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看著嚴芳挽著張氏的手乖巧的走進主屋,她也低頭跟著走進去。
廳堂里公爹和梨花爹已經就座,張氏吩咐孫氏拿來兩個杯子,親自倒了米酒,又笑著讓梨花爹盡興。
古代有男子在場,女子不能上桌。張氏領著兒媳婦和小閨女到灶房里用飯,因為林楠煮好的飯菜都用來招待客人,孫氏又扒拉了幾棵小白菜,蒸了個水蛋,眾人也沒有抱怨,坐在灶房安心吃飯。
飯桌上,張氏看見小張氏一如既往搶食的模樣,又看看自己小閨女溫柔斯文的吞咽,不覺對小張氏更加鄙視。
「你看看你,敏花,吃飯吃得像牛一樣,嘖嘖。」甚至視線在小張氏和嚴芳之間移動,擺明告訴眾人兩人的差別。
張敏花覺得自己每天都要花心思討好婆婆,那自己每天吃好一點也不為過,但是怎麼說,自己也是一年輕媳婦,婆婆這麼沒臉沒皮地取笑自己,實在不給自己臉面。當下把飯碗「砰」的一放,轉身氣憤地回了房。
一邊走,還喃喃地說︰「呸。誰不知道你閨女全村最好,我就看看她有什麼好下場。」
張氏明顯听到張敏花說的話,猛然站起身,指著小張氏的背影想要教訓她。看到如此,林楠不為所動,依然低頭數著碗中的米粒,一副專心的樣子。大嫂孫氏害怕的不敢說一句話,嚴芳看著兩人沒舉動,唯有起身安慰張氏,畢竟有外客在家里吵鬧實在丟臉。
經過這一場,張氏也無心思用飯,拉著小姑回房說私房話。
張氏房里。
嚴芳看到娘親坐在炕上仍然氣呼呼的模樣,連忙坐在她身邊撫順她的胸口。
「娘,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嫂的性子,何必和她計較呢,傷了身子遭罪的可是您。」
「那懶婆娘,平日里看她對我孝順些物事,我也就不管她偷奸取巧,真難為我不知道她什麼活計都推給大媳婦?不過大媳婦是長媳,照顧弟妹也是應該,我也就不計較,現在倒是無法無天,竟說那麼些糟心話與你。」
「娘,放寬心,難道她說的就是對的?在城里姑姑帶我去慈恩寺求了一卦,說我是一生平順的命呢。娘就不要因為她說的糟心了。難道她比寺廟僧人還靈妙?」
張氏用力的抓緊閨女的手,急切問道︰「可是真的?我就說咱閨女肯定是個好命的。」
嚴芳笑著說︰「不信僧人難道不信長生哥?長生哥以後定會對我好哩。」
「 ,還沒嫁呢,咋這麼不知羞。以後可不能這麼說,不然讓人以為你不正經呢。」張氏貌似責怪的說道。
嚴芳靠在張氏身上,嬌聲說道︰「娘,女兒只跟你說。誰也不說,女兒跟娘最親了。」
張氏慈愛地抱著嚴芳,感嘆道︰「一眨眼你就長大了,要嫁人了。娘可舍不得。」
「就算嫁了還不是娘的女兒,女兒一定會孝順娘親和爹爹的。」
張氏拍著閨女的背脊,感動的說道︰「好。真是娘的好閨女。」
嚴芳突然想起那天去寺廟時,正好看到自家三哥在城里,只是一個愣神,三哥就不見了人影。「娘,最近三哥有去城里嗎?」。
張氏听見閨女突然提起三兒,想到這麼幾天他都不見人影,「好像記得他說過要去城里看看有沒招零工的,怎麼啦?」
「那估計就是了,那天我正好看見三哥在城里哩,只是還來不及叫他,就不見了。」
「唉,我都說了,你三哥那麼瘦弱,家里還過得去,讓他別去做零工他也不听。肯定是他媳婦的主意,一味就知道花錢買花戴。」
…………
張氏房里的對話,林楠無所得知,此刻她正在研究昨天發現的草藥系統。
林楠對著虛空說道︰「打開系統。」
果然她面前就出現與上次一模一樣的透明屏幕,「幫助。」
