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狼夫 009 情定【手打VIP】

作者 ︰ 古幸鈴

「君老,我先走了。」慕容堅再次向君老告辭,然後轉身,急急地離開了包間。

心底,依舊壓抑不住他的狂喜。

他一千萬萬個想不到,小博竟然是女人。

看到慕容堅一臉狂喜地從包間里走出來,站在外面的君顏有點好奇,但她想問的時候,慕容堅卻像看不到她的樣子,越過她,大步就向樓下跑去。

扭頭,君顏滿臉都是問號?

慕容堅怎麼了?

從酒店里出來,慕容堅匆匆地鑽進了自己的車內,離開錦豪酒店往君氏集團開去。一路上,他的手機不停地響著,幾乎都要被打爆了。

他也沒有心思再接了。

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立即看到君博。

從錦豪酒店前往君氏集團並不算遠,慕容堅開著車,十分鐘後就到了君氏集團。

「鈴鈴鈴……」手機都要被他的秘書打到爆了。

慕容堅一邊下車往那棟六十六層高的辦公大廈走去,一邊模出了手機,最終還是按下了接听鍵,對秘書說著︰「讓副總見客,我沒空,趕不回去了。」說完,就切斷了通話,還把手機都關了。

他和君博是舊識,又是三盛集團的總裁,從走進辦公大廈開始,他一路暢通無阻地到達了六十六樓的總裁辦公室。

當他坐在君博的面前時,他卻紅了臉,腆腆地看著君博,有點不知所措。

剛上班不久,才和唐睿通完了電話的君博,冷不防看到慕容堅走進來,然後徑直在自己面前坐下,紅著臉,腆腆地看著自己,君博忍不住挑高了眉,疑惑地問著︰「慕容大哥,你怎麼了?」

慕容堅像是沒有听進他的話似的,只是直直地盯著他的臉看,越看,眼底的柔情越深。

難怪,他覺得小博膚色那麼白,原來小博是個女人。

難怪,他覺得小博和他再好,也不會讓他踫到肢體半分,原來小博是個女人。

難怪,他覺得小博俊美中夾著幾分的陰柔,原來小博竟然是個女人。

慕容堅真的被這個真相沖擊得幾乎回不過神來。

冷不防,一張俊美淡漠的臉端到了他的面前。

「小博?」

「慕容大哥,你都這樣看了我六年,還沒有看夠嗎?還有,你的臉紅通通的,你發燒了嗎?」君博淡冷的話語敲進慕容堅的耳朵里,讓他的臉騰地一下,更加的紅了。

跌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君博向後一靠,靠著椅背,然後來回晃動著轉動椅,好整以暇地看著慕容堅因他一句話而更加臉紅。

他狹長的鳳眸微微地眯著,銳利精湛又夾著淡冷疏離的視線落在慕容堅身上,讓慕容堅瞬間就從失神中回過神來,連忙臉色一整,低低地笑著︰「小博,對不起,我失禮了。」

「第一次。」

君博淡冷地應著,慕容堅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這般的失態。

「呵呵。」慕容堅低低地繼續笑著。

「慕容大哥,我想你來這里,不是為了紅著臉給我看,‘呵呵’地笑給我听吧?」君博話鋒一轉,帶著幾分的調侃,唇邊,忍不住也逸出了點點笑意,讓他帶著幾分陰柔的俊臉瞬間如鮮花一般綻放開來,明艷迷人。

慕容堅差點就移不開眼了。

「我,沒事,剛好經過而已,嗯,是剛好經過。」慕容堅有點無措地站了起來,對君博說道︰「小博,我先走了,等會兒一起吃個午飯吧。」

「慕容大哥,我中午約了人,改天吧。」君博也站了起來,一邊送慕容堅出辦公室,一邊歉意地應著。

慕容堅眼里難掩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

送走了慕容堅,君博失笑地搖了搖頭,總覺得今天的慕容堅特別的古怪。

……

哈爾濱

段氏分公司。

經理辦公室里,方儀處理文件,賴在這里不肯回宇龍科技的唐逸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眼楮幾乎都不會眨一下地看著方儀。

