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你怎麼哭了？」
「呵呵，老王你來了，只是這次可能是我還你白跑一趟了，那個手術不用你做了。」
「怎麼突感改變主意了？剛才我看見從你辦公室出來的是不是歐陽舞，你最驕傲的大夫？你們說什麼了？」
「她就是我要幫的人，當年她父親那件事就是你來找的我，你還記得嗎？」
「你是說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你怎麼不早說？她到你這都三年了，你現在才告訴我，你這有這麼號人物，還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是啊，快吧，轉眼她已經這麼大了，只是現在的她已經完全變成一個頑強自立的女孩了，至于不告訴你，我是怕她知道當年的事情。」
「你對她說了當年的事了嗎？」
「沒有。當年我答應過你我不會說出去的，即使是她的女兒也不說，這件事我說到做到。」
「那她是說了什麼能讓你淚流滿面？」
「她是回來報仇的，她已經找到了當年害她們撞車的人了，現在她已經決定報仇了。」
「什麼！她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是啊，她和那家人約好了，只要救他們的兒子，那麼他們就在當年出事的那條河里自盡。」
「你瘋了嗎？如果她這麼做很有可能被判殺人的，你怎麼不攔住她？」
「老王啊，你以為我不想攔嗎？我一直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來看待，我甚至為了她可以去殺人，可是她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
「你是說你想和我合作這個手術，就是為了她，那我想辦法再和她說，這件事就有咱們兩個老家伙去做吧。」
「沒用的，剛才她和我說了一句話，她說如果我這麼做了，那麼事成那天就是她的死期，老王我不敢賭啊，我怕她真的做出傻事。」
「那難道就任由她這麼做嗎？難道我們要看著她毀掉嗎？」
「其實當年我答應你那麼做就是錯的，如果不是這樣這個孩子也許就不會毀成這個樣子，也許她還會有童年，她還是可以快樂的。」
「唉，現在說這些做什麼，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去了不是嗎？現在說這些都是白搭了。」
「老王，既然當年你能動公安這條線，現在就能，這也是他們公安欠小舞的，他們也應該還的，雖然車禍不是他們設計的，但後面的事情卻是他們讓做的，也是他們毀了小舞的以後。」
「沒用的，老周我也早就後悔了，如果知道會是今天這個局面，我一定不會答應他們這麼做的，其實我一直想找到她，告訴她當年的真相。」
「不要！我告訴你如果你告訴她我就找你拼命。」
「不要這麼激動，為什麼不告訴她，也許她會感到一些溫暖的。」
「老周我也是剛才老伴打電話來才知道，她的親生母親有很重的精神分裂，我不要她再受刺激，你明白嗎？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拋棄了，她的親生母親是為了救兒子才把她賣掉的，甚至不是送人你知道嗎？」
「混帳，那個人怎麼配做她的媽媽？精神分裂是很有可能遺傳的，你是不是怕？」
「不是怕，而是這很有可能變成事實，她的精神評估並不樂觀，我不能賭，和小舞有關的事都不敢賭，要不然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那她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只能說現在還很好，現在的她精神狀況都很好，也沒有出現精神分裂的征兆，並沒有失去調理，工作生活交流都正常，沒有出現精神病常有的障礙，一切都還在軌道上，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我不能保證她受刺激以後會怎麼樣，她受過高等教育，是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可是同樣別人也沒受過她這樣的苦難，後果不可預計。」
「那我們就這樣瞞她一輩子嗎？連她可能得到的一點溫暖也剝奪嗎？」
「和無盡的冰冷相比，我寧願她一輩子都得不到這點溫暖，老王千萬不要再做任何事了，就讓她按著自己的意願做事就好，知道了嗎？」
「好吧，這是我當年做的孽，我會盡力幫助她做她想做的事情的，我認識一個很有名的心理專家，要我找他來嗎？」
「老王這就不要操心了，她已經有最好的心理咨詢師了，我和老伴也會注意的，而且老伴說報仇後未必就會發生什麼，小舞也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沒有事，畢竟有遺傳的可能不代表就會真的變成精神分裂。」
「希望吧，要不然你我這輩子都得愧疚致死。」
「如果小舞有事，我百死都難贖其罪了。」
窗明幾淨的辦公室里，有著一個只有少數人才知道的秘密，和兩個帶著深深愧疚的男人，這是我無法預知的，只是時過境遷後，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希望我的神經還經得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