,單手摟都著他的脖子,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問︰「成成,你被我迷住啦?!」

譚思成偏過頭去月兌開她的手,被戳穿心事臉上微紅︰「沒個正樣兒!」這種事情被別人說來就是自大自滿毫不害臊,可在她說來卻是不帶半分浮夸,自然的很。

他邊說邊伸手去推搡繁星,繁星與他打鬧了一陣,才抱著他問︰「現在說吧,剛才怎麼了,氣成那樣?」

譚思成心情這時很好,知道繁星剛才是在逗他開心,張了張嘴就要說,卻是先是尋求保證︰「我那說了,你不要生氣。」

「好,不生氣,舍不得生你氣,說吧!」邊說著,又「吧」的一聲親了譚思成一口。

譚思成一手擦了臉,笑著怒瞪了繁星一眼,從袖子里掏出一塊方巾,紅著臉道︰「念情將我們的……嗯,東西偷了出去,要不是被念惜發現搶救的及時,如今都被燒成灰了。」

偷的什麼東西啊?

繁星很是疑惑,成成他並不是注重身外之物的人啊,怎麼可能被人偷了東西就氣著了?想著就伸手拿來,打開一看,只見大大的一塊月白色方巾上,有幾塊干涸的血跡,邊角被火燒了一點。

好眼熟,什麼東西啊?

正猜想著,突然明白過來,這是不他們兩的落紅麼,怎麼……

她愕然的轉頭看著譚思成︰「……」

譚思成忙從她手里拿了過去,有些著急的解釋道︰「只燒了一點,拿剪刀裁下來就好,我本來就取的大一點。」

繁星撫額,臉色漲的發紅,這個不是關鍵好不好?關鍵是他怎麼就將這東西從床單上弄下來了?

「你怎麼就……」繁星一副驚訝的樣子,語氣里因羞惱帶了些責備。她話剛起了個頭,譚思成就故做委屈的截口,給她戴高帽子,「你說了不生我氣的,我家星星心胸寬廣,你不會生氣的,對吧?」

「不是的,你……」繁星一時沒有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正要問時,突然想起別的,提起他手中那個讓她臉紅的東西,小聲問,「該不會別人的第一次,也是要留著這個的?」

啊?

譚思成意外的看著她,月兌口就問︰「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麼啊,你不是知道我很多事情都忘記了麼?」

「早上街上時你不是說你又想起了一些了麼,我以為你懂的。」

「念情偷這個東西做什麼?」繁星覺得好莫名其妙,這里邊有什麼特殊意義麼,能讓他叫人將人打的嘴角都流血了。

譚思成看繁星竟然什麼都不懂,覺得自己剛才真是白擔驚受怕了。還以為她會怪他呢,竟然不懂。

「這是我們成人的標志,也是我清白的證明。我們骨血都是從父母處得來,要是丟了毀了就是不孝,招來災禍霉運,很不吉利的。這將來是要陪著我們入土的,失了就成了缺憾,人生就不完整了。」譚思成知道她不懂這事,又解釋,「一些女人婚前會有通房小廝,婚後新郎也有自己的這東西,各自陪著各自的入棺,要是像我們這樣的,這東西是要陪著你的。我昨日帶回來,洗澡時放了在房間里,早上還見著了,正要給你說好好保存呢,結果回來就出了這事。」

繁星有些想笑,又笑不出來。這是這個時代的習俗,就算不認可也要學著去尊重,不過︰「那要是有人丟了怎麼辦?不可能有人一輩子都能保存好,總有丟了毀了遺了的時候。」

「誰會這麼不小心?一般平常人家都會注意,王族皇親就更不用說了。丟了的話也沒辦法,自認倒霉。」譚思成看繁星並沒有生氣,到一邊找了剪刀來,小心的將邊角剪了去,「將邊角縫好,就不會起毛了。」

說到這里,想起自己男工不好,有些臉紅,有些為難。一般的元帕都是做好的,可是這種事,他又不好意思讓別人給他做。

繁星也明白這事,出去讓思情取了針線來,穿針打結,自己縫了起來。

譚思成吃驚的看著她︰「你怎麼會做這種事?」

繁星低著頭,認真的對著針角的距離,想起前世就有些感慨︰「別看淮南王權勢頂盛,高高在上,遙不可及,有時候,越成功越榮耀光鮮的人,經歷的辛酸苦難就越多。」從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來看,夜無月以前的日子也不好過呢。