過了今天,方儀出差就結束了,然後他們就可以回到S市了。

不過,他想在回S市之前,再把她帶上床狠狠地吃一次。

唐逸邪惡地想著。

吃了她之後,到現在也有好幾天了,兩個人雖然同時入住哈爾濱香格里拉大酒店,還住在同一個房間里,可是方儀堅持不讓他再踫她一下,這幾天,他都是摟著溫香軟玉備受煎熬。

埋首工作的方儀冷不防抬頭,看到唐逸那雙像牛皮糖一樣的眼眸正粘在自己身上,她忍不住抄起了一本文件,用力地朝唐逸扔過去。

唐逸輕輕松松地就接住了文件,自沙發上站起來,大步上前,把文件擺回原位,深深地看著方儀,低啞地問著︰「累了嗎?」

淡淡地笑了笑,方儀搖了搖頭。

這幾天的朝夕相處,同床共枕,她已經真正地看清了自己的心,也向唐逸坦白了,但,她還沒有正式成為唐逸的女朋友,她沒有忘記孟少賢,她說了,她要回到S市,找孟少賢談談,向孟少賢道歉之後,她才會正式成為唐逸的女朋友。

兩個人總算回復到以前那種融洽。

唐逸伸出愛憐的大手,確定了她對自己原來也有愛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就成了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在他面前,他卸下了所有冷漠,只為她一人展現他的溫柔。

現在,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父親獨獨對母親開尊口,為什麼三叔獨獨對三嬸溫柔了,因為,這就是最深情的愛。

正如他自己一般,只愛方儀,心只為方儀而跳,柔情只為方儀而現,口,更是只為方儀而開。

在外人面前,他依舊是個啞巴,除了方儀,他不會對其他人開尊口,這個獨一無二的特例只給他最心愛的女人。

大手落在方儀的齊肩短發上,輕輕地撫模著,視線灼灼而低柔地開口︰「儀儀,長發,能否為我留長發。」他很想她再像小時候那般留著飄逸的長發,他覺得留著長發的她比短發更好看。

方儀微愣,隨即失笑地拉下了他的大手,隨口應著︰「我外表看上去太純,不像一個商場上的人,留著短發能讓我添幾分干練,顯得成熟一些,不是嗎?」她二十九歲,可人家總當她是十九歲,她只能在外表上改變一下,讓自己看上去更顯成熟一些。

「在我心里,你就是十九歲。」唐逸再次抬起大手,落在她的臉上,貪婪而霸道地吃著豆腐。

「逸。」方儀再次拉下他的大手,沒好氣地問著︰「別老是模我的臉。」

「我喜歡!」唐逸低啞地應著。

「霸道鬼!」

「我就是霸道,怎樣?」

「能怎樣?逃,又逃不過你,躲,也躲不過你,我還能怎樣?都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方儀合上一本文件,再拿起一本未經批示的文件打開,語氣里盡是甜蜜的無奈與苦笑。

唐逸抿唇不語。

到底是他吃她吃得死死的,還是她吃他吃得死死的?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們已經心心相印了。

