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顏是在一周後接到宗聿冥的電話的,她正被蘇曉悅拉著逛商場。
「在哪里?」低沉的聲音傳來,透著一絲倦意。
「商場,我和同事在一起。」她的意思是她現在不方便,可是他置若罔聞,說了一句︰「一會我來接你。」她只好將地址告訴了過去。
被而而也。電話很快就掛斷了,一點拖沓都沒有。
容顏心想如此也好,至少很純粹的一場交易,不用搭上了感情,而她所謂的付出,只需迎合就行,哪怕是刻意,也是必須做到的。
「怎麼?你男朋友?」
蘇曉悅八卦的看著她,搖搖頭道︰「不像,男朋友不應該是這種表情。」蘇曉悅一臉戀愛大師的樣子,認真的研究著她。
「不是。」容顏笑笑,往女裝部走去。
「容顏,你慢點,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宗醫生那麼優秀的人你也不要了,人家天天來找你,你卻愛理不理,你快引起公憤了。」
說到寧遠,容顏的笑容有些黯然了,他最終還是決定去衛生局了,這樣的決定她不敢苟同,卻也不再表態。她毫無立場,更何況她必須和他保持著距離。
可是他卻並沒有在她拒絕後他離開,好像她那天所說的話他什麼都沒听進去,而他也再沒有在她面前提及什麼。
不過正因為寧遠天天來醫院看她,醫院里的謠言便止了,她不再是被人拋棄的秦香蓮,反而成了別人眼中的不知好歹的女人,無論是寧遠的外表還是身份,配不上的都是她。所以,引起公憤一點也不夸張。
也許在別人的眼中她如此態度只是惺惺作態罷了,但是也只是她和寧遠知道,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曉悅,你看這件衣服好看嗎?」她挑了一款淡紫色的長裙,驚得蘇曉悅張大了嘴巴。
「容顏你中**彩啦?」她拿起商標上的標簽讓容顏看清楚價格,「三千塊呀!小姐,你可從來沒有這麼大方過。」
「我買了。」容顏輕笑一聲,拿出了銀行卡。
「我認得,這是你自己的銀行卡,天哪,容顏,你哪根筋搭錯了?」
蘇曉悅哇哇大叫,即使是她買一條三千塊的裙子都得考慮個幾天,而向來節儉的容顏居然眼都不眨一下,听著刷卡機交易成功的提示音,她都要心痛的流血。
「容顏,你不試一下嗎?如果不合適趕緊換。」蘇曉悅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容顏收起了衣服。
「不用了。」容顏搖頭,想想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就朝蘇曉悅道︰「曉悅,今天我不能陪你逛街了,有事先走一步,改天請你吃飯。」
「好吧。」蘇曉悅苦了臉,心情有些郁悶,難道是自己的消費觀念落後了?
出了商場,居然突然下起了雨,一陣風吹來,已感到了涼意,她這才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可笑,秋已漸至,她卻買了一條無用的裙子,這樣和自己賭氣,似乎真得有些幼稚了。
保時捷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她無聲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買了什麼?」
容顏將賬單遞了過去,宗聿冥看了看,隨手遞給她一張卡,「以後不要買這麼劣質的衣服。」
「謝謝!」
容顏將卡收了起來,很合格的扮演了她的角色,臉上露出一副開心的笑容,那樣的價格他還不滿意,這就是他和她的世界。
宗聿冥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加快了車速。
車子是開往海邊的,仍是那兒的海景別墅。
「你剛好有兩天假期,我們在這度個假。」容顏沒有反駁,听話的點了點頭。
「這兒沒有佣人,一切都得自己來。」
「好。」
「你負責一日三餐!」
「好。」
「容顏,你還能多說幾個字嗎?」
「好。」她抬起頭,才發現他早已站在她的面前,她撞上了他的下齶,有些疼。
他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去了書房。
她惹怒他了吧,不過,她很高興。
在別墅里逛了一圈,風景真得很美,沒有了那日台風襲來時的蕭瑟,海面上是一片寧靜,偶爾看到幾只小船,在享受著午後的休閑時光。
「真美!」
她忍不住發出一聲贊嘆,想象著一個人泛著小舟飄蕩,沒有目的地,那種生活多麼令人向往。可惜正如此想著,小船兒被一條豪華游輪給遮掩了。
「那條游輪是不是很煞風景?」
她回首,看了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男人一眼,點了點頭算是附和,淡淡的說了一聲,「我去做飯!」天漸漸已經黑了,她居然能這樣盯著窗外耗過了一個下午的時光,她覺得自己還真有被人圈養的潛質,在金主不在的時候,也能打發寂寞的時光。
宗聿冥遠遠的看著她忙碌的身影,英挺的眉有些不悅的揚起,卻也並沒有走過去。
容顏打開了冰箱,是滿滿的,明明沒有佣人,但卻被打掃的干干淨淨,而食物也是這麼充足,她有些難以相信,這一切難道都是這個男人做得?