畫面頓時轉換到個人頁面,林楠一看,職業已經變成初階學徒三極,經驗140(400),已辨認草藥︰蕨菜,馬齒莧,車前草,蒲公英,薺菜,白頭翁,半夏……
雖然不知道這些草藥有什麼用途,不過估計升級了就能有這些草藥的介紹了。到時候就可以采摘曬干拿去醫館賣。至于現在,林楠還沒有權限可以查看灰白的內容,一切都是要靠升級。
這邊林楠高興的自說自話,那邊主屋里梨花爹正用筷子夾木耳絲炒蛋。木耳絲爽口,雞蛋滑女敕,再配上野山椒刺激味蕾,真真是一大美味。
「老兄,你家的飯菜真是養人,你瞧瞧,我都扒了三大碗飯,今天真當是享福了。」梨花爹拍著凸出來的肚腩,一臉快意地說道。
「別這麼說,都是內人持家有道。既然你喜歡吃,再多吃一點。」嚴公爹听了梨花爹的話,甚是驕傲,言語間不覺露出才氣,竟然用筷子親自夾了飯菜送進梨花爹的碗里,往日里他可是自認高村民一等,斷不會做出如此親熱之事。
待兩人食飽飲醉,高談闊論一番,太陽快要下山了。梨花爹拿著賣獵物分到的三兩銀子跌跌撞撞地回家。
張氏看見梨花爹出門了,才從房間里出來,責怪丈夫灌醉了梨花爹,見丈夫也有醉意,毫不搭理自己,便扶著他回屋歇息。
嚴公爹拿出五兩多銀子遞給張氏,告訴她這是賣獵物賺的錢,便睡著了。張氏看著手中的銀子,這五兩再加上往日里存的,算一算也有十幾兩,應該夠閨女的嫁妝和宴請的費用,不覺露出笑意。
晚飯因為缺少了嚴公爹,眾人都是簡單地用過飯就各自回屋趕活計。
小張氏一看見相公吃完了,便拉著他回房。大家看到如此,都知道她又有什麼新想法,不過大家也不管她窮折騰什麼。
小張氏關了房門,低下聲量對著嚴三說道︰「相公,公爹有沒跟你說獵物換了多少銀子?」
嚴三自是知道媳婦又開始計較家里的銀錢,以前他定是耐心和她籌謀,不過最近他正在做大事呢,哪有空計較這些小錢。于是不耐煩地說道︰「那些錢肯定是給小妹辦嫁妝的,你就別費力氣了。」
小張氏一听,好呀你個嚴家,「憑什麼全給小妹辦嫁妝啊,怎麼也得分一些出來才是。我跟你說,你現在就去你母親那吹吹耳邊風,讓她心軟了,她就會拿出來。你大哥二哥那我可不管,反正我這里是一定要拿到錢的。」
嚴三勞累了一天,隨手從衣兜里淘出二兩銀子扔給小張氏,隨後倒頭睡在炕上。
小張氏還在滔滔不絕地說,咋知道突然有東西砸來,伸手一抓,竟是白花花的銀子。她抓著銀子,連忙拉著嚴三的衣角說道︰「相公,你真厲害,這麼快就從你母親那拿到銀子。」
嚴三哼了一聲,抬起下巴說道︰「哪是從娘那拿來的,是我自己贏來的。」
「啥?你去賭錢了?」小張氏很是害怕,雖然今時今日贏到銀子,可是耐不住明日又輸了銀子,那可怎麼辦,而且她也懂得十賭九輸這個道理。
「你就放心吧。最近我手氣旺,買啥贏啥,開始還是幫人相看,結果別人贏得盆滿缽滿,賞了我幾銀,我用著那些錢又贏了翻倍。」
小張氏也不顧那塊銀子,也躺到嚴三的旁邊,接著問︰「那你贏了多少?」
「嘿,現在都有十多兩了。看我明日再去探探手,贏了一把我就回來,後日再去。」
張敏花想著十多兩能買什麼呢,夠自己買個最新的胭脂,買個絲綢的手帕,最好再買個仕女扇。嘿,一準讓村里的大小媳婦羨慕妒忌自己。
想到這些,于是也不阻止相公賭錢。想著手氣這東西,是有期限的,最好在運氣好的時候都用光,不然哪知道下次是多久。
今晚兩人都懷著美夢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