隔天。

藍藍的天空上,一架從哈爾濱飛往S市的客機在S市藍天機場慢慢地降落。

等到飛機停穩之後,機艙門打開,客人從飛機上走下來。

唐逸拉著方儀,是最後下機的。

唐逸覺得人太多,害怕方儀被別人擠到,所以選擇最後下機。

方儀覺得特別的累,特別想睡,坐飛機的時候,她也在睡,此刻下機了,她的眼皮也覺得如鉛一般沉。

「呵——」方儀沒有被唐逸執拉著的手抬起來掩住嘴巴,忍不住再次打了一個呵欠。

唐逸側臉凝睇著她,心底滿是愧疚。

昨天晚上,他故意把方儀吻得意亂情迷的,然後把她狠狠地吃了一次又一次,結果,方儀就是此刻這副精神狀態了。

唐逸其實很想控制自己的**,可是他愛方儀愛了那麼久,他很難控制,控制不了,又被禁欲了幾天,他就徹底地變成了一頭餓狼,只差沒有把方儀拆骨吞入肚子里去。

走出機場,唐逸截攔了一輛計程車,把方儀愛憐地塞進了車內,他才坐進去。低首,他輕輕地吻著方儀的秀發,愛憐地低語著︰「儀儀,對不起,累著你了。」

方儀低低地嘀咕了幾聲,但嘀咕什麼,唐逸並沒有听到。

偎在他的懷里,方儀繼續補充她的睡眠。因為今天回來,回來後,她自然是住回自己的家,唐逸昨天晚上把她啃到大半夜,此刻,她不但累,困,而且全身泛酸軟。

听到懷里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唐逸溫柔的深眸深深地凝睇著方儀的睡容。

短短幾天,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光,哪怕他經常會代替她處理公事也很忙,可是有她相陪,沒有第三者打擾,他就覺得再累也幸福。

車,向段家別墅而去。

他答應了方儀,回來後,給她浪漫的戀愛過程,讓她能有美好的回憶。

所以,結婚的事情,還不能擺到台面上說。

擁緊懷中的嬌軀,唐逸深邃的眼眸里迸出了兩抹堅定的眼神,心底深深地對方儀說著︰儀儀,我一定會讓你擁有最美好的回憶。

……

蘇可提著剛剛從市場里買回來的菜,快步地鑽進了租房一樓的大門,順著樓梯往上走,上到五樓後,便在一間房前停下,輕輕地敲著門,叫著︰「媽,開門,我回來了。」

一個星期前,她被母親逼著回到她工作的超市里辭掉了工作,然後又被逼著帶上行李,帶上母親離開了她住了二十年的西區,來到了市中心幾個繁華的區域租了一間二室一廳的房子住了下來。她要找工作,但是母親不讓她,說讓她打扮一下自己,等待時間和「仇人」見面。

不過她不願意閑著,背著母親在外面偷偷地找工作,可她學歷並不高,只混了個高中,現在這個年代里,高中算是低學歷了。她也沒有一技之長,找起工作來很難。找了一個星期了,她自己身上的錢都用光了,還沒有找到工作。

房里沒有動靜。

蘇母坐在窗前,靜靜地看著窗外,她們的租房距離方家別墅僅隔兩條街道,哪怕看不到方家別墅的豪華恬靜,她每天吃飽了之後,依舊是坐在窗前盯著方家別墅的方向看著。

曾經,方家別墅是她最渴望入住的地方。

曾經,她也成功地入住了方家別墅,成為主母。

可是最後,她還是輸了。

輸得更加的徹底。

她真正,深愛著的男人變心很快。

或許,他不曾變過心,只是被她迷惑了,被她唆使了,才會和前妻離婚吧。

她真的很恨,很恨那個平凡的女人,憑什麼,那個女人可以得到那麼多男人的愛護?而她,樣樣比那女人好,卻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想不通的心結,解不開的情仇,就像萬只螞蟻啃咬著她的心一樣,讓她難受,讓她痛苦,讓她心生恨意。

現在,她重回故地了,她要開始實施報仇。她不會再對付那個女人,大家都老了,再對付那個女人沒有什麼用了,再說那個女人如今身份尊貴,又事業有成,曾經愛過那個女人的幾個男人對她依舊是那般的好,哪怕都各自組織了家庭,他們的友情依舊長存。

