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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繁華喧鬧,無疑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一旦置身于車水馬龍的街頭,不論你是從何而來都會被眼前這份熱鬧景象所打動。
沿街而立的小商小販操著不同的鄉音,叫賣著自己的生意,吵吵鬧鬧地卻不會讓人覺得厭煩。
陸婧婷和楊蓉蓉相對而坐,透過薄薄的車簾向外看,留意著沿街的店鋪和小販,馬車一路走走停停,毫無顛簸之苦。
又走了一會兒,楊蓉蓉突然說話道︰「听說,城北有一處萬安寺,我想過去看看。」
陸婧婷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笑道︰「原來姑娘也是禮佛之人啊。」
萬安寺建在阜成門內大街,寺內有一座通體涂以白堊的高高白塔,所以又被稱作白塔寺。
小六子駕車一路向西,走了小半個時辰,方才走到了萬安寺。
萬安寺的香火極為旺盛,陸婧婷走下馬車,遠遠望向門口,只見里面的場面熱鬧,香氣繚繞。
陸婧婷有些擔心地看向楊蓉蓉,出聲道︰「里面的煙氣那麼大,你的氣喘沒關系嗎?」。
楊蓉蓉微微搖頭,「我用帕子掩一掩,應該沒事的。」
陸婧婷還是有些憂心,但她執意要去,自己倒也不好出言攔著。
白塔寺由四層殿堂和塔院組合而成,院落的正中央聳立著高高的白塔,圍繞地四角各建小角亭一座。白塔的兩側設有鎏金寶殿,殿內供奉著兩尊十米多高的佛像。
一路上,楊蓉蓉有手帕掩住口鼻,盡量輕緩地呼吸,陸婧婷則是先去功德箱那邊,捐了一些銀子,跟著又買了幾根小拇指粗細的檀香。
此時,大殿內已經是人滿為患,他們都是一些神情虔誠地善男信女,雙手合十,雙目緊閉,嘴里小聲默念著自己的夙願。看得楊蓉蓉和陸婧婷進來,殿內的眾人全都多瞅她們幾眼。
等了好一會兒,佛像前的蒲團才有了位置,楊蓉蓉放下手帕,稍微整了整衣裳,端端正正地在佛像前跪下來。
陸婧婷先是上了香,隨後也在她旁邊的位置跪了下來,虔心地為家人祈福。
楊蓉蓉默默地小聲念了幾句話,隨後又抽了一枝簽,簽文是兩句詩詞。楊蓉蓉便到殿外找了一位解簽的師傅,那師傅看了看簽文,又抬頭看了看楊蓉蓉,似乎有些遺憾地嘆了嘆氣。
陸婧婷站在離她好幾步的地方,雖然听不清那師傅說的是什麼,但看他的神情來看,楊蓉蓉抽到的,似乎並不是什麼好簽。
楊蓉蓉听了年邁師傅的解釋,微微蹙眉,道︰「大師,您的意思是我此番用心,都是第多此一舉了。」
那師傅捋了捋白花花的胡須,沉聲道︰「女施主,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冥冥之中,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強求的。有時放棄,也是一種勇氣。」
楊蓉蓉盯著那師傅看了一陣,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淡淡道︰「多謝大師,我知道了。」
正準備離開白塔寺時,天空上面忽然聚集起來一團團黑色的烏雲,黑雲越聚愈多,像是一床黑色的布將這個白塔寺都籠蓋在其中。
小六子抬頭看了看天,道︰「夫人,這暴雨怕是要不小呢,您還是多在寺廟里呆一會兒吧。」
陸婧婷找來了萬安寺的主持大師,向他叨擾,借一間可以喝茶休息的廂房小坐片刻。
那主持大師雖然常年深居簡出,但並不是什麼都不懂,他一看陸婧婷的衣著打扮,便知她的出身不俗。不過,京城素來臥虎藏龍,能人極多,一般的泛泛之輩,他倒是也無心理會。
陸婧婷看見他審視的目光,倒也不惱,又道︰「麻煩大師了,我的朋友身子有些不適,還請您行個方便。」
那主持大師聞言,隨即問道︰「這位施主,看著甚是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到本寺吧?」
陸婧婷點一點頭︰「我來京城不過幾月而已,早聞白塔寺是百年名剎,今日特意過來看一看。」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一心向善,佛祖一定會保佑你的。施主,本寺今日香客眾多,會客的廂房已經人滿了,只是在東廂邊上,還有一間小小的廂室,可以讓您們歇一歇腳。」
陸婧婷也不挑剔,言了一聲謝。
那處廂室,其實原本就是和旁邊的廂房是一體的,只是後來又砌牆單獨隔了出來。雖然地方有些小,但還算是整潔干淨,而且,因為一直開著窗戶照著陽光,屋子里毫無灰塵,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檀香味。