廚房夠她忙碌的,也省掉了很多與他相處的時間,等她擺好飯菜,卻發現那個男人赫然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文件,不用她叫喚,已經自動走了過來。
「很香。」他的贊揚只是讓她笑了笑,幫他擺好了碗筷。
「容顏,我要的不是一個佣人,也不是一個只會微笑的玩偶。」
宗聿冥終于還是沉不住氣了。
「嗯,我知道了。」容顏如此說著,她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Pxxf。
晚飯在壓抑的氣氛中結束了,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哪怕她再怎麼乞求夜晚不要到來,然而這樣的自然規律又豈是她所能改變的呢?她只能祈禱他早些厭倦了自己。
他是抱著她上了樓的。
「你不用上書房嗎?」
這話一問出,她就後悔了,不過,讓她奇怪的是她並沒有在他的眼中看到嘲笑的痕跡,若如往日,他定會嘲笑她是不是害怕了。
「不用。」
短短的兩個字,她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她的內心遠不如表面這麼平靜,她的手心已全是汗。
「我先去洗澡。」
當他彎腰將她放在床上,她像逃離似的沖進了浴室,等她終于從浴室里出來,他早已洗好了澡,靠在床上接電話。
不是文件,就是手機電腦,他的工作似乎很忙碌,她此刻更希望他能忙碌些,忙碌的可以將她忘記。
「過來。」低沉吵啞的嗓音,透著如暗夜般的迷離。
容顏一步一步的走過去,他已順勢將她攬進了懷里。
「要不要喝點紅酒。」容顏點點頭,在床上能少一點時間也是好的。
他跨下床,從書房里取來了兩杯紅酒。
容顏接過,一口喝到了底。
「傻瓜,不是這樣喝的。」他拍了拍她被嗆得緋紅的臉蛋,飲了一口,慢慢的度進了她的嘴里。
一口紅酒,順著咽喉滑了下去,等她終于獲得空氣的時候,身上的睡衣已褪至了她的腰部。
紅酒,只是**的一個步驟而已,而她傻傻的卻沒有領會。
她已被他壓在了身下,手反射性的去推的時候,她又收了回來,任由他覆上了自己。
胸口的冰涼,一直延續到小月復往下流去,靈活的舌尖在紅酒的指引下挑起了她所有的神經,血管在跳動,細胞在急速的新陳代謝著。
殘暴真得不是最殘忍的,如此溫柔曖昧的折磨將她弄得死去活來。
當腿部的溫柔和冰涼重疊,她終于受不住用手掩蓋了一下,然而還是很快被撥離了,身體盡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和她以這樣一種不用思考的方式,再次在一起。
那日的惡夢並沒有重現,他極盡了溫柔,讓她徹底感受了一次當女人的幸福。
幸福,她怎麼會用上這一個詞呢?
淚,終于順著臉頰潮濕了枕頭,眼角的淚水也很快被男人吻去了,她似乎陷入了一場旖旎的夢境,沉沉浮浮,欲生欲死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去的,醒來的時候,身上是一身清爽,沒有任何愛的痕跡。
她多麼希望那只是春夢一場,然而觸及了腰部的真實,卻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幻想的余地,而一身的酸疼也提醒著她昨夜的點滴。
「再睡一會。」
他更是將她拉近了一些,她的頭埋在他的胸口,唇里的溫熱,剛巧對著那個鮮明的齒印,她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看著這個印記,才發現上面似乎似乎多了一些刺青的痕跡。
她的心頭一慟,唇角輕輕刷過,她不明白他為何要留下這個印記,即使她當初咬得再深,最終過了這麼多年,也只會余下一點看不出形狀的疤痕而已。
「小丫頭,別淘氣。」
容顏不知道自己若有若無的觸踫挑起了男人清晨的敏感。
他的話音剛落,他的唇齒已落在她的鎖骨上,灼熱的吻仿佛要將她的肌膚融化。
「我很累!」
「一會再累!」他霸道的聲音里裹著清晨的沙啞,將她一同帶入了漩渦,那個漩渦,是黑色的,還是無色的,她似乎已經迷茫了。
一室曖昧的粗喘,混雜著嚶嚀之聲。
溫柔是可怕的,也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