她要報復的是方儀。

只要方儀痛苦了,那個女人和寡情的混蛋男人都會跟著心疼,跟著痛苦。

方儀想嫁入人人稱羨的唐家,門都沒有,除非踩著她的尸體踏進去。

蘇可,就成了她復仇的最好工具。

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她,早就忘記了蘇可是她的親生女兒。

「媽,開門呀。」蘇可還在外面拍著門叫著。

半響,蘇母才站起來,轉身去開門讓蘇可進來。

蘇可剛進門,蘇母甩手就是狠狠一巴掌甩去。

「媽!」蘇可捂著被打的臉,畏懼而怯怯地看著母親。

「誰準你去找工作的?」蘇母重重地把房門關上,然後粗暴地把蘇可拽到小廳里,把她推倒在地板上,蘇可手里提著的菜掉在了地上。

「媽。」蘇可怯怯地叫著,怯怯地看著母親,怯怯地開口︰「我不想去當人家的小三。」

走出了西區之後,她這個跟不上時代的落後青年才知道唐逸和方儀是什麼人。唐逸是S市四大集團之一的唐氏集團副總裁,唐家的二少爺,俊美,尊貴而冷冽,不會說話,但大家都說他不是真正的啞巴。而方儀則是商界龍頭段氏集團的大小姐,也是宇龍科技公司的副總經理,方家唯一的孩子。兩個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蘇可雖然不認識他們,可是在西區的時候,她還是知道唐段兩家集團的名聲的,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少爺,掌握著過萬人生存命運的副總裁,她一個灰姑娘,除了有幾分姿色之外,一無所有了,憑她怎麼能拆散那對金童玉女?

而且,她也不想當人人喊罵的小三。

她畢竟才二十歲呀。

「啪」又是重重一巴掌落在她的另一邊臉上。

「媽,求你別再逼我了,行嗎?」蘇可急急地坐起來,轉而跪在母親的面前,不再捂臉,兩邊臉都被打了,她也沒有必要再捂了。臉上火辣辣地痛,母親每次都下手極重,把她往死里打,她真的非常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母親所生,怎麼母親就像《灰姑娘》里面的繼母呀。

臉上痛,她的心更痛。

她記得父親說過,要堂堂正正地做人。

她不想充當什麼復仇使者,她只想憑著自己雙手努力過上好日子,為什麼媽媽非要逼著她去當人家的感情第三者呀。

不管唐逸如何年輕帥氣,如何冷酷多金,如何的深情專一,她都沒有興趣,僅是看相片,她就被唐逸的冷冽所驚,她哪敢主動出現在唐逸的世界里,還要去勾引他。

蘇母瞪著血紅的雙眼,代表她正狂怒不已。

「你再說一次!」

「媽……」蘇可哭了起來。

冷不防,蘇母用力地把她扯了起來,用力地把她拖進了房間里,把她丟在地上,然後轉身而出,把房門關死,不讓蘇可出來。

她們租住的樓房都是比較老式的樓房,房門大都是從外面上鎖。

蘇可被關在房內,拼命地拍打著房門,求蘇母把她放出來,可是蘇母鐵了心一樣,就是不開門,自己撿起地上的菜走進了小廚房里做起飯來。

叫了很久,房門依舊死死地鎖著,蘇可痛苦地靠著門身滑坐在地板上,抱著膝蓋痛哭著。

她懷疑母親現在精神再度失常,否則不會對她越來越差,更不會非要逼著她去拆散別人的感情。未離開西區前,她就想著帶母親再到精神病院看看的,可是母親堅決不肯,說她沒病。

現在,她該怎麼辦?

雖說西區也屬于S市的區域,可是距離繁華的商業區,別墅區,風景區等區域還是很遠的,坐公車都要一個多小時才能到達。遠離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她舉目無親呀,身上的錢也因為找工作而花光了。母親存著的錢,不肯給她一分一厘了。母親說了,那些錢是給她打扮用的。