寺院的小和尚送來了一戶清茶和一盤素齋饅頭,陸婧婷之前曾經在湖州,吃過一次齋飯,只覺滋味還不錯,尤其是寺廟里做的饅頭,又香又甜,吃起來軟軟的。
清香的苦茶配上甜軟的饅頭,味道還算不錯,陸婧婷和楊蓉蓉索性就在這里用了午膳。
過了一會兒,外面果然下起了暴雨,這雨來到又大又猛,很快就在石板地面上積下了水攤。
春喜半關起了窗戶,卻無意間瞥見院子對面的廂房里走出來一個官衣男子,不禁有些意外。「夫人,這里還有官府的人在呢。」
陸婧婷聞言,回了一句︰「想來是陪著家眷過來祈福的吧。」
忽然,一道閃電劃破天際,隨即雷聲轟隆。
陸婧婷看了看院子里的樹,只道︰「突然之間,下了這麼大的雨,還真是奇怪。」
她的話音剛落,窗外又劃過一道閃電,隨後響起的雷聲來得更大聲了,只是這雷聲中間還夾雜著一聲類似于求助的嘶喊。
陸婧婷听得清清楚楚,握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動,看向對面的楊蓉蓉,只覺她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她一定也听到了,听到了那個聲音。
春喜,春英和小六子原本正蹲在門口的地上燒水,听到了那一聲雷聲之後,小六子第一時間竄到了窗前,查看院子的四周,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情形。
院子里空蕩蕩地,一個人人影都沒有,每間廂房都是門窗緊閉,沒什麼動靜。
陸婧婷放下茶杯道︰「你們都听見了吧?」
春喜連連點頭︰「听起來怪滲人的。」
佛門清淨之地,怎麼會有人發出這樣的叫聲,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那一聲慘叫之後,外面的雨勢開始漸漸變小了,也再沒有任何閃電和雷聲。這場過**,來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只是,陸婧婷還是很在意,方才听見的聲音。
雨過天晴之後,院子里的廂房紛紛都打開了窗戶,有人探出頭來張望。
陸婧婷來到窗前時,正巧院子對面的那間廂房也打開了窗。對面的廂房里,站著好幾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在他們的身後是一個黑衣冷面的男人,他的眉頭緊鎖,面容顯得有些猙獰。
陸婧婷隔窗而望,看著那張臉,只覺有些眼熟,稍微想了想,隨即想起他就是蔡嵐的長子。之前在宮門外,她無意間見過這人一面,雖然越是離得較遠,但她還是記得很清楚。
陸婧婷微微皺了皺眉,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蔡家的人。
春喜站在她的身後,小聲道︰「夫人,那些是什麼人啊?」
陸婧婷淡淡道︰「滿臉凶相,怕不是什麼善茬兒。」
春喜的眼楮一直往那邊的窗戶看去,自言細語小聲道︰「奇怪,方才那個穿官服的那個人哪去了?」
「天晴了,咱們也該走了。」陸婧婷出聲道。
幾個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依次走出了廂房。誰知,在門口又和對面的人遇了個正著。
那蔡鳳生一身黑衣黑靴,陰氣騰騰地,他的記性是數一數二的好,不管是人還是物,只要是他見過的,他都不會忘記。
蔡鳳生的目光落在了陸婧婷的身上,也有些意外,似笑非笑地出聲道︰「這不是江夫人嗎?」。
陸婧婷停下腳步,福了福身道︰「蔡大人。」
蔡鳳生的臉上像是掛了一層寒霜似的,繼續道︰「夫人,也來這里上香?」
陸婧婷見他神色不善,淡然答了一句,「是啊,我過來上香祈福,卻沒想到還能遇見蔡大人。」
蔡鳳生和江淮揚素來不合,每次見面就會爭鋒相對,不歡而散。最近,為了找尋謀害父親的幕後黑手,蔡鳳生忙得焦頭爛額,倒是無心再生事端。「祈福是好事啊江大人每天為皇上盡心盡力,老天爺自然該給他多些福氣啊」
陸婧婷淡淡一笑,隨即問道︰「前幾日,听說丞相大人身子抱恙,不知現在可好些了嗎?」。
一提起父親的身體,蔡鳳生的眉頭動了動︰「家父因為太過操勞,才會身子不適,如今修養了幾天,已經好多了。」
「嗯,那就好。」陸婧婷清淡道︰「麻煩大人回去替我問候一聲丞相,我祝願他老人家早日恢復身體健康。」
蔡鳳生原也不想和她多言語,只道︰「夫人有心了。」說完,讓出來通往遠門的石板小徑。
「多謝。」陸婧婷帶著一並人等出了院子,蔡鳳生的目光在她們的背影上轉了轉,小聲吩咐身邊的手下道︰「東西處理得干淨些,別讓人看出什麼破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