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媳婦,你醒了,真是老天保佑。小寶,快來看看你母親。」婆婆抱著一個大約兩歲的寶寶走過來,那寶寶睜得大大的眼望著林楠,雙手一張想要林楠抱抱,嘴里還流著口水,喊著,娘,娘……
林楠呆了,不僅嫁人了,連娃也有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啊,不對,我呸,我林楠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也不能是這樣的。賊老天,把我放到這鬼地方,看我玩不死你,林楠暗中在心里用手指向天空比了比。
這邊林楠在心里跟老天在作對,那邊小寶見他娘不再像以前一樣抱他了,小孩子不懂事但是也是有感覺的,嘴一扁,就開始嚎叫了。林楠听見孩子哭的聲音,簡直頭都要痛爆了,平生最討厭孩子哭,一見孩子哭就想一巴掌拍過去。
可憐的林楠,產生這種陰影都是因為她的弟弟,小時候一有什麼事情,什麼都不管一扯喉嚨就開始哭,讓大家都以為是林楠欺負弟弟,小時候認真計較,听見爸媽罵自己欺負弟弟,就傷心地躲在房間哭,後來長大了,林楠再听到弟弟哭的時候,已經不會自己也跟著哭了,只會威脅他嚇唬他,說他再哭就一巴掌扇過去,她弟弟從那以後也不敢再跟爸媽告狀,不過猶是如此,林楠和她爸**關系也沒那麼親熱了。
「小寶不哭,不哭哦。女乃女乃疼小寶,給小寶糖糖吃,好不好,甜甜的。」張美麗抱著小寶使勁地哄。
「糖,糖……。」小寶嗚嗚地哭,還不忘說著糖。
「好,女乃女乃給,去里屋拿,好不好?」
小寶拍著手,「拿,拿……吃,吃糖。」
「二兒媳婦,你也進來。」張美麗想了想,還是決定叫媳婦進去勸導一下,免得等會兒自己兒子回來了,兩人又開始吵架。
「哎,來了。」林楠硬著頭皮也跟了進去,心在估模著對婆婆說自己失憶了,她會不會相信,不過不相信又怎樣,反正這個殼子得確是林珍珍的。想著心里便松快多了,急忙跟在婆婆身後。
婆婆張美麗安撫了小寶之後,幫他擦了擦眼淚,把他放在床上,從床頭櫃子里拿出一個很舊的小罐子,「來,小寶,給你一顆糖。」說著便拿出一塊糖,黑黑的,估計是紅糖。小寶笑眯眯地,立刻就放到嘴里,含著。
「珍珍,你的傷怎樣了。大夫說都是皮外傷,但是好像體內有淤積,要喝中藥調理。」
「婆婆,我其他地方是皮外傷,但是胸口不是,現在說話大聲一點都會疼。而且,我好像有點不記得事了。」林楠弱弱地說道。
「什麼?不記得了?這可如何是好,但是大夫明明說沒什麼大礙啊。怎麼會傷到腦子呢?」張美麗驚愕地問道。
屁個沒事,真是個蒙古大夫。人都死了,還沒事,那咋算有事。估計是為了男女大防,大夫把一把脈就了事了,林珍珍死得真冤。
「娘,真的。真不記得了。」
「唉,不記得事也不是什麼大事,人沒事就好,以後慢慢就會記得的。珍珍,經此一事,你也不要再跟二兒打架了,好好地把人都給打壞了。小寶年紀小,不懂事,但是看到你們夫妻倆打架他也會嚇壞的。」
「嗯。不會了,婆婆,放心吧,為了小寶,我也不會這樣了。」呸,竟然還家暴,看來這個家也不好呆,還是趕緊休養好,趁機跑路吧。
「那就好,珍珍,你什麼都好,就是太霸道了,以後什麼事都不要跟你家的吵,男人就是要順著的,只要順著他那就好了。」婆婆張美麗趁機向失憶的珍珍教導,其實她還是無比歡喜媳婦失憶了,這樣他倆就不會成天吵鬧了。
林楠重重地點頭,露出一副無比贊同的樣子。實則心里把她名義上的老公罵個半死,穿就穿了唄,竟然穿到家暴的家庭,沒本事的男人就喜歡打女人,呸。
「好了,你剛醒來,還是要多休息,等到吃早飯的時候,再讓你嫂子給你端去,你回房躺著吧。小寶這些天我就幫你帶著,你也不用掛心,安心養傷。」
「是,那媳婦回去歇著了,麻煩娘了。」太好了,終于把便宜兒子甩開,畢竟自己和他真是一點感情也沒有,而且自己也不喜歡小孩。小孩子都是惡魔的化身啊。
退出了婆婆的房,走回今早自己睡的房間,突然發現這個房間的家私都很新,當然這是對比婆婆的房間而言,所以心底的嫌棄也消失了。望著床鋪,還是睡一覺好,早上應付了兩個陌生人,腦袋也暈暈沉沉的。想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田地里。
嚴宸和老爹,大哥,弟弟除了草,又給自家的田澆上水。六月的天氣很好,不冷不熱,田里活計也不多,四個人做完了就坐在田埂上吹風,喝水。
「二兒,今天回去之後看看媳婦怎樣了,都昏迷了一天了,如果今天還不醒,你再找大夫看看去。」老爹囑咐道。
「她還想我幫著找大夫?我不休了她是給丈人面子,她還想爬到我頭上去不成?」嚴宸很不滿,自家的女人是什麼樣子他不知道?無非就是想落他面子,想他主動去道歉,求她原諒他,甚至還給她買銀簪子,她就想得美。而且裝著昏迷還能不用干活,他就知道。想她這麼懶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不偷懶。而且這又不是第一次了,用得著這麼緊張麼。
其實嚴宸對這個媳婦也很無奈。
最初媒婆來介紹林珍珍時,說得天花龍鳳,天仙美貌(確實比村里一般人美),知書識禮(認得幾個字),家庭條件好(家是土坯瓦片房),兄弟多(農忙,打架也可以幫忙)……反正總結起來,就是如果你錯過了,打著燈籠也再找不到了。
特別是嚴父,一听到林珍珍認字,便二話不說,直接贊成了。可憐嚴母在家是完全沒發言權的,連找熟人去打听的機會也沒有,這親事就定下了。後來再去打听的時候,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好的傳言,而且還真如媒婆說的那樣,直謝老天許了這一門好親事。
至于嚴宸,就是一古代男,父母訂下的親事他也沒權力反對。不過他也很精明,偷偷去隔壁村轉了轉,還真給他看見了林珍珍。林珍珍比一般的農家女要白,因為家里有足夠多的勞動力去干田里的活計,她只需在家幫著喂雞,做做針線就可以了。
于是,嚴宸覺得未來媳婦比一般人都漂亮,自己有了面子,對這門婚事也很歡喜。
于是,悲劇就這麼產生了。
因為,林珍珍,就如媒婆說的那樣,樣樣都好,只除了一樣,性格,那就是林珍珍是個彪悍暴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