她會針線活很簡單,因為只有她跟老頭子兩個人一起住,他的針線活做的很拙劣,生活中她自然而然的就學會了,以他那事事追求完美的態度來看,她要是給他補衣服縫不好,半夜就站墳場上去,她想不精都不行。

譚思成明白繁星的話,看著她認真低頭,不覺得她一個女人做這樣的事少了女子氣概,反而覺得她比誰都女人,心里無比的溫暖甜蜜,有些感動。她是知道他不會,也落不下臉去求人,才為他著想、解他窘迫。

一會兒就縫好了,繁星提起來笑著道︰「好了!」

譚思成接過一看,針角細密,整齊一致,繁星湊到他跟前︰「我縫的還可以吧?獎個吻!」說著,把臉一側,譚思成白了她一眼,還是笑著快速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繁星一把拉住他,雙唇在他臉上亂親了一通,譚思成有些不好意思的躲閃著︰「大白天的,別這樣。」

繁星親了兩口,才收了口,只是眼中含笑意有所指的看著譚思成不語。

譚思成想起前天下午,兩人親密時也是白天,那時他還很主動,臉騰的通紅。

「成成,」繁星拉起譚思成的手嘆了口氣,這才說起了正事來,「我沒有從皇上那里得到赦免忠侯府的聖旨,她心里明白的很,態度是不怪罪也不放人。」

譚思成心里有些失落,也知道繁星是用心的,勉強笑道︰「不急的,反正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那你怪不怪我早上沒有去,下午才去?」繁星貼近他,小聲的問。

譚思成遲疑了一下,說了實話︰「本來是想催你的,可是想著你應該有想法。」

「皇上不放人,我要是對你的事表現的太急切,她怕是會擔心我做出什麼來,派人監視我怎麼的,我本來對她的心就不純,這樣一來就不好了。」繁星湊近譚思成的耳朵,耳語道。

譚思成這才明白,點了點頭。其實這種事以他的頭腦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一到自己身上,關心則亂了。

「吶!」繁星悄悄的拿出金牌,掬起雙手,兩拇指將東西扣在手心里,手背對著譚思成笑道,「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

譚思成從她縫里瞥見是什麼黃色的東西,正想著要不要讓她明天去要一枚探監的牌子,沒想用心去猜,只隨口問︰「簪子?」

繁星一手捏著繩子提起來,譚思成見了,快速從她手上接了過去,笑說︰「我正想著讓你幫我要呢,沒想到就有了,你怎麼不早拿出來?」

「讓我去要怎麼不說?」繁星見他開心,也高興起來。

「你天天去皇宮,我怕你累著了。」譚思成笑著拿過牌子翻看,心里很高興,站了起來,就想立刻到羈留司去。

「早拿出來,你不得飛過去了?人剛到,羈留司里一定還沒安頓好,過去了豈不是亂糟糟一團?要是都情緒激動的圍到你跟前來傷了你怎麼辦?現在怕是快安頓好了,她們情緒也應該平定了一些,等你買了飯菜帶過去,剛好。」她從自己身上掏出來代表自己身份的金牌,交到譚思成手里,笑道,「你什麼事情都懂都知道,也不用我教你,這個牌子一露,你再打點一些,府里的人至少在吃喝上不會受委屈,要是有病了的還可以找大夫。嗯,干脆你帶王府里的大夫進去,我們可以在外邊熬了藥送進去。還有被子也買一些,對了,飯不要買太油膩的東西。你知道情況的,所以我沒讓府里的廚子做。」

