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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嚇到了?」
雲影的沉默很好的娛樂了心情不錯的羅格︰「其實我上次和你跳舞時就被嚇到了,我的視線無法從你臉上移開——這對無法信任感情的我來說很不好。」
「……為什麼現在會改變主意呢?」
既然話已說開,雲影索性也就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她記得上次跳完舞回到皇宮時羅格離去的姿態就像是逃跑。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雲影,你有興趣听故事嗎?」。
「請講。」
雲影搬把手邊的椅子坐下,她預料到這個故事會很長。
「雲影你應該听說過我以前曾有三個妾侍吧。」
「是,我還听說她們都以不幸去世,而陛下卻未再有女人。」
「你——知道的只是皮毛……」
「哦?」
雲影身子微向前傾,她知道故事高潮要開始了。
「那三個女人都是我賜死的。」
「為什麼?」
雲影有猜到那些妾侍死得蹊蹺,但她從來沒想過凶手就是羅格本人
「她們三個是我十歲被立為王儲時‘親愛的’洛夫叔父送給我的禮物,當時我的母親由于只是宮女並不受寵,若非洛夫和德魯克救助恐怕我們母子連吃飯都成問題。」
二十年過去了,羅格說起這些時眼中依然帶著讓雲影心驚的恨意。
「你當時肯定很感激洛夫,他送的美女你也很滿意吧。」
「是,十歲的我以為洛夫就是天底下最強的人——連我喜怒無常的父親都要怕他三分,至于那三個女人……他們每天都會撫著我的後背入睡……」
羅格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一段終將被鮮血染紅的美好回憶。
「後來呢?」
「後來?哼——」
羅格的表情變了︰「後來我在十四歲時被洛夫扶上了皇位——我父親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哈哈,多可笑的結局?」
羅格是十四歲登基的?而他親政實在十五歲,雲影已經可以想象這一年的時光有多少血腥與殘忍。
「你當時被立成傀儡皇帝,操縱政權的都是洛夫?」
「沒錯,我每天的任務只是和三位寵妾廝混……好美妙的生活不是嗎?我就用這招博得了洛夫的信任——皇帝的兒子自然也離不開女人的肚皮。」
羅格嘴角的笑意充滿譏諷,他在嘲笑洛夫的愚蠢和大意。
「我不明白,你少時不是很崇拜洛夫嗎,怎麼可能看清他的真面目?」
「……因為我看見他抱著母親去了寢室……」
靠,這是紅果果的奸情啊,怪不得羅格會對原本崇拜的人舉刀相向
「所以你假裝沉迷酒色,其實暗中布置——可你怎會輕易撂倒一位傳奇法師?」
「因為有我母親和德魯克。」
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和一個忠心耿耿的侍從,雲影心中了悟︰「實力高強者往往會在陰謀詭計中翻船。」
「沒錯,德魯克在一只黑精靈手中買了副奇怪的藥劑,下毒的人是我母親。」
羅格眼中隱隱透著股瘋狂繼續說道︰「我母親以為那是毒藥,所以她在兩個酒杯里都下了藥,瞧——她還想給自己的小叔子殉情不過也多虧了這個舉動,洛夫喝得很爽快,哈哈哈,自以為是的傳奇法師就這麼倒在了地上。」
可怕的陰謀,還有一個可憐的女人——羅格的母親應該是愛著洛夫的,但她卻為自己的兒子犧牲了幸福。
「羅格陛下,那副藥劑既然不是毒藥,你母親應該沒事吧。」
「很可惜,黑精靈給的藥劑會損傷人靈魂——那女人沒能撐過去,不過洛夫的情況我很滿意——變成痴呆的他一經催眠就很听話,正因為有了他的幫忙我才能順利清洗其舊部。」
竟然死了?雲影暗嘆一口氣——羅格母親的死毫無價值,她兒子根本不會記掛任何情分,羅格只會用「那女人」三個生疏的字眼來稱呼她。
「後來你掃除了所有政敵並下令拆除皇宮圍牆,臣民們都贊嘆你的英明和親切,你是個成功的王者,但你內心就真的安穩嗎?」。
「嗯,怎麼說?」
紅茶杯中裊裊升起的熱氣讓雲影有些看不清羅格的表情,再說下去到底是好是壞?
「你即便推到所有牆壁也毀不掉心中的那面牆,少年時代的爾虞我詐讓你不再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的三位妾侍。」
「呵呵,相信?相信她們每天給我炖的湯里沒有放遲緩腦力的藥劑?,相信她們對我的安慰都是發自真心?」
慢性中毒……雲影驚道︰「這麼說那些女人都奉了洛夫之命——他想讓你當一輩子的傀儡?」
「你猜對了,權勢的滋味一旦沾染便會欲罷不能,我親愛的叔父又怎舍得讓日漸強壯的我去蠶食他的勢力?所以我便以眼還眼——讓他變成我的傀儡,這也算滿足了我母親生前最後的願望——饒洛夫一命」
羅格語氣平淡,可雲影卻能感受到當時一個十四歲孩子觸模黑暗的痛苦,不過她不明白︰「我听說你的妾侍是幾年前才相繼去世的,以羅格陛下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麼寡斷才是,難道你還愛著她們?」
「愛?哈哈,多可笑,我會有這麼軟弱的情感嗎——」
雲影默然,說實話羅格的想法和她上輩子很相似。
「我只是把看她們在我面前的表演當成樂趣,直到幾年前我厭倦了那些沒新意的戲劇……」
因為厭倦所以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嗎?雲影苦笑——這或許也是自己的結局。
「……羅格,既然我已經知道這麼多秘辛,那我就豁出去了——你喜歡我?」
「喜歡?我做不到。」
「那是有好感,覺得我們是知音?」
一听羅格說「不是喜歡「雲影心中總算松了口氣。
「……也不是知音……還記得剛才勞德說的話嗎?他說你是故意接近我。」
「嗯,真是個笑話。」
「對,很可笑——明明是我非要把你拉到我的陣營來,但他提醒了我——是我在故意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