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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詞倒新鮮,好,今兒就喝你這碗酒。」柳無雙端過酒碗,一飲而盡,哈哈一笑,「痛快,今兒讓你這臭小子一攪和,倒比看大戲還有意思。眾位兄弟,進廳繼續暢飲啊!」
一天的雲霧散了,眾人回到廳中繼續大吃大喝,但看向孟有田的眼神卻是大不相同。這個看著不起眼的瘸子,竟然身懷絕藝,真應了那句話︰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啊!
金子到哪里都發光啊!其實孟有田相當的無奈,本想低調來去,卻感覺被命運之手一步一趟推向自己都感到棘手的事情當中。肖廣和的擔心是對的,吳元成,或者他身邊的人,肯定不一般,最大的可能便是和日本人有勾結。再加上顧秀珍,一個在外,一個在內,要毀掉九龍堂並不是肖廣和的憑空臆斷。
還有那個今天有事未到的胡晨東,是和吳元成一樣的心思,還是在**重新進入華北之時重歸建制,也是一個未知數。如此看來,九龍堂現在至少分成了三股勢力,遠比之前人馬單薄時錯綜復雜。
「上禮!」一聲高聲喝打斷了孟有田的沉思,同桌的肖四胖沖他揚了揚眉毛。提醒道︰「孟兄弟,上禮了,大當家的叫你呢!」
孟有田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起身走到首桌,躬身而立。
「無論是誰,只要能打中雞蛋,就有獎勵。這是我們的規矩。便宜你這個臭小子了。」柳無雙似笑非笑地擺了擺手,倉房先生將用紅綢子包裹的短槍雙手捧給孟有田。
「謝柳爺。」孟有田雙手接過,連忙稱謝。
「坐下。我爹有話要問你。」柳鳳指了指旁邊的座位,笑眯眯地說道。看起來,柳大小姐心情不錯。
孟有田猶豫了一下。吳元成已經不見了蹤影,倒是方便了許多。那個家伙,大概是被自己耍了,覺得丟了面子,不好意思繼續呆下去了。
「臭小子,別以為有點本事兒就目中無人。」看孟有田坐下,柳無雙先擺著老資格教訓道︰「強中更有強中手,你的槍法還得練哪!每天早點起來,別踏被窩子,也沒吃女乃的孩子。」
「是。是,柳爺教訓得是。」孟有田連連點頭,說道︰「強中更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這句話小子是記得的。」
「孟兄弟。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不要見怪。」顧秀珍已經調整好了心態,確實不是個平凡的女人,笑得親切,「關于八路軍的傳言很多,什麼毀神滅祖、不分尊卑、共產共妻、先甜後苦。我一個婦道人家。沒什麼見識,人家說什麼我就信什麼,以為是妖魔鬼怪呢,實在是有些對不起。」
「夫人言重了。」孟有田雖然對這個女人很戒懼,但場面上的話還是要說,「俺們老百姓眼皮子淺,誰對俺們好,俺們就支持誰。至于夫人所說的那些傳言,俺敢說是不確實的。流言蜚語不可全信,耳听為虛嗎!就象俺們村的一些人,听信了別人的話,相信鬼子不殺老百姓,誰來也是繳糧納款。結果呢,坐在家里可就丟了命。」
「這話說得倒有幾分道理。」柳無雙說道︰「莊稼巴子老鄉熊,一個個拖家帶口,指望他們成不了事。嗯,我不是說你啊!」
孟有田不想和柳無雙爭辯什麼「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只是淡淡地笑道︰「相信鬼子不殺人當然是愚蠢,可那些投靠鬼子的也未必會有好下場。就說前次鬼子掃蕩吧,那些偽軍被趕在前面趟地雷,死傷不少。而鬼子急著趕路,又嫌他們拖累,便故意把傷兵放在後面,背著其他偽軍全用刺刀挑了,找個坑草草一埋。可見鬼子根本沒把咱中國人當人看,用時朝前,不用時或打或殺還不由得他們。」
顧秀珍目光閃爍,她老覺得孟有田的話似有所指,心中十分後悔,今天不該听了吳元成的話,倉促發難。不僅踫了一鼻子灰,或許還引起了柳無雙的警惕。
「地雷嘛,我們也有。」柳鳳在旁插話道︰「用手榴彈代替的,上回炸鬼子汽車便很管用。」
「嗯,俺們的地雷不大一樣。」孟有田說道︰「手榴彈有延時,不大方便。就說炸汽車吧,得估模好時間,否則要麼晚了,要麼早了,不好掌握。俺們造的地雷是踫著就炸,連臥倒閃避的時間也不給鬼子留。」
「嗯,你要冒壞水,是夠鬼子喝一壺的。」柳鳳揶揄著說道。
孟有田嘿嘿一笑,不接話茬,和柳鳳隨便說話,得看場合。
柳無雙頗有深意地看了柳鳳一眼,沉吟了一下,對孟有田說道︰「你回去告訴八路軍,我們九龍堂不會受人管束,可也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更不會忘了祖宗,去投降鬼子。不管誰打鬼子,九龍堂都願意幫點忙,可要是並我們的人槍,搶我們的地盤,那說不得,就在刀槍上見高低了。」
有這個意思,自己此行的目的也就算達到了。柳無雙外表粗豪,也有自己的判斷和認識,否則也不可能穩坐大龍頭的位置。
孟有田點了點頭,說道︰「這話俺一定帶到。鬼子才是死敵、大敵,中國人打中國人,是最令人痛心的事情。常言說得好︰話是開心的鑰匙。如果同是抗日打鬼子,盡管各家有各自的政策和章法,也可能出現誤解和沖突,但如果能夠通過溝通和辯論來解決,總比動用武力好得多。中國人的血,還是最應該流在打鬼子的戰場上。」
「話說得好,也說得簡單,可實際上並不那麼容易。」柳無雙似乎想起了什麼,微皺起眉頭,停頓了半晌,開口轉開了話題,「既然要合作,那就得有個溝通的渠道不是。俺們九龍堂準備佔了張莊,和八路軍的地盤連上。八路軍呢,可以派幾個人在張莊設個點兒,互相之間通通消息,有什麼大事兒就在張莊商議,兩家都方便。」
孟有田猶豫了一下,訕笑著說道︰「俺就是個平頭百姓,帶個話兒還行,要拿主意可輪不到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