譚思成沒想到她這麼細心,听她的話也懂了︰「那你就在府里,不要去了,要顯得對我太關心了也不好。」他知道她將要做什麼,所以事事要小心。

繁星笑著捏了捏他的鼻子︰「我還真沒時間去了呢,有很多事要忙。我讓桓樂和少正硯陪你去,再帶些侍衛,也不會有人懷疑你身份了。」

譚思成應了一聲,繁星就叫來桓樂少正硯和府里的兩個大夫,吩咐她們听譚思成的,小心侍候。

兩人早上見了繁星對譚思成的態度,知道這個從天而降的王妃很得王爺疼愛,忙恭敬的應了。

繁星讓他們坐車去,突然想到一個人,問譚思成︰「白綬還沒來王府?」

譚思成忽爾笑道︰「她怕是沒臉見你,我今天就去帶她回來。」

譚思成帶著幾人去羈留司探望忠侯府的人,幾人走後,繁星讓人去喚步青衣到書房見面,自己將記憶中的那兩個玉瓶拿筆畫了,等墨干了的時候,人也到了。

「青衣,認識這東西麼?」繁星拿了紙給他,坐在桌後小聲問。

步青衣站在桌前接過一看,點頭輕聲道︰「認識啊,蟻人門賣給外邊的高等級別的藥材,外盒上就會有這種花紋。」

「那你見過裝春生那兩個玉瓶麼?」繁星直接問。

步青衣一愣,听繁星如此問就明白了,想通了什麼,突然面露一絲怒氣,咬牙輕罵道︰「該死的金碧玉!」

猛然听到長時間不見的人的名字,繁星有些意外,低聲問︰「金碧玉也是?」不會吧,那個臉色比城牆還厚的男人,竟然也是蟻人門的?

步青衣點點頭,氣不過,又低罵一聲︰「王八蛋!」

步青衣一向清冷少言,幾乎不會生氣,像這樣罵人還是第一次,繁星有些意外,倒是覺得他身上多了一絲生機,詢問她︰「是他換了藥瓶?我就說麼,你做事小心,怎麼可能出這麼大的錯?」

「不,應該是副門主的意思。」步青衣怕繁星怪罪,忙為金碧玉開月兌。

「澹泊希?」繁星挑了挑眉,倒是知道這個人,就是不清楚兩人之間有什麼過結,「為爭門主之位嗎?」

步青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深思半晌,將紙放到桌面上,才低聲湊近繁星小聲開口︰「副門主這個人,很難說,有時爽朗健談,有時又如清風明月,人聰明,很有頭腦,心機也不重,不過手段很厲害,該下狠手也絕不手軟。或者應該說像你們這種身份地位,很多時候已經到了不需要用心機就能達到目的的地步,也不屑用。

要說為了門主之位吧,也未必見得。雖說門主與副門主的區別很大,地位不一,可是得到的利益相差並不是很大。門里一些頂級秘密,只有像紫藍長老這和正副主門這的人才知曉,或許她有別的目的。」

「你又想讓我主動做事了,好吧,你成功了!」繁星手一攤,望著桌上的她畫的東西,拿起來一下一下的撕開來,小聲道,「看來皇上認識蟻人門的東西,怕是已經懷疑我與蟻人門勾了線。如此一來,皇上擔心我權勢過重無法壓制,至少怕是生起了要對付我的心。她既頭腦好,應該也知道以我的身份想借皇上的手除了我有點不可能,那麼她這麼做到底是想把我困在朝堂的事里自己在門里想做些什麼呢,還是想給我找麻煩或是想除了我在朝堂的身份打擊我?」

「都有可能。夜家以前是熙國里的一個大世家,後來起了戰爭,你太女乃女乃投靠了姜家,與你女乃女乃上陣殺敵,為禹國的開創做了很大的功勞。後來夜家為奸臣陷害,滿族入獄,法場上主子和你母親被忠誠的下屬救走,後來你母親重病不治,你流落在外,長大後去了戰場,屢立軍功,回朝後為夜家解了冤案,皇上感念忠良被害,在大殿上痛哭,破格封你為異姓王,又追封了你母親和你祖母。

