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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大娘挎著竹籃子回訪了林楠家。
原來沈大娘的三個孩子吃了林楠的咳嗽藥水昨夜里睡覺安穩了很多,沈大娘直呼這土方子真是有效,並帶來了幾個咸鴨蛋作為回禮。林楠來到這兒還真沒吃過鴨蛋,因為鴨子不比雞好養,而且人們普遍認為雞蛋補身子,所以小潭村養鴨的人不多。
而沈大娘卻是少數人中的一個。
要開春了,不僅野菜開始露頭,耕田急需播種,連雞鴨苗兒也要準備好。
林楠瞄見沈大娘的竹籃子偷偷的吞咽了一下,要知道現代的咸鴨蛋都跟白鴨蛋似的,沒有咸味不說,那蛋黃根本沒流油,那還叫什麼咸鴨蛋啊。這里本土人腌制的鴨蛋肯定很夠味。不過受人以蛋,不如受人以苗,林楠可不想吃完這幾個鴨蛋又重歸為零。
「沈娘子,你家今年還孵鴨蛋嗎?」。林楠接過沈氏遞來的籃子。
「現在家里有六只鴨,再多也沒人管它們吃喝,我家那三個兒,讓他們一同去河邊放鴨子一會兒就跑的沒影,幸好這鴨子放的久了,自己也會回家,不然養了也不夠丟的。」說起那三個調皮星沈氏就覺得頭腦發昏。
「那往日里大娘的種蛋怎麼辦?」
「往日都是孵出鴨苗拿去縣里賣,不過鴨苗不值錢喲,附近很少村子像我們一樣有河流經過,而且別人也不願意養不熟悉的東西,都怕牲畜死呢。珍珍,莫不是你家想養鴨子?」
林楠提起水壺,給沈氏倒了一杯熱水,「分家的時候只分了兩只雞,我想著鴨子養兩只也好,平日得個蛋也能吃,養到年底倒不用再買鴨肉過年了。」
沈大娘記起自家也是時候要孵蛋了,到時候送兩只給林楠倒也可以。
「行,那大娘就留兩只給你,到時候給你送來。」
林楠笑著說道︰「那我可不客氣了,到時候還要大娘教我養鴨子。」
沈大娘答應的很爽快,「那還不簡單,你看著我保準學會。不早了,再不回去那幾個冤家都能把院子掀翻,有空就來我家坐,我介紹介紹附近的人給你認識。」
林楠听聞很意外,她想不到這麼快就得到沈大娘的好感,而且願意帶她進入這古代的婦女圈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你對人好,別人就對你好」。
果然,隔一天沈大娘就站在林楠家的籬笆牆外喊道︰「珍珍,拿些針線過來我家做吧,大家都在呢,你也順道來認人。」
林楠喜出望外,拿上針線緊跟在沈氏身後。
飯廳里坐著兩個年齡不出三十的年輕婦人,看其衣著都干淨整潔,衣裳雖舊但也不乏樸實。沈大娘吆喝了一句︰「來,這是鄰家的新妹子,大家叫她珍珍就行。」
林楠微笑著向幾人打招呼。
「這麼漂亮的妹子也給你拐了來。」林楠看向最先調侃的婦人,圓潤的臉龐,有神的雙眼,整個人顯得大氣爽朗。
「珍珍,這就是你家斜對面住的臘梅,她說話就是喜愛逗人,等你熟悉了就知道。」
林楠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和相公搬家後很快就過年了,因此一直沒上門拜訪,臘梅姐不要怪罪才好。」
臘梅擺手,不在意道︰「忙正事要緊,串門啥時候不能?往後我們可多了一個姐妹了」
「可不是,又多一個能听臘梅說東家長西家短了。」
「好你個全英,這麼埋汰我,往日我說的你還听的少?可不能把我比作西村的老婆子。珍珍,這全英你不要和她走的近,不然哪日又怪你說的太多。」臘梅拉著林楠說道。
林楠知道臘梅姐說笑也不當真,對著全英說道︰「往後我能叫你全英姐嗎?不知道姐姐在哪里住?」
沈大娘搭話道,「她就在你家後面住,不過隔了一間屋子。對了,全英你不是問我治咳嗽的土方子嗎?就是珍珍給我的,我家三個娃喝了兩天就徹底好了。」
全英訝異的問︰「真的這麼神奇?我家勝子也有些咳嗽,也是一直不好。」
林楠趁機送了她們每人各一瓶藥水,不用兩天全英姐和臘梅姐都認同了這藥的功效。
有了臘梅的包打听和包宣揚,林楠的治療咳嗽藥水漸漸出名,因為嚴宸不確定藥水是否真的無害,他不同意讓林楠收村人的謝禮。林楠一開始為嚴宸的不信任而生氣,嚴宸大罵林楠是豬腦子,現在不收禮,往後若發生了什麼事,自然責怪不到他們身上,等這藥真被眾人試過有效,他們才開始收費。林楠覺得嚴宸就是一月復黑的丫,誰也別想在他那討到便宜,包括連他的母親張氏也被他欺瞞過私房錢呢。
既然村人喝了這藥水有效,那下一步他們就要把藥水推銷出去。
之前訂購小瓶子的錢都是林楠剛來時搜刮到的私房錢,現在她可以說是一貧如洗了,想要再制造新藥水可是需要一大筆錢買草藥,這錢不賺回來她真不能進行下一步。
不過,這藥水怎麼賣是一個問題,別人沒病不會買,病了也不敢買,他們兩人既不是郎中又不是大夫,誰也沒有威望讓人相信這藥水的成效。放在藥鋪寄賣也不成,就算按照提成也不夠自家藥鋪賣藥值錢。
林楠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解決的辦法。
嚴宸提議道︰「就先放在家里賣吧,你別看輕這鄉里的作用,回頭我和大伙兒說幾句讓他們和親戚宣傳宣傳,附近村子的生意也夠我們做的。」
林楠知道這生意不容易,這不是吃食,光香味就吸引一堆的路人瘋搶。但是只要她踏出第一步,往後她要是再賣其他的藥水別人就很容易接受了。姑且先忍耐吧,時機總是預備給有準備的人,若不成,只好讓嚴宸陪她到城里轉一轉,或許機遇就在那兒等著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