想到母親鐵了心要逼著自己去當第三者,蘇可的淚落得更凶了。

蘇母做好了飯,自顧自地吃著,也不開門讓蘇可出來。

等她吃飽喝足了,她才走到房門前,隔著房門對蘇可說著︰「蘇可,你什麼時候答應幫媽報仇,媽就什麼時候放你出來,否則你就等著關在里面餓死渴死吧。」

說完,她無情地轉身再次回到窗前,坐在窗前,痴痴呆呆地看著方家別墅的方向。

……

蘇可被蘇母關在房里,一直都不能出來,蘇可哭累了,滑躺在地板上睡著了。窗外,太陽漸漸消失,黑色的夜幕取代了白天。

在蘇可被折磨的時候,並不知道陰謀將近的唐逸正開著車從自家別墅往段家別墅而去。

從哈爾濱回來後,方儀並沒有回公司里,他也好好地休息了一個下午。現在,黑夜來臨,他覺得是約會的時候了。

一輛唐逸看到就想砸了的寶馬卻停在段家別墅門前。

遠遠地,唐逸就認出是自己情敵孟少賢的車。

他滿腔柔情瞬間退卻,換上了陰鷙神色,握著方向盤的手都緊了又緊,努力了很久才控制住自己的酸意,不讓自己沖動之下撞向那輛寶馬。

唐逸到達了段家別墅門前,立即按響了車喇叭,管家听到車聲響,從屋里走出來,當看到是他的時候,臉色一整,眼底掠過了慌張,腳步都遲疑了。

管家心想著,此刻孟少爺正在屋里和大小姐說著話,沒想到表少爺又來了,被抓個正著的話,大小姐會不會很倒霉。

唐逸沒有錯過管家的反應,他俊臉瞬間變得陰黑無比,陰鷙的眼眸更是冰冷徹骨,僅一眼就能讓人覺得徹骨的冷。那健壯的身軀更像冰雕一般,反正渾身上下散發著從未有過的冷冽。

對方儀一向霸道至極的唐逸,在吃了方儀之後,他的獨霸之心就更加的強烈了。

他,絕對不會允許再有第二個男人和他搶方儀。

他總算感受到了方儀對他的心意了,那麼多年了,他容易麼?

所以,情敵呀,你行行好吧,你大發慈悲吧,遠離我的儀儀吧。

凌厲陰冷的眼神隔著車玻璃射向了管家,管家頓感全身一寒,慌忙走到門前,替他打開了大門。黑色的車子如同黑夜里的一條靈蛇那般,迅速地開到了主屋大門前停下。

車,剛剛停穩,唐逸就從車內跳了下來,大步地向屋里走去。

大廳里,方儀坐在長長的沙發上,穿著一身休閑服,隨意而自然,更顯天生麗質。孟少賢是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一條黑色的西褲,帥氣而斯文,兩個人面對面地坐著,在他們面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束美麗的鮮花。

孟少賢從看到方儀開始,就深深地瞅著她看。

一個多星期不見了,此刻再見,他真的很想很想把她摟入懷里,可他不敢那樣做。因為他發覺方儀臨時出差回來後,對他態度疏淡而客氣。

心,終是揪了起來。

「儀儀,我們出去走走行嗎?」孟少賢溫聲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僵局。

方儀看著他,眼底滿是歉意。她和孟少賢雖然沒有真正開始過,但,她希望能有個真正的結束。她一直就不愛孟少賢,盡管她和孟少賢有很多話聊,孟少賢對她的好並不比唐逸少,可是,愛情不能勉強。

她知道,她對不起孟少賢。在答應和孟少賢交往的時候,她說過她會努力去接受孟少賢的,可如今……

不管怎麼樣,她都必須鄭重地向孟少賢道歉。

她正想點頭的時候,便看到唐逸端著一張火炭的臉,腳踩著風火輪,身上背著大冰塊,大步地走了進來。

唐逸怎麼來了!

方儀暗叫不好,唐逸這個霸道鬼,肯定會大吃飛醋的。

果然,唐逸走到了她的身邊,高大冷冽的身軀往她身邊一坐,銳利冰冷的眼眸如刀如劍地殺向了對面了孟少賢,眼神重重地警告著︰滾!

