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被楊光摟到懷中,巨大的幸福感讓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心跳快速的跳動起來。卻在這時楊光的一手貼上了她的背心,耳中傳來他的傳音︰「小舞,冷靜。有高手來了,外呼吸轉內呼吸,平穩心情,心意合一……」
楊光的聲音溫柔猶如月光,南宮舞很快就平穩了下來,不過如果沒有楊光真氣的相助,憑她的功力早就被來人發覺,因為楊光十分清楚,來人屬于頂尖的高手。
第一個人剛登上天台下的一個廊道,又是幾縷破空聲傳來,瞬間就又來了幾個人,不過楊光靠耳力分辨似乎第一個人並非他們的同伙,因為現在他已經被後來的四人給圍了起來。
「隼,你已經無路可逃。」
四個人緩緩的靠近當先到達的那個人。三男一女,說話的是其中一個年紀比較輕的男子。他身材削瘦雙手環抱胸前,兩只手上分別拈著一把十分精致的短刀,臉上是輕蔑的笑容。
另外兩個男人年紀稍長,雖然長相都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其中一個卻十分的惹眼。只因為他的身高和體寬基本是一樣的,整個人橫在那兒,像一堵牆一般,肌肉爆炸的手臂上纏繞著一條粗如兒臂的鏈子,黑里透藍,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制成。另一個長相則十分普通,只是一對眼楮比較小,精光四射,銳利非常;身上穿著倒是有些怪異,高腰的褲子上穿著三條皮帶,外面套一件大大的風衣,在這種已經開始逐漸炎熱的天氣中自然顯得突兀。不過最吸引人的還是他手上把玩的一把經過自己改造的手槍,小巧玲瓏就像一把玩具,只是黑乎乎的長得一點不好看。最後背上還背著一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背包。
那個被圍著地叫隼的男子不斷的喘著粗氣,似乎是已經受了不輕的傷。但是面對四個全部都不亞于他的高手,卻屹然不懼,一對鷹般的銳目冷冷的盯著這幾個人。一頭火紅的頭發,散亂在風中。
「最後問你一次,加不加入我們。」冰冷地聲音來自站得稍微靠後的藍發女子。
隼沒有回答,而是緩緩的從身上拿出兩把小刀分握兩手,那兩把刀雖然十分的精巧,但卻似乎充滿了霸氣,只是這樣拿在手上,卻完全顯現不出。仿佛不應該是這樣使用一般,給人感覺十分別扭。
同樣拿兩把短刀的青年輕蔑的道︰「垂死掙扎!如果你內傷痊愈,能放出飛刀,我們倒還有些顧忌,現在嘛……哼哼。」
隼不理他挑釁的話,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身子微微前傾,仿佛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渾身都是殺氣,最後口中清晰吐出兩個字︰「來吧!」
那個藍發的女人用一種完全沒有感情的冷硬聲音說道︰「殺!」
她話音未落。拿著一把槍地那個男子手一抬。毫無預兆地子彈瞬間就到了隼的面前,不過隼似乎早料到一般,身子橫移了一個身位就躲了過去。
然而子彈又豈會只有一顆而已。只見穿風衣的人兩手就像變魔術一般。各種各樣地槍在他手上出現又消失,每換一次槍就有一顆不同類型的子彈飛出,或圓或尖或大或小,有快有慢,有的風聲大有的悄無聲息,一般的高手就是一顆都未必躲得過去,何況這種千變萬化的射擊。
然而隼雖然受了內傷,眼力耳力卻仍在,憑借驚人的感覺勉強將絕大多數躲了過去,但受傷的殘軀又如何能隨著他的意志不斷的運轉?一口真氣岔開。身子一個踉蹌,眼看一顆錐形地子彈就要無聲的親吻他的腦殼,他猛然爆喝一聲,拿著手上小刀對著那顆子彈一刀劈了過去。
「當」的一聲巨響,一股狂暴的氣勁由接觸點爆發出來,就連楊光的位置都可以清晰感受到,原來,那顆子彈上面也帶著射擊者的罡氣。
子彈被劈到地上,隼也狠狠的撞到了實驗室的牆上。口中噴出一口鮮血。用力一抹嘴角,他又恢復了之前獵豹撲食般地姿勢,眼神絲毫不變!
那個剛才射擊的男子點頭淡淡道︰「很好,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還能躲過我這一招‘紅月’,果然名不虛傳!」
隼不理他,將目光轉到拿著兩把短刀的青年身上,那名青年冷酷一笑,身子如輕煙般縱上,兩把短刀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劃出,交匯于隼的眼前,然後忽然爆發一陣耀目的光芒!