當時主子要入朝時,門里的很多人並不贊同,副門主也反對,因為主子堅持,又說前事一也就遠離朝堂,她們也做了罷。」步青衣將往事簡略的一一道來,讓她自己分析。

繁星心里冷笑,被奸臣陷害?怕是被皇上指使的奸臣陷害了吧?她輕微的點著頭,撕成一沓小紙片的畫被她捏在指間在桌上輕點︰「等我閑下來,就去會會這個澹泊希。」

門外遠處的樹上傳來銀鈴聲,這是前主定下的規矩,每一個靠近書房的人都必須拉了鈴後才能過來。

一會兒門外傳來腳步聲,有人在門外敲門,繁星過去開了門,見是府里的一個管事,她見過繁星後立刻道︰「王爺,宮里來聖旨了,管家讓來請你您快些過去。」

繁星有些意外,回鳳凰園換了深黃色的官服,到外院待客的正廳里,已見管家擺好了香案等,于是過去跪下接旨,听太監一字字的念完,謝了恩,給封了賞錢,讓來人回宮報信。

人一走,繁星高興的手一揮,對著管家笑道︰「快,讓人備馬,我要去羈留司!」想不到啊,皇上還是開了竅,竟然在聖旨上說準了她要保釋忠侯府的條件,不過削了忠侯府的爵位。對于現在的忠侯府眾人來說,只要保得了性命,就比什麼都強了。

下人們很多還不知道忠侯府與繁星的關系,可是看她高興就都跟著恭賀,繁星心情好,揚手道︰「賞!府里每人人份,每人都賞銀一兩,二等丫鬟小廝加一兩,一等丫鬟小廝和管事加二兩,大管事賞五兩,管家賞十兩。」

「謝王爺!」跟前侍候的幾個一听,都高興的道謝。

繁星想了想,又讓人去鳳凰園身邊侍候的幾個小廝,親自吩咐步青衣和管家︰「青衣,忠侯府的人這一路而來,怕是有很多人惹了風寒,或身體有不適,你著人熬些解風寒的藥和姜湯,很多人應該都受了驚嚇,再熬些安神的藥。」她看思情幾人要過來怕是要等一會兒,于是干脆對管家一起說了︰

「管家,讓府里的下人動作都快一點,你各方面都給我注意著,都招呼府里的下人們小心點,譚府的人來了不可怠慢了。讓思情準備棉衣被褥,忠侯府有五十六個正經主子,他們的東西要用好些的,不夠了就去外邊買。還有思深,讓他準備吃喝的東西,叫廚房里準備飯菜粥湯。叫思意讓人快速將思華園收拾一遍,燒起地熱來,升起火爐來,再在外院收拾出來一個院子來給那些侍衛住,還有那些粗使的婆子漢子的地方也要準備著。暫時就這麼多,我一時想不到的你看著吩咐準備。我先走了啊!」

再說譚府的人一入羈留司,早就有這里的官員安排好了關押之處,帶著他們入編排好的牢房。一見要入牢房,就有男子和小孩嚇得哭喝起來,被牢里獄卒一喝罵,聲音就小了。

兩旁的牢房里還關著其它的人,都看著進來的譚府里的人,有幾人唉聲嘆惜著議論又是哪個府里的遭了殃。人一入牢房,關門時男子又哭鬧起來,不是喊冤枉就是喊自己被人帶累,都謾罵起了定南王來,孩子一害怕也跟著哭鬧。旁邊的牢房里人越著沒用,讓別哭了,也有人嫌煩,喝罵開來。譚府里的男子被三五姨婆和一些堂姨喝斥不許哭,才慢慢的止了哭聲,變成了哽咽。

羈留司里只關了譚府里的主子和管事,像一些丫鬟小廝之類不重要的人,在別處關著,不然此次定南王的事情牽連了幾十名官員,有的比譚府里的人還要多,都關在這里也沒那麼多地方。

牢房很大,男女各關了一個牢房,眾人一入牢房到是比在路上的牢車里好多了,紛紛坐在地上揉腰捏腿,平日里假裝孝順假裝恭敬的人此時也露出了本性,女婿侍子庶子里不顧公公主夫,女兒里也有幾個不顧母親,都自己侍候自己了起來。

為此惹來一些被侍候慣了的人的不滿,吵鬧了起來。

女眷這邊還好,男眷這邊就鬧的有些厲害了起來,只有三五姨婆的家眷相對來說安靜一些。

旁邊和一邊牢里的人都在說著「患難見人心」等一類的風涼話,听得有感觸的人更是心酸。

如今都這步境地了還鬧,三姨婆氣不過,讓各人喝止各人的家眷,這才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六堂姨給三姨婆捶腿,九堂姨給她捏肩,都很是孝順,五堂姨跟她坐在一塊,十一堂姨也在孝順她,三堂姨在她們附近坐著,四姨婆和其它的幾個堂姨,譚家里這些中心人物都自動的轉在了一起。