「逸,別這樣。」方儀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連忙扯了扯唐逸的衣袖。

唐逸扭頭,那冰冷的眼神瞬間柔化成一灘春水,滴落在她的身上,性感的唇瓣輕扯,吐出的話卻低沉而有力︰「你是我的!」

四個字,有力,霸道,深情,卻像道道驚雷一般敲進了孟少賢的耳里。

孟少賢不敢置信地瞪著唐逸,所有人都知道唐逸是不會說話的,雖然唐家人對外聲明,唐逸絕對不是啞巴,因為他的聲帶很正常,可是二十五來不曾說過話的人,不是啞巴又是什麼?現在,他卻親耳听到唐逸開口說話了,只為方儀而開口。

「逸,我和少賢要談談,你能先出去一下嗎?」方儀輕輕地把自己的手放進了唐逸的大手里,讓他安心。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而且她也看清了自己的感情,她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他的了,但她需要他對她全身心的信任,需要他給她一點自由的私人空間。

唐逸低首,看著主動放進自己大掌里的柔軟小手,他滿腔的怒火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抬眸,他對上方儀明亮的大眼,兩個人四目相對,視線交織成一團。

半響,唐逸慢慢地松開了握著方儀的手,給她時間和自由處理她和孟少賢之間的關系。

「少賢,我們到外面去談談吧。」方儀繞過了茶幾,站在孟少賢旁邊不遠處,說著。

孟少賢看看唐逸,又看看方儀,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不同。唐逸對方儀更霸道了,愛得更痴了,而方儀對唐逸,不再逃避,不再拒絕,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那般的親密無間,那般的自然,卻又那般的深情。

短短數天,兩個人之間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朝唐逸點了點頭,孟少賢站起來和方儀一起向外面走去,

「儀儀。」在方儀走到門口的時候,唐逸低沉地叫著,在方儀扭頭看向他的時候,他低啞地說著︰「別讓我等太久!」

方儀淡淡地笑著,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一句低啞的話,一個淡淡的笑,一個普通的動作,卻讓孟少賢的心瞬間沉進了谷底。他知道,他真的無法再走進方儀的也界了,因為方儀的世界只有唐逸一個人男人。

大廳,安靜了。

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唐逸坐在沙發上,靜靜地等著,耐心地等著,等著他最心愛的女人,帶著最真的感情,最真的誠意回到他的身邊。

屋外,方儀和孟少賢再一次在別墅花園里的水泥路漫走,一切仿佛回到了他們初見的那個晚上,只是氣氛已經變了。

「儀儀,你和唐二少爺……」孟少賢一邊走著,一邊扭頭看著方儀,輕輕地問著。

「少賢,我,看清楚了。」方儀停下了腳步,扭頭面對著孟少賢,一字一句地說著。

孟少賢身體一僵,明白方儀話中的深意,他定定地看著方儀,唇邊露出了自嘲的苦笑︰「看來,我這個擋箭牌一點用都沒有,還未替你抵擋多久,便失去了作用。」

「少賢,對不起。」方儀愧疚地說著。

孟少賢笑著,笑得很牽強,但他還是笑著,笑中全是對方儀的包容與安慰︰「儀儀,不用和我說‘對不起’,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主動要當你擋箭牌的。呵呵……」他再笑,笑聲中全是他苦澀而難以割舍的情意。

「儀儀,真的不必對我心存愧疚,我沒事,真的,我很好呢。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我哪是唐二少的對手呀,唐二少對你,真的很痴,很戀,很愛。儀儀,只要你看清了自己的心,沒有絲絲的逼迫,我就放心了。」

「逸,他沒有逼我,我生病的時候,他全天候地照顧相陪,我便慢慢地想清了,看透了。我對他或許早已經動心,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作繭自縛吧,把自己困死在表姐弟的身份上,傷了逸,也讓自己傷神。我,是十足的鴕鳥。幸好,一切還來得及。」方儀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難怪長輩們都是勸她,原來是旁觀者清呀。

也幸好,她及時看清醒悟過來了,否則等到唐逸心死了,放手了,她才來看清,她就等著心痛後悔死吧。

「那就好,那就好,我會祝福你們的。」孟少賢說這一句話的時候,他都听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但他依舊大度地說出祝福的話語。腦里忽然想起了許天瑜說過的話,說唐逸和方儀的感情在先,他對方儀動情在後,他插足唐逸和方儀之間,他就是第三者。