「光刃!」
兩把發著光的短刀仿佛流星,拖著尾巴滑向隼的喉嚨。隼的眼中什麼都沒有,沒有對死亡的恐懼,也沒有對塵世的眷戀,在那亮光就要閃到喉嚨的時候,才快速的移動身軀。
沒有人可以在彷佛流星般快速的光刃面前等待,等到差不多臨身的時候才想要動,那個時候已經再也不能動了。然而隼能動,即使他根本就沒有避開那兩把光刃。
雖然躲開了致命的喉嚨,但是一把光刃卻刺穿了他的左肩。如許劇痛隼的眉毛卻動都沒有動一下,兩手在同一時間劃出他一直拿在手上的小刀,血光乍現!那名青年抽身飛退,兩條手臂上是兩條驚心動魄的血痕。
「好狠!」拿著光刃的青年完全不去理會自己的傷口,只是緊緊盯著面前這個冷酷的殺手。他只想知道,那上面的毒有沒有效!
隼在犧牲自己一條膀子的情況下讓光刃掛了彩,臉上完全沒有得色,右手的小刀沒有一點猶豫就刺入自己的左邊肩膀,將一塊肉給剜了下來,點穴止血,撕下一塊衣襟草草包扎,一系列的動作干淨利落,沒有絲毫停滯,臉上的神色也沒有任何改變,仿佛他剜掉的那塊肉不是從他身上搞去的一樣。
「硬漢!」楊光和南宮舞的腦中同時冒出這兩個字!
之前隼將那顆充滿勁氣的子彈砸飛的時候,楊光和南宮舞就偷偷的探出了腦袋向下觀望。為了怕被發現,楊光依舊將一個手掌貼在南宮舞的背上,源源不絕的輸入真氣。南宮舞則緊緊依靠在楊光的身上,就像一只樹袋熊。
「原來是他們!」楊光的傳音送入南宮舞的耳中,「那個全身都是槍的人是殺手排行榜排名第七的‘冰針’長得和個正方形似的家伙就是殺手排行榜上排名第八的‘狂神’天生神力,擅長使用各種重兵器,尤其那條寒鐵制成的超重鐵鏈。」
下面打得如火如荼,楊光的聲音也不斷的傳入南宮舞的耳朵。
「用兩把光刃的青年是殺手榜排行第五的殺手‘光刃’千羽,據說是新近崛起的最具有潛力登上第一寶座的年輕殺手之一。」
「而那個被圍攻的帥哥,正是殺手排行第六的‘紅月’隼——另外的一個被認為有可能問鼎第一的年輕高手。」楊光定定凝視著這個一頭紅發的男人。
一言定生死,何日能輪回;舉頭三尺月,低頭夢里誰;清風吹拂曉,酒來把人醉;天涯莫歸路,此心幾時歸。‘紅月’隼,這個如月光一般清冷的男人,原來躲到了南安的校園中……
南宮舞用食指點了點楊光的胸口,楊光就笑道︰「我?哼,我可不是殺手……還有一個人,那個藍頭發的火辣美女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暗影天使’寧汐,一個沒有上榜,卻不比榜上任何一個人差的暗殺高手。」
楊光傳音完畢,下面的形勢也到了最緊張的時候。
雖然隼的眼神依舊銳利,但是稍微有些顫抖的肩膀顯示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不說對方一起上了,就是剩下的兩人輪流,也能將他輕易輪死。然而他握刀的手卻非常的穩定,仿佛手是手,肩膀是肩膀,變成了不一樣的兩個個體。
很久以後楊光問他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是這樣回答的,「當我的手握上飛刀,那麼這對手就已經不是我的!」
手不再是他的,變成了飛刀一部分,飛刀的刀,飛刀的手。風停……空氣忽然變得越來越凝重,仿佛暴風雨來臨前夕……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楊光的眼神也跟著逐漸變得凝重。救他!楊光看著隼的眼神,忽然就改變了袖手看熱鬧的主意。
「小舞等下我撲下去的時候,你趕緊從另外一邊下去,到往你宿舍的路口接應我,明白嗎?」
感受到楊光語氣的嚴肅,南宮舞不敢造次,乖乖的點了點頭。
狂神額頭溢出一滴汗水,眼楮慢慢變紅,纏繞在手上的寒鐵鏈已經被他解下緊握手心。
千羽瞳孔一收一放,任憑雙臂的傷口淌血,順著手臂流下,匯聚在指尖凝結成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