「娘,你說,成兒如今在哪里,他有辦法麼?」九堂姨小聲問。

三姨婆看了一眼昏暗的房間,搖了搖頭。外邊的事情,如何得知?她今日里似乎感受到了成兒的目光,可是不知皇上到底有沒有捉拿他,也不敢看過去,怕惹了人注意,對他不好。

「哼,他一個男子,要是有辦法就好嘍!」十二堂姨在一旁冷言道,話里帶著諷刺的意味,極為的不屑。

這話一出,惹來了眾怒,大家還指望著譚思成有辦法,救她們出去,誰也不想听到不吉利的話,四姨婆甩手就給了十二堂姨一個耳光,氣著就要去打她。

二堂姨雖然也生氣,到底不怎麼指望譚思成,忙出聲勸阻︰「四姨,十二不過是最小的一個,你何必這麼跟她生氣?就當童言無忌了。」

四姨婆只是害怕譚思成真有辦法了,要是听到這話不救她出去了,被女兒帶累了不好,這一打下去,听人勸後就收了手,卻是生氣的罵道︰「都十八歲的人了,還童言無忌!」

「唉!」二堂姨長嘆一聲,「這要是當初,咱們忠侯府的人要是女子當家,怕是要經這好的多了。」她這一說完,也沒見人應,一片冷靜,沒人應和,覺得臉上掛不住,就點人名,「老三,你說句話啊!」

譚隱末臉上現出了一抹鄙視,冷哼一聲轉過頭去。她雖然一直想做府主,想繼承忠侯府的爵位,想要在府里得到別人的認可和支持,可是對這個二堂姐,她雖然拉攏她,卻是看不起她。後來,偶然在五姨那里知道了一些真相,就知到她今生是沒這個希望了。

「哎,老三你這里什麼意思?我這可是為你說話呢!」二堂姨見譚隱末不理她,就在一邊說教起來,一大串的話下來,听得譚隱末不耐煩,瞟了她一眼,冷聲道︰「府里的女子,也不見得哪個的本事能勝過成兒去,就算是我遇到這種事,也沒辦法。」

這一出聲,二堂姨被堵住了,為人說話,對方卻不識好歹,她差點跳起來了,大聲罵了起來︰「好你個老三,平日里對我姐長姐短,如今……」

「夠了,嫌牢飯吃得太飽力氣多了麼?!」三姨婆清喝一聲,二堂姨想到如今的處境,大半天沒吃飯,也覺得餓的難受,就收了氣忍了聲。一時眾人都覺絕望悲涼,牢房里非常安靜。

譚思成準備好東西,帶著人來到羈留司門口,站班的侍衛老遠看著一群人,忙喚一些人出來,持槍戒備的看著來人,一見他靠近,就持槍擋住去路,一個站班的士兵喝道︰「閑雜人等速速離開!」

譚思成怕將牌子丟了,一只都緊緊的捏在了左手里,此時從右手從左手里拿了通行的金牌,遞到了她面前︰「皇上御賜金牌,準我探望。」

羈留司關的都是一些官員的犯人,可平日里除非是極重要的犯人,通行時才會用到皇上御牌,而這種犯人幾年也不見一次,一般的人還真不認得金牌,那士兵不敢怠慢,告了聲罪,說請司長過來。

羈留司的官員听說有人拿了御賜金牌,忙出來了三四個人,領頭的一看東西是真的,忙作揖行禮︰「本官羈留司司長上官司,請問……小姐怎麼稱呼?」

「忠侯府大公子。」譚思成帶著人向里走。

上官司一愣,打量了他一眼,見他身後有十來人人,不是挎著藥箱就是抬著東西抱著被子,準備進去的至少有七個。沒見過探監帶這麼多人的,為難道︰「公子,這人是不是多……」

羈留司的人平日里都是眼角朝天,高傲冷硬的很,這上官司也還有腦子,雖不知譚思成的金牌是怎麼來的,可是皇上下了死命令不許探監,入獄的幾十家里也有皇親國戚,就是沒有一個能得了金牌的,所以說能有本事從皇上面前要到金牌的都是有本事有強硬後台的,她也不敢得罪。

她話還沒說完,桓樂手里提了一個袋子,拿了一袋百兩的銀子就悄悄遞到了她手里。

上官司心里一喜,想接又不敢接。一般這一個牌子也就能進一個人,最多帶個隨從,她要是放這麼多人進去了,遭殃了怎麼辦?