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孟少賢別開了視線,環掃著四周景物。

景還是那時的景,人,還是那時的人,但,情卻不再是那時候的情了。

「少賢……」看到孟少賢難掩傷心卻依舊祝福自己,方儀更加自責了。

「儀儀,我沒事,我想,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我先走了。」孟少賢最終是無法再站在這里面對著方儀,轉身,他落寞地離去。

看著孟少賢遠去的身影,方儀低低地呢喃著︰「對不起,少賢,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值得你去愛的好女人。」

半響,她轉身往主屋里走去。

坐在沙發上一直不動的唐逸,听到她的腳步聲後,立即自沙發上竄了起來,快步地迎出來,在門口處把她迎上,大手就急切地把她抄入了懷里,緊緊地,緊緊地摟著。

方儀覺得自己的腰身都要被唐逸摟斷了。

良久,唐逸才輕輕地把她推開少許,挑起她的下巴,深深地看著她,深情而霸道地說著︰「以後,你是我一個人的!」

「霸道鬼!」方儀忍不住失笑地輕嗔著。

「我的霸道也只是為你而生。」唐逸擁著她轉身向外面走去。

「去哪里?」

「約會,給你浪漫的戀愛過程。」

方儀笑︰……

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唐逸帶著方儀繞著整個市區整整兜了一個晚上的風,讓方儀失笑不已。

原來在唐逸的眼里,浪漫的約會就是去兜風。

……

魅夜酒吧。

孟少賢獨自一人坐在角落里,不停地灌著酒。

他出身于高干家庭,家教甚嚴,就算經商了,他也不會隨意酗酒,可是此刻,他卻希望自己能痛痛快快地喝醉一回。

心,其實很痛很痛。

可他,還是甘願放手,只因,他知道,她愛的人一直都不是他。

他,其實不是聖人,他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希望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幸福快樂。

因為這樣,他才會選擇獨自心傷,不願意方儀因為他們短暫的男女朋友關系而內愧,事實上,他們也不能稱之為男女朋友呀,因為他每次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唐逸那盞超級霸道的大燈泡都緊跟在他們身邊,他,還不曾真正地和她約過會。

一想到唐逸,孟少賢卻忍不住去嫉妒。唐逸出生于頂尖的上流社會大家庭,自小就享受了無盡的溫暖以及人人追求的榮華富貴,更能得到她的相伴愛護成長。

二十年的歲月呀,他們相處了二十年,又豈是他能插足的?

重重地,凶猛地,孟少賢又灌下了一杯酒液,心,苦澀至極。

他,是自作多情。

人們常說,多情要比無情苦!

真的,真的好苦,比黃連還要苦呀。

「孟少賢,原來你躲到這里來了,你怎麼獨自在飲酒?」在他醉意朦朧,心痛難忍之時,耳邊忽然間就響起了許天瑜清脆帶著關心的聲音。

抬起酒眼,孟少賢笑著對真的出現了的許天瑜說道︰「許小姐,你又找來了,你真是陰魂不散呀,就像螞蟥一樣,咬著人了,不吸干血就不松口,你,緊咬著我不放,有用嗎?愛情,有時候,不是堅持就能獲勝的。」

像他,不是堅持愛著方儀好幾年了嗎?

但結果呢?

當然,有時候堅持到底就是勝利也是對的,就像唐逸那樣。

「我去你家里找你,你媽說你不在,我只得……少賢,你別喝了,失戀有什麼可怕的,失掉一段不屬于你的戀情,就能迎來新的,只屬于你的戀情。」許天瑜在孟少賢身邊坐下,伸手就從孟少賢的手里搶過了酒杯,不讓孟少賢再喝下去。

「呵呵……」孟少賢忽然笑了起來,他指著許天瑜,神智不清地說著︰「你,真有本事呀?S市這麼大,你都能找到我。」

「我送你回家吧。」許天瑜沒有告訴孟少賢,她是請求唐晟那小子幫她查到孟少賢此刻在魅夜酒吧的。

「許小姐,你覺得失戀沒有什麼可怕的嗎?」被許天瑜吃力地扶著站起來了孟少賢醉燻燻地說著︰「改天,你自己受受,你就知道,可不可怕了,呵呵……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心碎落地的聲音,自己都能听到自己心跳落地的聲音……」

