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眼罩後,林辰暮眯了眯眼楮,漸漸適應了屋內的光線後,這才開始打量起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里有點像是警局的審訊室,不大,也就幾個平方。房間的窗子被黑色幕布遮得嚴嚴實實,不露一絲亮光,也看不到任何窗外的景色,讓人很難判斷自己身在何處。所幸屋頂還亮著燈,不然一個人待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小黑屋里,感覺肯定不太好。
屋里擺設的格局也很簡單,一張條桌,上面放了一盞亮晃晃的大射燈,看燈泡的尺寸功率絕對不小于一千瓦,照射的角度剛好直直對著自己。林辰暮可以想象,等開了燈之後肯定會晃得人睜不開眼楮。而條桌後面還放著兩張椅子,看樣子是供審訊人員坐的。
除此之外,房間里別無他物。
林辰暮知道,所謂的紀委辦案,無非就是找個由頭先把人控制起來,然後采取各種各樣的方式攻心,迫使自己主動交代自己的問題。如果真有確鑿的證據,那根本就無需紀委出面了,而直接是檢察機關了。
由于信息的極不對稱,加之內心的恐慌,使得被雙規的干部往往在紀委人員的威逼引誘下,心理防線一步步崩潰,最終交代出自己的罪行。其實就算是沒有罪行也無所謂,被紀委雙規後,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想給網絡罪名,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在國內官場中,就幾乎沒有能從雙規中全身而退的。
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林辰暮漸漸也鎮定了下來。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楊衛國不是事先不知情,也不是對自己置之不理,而是想借勢,借雷霆之勢來摧枯拉朽,給對方一個強有力的反擊。
雖然對于自己蒙在鼓里,成為了被利用的工具,林辰暮心頭很有些不是滋味,可客觀來,這無疑也是一種最為直接和有效的方式。即便換著是自己,也很可能會采取同樣的方式。不過令他有些不爽的是,不論如何,楊衛國也應該提前知會自己一聲,好讓自己有所準備。
打定了主意,心里也就踏實了下來。林辰暮倒是想看看,這些人會給自己網絡出怎樣的罪名來?
不過這些人顯然是將他給遺忘了,將他帶到這里後就將他一個人丟在這里,始終都沒有人來理會。百無聊奈的坐著,剛開始時還東琢磨西琢磨的,可到了後來,林辰暮都有些瞌睡了,才听到門從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門被推開的聲音,他這才慢慢坐直了身子。
從外面走進一位中年人,微微有些發胖,留著精明的短發。他面色威嚴地走到林辰暮面前,先是居高臨下地看了林辰暮一眼,然後才又氣勢十足地道︰我是這次紀檢組的組長萬旭山,負責調查的問題,希望認清形勢,不心存僥幸,把的問題徹底向組織交代清楚,爭取寬大處理。
他們話的語氣和方式,似乎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抑揚頓挫,又極具威壓感,讓人似乎莫名就產生一種懼怕膽怯的心理,心理防線也變得脆弱起來。
林辰暮就淡淡笑著道︰不好意思萬組長,實話,我還真不知道們因為什麼事把我請到這里來的?不是來了就會告訴我原因嗎?
萬旭山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盯著林辰暮,幾乎是一字一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