譚思成臉色平靜的左手一伸,上官司正推月兌著,見眼前黃金的牌子上一個大大的淮字,心里驚了一跳,有資格用黃金做這麼大腰牌的,除了皇室天下間也就只有一個淮南王了!

忠侯府的人真本事啊,什麼時候竟與淮南王搭上了線!

上官司知道了譚思成身後的人是淮南王,就放了心,笑著收了錢,前邊帶路,嘴里說著客套話︰「公子請!」

上官司雖听說譚思成嫁了人,不過天下人都沒將譚思成的那個妻主放在心里,一些八卦的人還知道繁星的名字,上官司卻是不知道,就喚他公子。

桓樂又給另三個一人掏了一個稍小一點的袋子送了過去,三人見司長都接了,也跟著接了。

「夜。」譚思成已經帶人走進了大門,忽然吐了一個字,站著看那上官司,听得對方一愣,不知什麼意思,莫名的看他。譚思成繼續道︰「我家妻主姓夜,字繁星。」

上官司一愣,她雖然沒有記往譚思成妻主的名字,可那樣一個靠一張臉蛋吃軟飯而聞名天下的女人的名字她還是听過的,有些印象,如今听來,一想譚思成說他姓夜,又拿著淮南王的牌子,心里就升起了一個愕然的想法︰難道那個聞名天下的小白臉,竟然是失了蹤的淮南王?!

她這才注意起了譚思成身後的兩個人,一看之下覺得少正硯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我家王爺還等著王妃回去呢,上官司長!」少正硯在一旁提醒。

這一句徹底的肯定了上官司的想法,忙讓開路,極為熱情的親自前邊帶路,笑的很狗腿︰「您來就來,吩咐一聲就行了,怎麼還帶這麼些的東西過來!」

她說著話,心里有些不舍,面上卻是恭敬的將裝銀子的袋子遞向譚思成。淮南王妃的銀子,她可不管拿!

譚思成接過袋子,又反手砸到了她懷里︰「叫你們拿著就拿著,怕什麼,這點錢我還是有的。」

上官司听了,這才高興的接下,另三人一看也收回了遞出去的手,看譚思成快步向里走,也滿面笑意的放快了腳步。

開了地牢的門,低下守門的四人正在烤著火,見冷風吹進,都有些不滿的抱怨,譚思成一下了階梯,四人雖然沒認出他是男子,還是被他的容貌驚了一下,看他穿著就是富貴人家,又見頭兒的頭兒的頭兒竟是在後親自陪著笑臉,一進嚇得白了臉。

誰這大來頭啊!剛才沒說什麼難听的話吧?

桓樂過去,一個給掏了五兩的銀子,讓向人幫著照顧忠侯府的人,譚思成快速的跟著上官司向里走。

通道里光線昏暗,又有些陰冷,譚思成看的心里難受。

一眾從通道里走過,旁邊牢里見第一次有來探監的人,都有些騷動了起來,張了脖子從鐵柵欄向外望,希望是自己家里以前認識的人,可一房房走過,都失了望。

譚府的人听到動靜,也有幾個揚了頭向外望,見人近了,那身影很是熟悉,幾步後就能看得清,立刻有孩子激動了起來︰「是大堂兄,大堂兄來救我們了!」

譚府里的其它人一听,都怔了一下,「嘩」的一聲都圍到了柵欄邊,連三姨婆也不例外。

「大堂兄,羽兒在這邊!」

「成兒,你怎麼進來的?能帶我們出去麼?」

「大堂兄,漣兒在這邊!」

「公子,四姨夫在這邊!」

「公子,你快帶我們出去,哲兒她都生病了!」

「……」

譚思成來到門口,看著一個個家人眼露希冀,听著她們的話,自己卻要辜負她們的期望,只覺眼楮發熱,心酸不已。

上官司拿了鑰匙就要去開門,被譚思成一把拉住袖子,小聲的對她道︰「不要說出我的身份。」只要一說出他是淮南王妃的身份,譚里的人一定會認為他下次來能救她們的出去,希望太大,失望也就會越重,他還不知救出去要到什麼時候,所以他每來一次都會打擊她們帶著絕大希望的信心,這有可能讓他們情緒反差極大,還不如從一開始將希望給的小一點。