孟少賢不停地重復著那一句話。

許天瑜費力地把醉了的孟少賢扶出了酒吧,把他塞進了他那輛寶馬,她才鑽進車內,重重地吁著氣。

「儀儀,我真的很愛你呀,唐逸愛你,我也愛你,儀儀,儀儀……」孟少賢不停地低低地呢喃著,手還會胡亂地揮著。

看著被她塞在車後座,躺在車椅上的孟少賢,許天瑜低低地應著他的話︰「少賢,我也愛你,一見鐘情,我一定會讓你走出失戀的傷痛,和我一起迎接我們生命里的太陽。」

說完,許天瑜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才轉頭把車子開動。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般的縱橫交錯,你愛他,他又愛她,絲絲縷縷,都是難以解開的結呀。

……

又是新一天到來。

朝陽沒有像往常那樣升起,大地被陰沉籠罩著。

灰黑色的雲層布滿了天底。

蘇可從饑餓中醒過來。

她被蘇母關了一下午一個晚上了,滴米未進,滴水未喝。

此刻,她又渴又餓,全身輕輕地顫抖著。

她低血糖,饑餓會讓她渾身顫抖,如果再被關下去,她就會因為血糖過低而暈厥,甚至出現生病危險。

顫抖地自地上爬起來,蘇可爬在門身上,無力地拍打著房門,顫抖而嘶啞地叫著︰「媽,開門,開門……」

外面沒有聲音。

蘇可感到了絕望。

到底是什麼仇恨促使著母親這般逼迫她,這般對待她?

「媽……媽……」

聲聲低喚,軟弱而無力,听著讓人特別的心酸。

「你想清楚了嗎?」冷不防外面傳來了蘇母淡漠的聲音。

蘇可怔著,她都被關了那麼長時間了,母親的心還不肯妥協半步嗎?

「如果你不答應幫媽的忙去報仇,那麼媽就讓你到下邊去陪你哥,媽自己再想辦法報仇。」蘇母淡漠的聲音在談到間接是她自己害死的兒子,稍稍地變得傷感起來。

她哥?

蘇可一愣,二十年了,她怎麼不知道她有一個哥哥,還是死了的。

難道,這就是母親仇恨的來源?

「可,媽也知道難為你了,你是個好女孩,媽是個壞女人,一直都是個壞女人,年輕時愛錯了人,搶了別人的老公,破壞了別人的家庭,又錯傷自己最愛的男人,還失去了兒子,媽是壞女人呀,媽受的是報應,可媽只要一想到這將近三十年的歲月,媽都是活在這種充滿了嫉恨後悔的生活里,媽就無法讓自己平靜……」蘇母忽然幽幽地說著,神智似乎清醒了很多似的。

她沉浸在過去的回憶,回憶起自己的惡劣,回憶起自己的無恥,回憶起自己所有的錯,她似乎知道老天爺是在懲罰她。

轉眼間,她又想到了自己短暫的豪門生活,失去的丈夫和兒子,她的神智瞬間又消失大半,語氣變得更加的憎恨起來︰「媽不甘心,媽不服氣,媽要報復,媽要報復,媽要讓他們後悔曾經那般對待過我,哈哈哈……」

蘇可在房內听著母親時而認真地說著,時而瘋狂地說著,她的心就揪了起來。現在,她總算知道鄰居們說母親曾經有精神病是真的。

原來,母親經歷了很多女孩子都不願意經歷的事情。

「蘇可,答應媽,只要你答應幫媽,媽就放你出來。」蘇母在外面誘惑著。

蘇可爬在門上,久久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顫抖越來越厲害,她知道她再不出去,她肯定會倒下的,一倒下,以母親那瘋狂的心性,會發現她倒下了嗎?她會死的。

但是一想到母親的要求,她又舉棋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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