上官司一愣,雖然很是不解,還是點頭應著,小聲又給另三個官員轉告了,才積極的上前開門。

譚思成一進去,就被圍了個實,眾人七嘴八舌的都喚著他,神色驚喜,情緒激動。

譚思成尋著三姨婆,伸手越過兩個族人握住她的胳膊,激動的問︰「三姨婆,大家還好吧?」

「好,好!好孩子!」三姨婆也極為激動,哽咽著點頭,眼里有了淚花。剛已經听邊的家族里的人說,這里還進不來探親,成兒他能想辦法進來,一定是費了功夫的。他一個男子,怕是吃了苦頭的!

隔著兩人的人也自動讓了開來,譚思成走近三姨婆,看她瘦了一圈,一掃其它人,也都是如此,眼圈發紅,勉強笑著,轉移話題︰「吃飯了麼?我帶了吃的穿著的進來。」雖然知道他一打點,以後不會差太多,可是今天應該還沒吃飯。

眾人一听又激動了,顯然是餓壞了,譚思成忙讓人讓路,將帶來的棉衣棉被和饅頭給抬進來,三房五房和管事們還好,二房的人與四房的人有些就搶了起來,所幸帶的多,每人都能分二三個。看著家人披著被子吞咽,譚思成又是一陣心酸。

三五姨婆和三六九十一堂姨都沒有吃,在牢房里邊圍譚思成,沒人敢問話,都靜默的看著他。

希冀的目光讓譚思成心里分外難受,雙拳緊握,咬著牙阻著喉嚨里的哽咽,愧疚的低聲道︰「對不住,成兒還在努力,我找上了淮南王了。」人的希望不能太大,也不能沒有希望。

幾人眼楮都是一亮,九堂姨有些激動的問譚思成︰「那淮南王答應幫我們了麼?」淮南王啊,只要有她出面,一定會有辦法的。

「答應是答應了,可是這事有些麻煩,怕是要等些日子。」譚思成不敢看親人的眼,越看心里越難受。

「成兒!」六堂姨突然有些嚴肅的小聲問,「你是怎麼讓淮南王答應幫忠侯府的?」那個女人,傳言性子淡漠,手段厲害,脾氣有些冷怪,她怎麼就會答應幫忠侯府呢?

這樣一問,幾人都嚴肅了起來。

「我……」譚思成抬頭看著六堂姨,再看了看三堂姨,她們怕是知道他那個在她們眼中一無是處的妻主是淮南王,怕是得驚掉眼楮了吧?

三姨婆看譚思成目光很深,有著難言的意味,心里一陣巨痛。一個男子,又是一個相貌絕美的男子,還能有什麼辦法!

「不是你們想到的那樣,我其實……其實……」譚思成不知該如何來解釋,想著要不要告訴幾個人,男眷那邊有人大聲的哭叫了起來,他忙道︰「別亂想!我好的很,我過去看看。」

他讓大夫進去詢問家人身體,自己到了男眷那邊門口,原來是隔壁里的一個男人的哭叫,看到譚思成過來,忙跪下磕頭︰「小姐,我兒子病了,這幾天都昏睡著,你將熱粥施舍給我一點吧!」

粥不方便,譚思成帶的少,先發了饅頭,抬飯的那些才給一些長輩送了粥過去,被這人聞見,就為自己的孩子求。

譚思成心憐他,就給了一碗,其它人也就跟著要,他只給了兩個生病的,其它的倒是沒給。自己家都顧不過來,哪里還管得了別人。

他去安慰了男眷一番,等大夫忙完,與三姨婆告別,就要走,譚府里的很多人都大聲請譚思成一定救他們去出,其實牢里的人也像抓了救命稻草一樣,求譚思成幫忙,給他許諾好處,牢里亂哄哄的,哭聲一大片,更是惹得譚思成眼圈發紅,鼻子發酸,心里難過的說不出話來。

正在這時,地牢門打開,走出一列侍衛,一道哄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瞬間息了哭鬧叫喊︰「淮——南——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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